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 日常打脸只服五爷》曳行

1、第 1 章

　　白白福，陷空岛白五爷的贴身管家，自幼跟随他，为他打理日常事务，一直深得其信赖。
　　这一日，正当他琢磨着他们家五爷在开封玩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回陷空岛的时候，不知哪阵风把蒋平给吹来了。然后，他目瞪口呆地望着蒋四爷让人把一个湿淋淋“东西”扛进了五爷房里，且明目张胆地放在了他床上……卧槽这不是要他命吗？五爷最是讲究了，四爷吃错药了么？
　　蒋平毫不自知地摸摸他头，“你看着办就好，我走了！”
　　“……”
　　这……什么情况？
　　白福箭步冲出去拦住蒋平：“四爷等一下，您、您扛回来这人是谁？从哪弄来的？”他要怎么向五爷交代啊！五爷真炸起毛来，第一个殃及的可是他呀！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蒋平被他滑稽的模样逗乐了，“老五谢我还来不及！这人是他……不对”，蒋平想了想，改口道：“应该是我们五鼠的死对头，你道是谁呢？在芦花荡被我蒋四爷碰到，岸上我打不过他，水里功夫我在行啊！怎么也要跟他较量较量，谁知打着打着，他突然一跟头栽进水里，要不是我手快……算了不说了，快找人把老五找回来，人交给他就行了。”蒋平说完眨眼没影了，留下白福懵懵的立在当场。
　　既是五爷对头，又是五鼠对头，据他掌握的信息来看，近段时间，除了开封府的御猫展昭，他想不出第二个人了。难不成真是展爷？白福一个激灵飞奔进五爷房里，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似乎从未见过这位传说中的御猫大人。

　　他轻手轻脚地挪过去，瞧着床上的人双目紧闭，眉头深锁，嘴唇发白，身上一袭蓝衫已被江水浸透，颜色暗了几分，却难掩周身英气，白福用目光仔细地扫过他颀长的身姿，最后落在那双英挺的剑眉上，不由得走神地想：这个人也好好看啊！是不同于咱家五爷的另一种好看！
　　“咱家五爷……”
　　白福一拍脑门，倏地回过神，差点忘了正事！得赶紧让人去市集找五爷回来，待安排好一切，他陷入了沉思。
　　若这位真是展爷，那他和五爷的渊源，他是知道来龙去脉的。五爷曾说过，初识展昭约是一年前，在安平镇苗家集，当时二人皆出于侠义之心，为萍水相逢的老汉出头，夜探苗家，虽未曾交手，但从身手看，应是不在他之下。

　　可是后来，此人投身了公门，其实这都不打紧，关键是皇帝亲封“御猫”封号，一夜之间传遍江湖，五爷原就不服，被四爷一激更不得了，亲笔提了五个大字——“鼠猫不两立”，次日天未亮，就去开封找展昭决斗，他这一去就是好几个月，直到前几日才回，这期间发生了什么，白福不得而知。
　　所以……展爷是敌是友？看他病得很重的样子，他需不需要自作主张先给他请个大夫？还是……白福真是挠破头。
　　就在他犹豫未决之际，得到消息的白玉堂赶了回来，劈头就问：“发生什么事？”
　　白福一脸委屈，真的不关他的事，是四爷惹的祸，是他把“不明来历”的人，仍他房里的……白福一五一十地招供，但他发现他家五爷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仅在听到展昭落水的那一刻，双眸一紧，走过去探了下他额上的体温，面色竟又凝重了几分。

　　“阿福，快去请大夫。”
　　白福得令，不敢怠慢，拔腿就跑，刚到门口又被叫回来，让去取套干净的衣服。
　　这回，白福没忍住多了句嘴：“是让拿您的衣服吗？”这可是史无前例啊！五爷从不与人公用私人物件。
　　白玉堂显然没意识到这一层，觉得这问题太愚蠢，“不拿我的难不成拿你的？你确定你的衣服，他的身量穿得上？”
　　备受打击的白福一气之下，拿了一套五爷新做的中衣。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正欲动手，白玉堂“嗯”了一声，“做什么？”
　　白福手一抖：“帮、帮展爷换衣服。”这种下人干的活，没理由让五爷亲自动手啊！谁知白玉堂却道：“放着我来吧！快去请大夫，”想了想补充道，“请王大夫吧！”他以前在宫里待过，医术在松江府数一数二。这下，白福心里有谱了，展爷是五爷的朋友，以后好好款待准没错。

　　然而，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便动摇了。因为正当他领着大夫穿过长廊往屋里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五爷房中一声巨响，吓得他差点摔了手里的药箱。这种情况他见多了，多数是五爷和对方起了冲突，动了真格，可进去之后，他惊奇地发现五爷的拳头，并非冲着展爷，而是冲桌子，他这是在跟自己过不去啊！给展爷换身衣服暴躁成这样？
　　白福轻轻地碰了下白玉堂：“五爷，大夫来了。”
　　王大夫与他略一颔首，就为病人请脉去了，少顷，白玉堂敛了怒气方转身问：“他怎么样？”
　　老头儿捋了捋胡子，“他身上有伤。”
　　白玉堂愤恨地咬着后牙槽，“我知道。”
　　“好在这位少侠底子好，伤势也不算重，待我开几服药，不出三五日定能转好，这会他高热不退，多是因过度劳累受了风寒，内热宣发出来就好了，”末了，不忘宽慰于他，“五爷别太着急了。”大夫不说这话还好，一说白玉堂真急了。

　　“我会担心这只猫？呵呵呵……真是笑话，活该他累死病死，关我何事！”这番豪言刚说完，床上的展昭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骤然锁紧了眉头，难忍地“嘶”了一声，露出非常痛苦的表情，口中呓语着什么。
　　白玉堂见状，立马坐回床边，摇着他问：“展昭，你怎么样？你说什么？”
　　王大夫：“……”
　　白福识趣地随大夫抓药去了，这一次，他是真有底了，展爷于五爷而言定非比寻常，就方才五爷那打脸速度，和一直坐到药煎好，像被点了穴一动不动的坐姿，足够说明一切了。
　　“五爷，药好了。”白福双手捧到他面前。
　　白玉堂接过药碗，抿了一小口，嫌弃地吐了吐舌，好苦！“帮我把他扶起来。”
　　白福连忙照做，趁着他喂药的间隙，他充分发扬其包打听的八卦精神：“五爷，展爷不是在京城里当差吗？怎么会突然来我们陷空岛？”

　　白玉堂吹着勺里的汤药，不耐烦地撇了他一眼，“你问这做什么？不过，告诉你也无妨，五爷我拿了他的剑，尚方宝剑……你扶稳啊！刚喝进去的又吐出来了。”
　　“是是是。”白福定了定神，抓紧展昭的肩，见他稳稳地喝下去了一大勺，方舒了口气，怯怯地开口：“五爷，那您拿他剑做什么？听说那是皇帝御赐的宝剑啊！”
　　对啊！我拿剑做什么？白玉堂想了想，没想出个所以然，遂敷衍道：“上次不是跟你说过吗？只要他还是御猫，我就跟他过不去，这只猫惹五爷不高兴了，你也要试试吗？这么多问题……”
　　白福忙不迭摇头，“小的不敢，小的收拾完立马走，五爷您也早点歇着。”至于在哪歇，他瞄了眼床上的人，又回头看了看五爷，觉得还是闭嘴比较妙，这点小事难不倒五爷，他麻利地捡起一地的湿衣，拿了药碗，一溜烟飘走了。
　　房里霎时安静下来，只余清浅的呼吸声。

　　月华皎洁，透着窗子照进来，映在一袭白衫的某人身上，越发显得他清隽华美，可月下之人却丝毫没有心情赏景，他细细回忆着那日他俩与黑衣人交手的情景，印象中不曾察觉展昭受伤，他到底何时受的伤？居然在他面前掩饰得毫无破绽，“好一只狡猾的猫，这就是你所谓的与我一见如故，肝胆相照？”
　　“真是死脑筋！”不知不觉间，他踱至床边，用扇指着床上那人，又气又恨地说：“剑丢了也不知道在府里找一找，彻夜不眠往这里赶，真是笨得可以，我稀罕你那破剑做什么？”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见展昭额上布满大大小小的汗珠，又帮他擦了擦，再探体温，已经没之前滚烫了，王大夫妙手果然药到病除！白玉堂这么想着，竟有一种心中大石放下了的感觉。
　　这一松懈下来，就觉得渴，这一渴他才想起自己赶了半天路，折腾到这会竟是滴水未进，更别说晚饭了，肚子好饿他要出去弄点吃的，将走未走之际，床那头突然有声响，展昭似嘴角动了动。

　　“你说什么？”
　　白玉堂俯下、身，拍了拍他脸，“展昭、展兄？你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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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回答他，好吧！五爷饿的时候耐心实在有限。可是，正当他起身要走时，发现衣袖被扯着动不了了，烧成这样还有这么大劲？他试着用另一只手掰开他，谁知竟被对方猝不及防地握住。
　　“不要走……”展昭语气微弱地说。
　　白玉堂嗤地笑了，“烧得糊里糊涂，你知道我是谁啊，不让我走，我是公孙先生，还是你的包……”
　　“大人”二字未调侃出口，就听展昭又低低地唤了声：“玉堂，别走！”
　　白玉堂楞了片刻，笑意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