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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南苑春搜 ...

  •   皇城南菀,树林的空地上一字排开安扎着几十个营帐。中间一顶最大的是皇上凤玄凌和司马柳舞的营帐,帐前空地,君臣正举杯痛饮。
      今天是青国君臣春搜的日子,凤玄凌清晨就率领皇后、太子、睿王及一干大臣、将士浩浩荡荡来到郊外安营扎寨。
      大帐前金盔金甲的凤玄凌兴致极高,英姿翊爽地坐在榻前,对两厢的将士说:“昔日太宗曾说:‘大丈夫在世,乐事有三:天下太平,家给人足,一乐也;草浅兽肥,以礼畋狩,弓不虚发,箭不妄中,二乐也;六合大同,万方咸庆,张乐高宴,上下欢洽,三乐也。’今日青国,国泰民安,君臣和睦,吾等踏春狩猎,不亦乐乎。” 众臣交口称赞,齐齐站起身来,向着皇上举杯:“吾主圣明,国泰民安。” 凤玄凌微笑饮完杯中酒,又说:“今日春搜,是众爱卿大展本领的好时节。我青国男儿英勇豪迈,他日上阵搏杀也自当骁勇无敌。”君臣又举杯同饮。
      司马柳舞一边微笑着给凤玄凌斟酒,一边扫视底下群臣。太子凤逸昊一张俊美绝伦的脸此时波澜不惊,一双剑眉下细长的桃花眼中闪着几丝邪魅的光芒,淡淡一身青白长袍,更衬得得风流出众,气质不群。凤逸昊手握酒壶,也不听凤玄凌的慷慨陈词,低头只管自斟自饮。两个美貌宫女两边侍立,这风雅的样子不像来春搜,倒像是春游。
      凤玄凌眼角扫了一下凤逸昊,脸上闪现一丝不悦,司马柳舞看得眼中,微笑着说:“皇上,今日春搜不知有何奖赏啊?”凤玄凌开怀大笑:“皇后提醒的极是。”转头朗声说道:“今日凡射中野鸡、野兔类者赏五两;射中狐狸、山鹿类者五十两;射中野猪、老虎类者五百两!狩猎夺冠者,加官一级另赏银千两!”众人欢呼,举杯一饮而尽。
      稍时,一列御林军开道,簇拥着金甲白马的凤玄凌,浩浩荡荡向密林深处,策马而去。一时间林间吆喝声,士兵敲击木棒围赶野兽声,加上林间不时有野鸡受惊乱飞引得猎犬汪汪大叫,一阵阵人喊马嘶好不热闹。
      短短一个下午,君臣收获颇丰,大多以野鸡、野兔为主,鲜有几只山鹿。一行人回到帐中,士兵们忙着宰杀烧烤,林间炊烟袅袅。及至晚间,账前生起篝火,君臣饮酒吃肉。席间太子依旧自斟自饮,凤玄凌也不理会,与睿王等人推杯换盏,闹至深夜方各自回帐安寝。
      夜深了,月凉如水,凤玄凌累了一天,已经沉沉睡去。司马柳舞却嫌营帐难苦,辗转难眠,不由披衣起身,掀帘出来,帐外几个士兵执剑而立,认真地站着岗。放眼看去,几队士兵举着火把在营地周围来回巡逻。
      其他的大帐都已经安静下来,唯有太子和睿王的大帐还亮着烛火。远处的林子,不时传来不知名的兽鸣,司马柳舞打了个寒噤,返回大帐。榻上的凤玄凌,翻了个身依旧沉沉睡去。
      第二日,新的狩猎开始。这次大家开始向密林深处进发。睿王带了一队亲兵先行进林去了。太子宿醉还未起身,众人皆知太子早产,身子自小便较常人羸弱些,平素也不喜习武,便也不计较各自带人分头进林去了。
      凤玄凌今日不再满足于野鸡、野兔这种小的兽类,他带着福安等人深入林中。二人寻得一处草坡,命几个士兵披了山鹿皮,头顶鹿角,伪装雄鹿吃草,旁边有人用口技学着呦呦鹿鸣之声,引诱躲藏在暗中的雄鹿领群前来。凤玄凌和众藏身树后,怕马匹出声惊扰,除白马外,其他远远拴着,静静等待。
      果然不出一会儿,不远的山石后面一只雄鹿现出身形,看着这几只雄鹿,迟疑地向前走了几步。凤玄凌面露喜色,搭弓上弦,远远瞄准,还没等射,边上忽的飞来一箭,射在鹿前的石头上,惊的那鹿掉头拼命飞奔而去。
      “哪个夯货,不长眼的东西!”富安扭头骂道。
      凤玄凌无暇顾及,翻身上马,向着那鹿打马就追。身下白马跑得飞快,跟着雄鹿在众林穿行,已经把后面的福安等人远远甩在身后。福安在后面一边焦急的喊着:“皇上莫追,小心危险!”一边命士兵快快跟上。这丛林虽说前几日已经命人巡察过,但终究林深,又有野兽出没,皇上独自入林,难免有危险。
      凤玄凌追着山鹿,那鹿在前面左绕右拐,转过一个山头,突然不见。凤玄凌勒住缰绳这才发现士兵们都没跟来。凤玄凌环顾四周,林深幽静,除了马儿突突的响鼻,寂静一片。阳光从大树的缝隙撒进来,有些阴森森的。凤玄凌年轻时也是上过战场的,心中暗叫不好,自己大意了,心下暗暗戒备起来。
      凤玄凌坐在马上仔细辨认方向,调转马头向着东边一处土丘边走边警惕地观察。突然,座下白马一声长嘶,前蹄高高扬起,死也不肯前行。凤玄凌一惊,定睛看时,土丘后面慢慢探出一个斑斓的虎头。那老虎一双吊睛大眼闪着凶光,死死盯着他们,白马吓得浑身直抖,无论凤玄凌怎么拉缰绳就是不动。
      凤玄凌心下发紧,额上沁出密密的汗水,慢慢搭弓,瞄准猛虎。就在这时,那虎突然躬身,用力一纵,带起一股旋风,“嗷”的一声扑了过来。凤玄凌手中箭也离弦,“嗖”的一声擦过虎的左臂,那虎身形一滞,落下土丘。只见老虎低头舔舔伤口,稍稍停顿,复目露凶光,蓄势躬身又要扑过来。
      凤玄凌紧张的手直哆嗦,匆忙搭弓,又放出一箭。此时空中传来破空箭声,两只利箭同时飞出,一只击中凤玄凌的箭身,两只箭齐齐的摔到地上。猛虎这时已经凌空扑了过来,白马一声嘶鸣,猛一转身把凤玄凌狠狠甩下,掉头狂奔而去。此时老虎已经近在眼前,凤玄凌躺在地上绝望地闭住眼睛,空气像凝固了一样,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又一只利箭带着风声,“嗖”地一声,正中老虎的虎颈。那老虎在空中翻滚了一下,轰地一声跌落在凤玄凌面前,扬起的尘土和飙出的鲜血溅了凤玄凌一身。他瞪着惊恐的大眼,定定地看着还在抽搐的猛虎,半晌扭头暴喝:“谁?”
      此时从树后闪出一人,手提弓箭,却是太子凤逸昊。他带着一贯的玩世不恭,单膝跪地对凤玄凌说:“儿臣救驾来迟,请父皇恕罪。”凤玄凌有些不敢相信,接着激动的拍着太子的肩膀:“吾儿今日表现,让父皇刮目相看。”凤逸昊小心地扶凤玄凌起身,凤玄凌不解问:“吾儿不是在营帐睡觉,怎会在此?”凤逸昊不好意思地说:“父皇,你又小瞧孩儿了。我一早独立入林,本想偷偷猎些大的猎物,回去也好夸耀一番。谁知恰好碰到父皇遇险。”父子未及细聊,远远传来福安和士兵们焦急的呼喊。两人对视一眼,向声音的方向走去。背后一颗大树上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向相反方向掠去,凤逸昊没回头,只是身影一滞,面色一凛。“怎么了?”凤玄凌看着凤逸昊的脸色,警惕地四下张望。“没什么?刚刚跑过一只狐狸。父皇请。”凤逸昊淡然回答。
      福安带士兵赶到,跪地请罪,明明相距不远,却偏偏走叉了路,救驾来迟。凤玄凌因为有惊无险,又猎的一头猛虎,心情无比舒畅,也不追究,只命人抬了猛虎,寻回白马,凯旋而归。睿王也已经回帐,猎了只山鹿,看凤玄凌回帐,远远的迎了过去,看到抬着的老虎,惊叹不已。天色渐黑,狩猎的部队陆续回营。
      晚间继续喝酒吃肉,将士们围着篝火跳着舞蹈,气氛很是热烈。凤玄凌绘声绘色地把猛虎偷袭,太子救驾的事描述了一番,众人连连恭维皇上临危不乱,太子杀虎英勇。一时对太子病怏怏的形象一下有了颠覆性的改观,纷纷离座向凤逸昊敬酒,祝贺。凤逸昊来者不拒,一杯杯痛饮着,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凤玄凌满意地哈哈大笑,赏赐了凤逸昊黄金千两。司马柳舞听着打猎地故事一会儿为皇上涉险花容失色,一会儿为了儿子扬威喜气洋洋,替父子斟着酒的空隙偷偷看向一边的睿王,只见睿王英俊的脸上波澜不惊,淡定的喝着酒。今天的月色格外清朗,众人热闹到深夜方才歇下。
      第二日凤玄凌的身边护卫更加严密了,福安寸步不离。君臣又狩猎了几日,方凯旋回了凤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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