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戟]来啊，相互伤害啊！》香煎咸鱼

15、两位钢铁直男的浴室对谈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产生了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任谁看到年轻时候的老爸在你面前泡澡，都会思考是不是自己开门的方式不对吧？虽然已经逐渐接受来到二十年前的事实，但还是会下意识地怯步。

　　空气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

　　诚一郎的感觉也非常奇妙，虽然说这个时空他们确实是头一次相遇，但血缘上的羁绊是不会因为时空不同而消失的。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就想亲近这个插班生。这股古怪的力量迫使他开口。

　　“哟，你来啦，要一起洗吗？”

　　褪去衣物的身体青涩稚嫩，好像春天刚冒头的嫩白春笋，创真在腰腹间围了一条毛巾，下水。水温刚好，他沉下去，温水吞没肌肤的感觉非常舒服。

　　“啊……又活过来啦……”脸上浮现出靥足的表情，每一个毛孔都在氤氲中放松下来。一楼浴室本就是公共开放的浴室，只是入浴时间分男女而已。池子也不小，容纳两个男生绰绰有余。

　　诚一郎是因为试验料理才这么晚来洗，看创真的目光不免有些稀奇。

　　“嗯？很累？你去做什么了？”

　　“去找学姐了。”创真这个倒是没瞒，“本来是想问问有什么贫困生补助之类的，结果……”

　　“肯定是碰壁了吧？”

　　“你怎么知道？”

　　“唔，怎么说……远月，并不是一所慈善学院啊。”诚一郎吐出一口气，俊朗的面容在雾气中有些看不清楚。

　　厨师修行看似没有阶层，好像只要有天赋就能脱颖而出，冲破天花板与壁垒。但其实不是的。大家族的孩子从小就接触教育，从家传秘技到昂贵的食材，底蕴与传承带来的并不仅仅是经验而已，还有难以用金钱来衡量的眼界。那才是世家最珍贵的东西。

　　当你还在为购买一块神户牛肉而缩衣节食时，他们的钱却可以供试验上千次来完成一道以神户牛肉为主材的料理。

　　当你以为Svruga的鱼子酱已经是最顶级的美味时，那些大家族的孩子却早已品尝过了Ossetra，Beluga，甚至被装入24克拉的黄金罐头中的阿尔马斯鱼子酱。

　　料理世家远比平民更能培养优秀的厨师——

　　这并非仅是天赋就能解决的问题，资源和眼界决定平民厨师很难出头，除非……

　　“你选择依靠一个世家。”才波诚一郎开口，哗哗的水声也随之一滞。

　　“远月被称为日本最强料理学院，不仅仅是因为拥有广阔的渠道，强力的师资……更是因为其背后有诸多强力的董事。每个董事的背后在自己的领域都是一方巨擎，最差也是一流的末端，他们有相当多的资源，同时也渴望新鲜血液的加入。每年很多远月的毕业生都会收到远月董事的邀请，除去那些有家业的，想自身创业的，相当多学长学姐都选择成为那些世家的一份子。”

　　“以自由为代价来获取资源的倾斜，从此烙上那个家族的印记……这并没有什么不好，可以省去相当多的时间，达到自己原本仅依靠自身力量或许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

　　“你，愿意吗？”

　　那些话语好像蛇一样缓缓攀上他的心脏，吐着芯子带着蛊惑的味道。

　　很多人纠其一生也不过想当个高级餐厅的主厨，至于这个餐厅是谁的，被谁入了股，并不重要。

　　我……

　　“不过那也是起码高一时候的事啦。”暗红头发的少年嗤笑着摆摆手，打断了他将要出口的回答，“虽然看到好苗子会抛出橄榄枝，但还在国中的话未免也太过稚嫩了一点。远月的淘汰率有多高，大家都有所领悟，就算是提前投资，也不会那么早的。”

　　“一般是等到高二高三，不过特别优秀的话高一也会受到邀请——比如说秋季料理选拔赛的前几名之类的。”诚一郎摸着下巴，跟创真透露一些学校里的资讯。

　　“嘛，这样……”

　　气氛在谈话中变得融洽亲近，很难描述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才波诚一郎对帮幸平创真擦背竟毫无抵触。亲昵得自然圆融，好像有一种本该如此的情绪在里面滋长。血脉的羁绊即便相隔不同的时空也依然牵引萦绕着。

　　才波诚一郎：嗯，长得这么像，他该不会真是我爸妈的私生子吧？

　　“嗯？擦完了？”指针过三十六分，创真迷迷糊糊地睁眼，处于茫然状态的金眸柔软得不可思议，他抓着壁沿想要支起，却一个摔滑向后倒去。

　　“喂，小心——”诚一郎接住了少年，这个角度刚好能环住对方，重量顷刻间压过来，撞得他稍微有点疼。

　　嘶，臭小子骨头有点硌人……

　　无视掉非常容易令人误会的暧昧姿态，两位钢铁直男都并没有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对。诚一郎甚至还在创真腰腹上摸了一把，嘲笑对方没有腹肌。

　　幸平创真：……

　　woc为什么老爹你国二就有腹肌啦？而且还是四块！（为什么不是八块，因为作者不喜欢肌肉男）

　　“啊……没有想到会睡着啊……”刚醒来的声音还略带困倦，鼻音有点像在撒娇。虽然被嘲笑没有戒心，但……

　　金色的眸子里有什么在沉淀。因为那个人，是你啊。

　　因为是你所以没有防备。因为是你所以全然信赖。像是猫咪露出柔软的腹部，不害怕被伤害。小时候又不是没有一起洗过，记得老爹搓澡还蛮舒服的，嘛嘛，果然泡得都软了啊。

　　“唔，你是说［食戟］？”顺势被诚一郎邀请品尝料理的幸平创真啃蛋挞的动作一顿。吃过甜品店里的流心芝士挞后就想复制，但怎么吃都没有当初的感觉，自己也说不出问题在哪里。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就把创真顺带给拉过来了。

　　“其实缺钱的话，除了打工，还可以［食戟］啊。”才波诚一郎点头。远月学院挺大的，出去打工也麻烦，缺钱的话，其实食戟是来得最快的。

　　“食戟的规矩你也知道嘛，1.要有可以证明这场对决是正式比试的公证员；2.要有人数为奇数的判定员；3.比试双方都必须认可比试的相关条件；只要满足这三个条件，任何食戟都可以成立。”

　　“注意，是任何——”

　　“学院里多的是有钱人，想办法跟他们食戟，赢了不就有钱了吗？”他就用这种方法榨了别人不少珍惜食材。

　　唔，好方法。穷成他这样的人不多啊，随便从那些大少爷大小姐指缝里漏点什么就够他吃一学期的了。输赢暂且忽略不计，首先要逼迫他们和自己食戟，就十分地有难度。

　　“别人不答应的话，也没有办法嘛。”创真皱眉。

　　“啊，那就是你的事情啦。”诚一郎耸肩，话锋一转问他道，“怎么样，我的流心芝士挞吃出什么问题了吗？我老是感觉没有市面上卖的好吃。”

　　“是的，感觉没有那么嫩，爆浆的口感也不够，杂乱的感觉。”幸平创真舔去嘴角的白色。刚出炉的流心芝士挞呈漂亮的金色，芝士膨胀绵软，一口下去，浓郁的风味在口腔中爆发出来，好像乐园里下起磅礴的芝士雨。

　　“据说是起源于北海道札幌市的甜品老店KINOTOYA，Bake Cheese Tart，伴随着浓烈的芝士香气的新制蛋挞，芝士自己调配，内里奶酪口感层次丰富得不可思议。我尝试了好几种奶酪，感觉就是不对。”

　　“有一点类似榛子的坚果香气。”幸平创真咂嘴，努力回味着舌尖上的余味，“微酸，余味下去后又上来一股水果的清甜以及一点点的苦涩……你用的帕玛森奶酪和车打奶酪？”

　　“啊，是的，还加了一点艾蒙塔尔奶酪。”

　　那种三角孔洞奶酪？

　　幸平创真眨了眨眼睛。

　　呈淡黄色的车打奶酪和气味霸道的帕玛森奶酪都是相当常见的制品，前者常用于汉堡夹层，鸡排爆浆；后者则常出现在意式西餐中。

　　大部分热菜都能加车打。有时候车打还和马苏里拉混合放在披萨上，或者切成小块放在苏打饼干上，也可以和红酒、葡萄、无花果等搭配在一起直接吃。

　　至于帕玛森，蔬菜沙拉，意面的酱汁，意大利调味饭中都能见到它的身影。

　　但是……他记得二十年后很火的CL.BAKE枫焙烤蛋挞的私制芝士，应该是意大利里科塔芝士、瑞士格鲁耶尔芝士、法国盐味忌廉芝士3种芝士的集合。二十年后CL.BAKE枫扩张得很快，主打芝士产品，虽然店里也有卖现烤系列，软欧系列，硬欧系列，丹麦系列，吐司系列，方包系列，饼干系列，蛋糕券系列，多拿滋系列，菠萝包系列，等千余款单品，但是最爆款的要数芝士牛角包，芝士流心挞，芝士奶盖茶等。

　　意大利里科塔芝士、瑞士格鲁耶尔芝士、法国盐味忌廉芝士，三种欧式芝士，算是他们的核心竞争力吧？

　　虽然每家店的配方都有不同就是了。

　　“我有听闻KINOTOYA用的是北海道的芝士。”

　　“哎，这样吗？”诚一郎一捶手，“所以用的应该是当地的奶酪？”

　　确实有感觉芝士的味道太过浓郁了，本来就是很腻的东西，虽然有在挞馅里加入柠檬汁，但口感并未太过改善。Bake Cheese Tart的芝士含量达到了惊人的90％，既想要保留芝士的独特口感，又想要甜嫩不腻，确实要多做改进。

　　下回换北海道的奶酪？

　　啊，平衡各种奶酪的层次也是一件难事。

　　“挞皮是自己做的吗？”

　　“不是。油与面层层交替堆叠起来的酥皮，做起来太废时间了，我就没有做。”超市里都有卖替代品。

　　“唔，虽然是这样，但现烤出来的酥皮和超市里的酥皮还是有一定差距的。不少商家为了降低成本，会用氢化植脂来替代牛奶、奶油、以及黄油，这种挞皮口感中比较生硬，缺乏宿松或是松软的质地。”虽然不是太讲究的话也没关系就是了。

　　要香的话就要多油。一般酥饼类型的点心口感越酥，配料中使用的油就越多，不过为了美味，这点油算什么！

　　“嫌麻烦的话也可以尝试那种英式的挞皮，用黄油，鸡蛋黄，细砂糖，低筋面粉均匀搅拌，重复切割折叠面团，捶打后割成每个16-18克的小面团，把小面团放入模具中，用手指按压平铺在模具内，切除模具沿边多余面团，挞皮成型后静置松弛20分钟，用牙签在模具底部戳上一些小孔。”

　　“英式的挞皮较硬，口感更接近曲奇。两者各有千秋吧，不过做得好味道也不输酥皮，刷上牛油什么的，味道值得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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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是想写荣耀女仆蛋挞的。英国传统且尊贵的甜点，用面饼皮覆上牛油酱，包裹芝士凝乳烘烤而成，有时也会加入一点肉豆蔻和扁桃。
然后……
我没有百度到它的资料……
知乎上也没有……
我……
除了放弃还能怎么办呢？
于是转战Bake Cheese Tart。
咳，毕竟，写葡式蛋挞的话，感觉太简单（水）了啊（一种随处可见一块钱一个的东西用得着你给我们安利？的感觉2333）……至于那些加蓝莓，加榴莲，加黄桃，加柠檬，甚至加肉肠的（德式蛋挞，惹不起惹不起），嗯？下，下次再说？
文中提到的两家店都是真实存在的，也有在中国开分店，一个蛋挞15块左右吧，反正我不太喜欢，个人觉得太腻了。嘛，我本来就不是喜欢吃芝士的人嘛。不过Bake Cheese Tart的芝士含量达到了惊人的90％，浓郁的芝士如火焰岩浆般涌出，滑而不腻，每个热爱芝士的朋友应该都会爱上这款蛋挞吧？
另外关于上章的［猫饭］。这个，经过朋友的反应，我才发现，用APP是看不到上章末的猫饭拟人的（那啥，上章不是给大家说放猫饭拟人嘛）。用手机习惯打开APP的朋友们注意了，打开你的浏览器，百度搜索晋江文学城电脑版，进去后点第14章，拉到最下面的作者有话要说那里，就可以看见超可爱，超萌的猫饭小姐姐啦！
我来自日本，是在米饭上撒木鱼花的料理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