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风云之宿命之恋》小宝久久

27、医生救母

　　陆晨曦赶到事故现场，由消防引导进入车体查看伤员，陆晨曦抽抽鼻子，不仅在心内感叹，这位怕是要悬，陈绍聪在车门的一侧询问伤情，陆晨曦陈述\"断裂部分插入的位置，恐怕是腔静脉，撬开车门，释放压力，一定会大出血。\"
　　\"啊\"陈绍聪顿感情况不妙，看了一眼伤员，有些惋惜道\"如果是腔静脉，六到十分钟就会引发重度失血性休克。\"
　　\"没错\"陆晨曦理性判断，给出急救意见\"现在拔出断裂部分，我能在三分钟内找到出血部位，能够暂时阻止出血。\"
　　\"三分钟\"陈绍聪在心里反复的思量\"就算只是三分钟，腔静脉出血量还是会达到两千毫升以上，就算路上不耽误，最快也要二十分钟才能进手术室，到时候造成的心脑缺血损伤是不可逆的，我们要不要先送血浆来。\"
　　陆晨曦摇头\"根本来不及了，这个位置不稳定，窗框已经移动，已经开始出血，你现在送血液样本回去验型，配血，就算院内有存血，来回最后快也要五十分钟，现在把它拔出来，我能堵住血管，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陈绍聪盯着陆晨曦快速的权衡，最后还是妥协了\"好吧，我同意你的方案，按你说的办。\"以陈绍聪对陆晨曦的了解，他知道她没办法眼睁睁的消耗伤掉伤者生存的机会。跟她拧巴着，即便她妥协了，很长时间内她也过不了心里的坎，感叹在人命面前没能拼尽全力……。一般情况下，医生在接诊危重医患时，都会拟定两套治疗方案，一套利用保护自己，一套利用伤者伤情。第一种等血浆到，就是保护自己，因为拔出必然会造成大出血，所以配送血浆顺理成章，至于伤员能不能等到，那都是命，得看天。第二种就是有争议的治疗手段，拔出必然会造成大出血，家属追究，就会有所谓的专家跳出来质疑，为什么不能等血浆到呢，即使你跟他解释的再全面深刻来不及的原因，连自己都感动于救死扶伤的情怀，他也会四两拔千斤的回你，小同志不要那么绝对吗，你这样的说法就太武断了，我们都知道这些只是概率的问题。你看看，你看看，你采用了有争议的治疗方法，伤者也没能救回来，现在家属质疑了，我们总要给个交待吧。其实就是在骂你傻缺，正常，安全，妥善的救人之法你不实施，偏要充当上帝之手，活该，你不倒霉谁倒霉，家属不会领你的情，还会想方设法的从这件事上计算出一些实际的利益，给我们惹了这么多麻烦，不给你点教训你能长劲吗，陈绍聪一直都知道，这是很多怕惹麻烦的领导和同事不喜欢陆晨曦的原因之一，觉得她端着装高尚，救过来人家不一定感谢，救不过来都是你的错，我们累死累活的，图什么又凭什么。
　　\"让他们尽量快，尽量稳的破拆车门。\"陆晨曦的话打断了陈绍聪的遐想\"好，我知道了。\"陆晨曦稳定好车框，正待发布命令抬头错目间，望见伤者颈部的项链，有种不好预感直袭而来，陆晨曦颤抖着摸上那条项链，然后用手拔开被血粘在脸上的碎发，眼泪止不住的掉落，陈绍聪惊呼\"晨曦，是程阿姨，是程阿姨啊。\"陆晨曦的心内只一个念头，她得救她妈妈，不觉痛喊\"快，快点破拆车门，杨羽，纱布，开放一条静脉通路，给平衡溶液，稳定血压，打电话回总值班，准备手术室，给庄恕打电话，三，二，一，拔，止血钳。\"陆晨曦利落的操作，夹，终于暂时止血。
　　陈绍聪焦急的问\"晨曦，阿姨什么血型，我打电话让血库备血。\"
　　陆晨曦的泪落的更凶，她只能擦拭妈妈脸上的血渍来让自己平静，陈绍聪催促道，晨曦，你快说啊。通知血库备六个单位的RH阴性O型红细胞。\"陈绍聪和杨羽互望一眼，RH阴性，屋漏偏逢连夜雨。
　　仁合胸外，庄恕和张默涵正在ICU外同张赫交待术后护理事项，仁合的广播中发布通知，胸外科庄大夫请你火速赶往急诊，胸外的陆晨曦大夫在事故现场向你求助……庄恕向张赫示意先行一步，并致电急诊寻问情况，当伤者是陆大夫的妈妈几字入耳时，庄恕的脚步钝住，不觉重复到陆晨曦的妈妈，心里涌起一片茫然和心痛，他闭目稳定心神，继续脚步坚定的前行。
　　救护车内，陈绍聪向陆晨曦简述备血状态，有三个单位的备血四十分钟内送达，另外三个单位，要等一个小时后才能送到。
　　\"一个小时，哪有人能够承受心脑缺血缺氧一个小时，妈，你坚持住啊。\"陆晨曦的内心茫然又害怕，做为医生，了解医学，她知道妈妈伤的有多重，想要救她无异于创造奇迹，但她不也创造过奇迹，在极端状态下救过很多人？陆晨曦在心里痛恨自己的无能，当庄恕电话接入时，她拼命的呼喊，庄恕，庄恕，庄恕，伤者是我妈妈，受伤的是我妈妈。
　　听筒里传出庄恕那安稳人心的声音\"好……我知道，伤者什么情况。\"
　　\"车祸，胸部有异物刺入，腔静脉损伤。\"腔静脉，庄恕重复这几个字，心内一沉，陆晨曦崩着的精气神也一瞬涣散，只剩机械的复述伤情\"对腔静脉，我用了三分钟暂时止血，我妈妈是RH阴性血，血站最快送达医院要一个小时，她已经失血两千了，你能想办法救救我妈妈吗。\"两个人同时沉默，陆晨曦的泪止不的滑落，声音更加的消沉\"你不说话什么意思啊，你也没有办法，所以我救不了我妈妈，是吗？\"
　　庄恕闭目迅速的在自己的数据库内查找可行方案，当超低温疗法崩出时，他坚定的对陆晨曦说\"晨曦，不要放弃，我们尝试对她强抢一个小时。\"强抢，陆晨曦复述，仿佛看到了希望\"没错，对她进行低温治疗，人造休眠，晨曦，相信我，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
　　挂断电话庄恕像个将军一样，布控着他的战场，通知急诊准备一千二百毫升的零度生理盐水，通知张默涵到二号手术室做准备\"默涵，伤员送到后，会是持续出血的情况，你立刻做开胸，开胸和麻醉同时做，一秒钟都不能耽误，我在你完成开胸后进手术室。\"
　　赶到急诊的庄恕将手伸入到零度的冰水中，脑中浮现的都是会议的场景，原来有些事情是不能问值不值得，而是必须的，没有余地的选择承担，为了争取更多的时间，庄恕选择在救护车进入急诊通道时，直接进行腔静脉缝合术，由锁骨下方做静态穿刺，向中心静脉直接注入冰生理盐水，当庄恕喊了声送手术室，一群医护匆匆忙忙护送程露前行时，陆晨曦半托举着双手脑中一片空白，她不知是怎样一步步的挪进了卫手间，当冰冷的水喷在她的脸上，望着镜中浴血的战衣，她心反而静了，她必须进入手术室，守护她的妈妈，承担起她该承担的责任。
　　手术进行到第四十五分钟时，三个单位的配型血终于送达，庄恕下令，稳住，输血，准备回温，让张默涵换下心神不稳的陆晨曦。陆晨曦默默退后，却倔强的站在那里望着妈妈，庄恕不得不再次强势的发令要她去休息，以后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做，陆晨曦抓住话头内的希望，一双眼睛空洞的盯着庄恕问会有以后吗？而后却是低头默默垂泪，自己是医生，很明白医学没那么绝对，又怎能跟庄恕要承诺，当手术室门开的刹那，当陆晨曦要步出的瞬间，从未对家属做过承诺的庄恕坚定的许下承诺\"晨曦，会有以后的，相信我。\"
　　陆晨曦回望专心操作的庄恕，离开手术室后滑坐在手术室的过道上脑袋乱糟糟的，浮现的都是她的任性和妈妈的包容。妈妈希望她早点结婚生子，这也是对她亲生父亲的最好交待。她跟薛峦分手后，妈妈虽然吵得很凶，但更多的是气她的冲动和不懂珍惜，哪有吵架后说分手就分手的，那么多年的感情算什么，说扔就扔吗。最后她只能跟妈妈吼，是薛峦他放弃了我，放弃了我们原本一起要走的路，妈妈你告诉我，我委屈着和这样的薛峦结婚，能幸福吗？我的心被他扎上一根刺，而这根刺还要天长日久的在我眼前晃？当他事业上遇到不顺，想要跟我倾诉时，我能说什么？当我遇到难处或是惹了天大的麻烦需要依靠和力量时，我能全心全意的信任他吗？他能接住和承担得起我治病救人的坚守吗？妈妈，我和薛峦能够成为人生合伙人的先决条件是他必须和我站在同一片战场上，他为了钱和自尊连自己的职业坚守都可以摒弃，您觉得他能真的懂我，珍惜我吗？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您明白吗？
　　陆晨曦也不知哪句话打动了妈妈的心，妈妈忽然就放下那份张牙舞爪，只抱住她母女俩失声痛哭，最后还是董学斌环住这对母女，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调侃道\"晨曦，你看男人的眼光照你妈妈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不过还好有你老爸，你妈选的男人，靠谱……我和你妈会是你最坚强的后盾，承担得起你治病救人的坚守，只要是对的，你就放手去做，爸妈把棺材本都存着支持你。\"
　　所以陆晨曦一直都说，她有全天下最开明的父母，虽然她们喜欢没完没了的叨叨她，但知道她和薛峦真的缘尽，选择了坚定的支持，而不是像一般家长一样逼迫，用什么我不管，我不听，是你的问题，你必须怎样怎样的话去折断她的翅膀，这之后妈妈在怎么心急女儿的婚事，也只是在她身边和老爸双簧婚姻的幸福和甜蜜，希望可以唤醒她对爱情的渴望，怕薛峦毁灭了她爱的能力和信仰，却没做过一件实打实逼婚的事，没有安排没完没了的相亲长宴，没有逼迫她放弃寻医生作伴侣的夙愿。直到遇到庄恕，那个愿意为她放下架子，拿起羹匙，操起家务的男人，看到女儿眼里的星光，就能干那么不靠谱的事，想着妈妈叫小恕的模样，陆晨曦噗嗤笑出声来，而后是更加汹涌的泪水，陆晨曦不得半抬着头，想把泪水倒回心里，一个小护士走来\"陆大夫，急诊的陈绍聪大夫要我通知你，你父亲来了，你要不要过去看一下。\"陆晨曦点头，擦干眼泪走出手术室，二个小时后张默涵对她说\"阿姨已经恢复自主呼吸，但还没有麻醉苏醒，麻醉的时效……\"
　　陆晨曦由嘴角挤出一丝苦涩的笑，打断张默涵的陈述，师兄，不用跟我讲这些，手术我全程参与，我明白，谢谢师兄愿意承担风险救我妈妈，送ICU吧。
　　手术室更衣室内，庄恕有些垂头丧气，有些发蔫的坐在那，陪着他的是送完配型血后，一直留在这等消息的陈绍聪，陈绍聪有些讪讪的搭言道\"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种手段，你以前做过吗？\"
　　\"没有\"陈绍聪不可思异的望了眼庄恕，不觉感慨\"老庄，你是真敢。\"
　　庄恕苦笑，大概所有人听到他使用超低温疗法，冒进救人的第一反应，都会质疑他枉顾患者生命，急功近利……世人自尤评说，坚持本心就好\"我也不敢，我是没办法。\"
　　陈绍聪进一步试探道\"我听麻醉科的人说，阿姨到现在还没醒……\"。
　　庄恕闭了眼睛，强咽了下口水，科学的解释道\"目前，我们还没有准确数据，在低温状态下，病人究竟能耐受多久的缺血缺氧，器管还不会受到永久性的损伤。\"
　　陈绍聪彻底蒙圈了，心虚的想要庄恕给他否定答案\"你……不是说，阿姨醒不醒得过来你还不知道吧。\"
　　\"是的\"
　　陈绍聪不安的走回走去，在心里腹诽道难怪你俩一对，压起线来都不含糊，庄恕对陈绍聪解释，也对自己说\"我必须这么做，哪怕职业生涯就此终结，我不能放任阿姨死在晨曦眼前，我不能让她心寒于救治过无数病人，却独独救不了自己的至亲，晨曦她现在的状态，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这是我欠她的，欠她们家的，我得还……。\"
　　\"不是，你和陆晨曦到底算怎么回事，她那敢爱敢恨的性子，怎么就非要退回去跟你做朋友，以我对陆晨曦的了解，你要真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或是你们间有原则性的冲突，她就算再爱你，也会先一脚踹开你，再独自舔舐伤口疗治情伤，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拖泥带水的纠缠不清，庄恕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跟我说清楚，你和晨曦间到底怎么了。\"
　　庄恕抬头望了眼有些急赤白脸的陈绍聪，而后低头有些不安的回道\"因为……我是张淑梅的儿子。\"
　　\"什么\"陈绍聪觉得这个回答莫名其妙。
　　\"张淑梅，我的亲生母亲，是陆晨曦父亲的死亡责任人，一个被冤死的护士。\"庄恕艰难的复述，在说到冤字时，有些咬牙切齿。
　　\"冤死，晨曦的爸爸，这都什么事啊……\"陈绍聪更加烦躁不安，忽然想到什么，急急的质问道\"你接近晨曦不会有目的吧……。\"
　　\"没有……\"庄恕也急了，猛然抬头脸色是相当难看，用力的搓着双手让自己平静下来继续解释道\"我是听你说……晨曦和仁合的渊源，才知道原来……晨曦……就是当年的小婴儿，我就算有目的……也是心疼她和我一样，在那场事故中失了完整的家庭。\"
　　陈绍聪想想，确有此事……庄恕搬进的第一天……他的反应也是相当的奇怪，于是平缓了语气，继续询问道\"那晨曦相信你妈妈是被冤枉的吗？\"话一出口，就很想抽自己个大嘴巴，这不明摆着吗，要是相信两人能搞成现在这样。
　　庄恕略作思量，很不确定的回道\"我不知道，我没有证据，也无法澄清当年的事实，晨曦只说她很累，不想再消耗精力去理顺当年的事，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退回去，不问来路，不谈感情……\"
　　\"啊\"陈绍聪有一瞬的呆愣，而后狂骂了句\"你，大，爷，的，你说陆晨曦在这件事情上选择了逃避，一向干脆利落，凡事追根刨底的陆晨曦对她爸爸真正的死因选择了不追究，疯了吧你，不是……傻了吧她，也不是……哎……总之，陆晨曦她跳起脚来跟你闹，跟你拼命，做任何过激的事我都不觉奇怪，就是不可能听之任之，不予理睬……一定有哪里出了问题……\"陈绍聪很是焦躁的晃来晃去，算了怎么想都不通，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那你妈妈的事就真的不能澄清了吗？\"
　　庄恕摇头\"当年的证据确凿，证据链也非常的完整，我连提起申诉，要求重新调查的资格都没有，除非当时的事故责任人站出来承认过错，否则毫无办法。可傅博文和修敏齐，中国医学界的泰山北斗，他们怎么会承认自已的过错。\"
　　\"谁……你说傅院长和修院长诬陷了你妈妈……\"陈绍聪疯了，信息量太大，一时难以消化，只有无力的劝慰道\"老庄，你别负担，董叔叔和程阿姨呢，真的是非常开明的家长，只要晨曦想得通，不管结果如何，她们都能心甘情愿的接受，晨曦那我在想想办法，看她什么情况……别多想啊，我先走了。\"
　　庄恕沉默良久，事情总要面对，于是立身走出手术室，见陆晨曦在等他，有些愧疚又有些委屈的走过去对她说\"手术做完了。\"
　　\"嗯，看到了，结果很好。\"出乎庄恕的预料，陆晨曦相当的平静，毫不吝啬的展现了一丝微笑，虽然转瞬即逝，庄恕心内百味交杂\"走吧，我要去跟你爸爸解释伤情，还有可能的结果，阿姨到现在都没有麻醉苏醒，她不一定会……我无法保证她一定能醒过来，晨曦，对不起……。\"庄恕真心的道歉，他是真的有一丝灰败，有一丝气馁。
　　\"不用道歉，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当然无法保证，谁都没有办法保证，这些都不用解释，我感谢你尽了最大的努力来救治我妈妈。\"陆晨曦语无波澜，微红的眼眸流露的是真诚的谢意。
　　庄恕有些自嘲的自我讽刺道\"我尽了最大努力，又是最大努力，之前是林皓，现在是你妈妈，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救活她……\"有良心的人在自我愧疚时，别人的宽容和原谅并不能让他得到真正的解脱，反而是勇于承担结果，才能正视自己，所以当陆晨曦说，急救是我主持的，手术方案是我做为家属同意的，不管发生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这种冒险的治疗手段，一旦院里或上级追究下来，一定不要说是……\"
　　\"没这个道理，手术方案是我提出的，你虽然参与了急救和部分手术，但对于这个病人，你只是患者家属。\"庄恕没给陆晨曦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当他意识到她要替他承担责任时，火气直涌脑瓜顶，他甚至没能顾及到陆晨曦的情绪，没想过话说出口会不会伤人，他必须让她明白，她的事无论结果如何，他都承担得起，必须并且心甘情愿的承担，庄恕转身利落的离开，陆晨曦望着他的背影沉默良久。
　　庄恕的心空落落的疼，但他还是控制了情绪去ICU见董学斌，董学斌望着庄恕明显挫败的神情，出言宽慰道\"小庄，晨曦都跟我讲了，这个手术难度很大，又很危险，你阿姨能坚持下来，已经是奇迹了，不管有什么结果，我们都接着，你别负担那么重。\"
　　庄恕苦笑，还真是家风一致，可他却没能救醒他们的至亲，想想略有愧疚的回道\"我一直在想，如果我的手速能在快点，血能早到几分钟，也许阿姨就不会……\"
　　\"唉，这种话不能说\"董学斌一副不赞同的神情\"你们是大夫，不是神，这可不是因为我女儿是大夫，我要向着你们，我知道，不是每种病进了医院都能救过来，你们已经尽力了，到了我们这个岁数，就得想开点，我和晨曦妈妈以前说过，不管谁先走，留下得，都得好好过，放心吧。\"庄恕点头沉默，思良自己对陆晨曦的态度不好，现在她又没来看妈妈，于是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