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光》闻亦璋

15、第 15 章

　　“泰亨啊，你吃这个。”朴智旻贴心的把刚烤好的肉夹到金泰亨的盘子里，然后仔仔细细的给撒上了孜然粉，“快尝尝，国儿说这个最好吃。”金泰亨把自己的帽檐又往下压了压，一边把肉夹起来放进嘴里细细咀嚼，一边偷偷瞟了瞟周围的食客。现在正是午时，这家店又是味道和声誉向来不错，吃饭的人还真是挺多的。
　　他们现在正处在专辑筹备期间，田柾国又因为受伤的缘故已经有几天没有和他们同时出现在人前了，可以说这两天他们正是受大众瞩目的时候，结果朴智旻竟然带他来这儿吃饭……
　　金泰亨有点头疼的调整了一下坐姿，觉得嘴里的烤肉味道也平平常常了。
　　“怎么样，好吃吗？”朴智旻笑眯眯的看着金泰亨有点愁眉苦脸的样子，然后自己也往嘴里塞了一大口，自从为了上镜好看，他从拍摄前两周开始就没再动过这些油腻的东西了，“上一次和国儿一起来的时候，还是夏天呢。艾古，现在冬天都快结束了。”
　　“智旻你去釜山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金泰亨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要是说他是因为今天听到了田柾国的声音，所以才心情稍有好转，那么从釜山回来后一直都正常的可怕的朴智旻是因为什么呢。
　　朴智旻倒是一点也不急，冲亲故安抚的笑笑，视线扫到旁边正在滋滋冒烟的肉时，还小声的尖叫了出来，“呀！我的肉！！”
　　金泰亨满头黑线的看着朴智旻抢救有点烤焦了的五花肉，心里有一小簇火苗不停地往上冒，挺直了腰正准备追问时，盘子里多了一片有点发黑的五花肉，一抬头正对上朴智旻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快吃吧，硕珍哥说烤焦的肉吃了对身体好。”
　　金泰亨：“……”
　　正在厨房里洗盘子的金硕珍猛的打了个喷嚏，声音大的吓了坐在客厅看电影的九四兄弟一跳，郑号锡担心的往厨房那边看了一眼，“硕珍哥不会感冒了吧？这两天天气反复无常的。”
　　金南俊不动声色的翻了个白眼，“什么啊，要我说，肯定是有人伸张正义说了实话。”
　　金硕珍用袖子抹了抹鼻子，然后笑的一脸痴汉，“肯定是国儿想我了！”

　　金泰亨默默咀嚼着传说中对身体好的肉之后，把一嘴的苦味咽了下去，然后看见朴智旻撑着下巴看着他，“吃饱了么？”朴智旻看了一眼手腕处的表，好整以暇的伸了个懒腰，“下午没有拍摄，南俊哥和玧其哥要去工作室录他们的solo，号锡哥的Intro也要再去跳几遍，咱们俩，去打场球？”

　　阳光正好，有些许的风吹过，晃动着没有一片叶子的梧桐树。废弃的篮球场上篮球拍击的声音在空旷的地方漾开一圈一圈的回声。朴智旻自如的在手脚间运着球，挟着笑意的双瞳闪着狡黠的光，看着面前只盯着篮球的金泰亨因为一次又一次的扑空而眉头紧紧地拧起，唇角不由得就带上了一抹笑意。
　　金泰亨有些烦躁，脑子里有些凌乱的他，看着已经在手下的球总是差那么一点点，恨不能直接把球截下来，可是越急他反而更碰不到球了。
　　在朴智旻第十一次在他的阻拦下把球投进篮框时，金泰亨有些愤愤的甩了甩手，撸了一把快要湿完了的头发，然后大步走向旁边的椅子，泄愤一般的拎起水瓶就往嘴里灌。
　　朴智旻看着篮球落下来然后在地上弹了几下后滚开，也不急着去捡回来，心情舒畅的吐了口气，然后走过去坐在金泰亨旁边，拍了拍亲故的背，“喝慢点，别呛着。话说你这球技越来越差了。”
　　金泰亨并不答话，把最后一口水喝完，然后把矿泉水瓶用手挤扁，随意的扔在地上。粗重的喘着气。
　　“我和国儿在一起了。”金泰亨猛的偏过头看着像是说着“我今天早上吃了一个鸡蛋”一样自然的朴智旻，眼睛里满满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朴智旻对着金泰亨有些发红的眼睛，一点退缩也没有，“去釜山的时候，我已经和田叔叔说过了，他同意了。”
　　“国儿呢？”金泰亨听见自己有些艰涩的声音，甚至言语都含混不清。
　　朴智旻想到小兔子脸红红的看都不敢看自己的娇羞样子，嘴角的笑意忍不住扩大再扩大，“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好像击中了金泰亨仅存的一点希冀，他想把朴智旻按在地上狠狠地打一顿，可是却又不舍得，不仅仅是因为友情，更是因为他想到那个爱哭的孩子，会心疼的吧。
　　金泰亨努力的扯了扯嘴角，像是失去了全部的气力，“噢，那你一定要好好对他。不要让他再受伤了。”金泰亨到现在才明白，朴智旻为什么从釜山回来后这么开心，也知道了今天叫他出来根本就是来炫耀的吧。
　　金泰亨似乎在一瞬间失去了愤怒，悲伤与失落种种情绪，看起来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
　　对啊，田柾国是金泰亨的全部，没有了田柾国，他可不就是被掏空了吗。

　　朴智旻看着眼神开始放空，摇摇晃晃站起来就要走的金泰亨有些好笑又有些解气，看着已经走出几步的男生因为他的一句话停了下来，站在原地愣了半晌，然后突然转过身来，向他这边紧走了几步，哆嗦着嘴唇却又不知道说什么的看着他。突然觉得心疼得不得了。
　　“国儿说，他还是喜欢七个人在一起的感觉。”

　　金泰亨的脑子里一片混沌，大悲大喜一瞬间尝了个遍，导致他现在说话都有些哆嗦，“这个在一起，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他既渴望听见朴智旻的回答，又害怕这个回答不是自己渴望的那一个，一时间纠结的有些手足无措。
　　朴智旻搂了搂金泰亨的肩膀，“这个在一起，可是一辈子的。”
　　一辈子。听起来多么遥远，多么漫长。可是有一个人说，他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那么这个期限也就变得不是那么漫长和熬人了。
　　金泰亨似乎都想象得到他的小兔子，是用如何真挚与肯定的语气，配合洒满了星辰的眼瞳说出这样的话。而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朴智旻又该是多么的幸运啊。
　　“所以，我代替国儿问你，你愿意我们七个在一起，一辈子吗？”朴智旻看着自己几乎要落下泪来的亲故，一字一句的复述着那个孩子的话。
　　“是。”金泰亨眯着眼睛不让阳光大片大片的进入眼眶刺激的眼泪流下来，可是还是有清亮的溪流顺着脸侧滑落，脸上尽是幸福的模样，“在一起，一辈子。”

　　“所以，你刚才为啥一个劲儿大喘气的吓我？”
　　“谁让你之前和玧其哥要了国儿的第一次？我这只是解解气好吗？？”
　　“……你妹的！还不是你叫号锡哥发简讯给我的？？”
　　“对啊！所以我才更生气啊！！”

　　釜山的夜色总是安宁而美好，像是母亲温柔的怀抱，就连深夜里的点点灯光也像是弯起的眼睛里的细碎光芒。
　　田柾国抱着心爱的平板手指灵活而飞快的点击，通关的音乐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的回荡。
　　一想到明天就要回首尔了，小兔子竟然兴奋到无法安眠，索性放弃了睡眠一心一意刷新之前的游戏记录，毕竟回到公司后，这么轻松的熬夜时光怕是没有几次了。
　　不提由于回归而慢慢紧张起来的日程，金硕珍和闵玧其怕是也不允许他这样子熬夜了吧。
　　田柾国想到熟悉的人脸上会出现的表情，一下子就觉得非常开心。
　　“国儿，睡了吗？”听到妈妈的声音，田柾国赶紧把平板电脑藏了起来，裹着被子只露了一双迷蒙不清的大眼睛看着门口，装出一副被吵醒的样子“嗯？妈妈？”
　　田妈妈轻手轻脚的推门进来，看见自家儿子这幅样子，忍不住走了过去摸了摸孩子柔软的头发，“行了，妈妈还不知道你睡没睡？平板拿出来。”
　　小兔子尴尬的笑出了一排小兔牙，把压在枕头下的平板交到妈妈手里，“妈妈你怎么知道我没睡啊？”
　　田妈妈有些好笑的试了试电脑的温度，然后拍了拍田柾国裸，露的脖颈，“我还能不知道你？睡着了的话我能把你吵醒？要真是那样，你以前上学就不会因为老迟到被罚站了。”
　　田柾国伸出手抱着田妈妈，一副撒娇鬼的黏糊样，看得田妈妈心头一软，然后又是一酸。不放心的摸着小儿子的头发，“国儿啊，你真的不要在家里再住两天吗？你的伤……”
　　“放心吧，都一周了呢。”田柾国用头蹭了蹭田妈妈的肚子，舒舒服服的枕在上面，乖乖的样子让田妈妈实在舍不得，“可是你自从出道之后，回家的时间可是越来越短了……”
　　一时间田柾国不知道怎么回答妈妈的话，只是静静地窝在妈妈怀里，听着最慈爱的母亲诉说着对他的关爱。
　　“每次你离开家，妈妈都特别担心你有没有吃好，有没有睡好。每次出去活动，穿的那么少，出一身汗又不知道给自己多带件衣服，这样会感冒的啊。
　　“你上次感冒可把妈妈吓坏了，多亏你好的快，唉好担心啊。你这孩子性子又一直这么倔，遇见啥事也不说出来，吃了什么苦也不和妈妈说了……
　　“国儿啊……”
　　田柾国听着妈妈关心的话，只觉得整颗心都被填的满满的，在妈妈怀里吸了一口气，都是幸福与安心的味道。
　　田柾国扒拉着田妈妈的肩膀慢慢坐起来，然后把此时此刻看起来有些脆弱的妇人捞进怀里，带着奶气儿的嗓音却让人觉得无比的安心可靠。
　　“妈妈你别担心，你说的话我都会好好听，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已经是大人了。我会经常回来看你和爸爸。
　　“妈妈，公司的哥哥姐姐们都很照顾我，还有成员们也是。对于我来说，有了成员哥哥们，我就想有了第二个家。在我离开家来到首尔的那些时间，可以说是他们一手把我带大的，他们和你们一样，也是我的家人。
　　“柾国儿不会是一个人的，因为无论如何，都有家人陪着柾国儿的。
　　“妈妈，国儿现在很幸福。”
　　听到最后一句话，田妈妈终于忍不住流泪了。她的孩子，说他现在很幸福。
　　那么这就够了吧，无论他的选择是否是大众能够接受的，无论他选择了一条多么辛苦的路途，无论以后还有多少困难，她的孩子说他很幸福。
　　靠在少年明显宽阔硬朗起来的怀里，田妈妈由衷的感叹，像是幼时哄他入眠一样，轻轻的拍着少年的脊背，声音里带了悠悠的味道，让田柾国觉得安心。
　　“睡吧，妈妈看着你。”

　　这一夜田柾国的梦里，他看见了他和金硕珍他们站在舞台上表演着自己的歌曲，台下是挥舞着应援灯的世界上最可爱的阿米。
　　表演结束后，他看见金南俊带着和他初见一样的可靠与神采飞扬做着发言。
　　看见郑号锡带着世界上最温暖最有希望的笑容冲台下飞吻，然后借着转头冲自己眨了眨眼。
　　朴智旻搂着他的脖子想要亲吻他的侧脸，却被金泰亨在屁股上踢了一下，不撕逼不九五的两个人在粉丝面前闹成一团。
　　金硕珍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跟他说，回去做他最喜欢吃的三文鱼。
　　最左边的男人有着最冷静的站姿，仅仅是一个背影就能够让他的目光无法移开，突然转过来的视线牢牢的盯住他，目光里是矢志不渝。
　　还有他们的家人，坐在第一排，笑意清浅。

　　朴智旻看了一眼有些坐立不安的郑号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哥你怎么了？”
　　郑号锡看了看表，脸上还是有些紧张，但是又故作镇定的坐回了沙发上，“没事，国儿不是十一点就到了么，硕珍哥买菜去了？那南俊呢？噢和浩范哥去车站了，玧其哥还在工作室？泰亨……”
　　“号锡哥！！”朴智旻一巴掌拍在碎碎念的哥哥肩上，脸上带了些探究，“哥你这是在紧张？”
　　“没有！”郑号锡挥开朴智旻的手，然后站了起来，“我去卫生间。”
　　朴智旻看着郑号锡的背影，眉头皱了皱，这哥从一听说国儿要回来就一直不太正常，除了显而易见的愉悦之外，就是一直停不下来的紧张了。
　　郑号锡关了洗手间的门，背靠着门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他好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孩子了。
　　当时想着逼他一把，给金泰亨发了那样的讯息，可是取得的结果却成了这个样子。
　　后来在田柾国在病房的那一天晚上，他就被金泰亨逼到了墙角，往日里总是和自己嘻嘻哈哈的弟弟眼睛里带着狠厉与痴狂，“号锡哥，你觉得国儿会不知道你做的事么？国儿单纯。可是我不是。”
　　沉沉的低音炮带了点引诱的意味，却让郑号锡抖了抖，接下来的话让一直都暗中计划筹谋的郑号锡甚至乱了阵脚，“我爱他，但是不代表谁都可以打着这个幌子利用我。哪怕你的目的一样。你觉得他会原谅你么？”
　　“你觉得他会原谅你么。郑号锡？”
　　郑号锡被那晚上孤注一掷的金泰亨吓到了，他自然不敢想如果田柾国不原谅他会怎么样，不理他？不爱他？不碰触他？
　　一夜无眠的郑号锡鼓起了所有的勇气，抛弃了所有的计划，他只想好好的跟那个孩子道歉，把自己的真心诚挚的放在他面前。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他就知道了那个孩子回家了，带着一身的伤痛。
　　他突然就害怕了，所有的勇气都烟消云散，他甚至觉得他的爱是一种负担。
　　他怕那个孩子不愿意回来，他怕他的爱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匆匆熄灭，他怕他永远没有机会说出那句对不起。
　　局外人都看得出来，田柾国只是回家修养而已，可是被爱与不爱折磨到战战兢兢的郑号锡只觉得这仿佛就是永别。
　　他在网上买了时间最近的一张去釜山的票，一身孤勇想要亲口对那个孩子说出一切，可是闵玧其的一拳让他除了胸口疼痛之外，还多了一份清醒。
　　“你发什么疯？你想看田柾国用命守护的团体烟消云散吗。”
　　他不能。
　　他不能。郑号锡咽下胸腔涌上来的淡淡腥气。他从来都不能。
　　从前在练习室第一次见到那个眉眼清澈的田柾国，他不能告诉那个孩子你在别的公司会有更好的发展，只能用尽全力留住他。
　　后来在他发觉朝夕相处的成员一个个都喜欢上了最小的孩子时，他也不能跟从内心的悸动允许他也说出哪句喜欢。
　　再后来，他克制不住日益明显的情绪，即使正视了自己的爱恋，却还是不能堂而皇之的像金泰亨他们一样离那个孩子近一点再近一点，他只能在黑暗中布局着一切，甚至亲手把他爱的小孩送到别人的身下，还要看着事态的发展。
　　现在，他明明想那个人想到不行，他却还是不能站在他面前去问一句“国儿你疼吗？国儿对不起”。
　　郑号锡觉得自己活的像个悲剧。以前爱而不得，然后是爱而不敢，现在是爱却没有资格。

　　今天那个孩子要回来，他竟然紧张到不敢去面对。郑号锡苦笑了一声，还是先出去吧，等晚上小孩睡了再回来。
　　郑号锡洗了把脸，冰凉的水让他清醒，拧开把手出去，就听见汽车引擎熄灭的声音，然后是那个自己日思夜想无数次梦中出现的声音。
　　郑号锡挪不动步子，他看着朴智旻打开门把那个孩子小心翼翼的拥进怀里，靠在朴智旻肩上的笑脸可爱的不得了。
　　瘦了。郑号锡心里这样说，只是局促得站在客厅里，看着那个孩子带着乖顺的笑走到他面前，精致的眉眼，灿若星辰的眸子，清减了不少的身量，还有那个从始至终都透亮如晨露的灵魂。
　　“号锡哥，我回来了。”

　　郑号锡僵直着身体，带着清香的少年脑袋埋在他怀里，他偷偷的伸出手回抱了上去，觉得自己似乎得到了救赎。

　　金硕珍看着，冲金南俊挑了挑眉毛，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果然，还是圆满的结局更让人喜欢对吧？”
　　金南俊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就传来懒洋洋的声音，“所以，哥果然是老了呢。”
　　金硕珍额角跳动着，把手里提着的食材甩在桌子上，回头瞪着靠在门上眯着眼睛的金泰亨，“你个小兔崽子！”
　　金泰亨没在意哥哥的杀’人视线，走过来讨好似的搂了搂哥哥宽如太平洋的肩膀，“那我和哥一样，我也老了，虽然不太喜欢分享，不过这样的结果。我也很喜欢。”
　　“那，玧其哥那边，你们都还没说吧？”金南俊试探的问了一句，然后看见旁边的人都摇了摇头，金硕珍还无奈的摊了摊手，“玧其……还是有点……”
　　“还是要国儿自己去说更好一点。”金泰亨摸了摸下巴，笑的像只偷’腥的猫，“放心吧。”

　　“你们两个！！”金南俊几个猝不及防被朴智旻一嗓子吓了一跳，然后就看见朴智旻委屈的指着抱在一起的锡果两个人，“是不是可以松开了？！”
　　看见田柾国有些害羞的松开手站在一边，朴智旻自己带着痴’汉笑扑了上去，“国儿哥也好想你啊！”却被郑号锡揪着领子丢到了一边，“国儿的腰！”
　　“嗷！！”朴智旻委屈巴巴的看着田柾国，然后看见小孩捂着脸跑到房间里面后，愈发像见到主人的大金毛，摇着无形的尾巴就追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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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智旻的高音越来越好了。”金南俊摸了摸鼻子。
　　“嗯，这速度咱们下次接力跑他一个也可以的。”郑号锡摸了摸耳朵。
　　“这动作下次编舞他一个人也可以尝试一下。”金硕珍活动了一下手腕。
　　“……朴智旻你给我出来！！”来自咆哮的金泰亨客户端，“我还没抱到国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