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生》间迟人

19、心悸

　　昨夜做的尽兴，辜明泽一天都缓不过来，身下也一直不舒服，想起昨夜，实在是荒唐，他们往常各自舒服就好，昨夜显然是动情了，一想昨夜，辜明泽竟有些难受，把注意力放到奏折上。心中愤愤道，裴轩这个祸水。
　　裴轩消失了一天，傍晚才来。
　　辜明泽被他从后搂着。
　　“想我没有。”
　　低头蹭着他脸颊。
　　“没有。”
　　“我没问你，我问这里。”说着手往下掐了一把。
　　辜明泽脸倏的红了“登徒子，你见天找我就为了这种事。”
　　裴轩慵懒窝在他颈间“白日去给一个朋友帮忙了，祝携那条蛇惹出了乱子。”
　　辜明泽推开他“晚上也不用来，城里小倌多的是。”
　　裴轩捉住他，同他腻着。
　　“你是小狗？起开。”
　　裴轩笑了笑“他们没你叫的好听。”手也不老实起来“只有你这儿合我心意。”
　　辜明泽瞪大了眼，半天憋出一句“亏、亏你还是做师父的人！”
　　辜明泽拿起一本折子“云安王近日在屯粮，道是水患严重。”
　　裴轩顿了顿，还是靠着不动。
　　“裴轩。”辜明泽转身看着他，目光晦暗“我不相信他有这么大的胆子。”
　　如果没有人给他撑腰。
　　裴轩松开手，一双墨瞳干净坦然“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这是真的吗？水患。”
　　“我不知。”
　　“那你有帮助他吗。”
　　“没有。”
　　辜明泽笑了下，伸手抱住他“我信你。”
　　裴轩搂住他，目光沉沉。
　　“既然你没有帮他，那就是水患了，都是我的子民，明日让朝中拨些银子下去。”
　　裴轩道“好。”
　　辜明泽往常都是窝在皇宫里，裴轩却喜欢带他出去走动，说是他久坐容易积劳成疾，要多出去逛逛。
　　今日是去拉着他去外山打猎，辜明泽骑着马懒洋洋跟着他“这外山甚远，夜里打什么猎。”
　　“你没听过夜猎吗。夜里都是好东西。”
　　裴轩算着时间没真让他去夜猎，黄昏时分就打算下山。
　　“你等会，我看前面是不是兔子，兔子就捉了回城做晚饭。”
　　辜明泽应了声，百无聊赖摸着马儿。
　　突然马儿一惊，辜明泽以为是裴轩戏弄他，打他的马，回头却是一黑衣人猛地落到他身后马上。
　　马受惊狂奔起来，辜明泽大惊，拔出袖里短刃，那黑衣人万万没料到他随身有刀，几乎是一霎那黑衣人被甩下马。
　　“裴轩！！！”
　　辜明泽哪见过马受惊发狂的架势，胡乱颠簸快要把他整个人甩下来。死死抱着马不敢撒手，生怕被甩飞，又怕后面黑衣人追上来。
　　“啊！！！”马蹄不知被什么绊住，辜明泽整个人被甩出去，又不知滚了多久，咕咚一声，水花四溅。
　　辜明泽摸索好一阵才爬起来，浑身疼得错位了般，水不深齐他腰间不到，可周围黑糊糊的，他不知这是洞穴还是什么地方，往上只有一片微光，周围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辜明泽害怕的往旁边走，想要上岸，却走了半天还是在水里，随着那微光越来越弱，辜明泽害怕叫起来。
　　“裴、裴轩。”除了回音什么都没有。
　　水冰凉刺骨，随着时间过去，天越来越暗，一些不好的回忆涌上来。
　　“裴轩！”
　　辜明泽害怕极了，一动不敢动，恍若水里随时会有什么东西钻出来，周围黑的吓人。
　　“裴轩。”他微微发抖，受不了的抱住头，如此熟悉又如此可怕。就像那年冬天，他一个人被丢在水里，泡了一夜，他叫母妃，声音都叫哑了，母妃才浑身是血的赶来，把他抱出来，那种绝望的感觉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尝试。
　　裴轩杀尽那片黑衣人，留下一个活口。
　　眼里是滔天的杀意
　　“告诉他，若再敢出这种事，我取他项上人头！”
　　他漫山遍野的找着，因为听不到呼救，没有丝毫头绪。
　　辜明泽濒临崩溃，浑身战栗，紧张的随时能被一点动静吓死一般，口中喃喃不清。
　　“辜明泽！”
　　辜明泽恍若回魂，哆哆嗦嗦往上看，声音嘶哑恐怖“裴轩。”
　　裴轩二话不说跳进那深潭，抱住他飞身而起。
　　“没事了，没事了。”裴轩抱住他“是我的错。”
　　他不该离开，不该带他出来，不该不警告那人，都是他的错。
　　却忽然发现辜明泽有些不对劲。
　　辜明泽忽然大哭起来，哆嗦着捂住脸“我好怕，我好怕，好怕。”
　　裴轩怔然，看着他跪倒在地。
　　“不要打她，不要打我母妃，不要打了，母妃，娘、娘亲...”
　　一场高烧，裴轩衣不解带守了一夜。那人梦魇一般，口中喃喃不清，“母妃，别打，救命，娘救我...”反反复复，高烧不退。
　　福公公在一旁抹泪“太医道是心悸了，要好好休养。”
　　裴轩沉默良久“他，怎会这样。”
　　“皇上是老奴看着长大的，老奴原先是兰妃娘娘宫里当差，后来兰妃惹了祸，老奴就不敢再呆下去去了别处。后来听闻，皇上被人扔进兰池绑在兰需亭的柱子上冻了一夜，这腿才落下了病根，可惜第二天兰妃娘娘也撒手人寰，老奴这才敢偷偷照拂皇上，皇上心地好顾念旧情，老奴如今无用之身才能在这里当差。”
　　裴轩眸色晦暗，拂手让他们退下。
　　裴轩俯身握着他手，他梦魇一句，裴轩就在他耳边道一句不怕。
　　却突然听到“裴轩。”
　　裴轩摸着他脸颊，把他眼泪擦去“我在。”又是如此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