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之情深似海》牧南琳

17、第 17 章

　　遥歌城
　　白子画带着花千骨来到了这个曾经充满了他们甜蜜记忆的地方。可是，因为妖神出世，连年的灾祸，遥歌城已经不复当年的热闹繁华。街上只有零散的几个小贩还在卖力的吆喝着，就像有些人再多的苦难都阻挡不了他们对生活的热情。看着有些近乎荒凉的街道，花千骨感到十分的愧疚压抑，这从来都不是她的本意，却又太多人因她而受苦。这怕也是白子画带她来凡间的目的吧。他看着她长的，是最了解她的，她无法忍受这样的愧疚。
　　易顺斋已经不似从前那班门庭若市。太多的天灾人祸，没有多少人有心思享受这些美味了。好在这家店的老板和厨师是一人，省了一大笔费用才得以保留至今。
　　白子画和花千骨二人走进店里，找了一个和从前一样的靠窗的位置坐下。看见来了人，小二立马堆起了笑容前来招呼“二位客官，吃点什么”声音依旧亮堂。白子画看了眼衣衫打了布丁却依旧整洁的小二，眼神微闪“两盘肉包子，一盘糯米桂花糕”。
　　“好嘞，两盘肉包子一盘糯米桂花糕两位！”店小二转身小跑进厨房帮忙。白子画看着到了遥歌城就一直默默不语的小徒弟道“妖神出世导致人界大乱，连年的灾祸让老百姓苦不堪言。六界动乱，最受苦的就是这些无辜的人啊。”白子画声音低沉，是少有的沉重，花千骨低垂这眼睑，摆弄着面前的茶杯，不见喜怒。
　　白子画知道这一切非她所愿，却终究因她而起。人总要为自己的过错负责任的，他作为师傅不能让她一错再错。她若再不收手只会两败俱伤，她若有事，他该何去何从？
　　凡间
　　面对白子画的刻意“提醒”花千骨心中十分不安愧疚，有些东西，不会因为事与愿违就会被原谅。天空中又布上了点点乌云，可就是执拗的不肯下雨，一如她的倔强。
　　看着天气瞬间变得阴沉，白子画知道，花千骨的心情一定很不好却并不想安慰，她的错，该赎的。包子和糕点端上来了，白子画一边往花千骨碗中夹包子，一边微笑着看着她吃，他喜欢看着她吃东西，从前，现在。只是花千骨并没有什么胃口，不想拂了白子画的好意才吃了几口。
　　白子画见花千骨胃口不佳，也不勉强“若是不想吃，就打包带回去吧。”花千骨闻言放下手中的竹筷，点了点头。
　　二人从易顺斋出来，花千骨就说自己有些乏了，想回去，只是白子画神秘兮兮的说有个惊喜，一直想告诉她。
　　白子画带着花千骨来到了城楼之上，那城楼不算很高刚好可以将近处的景色一览无余。只是……房屋破败，百姓贫苦无依，只剩几间残破的二层小楼和房顶破碎的琉璃瓦昭示着曾经的繁华。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不会是带她来看风景的吧，白子画不语，只是抬起那只素白纤长的右手指向了不远处的义诊铺子。花千骨不解的看相手指的方向，下一刻，震惊的差点没跌坐在地上。那坐在诊台前温笑儒雅，认真给人诊病的少年，是小月？可他不是已经……已经。
　　不可置信的看相白子画，白子画也看向她，深深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
　　“我答应过的”原来，我说过的话他都记得，答应过我的事他从未忘记，可我宁愿你绝情的彻底，总好过温柔的心碎。
　　“白子画，我最后再问你一遍销魂钉，小哼唧，长流海底那十六年，还有小月。你为我做的这一切都只是因为我是你的徒弟，只是因为我是你的责任，你从来没有……一点点的……爱过我”最后一遍，最后一遍，白子画，我真的累了。
　　两个人的距离那么近，近到白子画可以清楚的洞悉到花千骨眼中的落寞和希冀，那份希冀如此脆弱，好像轻轻一碰就会破碎。那一刻，白子画好想将她就这样拥入怀中，告诉她自己的思念，将自己所有压抑隐忍的感情都释放出来，告诉她在这世上她不只有自己，她还有他愿意一直陪着她，可是他不能。
　　无法拒绝，亦无法承认，所以只好沉默，再沉默。小骨，请原谅我的懦弱。等不到什么答案，花千骨反而松了一口气，没有答案就是最好的答案不是吗？起码心不用再碎一次 ，起码她还可以继续自欺欺人，起码她还可以骗自己，就算不爱，自己在他心中还是一个略微不同的存在。已经卑微至此，还怕低到尘埃里去吗？
　　“三日后，是我的生辰，师傅我们曾经说好要一起过生辰的。”眼中的一抹伤心被掩饰，语气几分哽咽带着丝撒娇的意味，这样的话语让白子画神情一阵恍惚。他记得从前绝情殿中的她如何纯真美好，记得断念剑下她的绝望无助，记得她变成妖神时的冷艳决绝，记得她说“断念已残，宫铃已毁，你我师徒恩断义绝！”可如今，他又站在她身边了不是吗？
　　“记得”你说过的话，我从来都记得。
　　蜀山
　　青山叠翠，竹篱茅舍。小院中，一白衣男子坐在园中独自品茶，眉眼淡漠出尘，三千青丝披散在身后，微风吹拂过几缕发丝衬得他更加清雅俊逸。一只修长的手捏过一只墨竹瓷茶杯放在薄唇前微泯，开口，语气尽是凉薄“来者是客，寒室虽陋，能与薄茶一品。”
　　“哈哈，不愧是名闻六界的墨冰仙”墨冰看着来人，嘴角扬起一抹讥笑，他可不记得自己与长流世尊有什么交情可让他登门拜访。
　　“不知世尊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其实在摩严眼中，这墨冰仙不过一介邪仙 若不是有求于他自己还从未把他当回事。
　　“听说墨长老回到蜀山，如今六界有难，实在缺能人异士降妖卫道。墨长老天赋异禀，天下无人能及，所以在下特意来请您出山祝我仙界一臂之力。”摩严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却没发现面前的人眼中嘲讽更甚。
　　能人异士？天赋异禀？降妖卫道？他确定没找错人？当初不是口口声声说他是一介邪仙，是六界的祸害，不是他们一手把自己送进蛮荒，设计杀死自己最珍贵的人？如今用的着自己了，便来找他，明明那么不屑还要称一声“墨长老”呵，仙界的人果真都如此道貌岸然！
　　“我早已避世，六界与我无何干系，我早已远离世尘这趟浑水我不想趟，世尊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