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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终曲【4】 ...

  •   布雷斯打心眼里拒绝这顿宴席,但他无从选择。自从那日回到扎比尼庄园,他便失去了选择的权力。
      是他主动选择落入陷阱。
      四方型的桌子,他和阿斯托利亚分列两边,扎比尼夫人和格林格拉斯夫妇端坐主客位,和谐友好的饭局场面。布雷斯的左手边放着一个彩纸包装的盒装礼物,入手微沉,时有淡淡的香味漂浮,这是阿斯托利亚送给他的伴手礼。
      他站起来,向女孩发出邀请。双方父母并不介意他们去外面的小花园“散散步”,毕竟是要结婚的对象,过于生疏未免惹人猜想。格林格拉斯夫人的眼神颇为满意,精明的双目看着他们走出餐厅才继续加入闲谈。
      阿斯托利亚落后几步,布雷斯远远看着她走来,女孩弱小的身材像是店铺橱窗里打扮精致的瓷娃娃。任人打扮的傀儡。
      他们认识的时间不算太短,她在布雷斯的看法里略微比其他纯血统家的女孩子要好一些。因为他早知道阿斯托利亚是个有想法的女孩,也因为她从来不会没眼色地黏着他。
      “我认为你会争取嫁给德拉科。”布雷斯说。
      阿斯托利亚从随身的串珠手袋里找出一盒烟,点了一根递给布雷斯,又咬了一根在齿间。布雷斯的神情仿佛看到会跳舞的水怪,他不知道何时这个公认的乖巧淑女也开始抽烟。但他还是从善如流地接过来。
      “我没有放弃过这回事。”静静吸了几口,阿斯托利亚才说。
      她抽的不是女士香烟,而是霍格沃茨里男孩子之间流行的一种口味发涩的烟。
      “我不会——也从来没有停止爱她。”布雷斯说。
      某种程度上,他和阿斯托利亚很相似,这也是布雷斯并不讨厌她的原因。
      阿斯托利亚仿佛投来一道艳羡眼神,但她又立刻驱散这种情绪,说:“我想,你是有个计划吧?这件事可不像心血来潮的结果。”
      布雷斯只觉得这种烟实在太苦了些。显然这女孩对扎比尼夫人这边的运筹谋划并不知情,他也没把握该如何做出计划,于是只能说:“你大可放心,我会解决的。”
      “那么,需要我帮你什么吗?”阿斯托利亚很谨慎,“我还会回学校,或许可以帮你带句话。”
      “不必了。”布雷斯明白她的意思,但他摇了摇头。

      格林格拉斯一家人离开后,扎比尼夫人似乎完成了一桩满意的交易,连带着对布雷斯也不再冷若冰霜。于布雷斯而言,最初的恼怒都是暂时的,他很快便藏起心绪,恢复在母亲跟前的一贯表现。他不愿作别人的棋子,然而在此之前,他还需要找到颠覆事件的关键。
      正是在他思考艾尔森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又有何所图的时候,扎比尼庄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是他懒得搭理的那种。
      布雷斯一条腿搁在半高的脚凳上,背倚着沙发,一叠大小不一的纸张摞满膝头。因为在家,他穿着要随意得多,珍珠色的缎子衬衫松垮挂在身上。他压根没有起身迎客的意思,来者也不打算客套,不客气地质问:“扎比尼,你考虑过简的感受吗?”
      布雷斯慢慢悠悠抬眼,看着约塞尔愤怒的脸,说:“连扎比尼庄园也能来去自如,你可真是有点本事。”
      “我早就知道——我早就知道你们这些纯血统没一个好东西!”约塞尔抽出魔杖。
      气氛到此为止便有些紧张了,但布雷斯丝毫没有感受,甚至盯着男孩那双碧波似的蓝眼睛嘲讽道:“你到底喜欢埃琳娜 埃弗里还是简?上回利用完埃弗里就溜,可不是什么绅士的行为。”
      就在约塞尔念咒的瞬间,布雷斯手势极快,用一个基础防御咒阻挡了他发动的进攻。
      约塞尔愣了愣,说:“你会无杖施法?”
      “如果你也被剥夺魔杖使用权而终日无所事事,早晚也能学会的。”布雷斯回答。
      约塞尔仿佛明白了些,他重新检视布雷斯的神情。
      “我不喜欢简,”他重新改了措辞,“她对我好,所以我心疼她。”
      “不管你是代表谁来我家,抱歉,无可奉告。”
      说完这句话,布雷斯重新埋头对付手里的账目单,他在查看艾尔森经手的活动,没兴趣也没义务向不相干的人解释太多。
      约塞尔碰了一鼻子灰,他却出奇有耐心,这或许是他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真正的猛兽在达成目的之前会循着线索寻找一切可能。当他再一次出现在扎比尼庄园,身边还有一位女伴。

      布雷斯按了按太阳穴,有些头疼:“你又是怎么找到阿斯托利亚?”
      “这回我总有听到真话的资本了吧?”约塞尔两手抱在胸前,“我听这位可爱的小姐说,扎比尼少爷有个重要的计划,重要到身为未婚妻也没有权力知情。”
      阿斯托利亚目含歉意,望着布雷斯,一切尽在不言中。
      事已至此,布雷斯只好将阿斯托利亚请到外厅,说:“我始终不认为应该让简知道,虽然这件事——终究还是与她脱不开干系。”
      他将沙菲克先生和埃弗里的恩怨略述一二,约塞尔摸着下巴思考:“是我跟简提过在埃弗里家看到很像她母亲的人……不过埃琳娜年初就去法国了,估计她也不知道自家房子没了。”
      布雷斯无心同情这位埃弗里小姐,他只想尽早甩开约塞尔这个黏人的麻烦。
      可约塞尔很快便接着问:“你的婚约又是怎么一回事?扎比尼夫人的买卖可真划算。”
      “我母亲从前不至于如此,”布雷斯阴沉道,“自从遇见艾尔森,她的每个计划里都有这个男人的身影。”
      约塞尔不陌生这个名字,要进入扎比尼庄园免不了和这个管家式的人物打交道。他原本只觉得艾尔森言谈举止和通俗意义的管家不太一样,听到这话,不禁联想他是否和扎比尼夫人有什么不一般的关系。此外,他隐约觉得艾尔森有些眼熟,约塞尔肯定自己之前没和他打过照面,可总觉得在哪儿见过相似的轮廓。
      “这位艾尔森先生是什么来头?”他问。
      布雷斯颇为犹疑,但约塞尔掀起眼皮,又说道:“看在简的份上,如果不是为了帮她找到沙菲克夫人,我没兴趣参与你的家事。”
      “我最近正在找他的相关信息,很不幸,他就像凭空出现的人物,只能找到那年与我母亲相识之后发生的事情。”
      约塞尔凑过去,看见他手中那堆纸张原来是七零八落的报刊,还夹杂着某些信件。他捡出离自己最近最突出的那页纸,是一张相片。拿到手里才知,并不是那种专门拍摄的相片,而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
      他举起来,认真过了遍眼睛,惊呼道:“这个人我肯定见过。”
      “你拿着的正是艾尔森的照片。”布雷斯笑了笑,带着那种看小孩子的轻蔑感。
      “不是的,”约塞尔却说,他又盯着看了半天,眼神能将那张纸烧穿似的,“我肯定在哪儿见过他——”
      布雷斯收拢那堆东西,他以学习账务的名义四处搜罗得来,自然不能让母亲和艾尔森看到这些。他没指望约塞尔真的想起什么来,略用了些力把相片从他手中夺走,扔在纸堆上面。他一挥手,暗红色收纳箱便如同跳蛙的长舌一般回卷,留下光洁的墙壁,完全看不出任何痕迹。
      “是在海因茨家族的某本相册里,”约塞尔试图抓住记忆中的画面,却只能想起一二,“他在一张合影中。”
      布雷斯见他神情不似玩笑,但略略一想,还是有些异样:“德国?”
      “我会尽快回去找找。”
      那时约塞尔不过匆忙一瞥,自己对海因茨这个姓氏全无好感,有的只是早日摧毁它的念头。怎么也不会想到,世间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平心而论,潘西无法理解黑魔王究竟想要什么。她因得到黑魔王褒奖在霍格沃茨“团结同学”而飘飘然的同时,又因为他一再刻意的举动而愤懑。是的,黑魔王再一次命令德拉科和简去完成任务,没有潘西的份。她感到困扰,可德拉科却无心分担这种情绪。
      “这能说明什么?黑魔王这些年做的古怪事还少吗?”德拉科如此回敬她的困惑。
      潘西是个精明傲气的姑娘,可这种“精明”的评价只是相对于大多数同龄人而言。受限于她的阅历,“精明”便成为年长者眼中最可爱不过的特质,只要略微提点两句,她自己就能想到太多。
      她自然而然地,将困惑倾诉给贝拉特里克斯,怀着亲近德拉科姑妈的心情,更因为贝拉身处的高度是她所向往的,也是她一定要达到的。贝拉果然笑出眼泪,她打量女孩的目光好像看到一只没有獠牙却张口咆哮的小兽,让潘西不太舒服。
      “我亲爱的,”贝拉特里克斯还是认真回答了她的问题,“你和德拉科当然是最合适的一对,没人会质疑这一点。”
      “可是黑魔王似乎并不喜欢看到我和德拉科在一起……”潘西没有说全,她吞下有些愚蠢的后半句——黑魔王的行为,仿佛更希望看到与德拉科订婚的是简。
      “怎么会呢?这不过是黑魔王给你们的小小考验。”贝拉特里克斯听出她的画外音,却意有所指地说,“我听说扎比尼家的小子订婚了,沙菲克没什么表示?她可不像懂得善罢甘休的女孩。”
      潘西不动声色,心思却早已飞到德拉科身边。贝拉特里克斯扬起眉毛,她知道潘西开始怀疑那个麻烦的女孩了。她看着女孩伪装的笑靥,心中隐隐躁动兴奋,期待女孩们未来的戏码。
      不为什么,她只是看不惯沙菲克女孩罢了。

      于是潘西仿佛毫无芥蒂地接受了德拉科即将和简一同外出的事实,甚至还将自己的防护戒指借给了简。
      “有效的炼金术咒语,”她指了指上面过于夺目的钻石,“是我远方姑妈送的订婚礼物。”
      戒指果然附加魔力,套在简的食指上便自动缩小成合适尺寸,她低头看了看,怀疑是因为设计过于花哨才被德拉科拒绝,将这等好事落在她手上。
      上一回的结果不算太好,他们没有抓住埃里克母子,即便有搜捕队突然插手为借口,但不明不白死了个人到底让黑魔王面上无光。以马尔福为首的老派食死徒与格雷伯克等靠赏金拜倒在黑暗旗下的流氓地痞混混们,两边对立的意思便更明显不过。
      最后还是迎来黑魔王的亲口说,允许搜捕队跟德拉科一起行动,他“希望年轻人能多学着点”。
      这话一出,俨然德拉科和简这两个毫无发言权的工具人比搜捕队要低了一头。不过到目前为止,简不是很讨厌这两个鬣狗似的临时队友。写在脸上的狡诈比笑里藏刀要好对付得多。
      她最初对格雷伯克的眼神感到不适,然而十分钟后,她发觉不管格雷伯克看着谁,都是那副考虑下一秒从脖子还是肩膀下口更爽口的贪婪模样,便也无所谓了。
      德拉科的表情不算很好,他紧紧皱着脸,既嫌弃狼人,又因为即将去往难以忍受的地方而烦躁。他们要去圣卡奇波尔村,黑魔王不想再看到《唱唱反调》这本期刊,于是便要他们带走卢娜让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学会闭嘴。
      梅林,圣卡奇波尔村,不用想都知道这种住满了穷人的村子有多荒芜。
      “吸血鬼也会像狼人一样猥琐吗?”准备幻影移形的空当,简悄悄问德拉科。
      “你没有见过那个有名的吸血鬼歌唱家吗?他们可都是贵族。”
      德拉科讲出这句优越感明显的话时,他们已经站在圣卡奇波尔村的麦田里了。洛夫古德家那座堆砌痕迹明显的随时可能倒塌的房子很好辩认,就在东北方向半山坡杂草后面。
      格雷伯克并不把两个碍手碍脚的小孩子放在眼里,他和另一个姓莱恩的男巫说着下流的笑话便吊儿郎当往那边走。或许有狼人血统的缘故,他的步子很大,速度也很快,连带着莱恩也脚下生风,甩开德拉科他们一大截。
      等他们循着两人的背影赶到,格雷伯克已经和洛夫古德打得热火朝天,魔咒的力量振动空气,眼前可见细微尘埃弥漫,连墙壁也不安分地颤动。
      洛夫古德家的客厅几乎容不下四个不速之客和它的主人——如果那半个仿佛被生硬劈开的斗室能称之为客厅的话——混乱的缠斗里并没有卢娜。
      德拉科微微使眼色,他终于学会如何在必要时刻让同伴明白自己的想法。他们爬上占据二分之一客厅面积的古怪楼梯,简紧张地用魔杖指着前面。
      狭窄的平台一侧即是一间卧室,门敞着,卢娜正躺在床上。
      “简。”
      她被吓了一跳,女孩明明闭着眼。
      卢娜的嘴唇有些苍白,像是生着病。她睁开眼,平静地注视着两人,说:“我知道你们迟早会来,我告诉过爸爸不要抵抗。”
      男人的惨叫和肢体被压在某处的野蛮声响顺着楼梯飘上来,应当是谢诺菲留斯。
      卢娜从床上坐起身,简才看到被她当作枕头的是一摞花花绿绿的刊物,看封面多半是5西可一本的三流期刊。
      她看懂简不解的眼神,解释道:“爸爸让我找找还有哪些杂志社愿意为哈利说话。”
      德拉科的喉结上下滚动,却发现面对这个异常平静的女孩,他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催促,亦或任何不堪入耳的词汇。他在手心捏了捏魔杖,决定将异常的情绪归结为自己下意识拒绝接触这种疯疯癫癫的女孩,就像他从来看不起特里劳尼那个神婆。
      “卢娜 洛夫古德,你爸爸不该在刊物上声援哈利波特。”简说道。
      卢娜笑了笑,说:“不会等很久的,我相信哈利。”
      她顺从地跟着他们往外走,迎面撞见上楼的格雷伯克和莱恩。格雷伯克想要杀人的神情,仿佛早就猜到他们会趁乱抢功。
      “你最好不要在这个女孩到达马尔福庄园之前就忍不住咬了她。”德拉科警告道。
      格雷伯克往地上啐了一口,侧身让出楼梯。德拉科伸手要走卢娜的魔杖,随后让卢娜先走。
      “你愣着干什么?”他转头,看到简没有一点想要离开的意思。
      卢娜当作枕头的那摞杂志如今全部散开,颜色俗丽、字体粗狂的封面揉在一起,一眼望去让人心生烦闷。
      那本封面字号比别人大、墨色浓郁到快要滴下来的书,仿佛生怕读者在万花丛中挑花了眼看不到它。简的确一眼就被它吸引了。
      “独家!扎比尼与格林格拉斯婚约的幕后推手曝光!”
      她拾起那本《诺克斯小报》,翻开第一页便是封面新闻。如今很少有人能够耐心看完长篇大论的报道,小报编辑显然深谙读者心理,在标题之下用最简短的文字写着最劲爆的内容。
      “据本报可靠线人爆料,扎比尼夫人曾在伦敦某茶餐厅密会沙菲克先生,沙菲克家族疑似在这场婚姻交易背后扮演关键角色——”

      重新回到霍格沃茨已经是傍晚了,两个人各有心事,神情都不算松快。
      简没有搭理德拉科少爷的心思,从壁炉出来之后,掸了掸灰便要离开。可德拉科却主动叫住她。
      “为什么他们都对波特有信心?”他问。
      沉思被打断,简倏然抬头盯着德拉科,他飞快移开视线。
      “这不是我第一次听到……无论是霍格沃茨还是校外,总有人谈论波特,总有人相信他能赢,就好像波特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德拉科的表情略带讽刺。
      “没有为什么,”简看着他簇新的长袍,没有一件衣服能独得德拉科宠幸超过个把月,而哈利11岁前都住在楼梯间,人生就是这样不公平,“只因为他是哈利。换成你,德拉科,未必能比他做得更好。”
      她的态度不算客气,甚至没有等到德拉科的回答便漠然离开。走到五楼时,正巧遇上下课的学生冲向一楼的礼堂,闹哄哄争论着今天的晚餐有没有鳕鱼汉堡,比曼德拉草还要聒噪的哄笑声回荡在高高的穹顶下,让她的心也跟着轻松不少。
      她在楼梯旁边略等片刻,让一群结着伴去打魁地奇的格兰芬多学生先走。她忽然便想到德拉科,不知何时起,他不再与简针锋相对,却总是故意似的,提出一些愚蠢的问题。简正检讨自己是不是刚才对德拉科过于冷漠,毕竟他也没说什么不得体的话,抬头正对上一双笑盈盈的眼。
      潘西来的方向,大概是去寻德拉科的。简脱下戒指还给她,说:“多亏了你的宝贝,洛夫古德还是有两下子。”
      潘西眯眼笑着,她的眼角微微上扬,笑起来显得魅惑,像一只狐狸。
      “真希望和德拉科一起去的是我。”
      简知道这句是她真心实意的牢骚了。倘若是其他缘故,倘若是其他人,潘西都能抄起魔杖跟她决斗。
      潘西找到德拉科的时候,还在回味简若无其事的态度,她忍不住揣测简跟德拉科相处的这短短一日究竟是怎样度过的。
      她掏出口袋里的信件交给德拉科:“是布雷斯写给你的。”
      德拉科撕开信封掠了一眼,表情有些异样。潘西问询般盯着他,他过了许久才说:“布雷斯邀请我周末去他家。”
      “真难得,”潘西感叹,“正好我也想去,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样关心过他。”德拉科评论道。他突然没了食欲,想念级长浴室恰到好处的热水浴池,便不再往礼堂的方向走。
      潘西对他的嘲讽感到不满:“哦,怎么说布雷斯也是极个别能和我说上话的人。再说我还不知道他怎么就忽然玩腻了,他前阵子不是和简还好好的。”
      “可惜他只给我写了信。”一阵倦意袭来,德拉科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
      “你不想和我去?那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可以去?”潘西较真道。
      “潘西,你最近是怎么了?为什么总要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德拉科的声音有点大,吓得一个路过的拉文克劳学生把书扔在地上,其中有两本书下一秒便开始尖叫哭泣。那个学生手忙脚乱蹲下收拾残局,笨拙的手臂碰到潘西的小腿,忙不迭向她道歉。
      潘西也怔在原地,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说:“你愿意和简待在一起,却不愿意答应我的请求。德拉科——”
      德拉科打断了她,说:“到此为止吧潘西,今晚我想静一静。”

  • 作者有话要说:  存货耗尽才有码字的动力】还好吧不算真的虐。潘西的性格不讨喜,不过真的有这样作作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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