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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三四园里恩怨结 ...

  •   一直紧绷的神经在伤口的疼痛有所缓解后一下放松,疲惫如漫天潮水涌来,眼皮耷拉着。白渊曲着手指数着日期,差不多就到了秦月关一年一度的收徒盛会——星河大典,嘴里喃喃地念叨着,“主角大大快点来,主角大大快点来.......”

      抱紧主角大腿,在主角光环照耀下虽然暂时无法将这千噬之蛊取出,倒也不会落下个死亡结局吧。眼皮不自觉地合起,不一会儿就睡得迷迷糊糊的。

      白渊睡得安稳,但这屋外却不平静。掌门白荠自从走出这屋就一直眉头紧锁,这病古怪他也有所耳闻,吸取他人灵力又有蚀骨之疼能让人想到的也就只有这魔界圣物千噬之蛊,但他却一点法子也没有,头疼得要紧!

      这蛊吸取了白渊的灵力,就算用灵识查看只会当他是灵力的一部分,根本无处可寻。可就算幸运地找到了,这蛊就会往脊椎骨处钻就算真取出此人也废了,虽保全性命,但衣食住行通通需要人伺候着,倒是过得生不如死。抑或直接将此人灵力吸至枯竭,灵力流逝期间慢慢折磨的痛苦只会让人的精神愈发的集中,而每一处经脉如同凌迟般一刀一刀地割不给人个痛快,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得,最好身旁有个人照应着,一刀了断才是最好的解脱。甚是歹毒!

      但也不是无解,此蛊只有两种法子可取,一是刚探入身子便把其抓住,一来他还未吞噬灵力易查找,二来是其反应尚且迟钝,未必能先发制人。第二个法子简单却即为难办,要找到母蛊将其杀死,或者施蛊者自愿将其取出。但把蛊放入自是恨之入骨,谁又会轻易取出?

      眼下二者都行不通,叫白荠如何是好,白荠皱着眉头在书房负手焦急地来回踱步。如今此蛊看来潜伏在白渊体内有些时日了,施蛊者没有刻意去掠取白渊的性命只是抑制他的灵力和修为必然有所图谋。

      作为活了一千多岁的老爷子他也没有老糊涂,秦月关这地必须守住,现在想来上次魔界出兵无非就是个圈套!看似全力不过是个障眼法,只是为了暗中把蛊埋在秦月关中,等其内部漏洞百出再出兵征讨,想得倒是美!

      只是这蛊下得巧妙,天下苍生和自己唯一的孙儿之命二者的权衡不用他人说。只是白荠自己又怎能下得去手杀死自己一手带大的骄傲,大义灭亲说得轻巧,那也不过是没亲到一定程度罢了。

      白渊一死尚且给秦月关一重击,然此计一毁魔界也不会善罢甘休,万一破釜沉舟,全力死拼,到时秦月关众人必定誓死抵御魔界妖人,一场恶战必然元气大伤。其他八大门派对秦月关的宝地虎视眈眈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不说施以援手,不落井下石背后搞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便好。

      “掌门莫要着急,派人一直盯着白渊便好。一来无法和魔界派出的敌兵相见,二来就算做出了什么危害秦月关的事也好及时通报阻止。”端着茶一直沉默不言观察在座各位的神情的戚贤思索了片刻才谨慎地说出。

      “你!你又怎么知白渊定会危害到秦月关,他的秉性你又不是不知,倒也是,你一直就见不得他好。”白子棋拍桌而起试要和戚贤争辩。

      “子棋,”掌门叹了口气,示意白子棋坐下,“戚贤讲的并非没有道理,只是这人选倒也考究,让老夫再思考几日。目前先让他住在七悬阁好好养伤,不要老外出闲逛了。好了,你们先下去,我和长老们再商量商量。”看是养伤实则下了禁足令,现在也是无奈之选。

      “掌门……”白子棋似乎还有什么要说,但白荠摇摇头制止了他再说下去,白子棋把话咽了回去,怒瞪了一旁还在优哉游哉喝了口茶缓慢起身的戚贤,一一向长老们告辞后就先行离去。

      “子棋脾气一向直率,刚才的话你莫要往心里去。”在戚贤告辞准备离开时,白荠忍不住还是叫住了他。

      戚贤脸上仍是挂着一成不变的笑意,“怎会?让掌门费心了,在下先告辞了。”合上房门,戚贤眼神晦暗地朝白子棋离去方向看,松开攥紧的拳头掌心处赫然留下指甲印的痕迹。

      等到白渊一觉睡醒天色已暗,相比之前被折磨得难以入眠这次倒是睡得安稳。按寻常修仙人士来说,睡眠是可有可无的,普通打坐一晚既恢复精力又能增加修为。且修仙之人自认为比常人更胜一筹,不屑于同常人那般食五谷杂粮,消耗大量时间于睡眠中。白渊倒是喜欢睡懒觉,以前还在原来的世界时基本都是一觉睡到大中午,舍友会主动帮自己打好饭菜。白渊摇摇头,以前的日子时不时会出现在脑海里,还是没能放下,也不知道那边会怎么样。白渊不敢想,也不愿知道。

      这个“偷懒”的习惯即使过了百年仍是如此,没想到这个壳子的天赋凌然,在这个各色人都勤恳修炼的世界竟然没有变成垫底的“学渣”,反而混成了“学神”的地位,让白渊感慨万分。白渊记得当初自己为了摆脱命运决定勤奋刻苦,从早到晚疯狂修炼,惹出了一堆“麻烦”,想来想去还是选择当个普通人比较好。

      白渊起身想走出屋外透透气,未曾想到门外有人吓了一跳,定神看去发现戚贤抱手靠在墙边。两人对视良久,白渊揣测不出对方的来意,看向戚贤似乎没有开口的意思,白渊只能尴尬地咳了一下,“好久不见,凌云君来此有什么事吗?”

      “无事便不能来我的庭院闲逛了吗?”白渊一下子被噎住,好在戚贤也没打算再理会白渊,看都没看了白渊一眼便转身就走了。白渊想开口说什么,却总也开不了口,只能看戚贤走进不远处精致的小楼,挂着匾上刻着凌云阁。

      这原来本是静心轩而非凌云阁,是白渊闲来无事折腾的三四园其中一栋摆弄字画的偏房。只是后来白渊对小山坡颇感兴趣就搬去那边住,这里一直空着。后来不知谁提议这里空着也是浪费,不如将此处当做贺礼送给凌云君,白渊当时也没想太多便同意了留了字据叫人去办。

      听闻凌云君移居到三四园隔日去拜访便傻了眼,原来当时并非将整个三四园一同赠送给凌云君,七悬阁仍是属于白渊的,戚贤根本没有资格使用,只是把作为偏房的静心轩改为凌云阁供戚贤居住。这样在凌云君眼中,不,即便在他人看了,这不过是他在向凌云君施压给他个下马威,这个礼不过是个笑话用来讽刺他不如自己。但就奇在凌云君却不知何意竟搬来这住,仿佛勾践卧薪尝胆,这一直都是扎在白渊心中的刺。

      苦了一直死宅在自己的小山头消息不灵通的白渊,他压根不知道这回事!不然定会解释清楚。而现在被戚贤一路带过来本是想直接走进七悬阁没想到过了个连廊到静心轩,想到是自己是客到偏房也对,却抬头看到了凌云阁三个大字一时无语,再看戚贤神情自然,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愣在那里的白渊简直后悔死,人已到此处哪有转身就走的道理,可如今这登门拜访道贺的自己仿佛是刻意来嘲讽他那般。开口想解释,但看到戚贤看过来的眼神不知道怎么就闭嘴了,字据有自己的签名,若要解释起来也很难说清,就像是自己做的甩锅给别人一样,再者白渊压根想不起来是交给谁做的。好在戚贤没有摆任何姿态,仍是带着笑意只是有些冷,客客气气地喝了茶就把他请走了。当然,就算要白渊再留下来小谈片刻,白渊也不敢承这个情啊。

      再算上之前自己凡事总压他一层,掌门和长老总是多偏袒他一些,明明通常两人差不多,有时甚至自己略微低过戚贤那么一点,最后得到称赞地总是自己,而戚贤只有一句“你还须努力”便被打发走了。自己每次想为戚贤说点好话,最后总落得“含沙射影”的效果,戚贤在旁听了总是略微的低下头掩住了脸上的表情,走时白渊怕他误会想和他解释总是越扯越乱,戚贤只是听完他一堆废话点点头就冷淡地走了。

      又因两人正是同一代的新秀,所表现出的能力在整个秦月关都是数一数二,而二人的实力不相上下,总免不了在同门之间比较。最激烈的莫过于师姐师妹们的争论,二人相貌都十分俊俏,白渊是属于看起来让人很舒服的类似,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地方,却过目难忘,是那种温文尔雅待人温和有礼貌的谦谦公子型。而戚贤则是冰山美男子类型,自带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但不妨碍他赢得师姐师妹的欢心,虽然他本人似乎对这些有些反感。本来只是女性间的小团体圈子,不知后来为什么几乎整个秦月关都分成两派,有时一言不合就开始“切磋”,明明身在焦点的两人还没闹得那么僵。现在想来不知哪个“戚贤黑”提的馊主意,无辜背黑锅的白渊真是苦都不知道往哪说。

      刚开始的时候,白渊走在路上若是遇见戚贤还可打招呼,不过看见对方远远地瞟自己一眼,那眼神看得白渊直打颤,回过神来,戚贤也不知道走去哪里了。一直想补合的关系倒是越补越大,白渊只能嫌弃自己这张不会说话的笨嘴。本想这次能缓和一下关系,结果这一闹白渊更加没有脸面去见戚贤,打那之后,白渊每次看到戚贤总有那么点尴尬和心虚,能不碰面就不碰面,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看着戚贤走远,白渊绷紧的神经才放松下来,暗自松了一口气,就到门外的石凳上歇着。仔细打量惊讶地发现这三四园还和以前一样,连原本自己担心会枯死的花草也活得好好的,甚至比自己照顾得还要好,俨然一副是有人经常修剪打理的样子。白渊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凌云阁,似乎二层的窗子有什么晃过,白渊眨眨眼没太在意。夜深了凉意越来越重,白渊哈气在手心取暖,裹紧了衣服跑回房间。

      现在自己可以算是灵力丧失,根本无法御寒,在这雪天没有暖炉根本熬不住,也没那本事飞回小山坡。屋内也只是比屋外好些,盖上被子也只是杯水车薪,但不知道怎的,在被子里裹久了渐渐暖和起来,抵不住这温暖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天灰蒙蒙,白渊打了个哈欠,睡太久身板也有些累起来活动活动,有些诧异房间温度单穿件薄衣却不觉得冷,本想兴许是今天暖和起来了。满怀期待地打开房门,一股冷风吹入白渊冻得一阵鸡皮疙瘩猛打喷嚏,屋内还尚存的暖气也被吹散了。

      “觉得冷就回屋子里。”庭院里戚贤坐在小石桌旁用灵气清理一夜的积雪在院子的一角堆成小山。“这个掌门留下给你的,拿去。”白渊有些发愣地看着戚贤朝自己走过来下意识地后退,也不知道戚贤有没有注意到自己这不礼貌的小动作,戚贤只是塞在他手里就走开了,就像只是为了完成掌门交代的任务一样。

      “啊,谢过凌云君了。”等到戚贤走远白渊才反应过来,戚贤已经走了有些远,但白渊并没有大声朝戚贤道谢,只是用普通的音量道谢。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只是感觉戚贤脚步一慢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回到屋内翻箱倒柜地翻出几件稍微厚一点的衣服都裹在身上,但冷风还是能透过衣服吹进骨子里的冷。白渊就开始反省自己,自己当初就不该为了风度,营造那种飘逸潇洒,羽化登仙的装B样就买了一堆又轻又薄的衣服。这倒好了,现在裹了十层也和穿纱一样,就这样抵御室内的温度都岌岌可危。再看看外面又开始飘雪,白渊决定在灵力恢复前还是死宅在屋子里好。

      看了看戚贤递过来的瓶子,慎重思考了下里面有没有被戚贤下毒,然后猛地甩了甩脑袋,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破烂玩意。倾倒小瓶,滚出颗圆润光泽散发着淡淡香气的仙丹外还渡着一层灵气,从各个品相来看都是上好的灵药。

      躲了好些日子,一来便怂了,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白渊内心小小地对凌云君道个歉。灵丹妙药并非白渊没有,要说到这些药丸白渊还真的有不少收藏。深得掌门厚爱的他,什么大小活动只要拿了彩头就可以捧着正常所得的三倍。白渊平常都不需要这些,都存在玉戒里自己开辟的空间里摆着当收藏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急切需要的时候,却因灵力全无竟是如何都打不开,想来以后还要换个法子改进一下,改滴血都比这输灵气来得方便。

      服用了丹药之后再闭眼修行了一会,慢慢地感受到自己体内灵力有所恢复,有些幸喜地沉下心继续修炼,却没想到此时有人拜访。

      白子棋直接推门而入,手里端着散发着古怪气味的汤药。“师弟休息得可好?”见无人应答,掀开遮住的帘子看到白渊在榻上打坐,便把碗搁在一旁等。

      “好了?”白渊睁开眼时就看到白子棋坐在正对着床的凳子上一手释放着小火慢慢地给另一只手拿着的碗中的不明汤药加热。

      “呃,好了,敢问师兄这不会是……”白渊扶额指着白子棋手里的碗。

      白子棋倒是几分骄傲地昂起头,“正是师兄亲自为你做的药汤。”说着便把药碗举到白渊面前。看着白渊十分拒绝的脸,也没有强逼,只是把碗搁置在一旁,无意识地突然说道,“再过几日就是星河大典了,难得师弟在抢花灯上夺得头彩,真是可惜了。”

      一听到星河大典,白渊便来了精神,为了成功抱上主角大腿,便参加了让白渊记忆犹新痛苦万分的星河点灯的比试,不论谁最后成功夺得花灯,便可在星河大典上第一个挑选自己喜爱的徒弟。当然,要收徒还是需要有些资质,自是不会轻易让每个人都能参加,但凡要参加的,不是年过千岁的老怪物,要么就是后起之秀。

      费劲那么大力气夺得花灯,不管是从哪个角度这次星河大典白渊必须要参加。“别别别,身子重要,我还是喝了比较好,省得师兄操心。”皱着眉头一不做二不休地一口灌下,苦涩的味道在喉咙里十分难受。这时白渊觉得自己错怪戚贤了,可能自己师兄带来的这才是毒药,喉间的苦涩虽只存在几分钟左右,对白渊来说长得像几个钟头,但一会儿,体内的灵气暴涨,竟是迅速滋润了白渊受损的经脉。

      “来,含着。”看到白渊将汤药喝到底,白子棋从怀里掏出一小袋蜜饯,白渊自然不客气地伸手去要。这些蜜饯原本是自己爱吃,某次和师兄一起下山带师兄尝了一次,虽然嘴上说着吃这些人间玩意不好,却随身总带着那么一小袋蜜饯平常嘴馋的时候吃。有时候甚至会偷偷跑下山去买,时不时帮白渊也带上一些。

      “掌门不是给我丹药了吗?师兄你怎么老不放心。”说着手多拿了两颗蜜饯扔进嘴巴里,白子棋没好气地把袋子往他这边拉了拉,也吃了两三颗,才小声嘟囔,“我可没听说掌门又给了你啥好东西。”再伸手去拿蜜饯的时候,袋子已经空了,不满地看着对面白渊正意犹未尽地舔舔手上的蜜。

      “师兄你什么时候下山,再去帮我买上那么一小袋。”许久未吃,现在这馋虫却又被勾起了。

      “恩,过几日吧。”不知道为什么白渊总觉得师兄说这话时有些羞涩,脸都微微泛红。还想继续打趣的白渊话还没说出口,白子棋就拿起袋子和碗匆匆忙忙地告辞了。

      白渊觉得自己闻到了恋爱的酸臭味,不过还真挺想看看白师兄喜欢的人是长什么样子的,可惜现在自己这样倒也不是能出去溜达的料,还是好生安安分分地等到主角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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