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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大将军料事如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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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也是在兰池上的兰虚亭里,他弯了九曲十八门亲戚,又将母亲遗留的珠宝财物托熟识的小公公们当了个遍,这才将那位比传说中还要传说中的少年武将请进了这宫中的偏僻小亭,那时,他还不是皇帝陛下,那人却是裴家身怀绝技却从不出户的三公子。
少年斜斜倚在亭柱上,周身慵懒的恍若刚从自家塌上爬起来,一身黑衣绣着缕缕金色的暗纹,爬了满袖.那是他一个落魄皇子从没碰过的上好衣料。
半垂的眼叫辜明泽看不出喜怒,只觉得这人的瞳仁好黑好黑,感觉不太是个好说话的主。
“你拿什么回报我?”
回报?珠宝珍稀他定然是瞧不上的,况且自己也没有。
“你定然知道我能拿出什么。”
少年似是无奈眯了下眼。
“那你何必找我?”
“不请就一点希望也没有。”
“找了也没有。”
“那便黄泉无憾了。”
“你将来能给我什么?”
“倾我所有。”
“那…我要这天下的兵马。”
“并无不妥。”
“皇上,大将军来了。”福公公一把年纪腿脚却异常灵活的小跑着跟着前面那抹明黄。
“不见,朕要批折子。”辜明泽脚下生风。
福公公抹了把汗“皇上,将军说他在兰虚亭等着呐”
前面身形顿了顿,又继续走。
“将军说邀,邀您共饮”
辜明泽停下脚步,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似是极不甘心,转身便是步履生风的又往兰需亭赶去。
福公公不再跟着,嘿嘿笑起来,心道,大将军还是大将军,果然料事如神。
远远便见那人还是一如往常的黑衣,头发随意披散着,五官是刀削般的精致工整,却也是刀削般的冷寂。唯有那双眸子,十年未曾变过般,比寻常人黑的多,像撒了一泼墨进去。
辜明泽也因此一直觉得,这人十年都不知道长大一点,还是我行我素,自由散漫。
“晚间便要下雪了,烫壶热酒与你。”男人的目光悠悠转向他。
辜明泽伸手去取“下雪?这天是冷的厉害了些,下雪却过早了。”
手被突然拍掉“没烫好。”
“无甚要紧。”又去取,这次却被抓牢了,男人似是疑惑又稍带不满“你急什么。”
辜明泽笑起来“我那堆积如山的奏折,是你要给我批了罢?”
“无不可。”
辜明泽还是笑,不可置否。任他握着手,裴轩应该是坐的久了,手指冰凉,在他掌心暖了会儿又伸进他袖中,辜明泽由他取暖。
“近日那安家又闹得厉害了。”辜明泽想起那堆弹劾安家的折子就头疼,那些折子多半来自谢家门客,其中也不乏谢丞相亲自参的一本。“不能不给谢相一个交待,否则事情便闹得更大,这个安家真是从未给朕省过心。”又顿了会似是越想越气“仗着上面那位罩着一向我行我素,自由散漫的惯了。”
男人挑了挑眉,自是懂了他的含沙射影,说那家子是学了他的我行我素。“家里的事是我大哥管着。”
若你大哥是个善茬还用我操这份心?辜明泽心道。一阵疾风突的袭来,惹的他咳嗽两声。
“喝了。”
辜明泽正好暖嗓,却皱眉“这什么酒?味道古怪的紧。”
“药酒。”
“喝这做什么我又没病。”
“怕你积劳死。”裴轩煞是认真的回答他。
“你。”辜明泽气闷,却也喝了个干净,只在心里骂口无遮拦。
夜里批折子,烛火挑了又挑,虽是紧赶慢赶,却也到了夜半时分,当下累的瘫在龙椅上。
不多时,一只大手便从他衣领间潜了进去,虽是虎口和掌心皆布满了厚厚的老茧,略微咯人,但还是既暖又软,脸颊被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任由他抱自己起来。
裴轩在他颈间细细啃着,如同小兽磨牙一般。辜明泽回过几分精神,楼上他肩颈,低头摸索着吻上他唇,开始迎合他。明黄帐内暖意渐生。
也不知是何时停下,早上醒来时却并未很困,更衣上朝回来,裴轩还睡着,辜明泽也不扰他,传唤了雇杉便去往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