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争鸣 尘埃落定之后》段五

17、任务失败

　　当云中生意识到自己脑海里有三个人的思想，明白那两个人的目的，一股愤恨的情绪自心底发出：
　　“……你们……太自以为是了吧？这样影响我的思想……”
　　她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将二人赶出了自己的意识空间。
　　确定脑内没有了多余的声音，云中生倚靠着树看着那些在自己头顶盘旋，试图瓜分自她体内溢出力量的妖物——
　　五百年前，她也见过这样的场景。
　　具体的情况她记不大清了，那时她父母刚过世不久。她本该在为父母守灵……后来她失去了意识，当意识再次恢复正常时她双手沾满两位老师的鲜血……
　　“原来如此……这些东西是被我引来的。”
　　师父们为了不让那些妖物伤害周遭百姓，试图让她回复意识。但却被她杀了……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执行金榜天书……”
　　她的出生，她的学识，她的能为都是为了执行抹消那卷写满人名的书卷而被安排……
　　“但是我被从小教育当一个普通人啊!一个普通人不会随意伤害别人，不会助纣为虐，不会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受到伤害而不闻不问……”
　　也许按照万于阗最初的教育方式，云中生会为了所谓的天下苍生可以毫不犹豫的放弃天书那一部分上人们的性命。但现在不一样，她被改变了很多……她被寄予的是和普通人家对自己小孩一样的期望。被那样抚养大的她更本就无法背负如此承沉重的责任。
　　【如果是最初的我，我会将你们释放出去……但可惜我不是……比起那些讨厌的人，我更厌恶给我带来痛苦回忆的你们……】

　　“……啊，刚才忘了和你说，”随着雨云面积不断增大逐渐快要笼罩沧澜枢所在的城池，立绘人物又出现提出警告：
　　“等下会出现五次天雷，头两次是无差别攻击那些怪物，三四次会无差别攻击天地间一切，最后一次会将中心区域化为焦炭……你要小心那些当怪物意识到危险就会四散而逃，可能会攻击到你们……”
　　“啊？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出现天雷？这是什么世界设定啊!”穿越后原本以为自己处于西幻世界，见到云中生以后以为自己在仙侠世界，现在见了、听了立绘人物所说的话沧澜枢有些凌乱，感觉大脑有些当机“……我现在到底该做什么？”
　　“面对天雷按照书上的步骤操作的话你可以先祭出法器防御天雷……不过在那之前尽可能的清除或减少那些试图靠近你们的妖物以免被天雷误伤。”
　　立绘人物说道：
　　“不过我记得小满提过你，你似乎并没有什么合适的法器吧？你看看她们的行李，里面应该有一个玉质的花生，你拿出来先用用看吧……不过先说好我也不知道这个花生能撑多久……等它不能用了……一切就要看你自己了。”
　　沧澜枢没听过小满这个名字，但是记得之前查看过，云中生被没收的行囊里确实有一个玉质的花生把件，于是将其找出来了。
　　“……话说我不会用这个……”沧澜枢看了看眼前的手把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叹口气吩咐周围的人让大家尽快撤离。
　　很快，乌云已经布满目所能及的天空，随着轰隆巨响而至的是千万道闪电，大量的被雷电击中的妖兽瞬间化为齑粉……远处几乎将天地相连的黑色龙卷也变得细了些……
　　“……第三四次会无差别攻击一切，第五次天雷会将召唤它的中心化为焦土……然后我也可以解脱了吗？”
　　儒相抬头看着第二次降临的天雷，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过去……当年和方天白分开，拜入师门，和方天白再会 ，离开师门，投入祖皇麾下，见到寒山靖，见到寒山一鸣……
　　“……现在想想我和小满他们一家的辈分有点奇怪啊……我和天白称兄道弟，和她太外爷爷称兄道弟，天白和她爷爷称兄道弟，我受她爷爷托付收她父亲为徒，又受她父亲托付收她为徒……嗯……但愿来世别再让我遇到这样的事了……”

　　场景越来越让封乔夜感到熟悉了……五百年前云中生也用了类似的术法……那是为了对付肆掠于中原大地上的魑魅魍魉……也是为了对付将它们唤醒的她自己本身……
　　【……寒山一鸣!你在想些什么!？为什么又要召唤出这种东西!以你现在的样子根本就无法承受这些!】封乔夜瞪大双眼从天空俯视森林，焦急的四处寻找云中生。
　　随着天空中轰鸣声再次想起，她在闪电的光亮中看到了云中生——这一次她还是像上次那样扑了过去……因为和上次一样，她无法确定云中生能不能承受住下次雷击。

　　“咦？雷击停止了吗？”沧澜枢本来看着天空准备好随时祭出装备抵御儒相口中的第五次雷击，可在第四次雷击后，第五次雷击却迟迟没有降临。
　　过了一会儿，儒相再次出现了：
　　“我的时间又在继续，看来封乔夜阻止了小满，我们暂时没事。
　　但是现在事情还没结束，那些妖物离开小满不久就会实体化开始袭击周围的活物……麻烦你帮我尽可能的减少它们的数量……”
　　儒相说完之后施展术法控制将那个花生把件打开，里面出现三个光球幻化成三个动物开始对付那些四散而逃的妖兽。
　　沧澜枢见状有些好奇的看了看那个花生把件，发现自己看出了它的简介：
　　【落长生：金色法宝。中原符石大师寒山靖所做，内里包含蝠(辅)鹿(法)兽(战)云(恢复)四种祥瑞。世间独一无二，寒山一鸣绑定武器，他人不可得。】
　　“绑定？为什么你可以使用？”沧澜枢忍不住脱口问道。
　　“什么绑定？我不明白，”儒相虽然不明白沧澜枢说的是什么，但还是解答一下：
　　“靖儿和小满他们炼制法宝的手法都是和我学的，更何况他们也经常这样将东西托付给我。我当然会用他们做的东西……”
　　“是吗？”沧澜枢还是不太明白这个世界的设定，也懒得继续追问下去。只是开始吩咐收下让他们尽可能的消灭那些妖兽。

　　“……”云中生看着依然乌云密布的天空，感受着胸前的炽热和柔软，叹了口气，“小叶，你不该出现在这儿……”
　　“那我该出现在哪？”封乔夜从云中生身上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反问道：
　　“我身上有和你定下的魂契，你要是不在了，我也一样会死。”
　　“但至少不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云中生闭着双眼没有看封乔夜，“十世轮回后你还会是你。”
　　“那你呢？两次引来天雷，三次使用轮回禁术，你会付出怎样的代价？”封乔夜继续追问。
　　“……我不知道……”云中生别过头不愿面对封乔夜的问题。
　　“你的老师、师父，他们不会希望你这样的。”封乔夜双手撑在云中生脑袋两边，由着自己的头发落在云中生身上，似乎想用彼此的头发将彼此的心连在一起……
　　“要是当年他们还在，不会希望你如此放任自流……不会希望你如此自责，不会希望你如此痛苦……”封乔夜说道：
　　“当年他们阻止你复仇，不是为了皇权的稳定，只是不希望你和那些人一样弑亲……他们不仅仅是不希望你和整个朝廷为敌，也不希望你和你的家人成为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