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阳密案录》逆境安逸

19、鸡腹藏尸案7

　　女孩点点头。
　　卓仲善摸摸女孩的头，对着王雯悦说，“先跟我回大理寺吧”！
　　看着女儿没有看着自己，王雯悦赶紧擦了擦眼中泪水，对这卓仲善点点头。
　　卓仲善冲两个下人勾勾手指，“你们走着随我回大理寺吧，本官呢！耐心有限，若你们想逃走本官不小心下手重了，到时候怕是你们无处申冤，大理寺犯人死了残了，可是正常的事情”。说完看着卓京，“您先自己回去吧，我这里还有些事要处理，剩下的后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卓仲善命丫鬟给王雯悦上些茶水，“本官就称呼您名字吧！王雯悦，本官今天给你一个申冤的机会，你要告程皓然什么”。
　　王雯悦抱着女孩跪在地上，双手捂住女儿的耳朵，眼中转动带着滔天恨意的泪水，“大人，犯妇要告程皓然打妻辱女”。
　　卓仲善点点头，“你说你杀了程皓然，你描述下过程”。
　　王雯悦眼神狠厉，“犯妇在禽兽熟睡的时候拿一条虫子放在了禽兽脸上，虫子爬进了禽兽鼻子，之后禽兽就不省人事了，犯妇用劈柴的刀把那个禽兽给剁了，然后把尸块扔到了乱葬岗”。
　　卓仲善抿下唇，“虫子怎么来的，你知道那虫子的作用吗”？
　　王雯悦点点头，“在一个老妇那里面买的，老妇说那虫子在午夜的时候放在人脸旁边就会顺着五官爬进人的身体，随后人就会丧失全身感觉，一直熟睡，犯妇已走投无路，就病急乱投医了，谁知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个禽兽真的在我杀他的时候没有一点反应”。
　　卓仲善点点头，手悄悄的从衣服上面扣下个装饰品，暗中运力，把装饰品弹到王雯悦旁边的桌子腿上，红木桌子挪了下地方。卓仲善面带歉意的看着王雯悦，“拜托你帮本官把桌子抬一下，本官刚才好像看见什么东西从你身侧射向了桌子腿”。
　　王雯悦愣了一下，他放开捂着女儿耳朵的双手，走到桌子旁边开始抬桌子，结果用尽全力依然没能抬起来，在用力左臂就开始疼起来。王雯悦突然停下所有动作，一下子坐在地上，双手抱住头嚎啕大哭。
　　卓仲善怜悯的看了王雯悦一眼，“这桌子并不算沉，你连它都抬不起来又怎么能砍得动一个成年男子的尸体，你手臂上那么长的疤，若是用力肯定会疼，伤口没准还会有些开裂，可你的手臂仅仅只是有一条疤痕”。
　　女孩看着哭的撕心裂肺的王雯悦，慢慢走到她旁边，用手拍拍王雯悦的头，“禽兽、死了，娘亲、不要哭”。
　　王雯悦抱住女孩，“念初，我的女儿，都怪娘亲太过懦弱，要不然你怎么会受这种苦，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王雯悦抱着程念初哭了会，发泄完情绪之后生无可恋的对着卓仲善说，“前一阵一个身材比较瘦的男子找到了犯妇，男子一见面就说他可以帮我杀了那个禽兽，若是只有犯妇自己，犯妇忍忍，一辈子就过去了，可是犯妇不能忍，犯妇女儿还这么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本该是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纪，可她遇到了那个禽兽般的畜生，遇到了我这种软弱无能的母亲，犯妇以前没有能力杀他，可是现在有人可以帮犯妇，犯妇自是同意，那人教了犯妇刚才那套说法，并说之后的事情不用我管了。犯妇一开始并不相信，直到五天前的夜里犯妇起夜的时候发现那个畜生不见了，之后一直到您今天来府里，那个禽兽也在没有出现过”。
　　卓仲善点点头，“你能具体描绘一下那个男子吗”。
　　王雯悦摇摇头，“大人，并非犯妇不老实，那男子头上带着帘帽，脸被遮挡着，身子高挑纤瘦，就是声音很有特点，特别的刺耳，就是那种让人听了心都会颤一下的那种”。
　　卓仲善点点头，“你带着你女儿回程府吧，你没杀人，也算不上买凶，等这个案子完了之后我会把程皓然得罪行公布于众，到时你也不会被世人诟病，你的路还很长，不能因为路上一块不美丽的风景而停下脚步，你要好好生活，你还有个女儿”。
　　王雯悦面容震惊，急忙磕头，“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卓仲善让下人引着王雯悦母女二人离去。

　　大牢里卓仲善再一次开始提审，对面是刚才在程府那两个下人，卓仲善拍了下惊堂木，“你二人身为奴才，竟敢对主子不敬，该当何罪”。
　　两人赶紧磕头，“大人，小人没办法啊，家里真正的主子是老爷，老爷吩咐我们看管小姐，不许她踏出院子一步，我们不敢不从啊”！
　　卓仲善悲叹，“唉！你二人身为奴才以下犯上，欺负，囚禁主子，本该杀了的，但事出有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一人二十大板，你们可服”。
　　二人赶紧磕头，“谢大人不杀之恩”。
　　“带下去吧”。
　　卓仲善揉了揉太阳穴，起身走出大理寺牢房。

　　卓仲善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待客厅并没有人，卓仲善去往卧房。
　　苏意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微睁双眼看着床顶，轩辕清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拿着一本百药集看着，声音不那么阴沉了，带这些温柔的念着上面草药的介绍，尤利画趴在桌子上面出神地看着轩辕清的背影。
　　卓仲善的出现打破了这种诡异的情景，“清儿，你怎么念着药理书”！
　　尤利画蔫蔫的接过话头，“皇上以前把这本书送给了苏之若，苏之若不爱看，皇上就捎带了几句话给苏之若，后来苏之若就开始爱看书了，这本书是苏之若转手送给苏意的，苏意没精力看，清就给苏意念上了”。
　　卓仲善拿起一把凳子放在床头，坐在凳子上面，用手碰碰苏意额头，“哦！什么话，这么神奇”。
　　“书用纸，纸换书。
　　纸是蔡伦造，书是圣人留。
　　书，记录朝代历史。
　　书，倾诉人世间悲欢激流。
　　书，无音容至丽，世人孜孜尽追求。
　　书，是知识之母。
　　书，记录千姿百态。
　　书，是历代君王的必经之路。
　　知识是海。
　　书是舟，敢问哪位君王不登舟。
　　莫笑书本太枯燥。
　　须知书内有乾坤”。
　　卓仲善嘴角抽了一下，“没想到皇上年轻的时候文笔挺好的”。
　　轩辕清合上书，“父皇有很多世人称赞的诗词”。
　　苏意自从卓仲善来了之后就把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卓仲善眼睛上面，卓仲善努力的尽量保持不眨眼，“那些我都知道，这个没听说过”。
　　尤利画从桌边走过来，上半身趴在卓仲善后背，双臂环着卓仲善脖子，“仲善，你若喜欢诗早说嘛！我去学个几年，到时耗尽心血的做出一首绝世情诗，要让全天下人一看就能明白我喜欢你的那种诗，你说好不好”。
　　卓仲善更加无奈，“春天到了，猫思春了，你也发情了是吗”？
　　尤利画没想到卓仲善会调笑自己，微微呆了一下。
　　旁边的轩辕清也憋了下眉。
　　尤利画起身，走到轩辕清旁边，双眼可怜兮兮的看着轩辕清，“清，仲善变了，你可不可以把心给我看看，是不是你的也变了”。
　　轩辕清瞧了一眼尤利画，选择闭目养神 。
　　尤利画略带黯然的低了下头，把头轻轻放在轩辕清腿上，“还是不要这样了，刨你的心我会疼，我把我的心抛出来给你看看吧！那个里面，一直住的是你，从不曾变过，你的心变不变与我何干，我的心没变过就好了”。
　　尤利画柔顺的青丝铺在了轩辕清的手上，轩辕清抽出被尤利画压着得手，抚了抚柔顺的青丝。
　　尤利画闭了下眼，“清，你的手太粗糙，会弄伤我这天生对你柔顺的青丝”。
　　轩辕清收回手，“是你的头发先铺在我这粗糙的手上的”。
　　尤利画妩媚一笑，“不如你攥紧它，哪怕结果是断掉，死在你手里，也值了”。
　　卓仲善打断二人对话，“苏意的手不粗糙，不如换苏意摸摸”。
　　尤利画脑中闪过“欠|操”二字，一下从轩辕清腿上抬头，走回桌边趴下。
　　卓仲善笑看苏意，“治妖精，选苏意”。
　　苏意瞪了卓仲善一眼，稍微转了下头对着轩辕清，“你陪了够久了，先回去歇歇吧”！
　　轩辕清“没事的”还没出口。苏意又缓缓说，“仲善在这里就够了”。
　　轩辕清把话咽回肚子，站起身来，“那你仔细身体，我先回太子府了，明日再过来”。说完就转身告辞了。尤利画对着卓仲善和苏意笑了笑，“我也先走了，明日可能没时间过来，我们梦中幽会吧”！说完也转身离去了。
　　卓仲善跟着关上房门，帮苏意塞紧被角，轻轻拍拍苏意，“你该休息了，我在这里看着，你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