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药丸（要完）》佛系养蛙

42、皇家一级注册鸭

　　如果不是街上突然暴起的喧哗声，羽林郎估计弗兰克能在这里聊一个上午。波姬塔和自己都用完了早餐，弗兰克叙述得口干舌燥，现在已经喝完了第三杯水，街上一声爆喝！随即，像鸭子塘炸开了锅，一群大人小孩、老者青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挤在路中央，羽林郎和弗兰克相视一眼，走向临街的落地窗。这里是３楼，离偏东北方的人潮聚集地还有一段距离，所以街上人流中心到底发生了什么并不能看得真切，只能看到又有一拨人，四面八方的人们在往东北角的那一点上涌，然后就有官兵开道，妇女尖叫、儿童啼哭……似乎有个高个子青年被抓走了。
　　“怎么回事儿？！”弗兰克抹脸大叫。
　　“当家的！当家的！”门卫彭东彭东的跑上楼来，嗓门非常大。
　　“我在这儿！”弗兰克两步走到门口，拉开门：“什么事儿亚当斯！”
　　叫亚当斯的门卫擦擦额头的虚汗，神色不安的说：“宪兵来抓人，说全城稍有姿色的男子都要被抓进宫里去，给皇室当公关或男仕呢！”
　　“男公关？”弗兰克呆了呆，回头一脸懵的眨巴着双眼，问站在落地窗前抱胸而立的羽林郎，和他旁边一脸戏谑的橙发小鬼头：“什么意思？”
　　“皇室鸭。”羽林郎戏谑的调侃一句，外加解释。
　　“官方鸭、皇家注册一级鸭。”亚当斯痛心疾首的给自己的主子科普：“他的近义词是男宠、侍臣。”
　　“……这，还有天理吗？”弗兰克依然保持着懵比、懵懂、单纯、受了伤害的神色，呆萌的撇撇嘴。看着羽林郎、波姬塔二位房客眨巴着眼睛。
　　羽林郎好笑的耸耸肩，从落地窗前走回屋子中心，不要太暴露这个凭窗看热闹的自己。波姬塔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呵切，觉得一切都滑稽而可笑。
　　事不关己、火烧不到自己的身上的时候，人是不会提起１２万分的警惕或生出戒备之心的。这句话用来诠释此时的羽林郎、波姬塔二人就再应景不过。
　　羽林郎开始收拾桌上的早餐残屑，抹桌子、挪板凳，打扫家具。波姬塔开始洗脸、刷牙、整理床单。弗兰克看着慢悠悠、气定神闲的两人，自己也没什么话好叫嚷，憋闷的跟着门卫亚当斯前去会客厅商量安保计划——保证自己和“粉红之家”住客的安全。
　　等波姬塔和羽林郎重新收拾好房间和自己的整洁时，屋子重新回到了空荡荡的状态。羽林郎踩着驼毛地毯在窗前站定，波姬塔往床上一倒。近几日来波姬塔好像很容易疲倦，没事时就想睡觉，动作幅度大了就体力不支。他揉揉酸痛的手腕，闭着眼睛休憩。
　　“我们接写来……”羽林郎回过头来看他。
　　“离开这里吧。”波姬塔捂着眼睛说。光线刺眼，他想睡觉。
　　“嗯。”羽林郎点点头：“等晾晒在外面的衣服裤子干了，我们就走。”
　　“唔。”波姬塔翻了个身，头钻进被子里。
　　羽林郎计算着衣裤完全晒干的时间大概是明天下午，于是动身去晚集上买点出发时需要的粮食补给和用品。他套上外套、带上帽子，用麻料围巾把自己口鼻围了一圈，手插口袋走下楼梯。
　　波姬塔还在床上睡得浑然忘我，羽林郎锁门的时候声音轻轻的怕吵醒他。
　　掌柜在柜台后冲羽林郎打了声招呼，羽林郎告知他出门的目的和动向，向他说了“晚安。”
　　门卫亚当斯向他点点头，羽林郎说：“我出去购物，很快回来。”他扭头看了眼大堂里的挂钟：“不会超过9点。”亚当斯脱帽致敬：“好的羽先生。”
　　羽林郎来到街面上。走着走着，羽林郎总觉得马路上的氛围令人奇怪。到处一片寂静，太阳早已落山，城市黑暗下来也是理所当然，可是，总觉得这层黑暗并不仅仅因为黑夜所致，整座城市格外冷寂。就连平时悠闲自得的羽林郎也渐渐感到不安起来。
　　他叫住一位在马路上遇到的年轻人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两天前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大家连夜晚都唱着歌，城里到处都是欢腾的景象啊。”年轻人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又走了一会儿，他遇到一位长者，这次他用更加强硬的口吻询问了一下，可是长者没有作答。羽林郎双手摇晃着长者的身体再次重复了刚才的问题。长者生怕周围人听见似的小声地简单答到：“国王杀人了。”
　　“为什么要杀人？”
　　“那批被‘招’实则是硬绑进宫里的男傧相宁死不从，有的装疯卖傻，有的寻死觅活，有的大闹宫闱，有的干脆就逃跑了。国王接待外国使臣的时候出尽了洋相，因此一气之下把那批‘请’实则是抓进宫的男傧相全杀掉了，说是今晚开始还要再抓一批呢……”
　　羽林郎心有余悸，就听到老者又补充了一句：“抓一批新的！嘿！幸好我68了，第一次觉得岁数老也很好呢～”老者自嘲的苦笑，捋捋胡子走了。
　　这简直丧心病狂嘛！羽林郎在继续朝前走买完需要的装备和回头退回到旅店之间挣扎了一番，街上的落叶卷起风沙拍打在他的脚面上，羽林郎脚步顿了下，随即下定决心继续往前走。
　　王宫下，集市前。羽林郎在挑拣面包。他有一个内存量极大的空间袋，可以放下２５６个面包方块，够自己和波姬塔吃６天。他指着一麻袋“面包魔方”（一种霜糖立方体高筋面包）示意自己要买下来，刚付出一个角子等着老板找零，一个黑影慢慢的靠近了他，羽林郎心下扑通，感觉被人盯梢住了，刚准备回头巡视情况，后背就被拍了一下！
　　羽林郎猛然回头准备挥拳，刚出手的拳头立马被一只大手攥住了。
　　“羽林郎小先生～”对方笑得一脸欠打。羽林郎眼睛眯起，从牙缝里吐出对方的名字：“弗兰克。”
　　“啧啧，你的弟弟，好吧，这是他自己说的，我其实觉得你俩不像有血缘关系，”此时，羽林郎已经抱着一麻袋的面包，和弗兰克并肩行走在人烟极少的道路上，往旅馆的方向走。“在卧房里使劲的踹门，把我租给你们入住的那间屋子大门踢得碰碰响。梅勒斯，也就是一楼柜台里的掌柜先生，你知道的，冲上楼问他有什么需求（为什么要踢门！）小家伙嗓子哑了，怒气冲冲的让赶快找你，说你人不见了，还把自己锁在了屋里，出不去。乖乖，那小家伙脾气真不是盖的！他低沉沙哑着嗓子，说‘羽林郎要是被抓进了皇宫里，他第一件事就是在房间里放把火，一把火烧掉旅馆，然后就去皇宫里，让皇帝一家去见耶和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说着弗兰克笑得前仰后合，他觉得这个小不点的宣言真童稚，真搞笑，真可爱。
　　羽林郎厌恶的看了弗兰克一眼，他特变不喜欢夸张大笑的人，尤其是这个弗兰克不笑还好，一笑露出上排牙龈，丑死了。
　　“回去吧，”他把手上拎着的零食袋子交给弗兰克，加快了脚步。
　　波姬塔已经被掌柜梅勒斯开锁放出来了，坐在大厅沙发上焦急的伸长脖子往外看。羽林郎和弗兰克前后迈进了大厅里，波姬塔一步冲上去迎接他。他接过羽林郎怀抱里的一麻袋面包，晃悠悠的往自己住的楼上走。小脚没穿鞋子，白色的袜子踩在木板台阶上，显得格外的娇小可怜。哼哧哼哧的往上搬的时候，棉质袜子在木梯上打滑，差点摔下来。羽林郎一惊往上，眼疾手快的扶住他，伸手拎过一麻袋的食物，搀着波姬塔往卧房里走。
　　弗兰克耸了耸肩，回头问掌柜梅勒斯：“亚当斯回来了吗？”
　　“没有啊。”老管家擦擦汗：“从跟您出去找人到现在，一直没回来过。”弗兰克皱紧眉头，轻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波姬塔其实从掌柜用钥匙给自己打开房门的那刻起就往楼下冲，结果走到最后一层楼梯中央发眩晕，重心不稳，差点就要载到楼梯底下去。正好被老管家用电铃找来的主人弗兰克就出现在楼梯梯级下，波姬塔栽下来的时候他张手一揽，将波姬塔抱了个满怀，小心的放在地面：“小伙子，你好重啊！”他打趣的刮了下波姬塔的鼻子，波姬塔扶住额头愣在原地——自己完全没力气而且脚步发软。“你昨天给我吃的什么药？”他哑着嗓子问弗兰克。
　　“感冒药。我同学自制的。”看波姬塔皱起眉来，弗兰克连忙解释：“就是一般的感冒药，我同学是药剂师，专业知识很好的，放心吧，他的药，再过两天就要上市了，通过了国家安检测验。”弗兰克全力吹捧，不留余力。
　　“唔，”波姬塔点点头，过了好一会儿等脑袋不晕了，推了一把弗兰克：“赶快去找琳琅。”
　　“噢……”虽然不情不愿，作为店主，弗兰克也不希望有一个客人在自己掌手旅馆的时候被官兵带走变成宫廷男仕，这样……挺尴尬的。弗兰克吸了吸鼻子，扣上法兰绒帽子，带上门卫亚当斯出去了。
　　“你往东，我往西。”弗兰克指挥道。
　　“嗯！”门卫，健壮的亚当斯，就和主子分头行动了。
　　可是现在，自己和羽林郎都平安的回来了，倒是往东头去的亚当斯，到现在都下落不明。
　　“当——”旅馆大厅里的挂钟，敲过了９点１５分。

　　卧室里。
　　“对不起。”羽林郎把口粮放在餐桌上，波姬塔猝郁的低头坐在黄木大餐桌的另一边，刘海在眼前撩过一层阴影。
　　“唉……”羽林郎叹了口气，就要解释是因为波姬塔那时在睡觉，所以才不带他一同外出的，结果波姬塔可能是光着脚在地板上和走廊里走了太久了，此时剧烈的咳嗽起来。
　　羽林郎的解释在波姬塔的咳嗽声中掩盖下去，他走到波姬塔的身边给他拍着背，眼底一片心疼。
　　等波姬塔停止咳嗽，羽林郎立马直起身来，大声的保证：“我发誓！下次一定去哪儿都带着你！”
　　闻言波姬塔抬起头来，眼睛里晶亮亮的闪着咳嗽时激出的水光，嘴角一个小酒窝显现，旋即扯出一个坏笑：“我就在等你的这句话。”
　　羽林郎：“……”感情咳嗽、装可怜、装生气、都是故意激我说出这句话、做出这样的保证的啊！羽林郎走过去咯吱他腋窝：“小坏蛋！”
　　波姬塔躲着羽林郎不断进攻的咯吱，咯咯咯的笑，羽林郎心情也好转，笑着和他打闹，突然趁他不备一把托抱起波姬塔，兜底抱法让波姬塔只能横着窝在羽林郎的怀里，羽林郎走两步把他放到床上，呼噜一下他的头毛：“睡吧。”羽林郎看了眼屋里的挂钟：“１０点了。”
　　看波姬塔还是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又摸了下他的脑袋：“我们明天下午太阳落山出发。”
　　波姬塔点点头，喟叹一声，安心的钻井被窝。羽林郎梳洗过后换下白色罩布睡衣，撩开另一边的被子，钻了进去。
　　他们的被子是分开的，简言之，一人一床被子，一人一个枕头，只不过同躺在一张１.８米宽、２米长的大床上。
　　波姬塔很累，不一会儿就在被窝里睡着了。他好像睡得很不踏实，不一会儿就翻身、乱动、还会惊醒。羽林郎睡迷糊时突然听到耳边一声喃喃：“琳琅……”“嗯。”羽林郎睡意笼罩，含糊的应了声。然后枕头边那个小脑袋继续低呼，好像在说梦话：“你这个……混蛋。”
　　羽林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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