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生》间迟人

4、雨日会二王爷

　　今日天气也不甚如意，辜明泽微微头痛，揉着额角知道自己是看不进文书了，打算出宫一躺，换了便服，提了一个大内侍卫跟着，便坐上轿子离开。
　　先去了二王府，这二王爷也是他皇叔一辈，早已退隐多年，辜明泽拦了老人家的行礼。
　　二王爷也是一向行事低调，这王府建的偏远不说，府内也毫无奢华之感，但辜明泽却是对他敬重有加。
　　照例先行一番问候，辜明泽才道“抚安州的小王爷近来身体可好？”
　　“他不在朝堂，自是逍遥快活。”老人笑着摆摆手“老身知道皇上忧心何事，大可放心，那小子驻守在那，匈奴的举动自是盯的一清二楚。必要时，不等皇上令下，快速出兵也可阻拦一阵。”
　　“皇叔不可。”
　　二王爷愣了下不懂他是何意。
　　“朕前来正是与皇叔谈论此事，小王爷的兵马，动不得。”
　　二王爷也是个聪明人，很快明白过来“莫非皇上想…”
　　辜明泽揉了揉额角“皇叔不知，这朝廷从未安稳过，小王爷…是我能制住裴家的最后一步棋了。所以若要出兵，还请皇叔第一时间告诉我，万不可动抚安州的兵力。倘若日后裴轩真去了匈奴边境，有小王爷在朕也好放心才是。”
　　二王爷点点头，知道朝政如猛虎，惹不得也大意不得。
　　辜明泽敢在这里全盘托出，也因对二王爷的信任，这人便是他那母亲家唯一靠得上的亲戚。
　　二人又商谈一阵，临到送别，老王爷留他用膳。
　　“不了，朕还有去处，皇叔不必再送。”
　　“也罢，皇上也要，多注意龙体才是。”这是那人的儿子，脾气秉性不说完全相同也有相似，又因宫中多年，这孩子性格变得是越发谨慎细微，不由又叮嘱道“国中事务繁如过江之鲤，皇上勤政是民之万幸，但也不可万事亲力亲为，还是龙体为重。”
　　辜明泽是瞧不见自己现下的脸色，仍笑着道“有劳皇叔挂念，朕定会谨记的。”
　　又是一路颠簸，辜明泽不停揉着额角，心里盘算着匈奴出兵之事，回了长安街，头是愈发疼痛了。
　　轿子停在雇府，雇杉早已布好午膳出来接驾，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细细密密的小雨，乍一出轿，冷风吹的他惊了下。
　　侍卫接过雇家下人递来的伞给他撑起。
　　“皇上。”雇杉简单行了个礼，将他请进去。
　　一桌饭菜却无什么胃口，辜明泽抬手揉了下额角“先放着罢，清淡就好，让厨房熬点淡粥送来。”
　　雇杉忙应了，二人去往书房。
　　雇府设计的却是别出心裁，一眼望去十分空旷，假山假石高大挺拔极具个性，若是平时辜明泽必有心情好好评论观赏，此刻却冷的步履匆匆。
　　“谢家之事有劳你了。”
　　“略施小计而已，怪只怪谢三公子自己是个草包，禁不住一个偏房小妾的哭哭啼啼，便提刀跑去杀人。”
　　辜明泽勉力一笑“朕今日…”
　　门吱呀一声，一个戴着斗笠穿蓑衣的男子迈了进来，刚迈了一只脚就顿住，空气微微凝滞。
　　辜明泽抬眼望去，辜杉已走了过去“师兄你回来的如此早，午饭在桌上未曾动过，你先去吃饭吧。”
　　男人点了下头，出门一瞬和辜明泽堪堪对视一眼。辜明泽眼中划过一丝惊疑，又很快平复。
　　这男子，气质很独特，像一个人。
　　若是在皇城，必是不用蓑衣斗笠的，这风尘仆仆的除非去往城外的外山，却回来如此早…
　　辜明泽猜了十之八九，便不多想了。
　　只同雇杉又商议了番政事，喝了粥，却莫名的愈发难受起来、精神不济，匆匆向雇杉要了间偏房打算小憩一阵。
　　厅内
　　“师兄，这可如何是好，要不我过会出趟门将他送回宫。”
　　男人睨了他一眼“你很闲吗？”
　　这是不准他出去了。
　　“那…”
　　“自会有人肯收拾这个摊子。”男人冷冷的。
　　雇杉顿悟“那我备辆马车送他去将军府。”
　　男人再睨“不用，叫他自己来接”
　　“这…不太好吧，万一大将军不来，还是我送去…”
　　男人这次逼近了“你是不是很闲，嗯？”
　　“师、师兄，哈，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