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逼民腐》铅锦

6、第六章

　　自从心满意足的和Chalice合照满了相册还拿到签名之后，Thomas这一周都处于亢奋的状态。连Sara教授都从未见过如此上课积极的他，权当以为是他补考过了莎士比亚文学赏析和演绎之后的后遗症。

　　而Thomas连续更新了好几条INS，全都是和Chalice的照片。除了招来了一堆羡慕嫉妒恨之外，更加意外的发现Chalice居然回复了他，并且还关注了他的账号。原本Newt好好的坐在地毯上锲而不舍的玩着单人版丧尸围城，眼看着就要过关了，已经心情很好的哼起了小曲。紧接着余光突然扫到一个飞速窜过来的黑影，不过眨眼的功夫电视机上游戏的界面一黑，随即自己就被Thomas扑到在地上。

　　一张放大的脸上写满了开心。

　　“Newt！Chalice关注我了！我对上帝发誓，以后要好好发INS，再也不发你丑照了！”

　　“嗯？你还在INS上发我丑照？”

　　Thomas才后之后觉自己好像说漏了嘴，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几圈，整个大脑一片空白一下子还想不出来有什么好的说辞能够搪塞过去。趁着他溜号的时机，被压在底下的Newt一个用力翻身，霎时间二人上下颠倒。

　　“我这游戏好不容易要通关了，你这一跑把线都带断了，我连存档的手速都没有。”

　　Thomas很想反驳，但还是聪明的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Newt扬起拳头就作势要打他，Thomas赶忙闭上了眼睛，半晌只感觉额头上吃了他一个爆栗。Thomas倒是知道了自己力气一直没有Newt的大，钻了个空子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他看着关上门还不忘给自己一个鬼脸的Thomas，同样翻了个白眼还给他。

　　可如果是没有一波三折，又怎么叫操蛋的人生。

　　Newt不过刚下课，就收到了需要他跑一趟建筑系的消息。那个露天搭在中央草坪上的展台需要重新布展搭台来满足那个经纪人提出的要求，以至于他不得不去建筑系找一下管理建筑材料的后勤处，因为搭台阶的材料只有那边能找到。

　　“Gally，有兴趣和我建筑系半日游吗？”

　　Newt脱了身上的白大褂随手搭在一旁的课桌上，很快就被眼尖的教授大声呵斥了。他赶忙拿下来，工工整整叠成了方块后才再次摆在了桌上，这次教授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他们这个教授把白大褂看的比什么都重，要是他们随手乱放，定能被骂个狗血淋头。他们这种行为，在教授眼里就是不尊重这个学科。

　　“你去建筑系做什么，不怕遇着Loris？”

　　Gally摘了手套去洗手，还要小心翼翼的不会被地上的尸油搞得滑倒。医学院的解剖科室建在了山脚下，本就是个阴凉之地，再加上满房都是泡在福尔马林水里头的尸体，更加让整个科室都笼罩在阴森森的氛围之中。

　　“Gally，有你的外卖。”

　　Newt闻声朝外头看了一眼，也不知道那送外卖的兼职学生哪来的勇气敢接医学院解剖科室的外卖单。之前凡是送外卖来过解剖室的学生，打死都不肯来第二次。连那外卖单上写的备注，都都继承了医学院学生的剽悍，大多是‘手上尸油太多不方便拿外卖，放科室外面就好’之类能吓死人的话语。

　　“你能等我吃完饭，再剥削我可以吗。”

　　Gally从门口千恩万谢的接过外卖，看着那个学生脸上的表情估计是不会来第二次了。他大刺刺的坐下来，正对面就是泡在福尔马林水里头的人体器官标本。液体有些浑浊，若不是医学院的看了怕是直接就反胃了，哪还有勇气坐在对面吃饭。但凡是这个教授手下的学生，大部分都是三两口解决掉一顿饭。医学院的排课简直是两极分化，一会儿是全天的满课连午休时间都没有，一会儿又是全天没课除了泡图书馆以外也不知道干些什么。

　　果不其然，Gally的嘴真和开过光一般，一说一个准。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拯救过地球，这辈子居然有这样好的技能。

　　他们不过刚进建筑系的主楼就碰到了Loris，她一身学院风的格子裙，看到Newt自然是眼前一亮。

　　“我怎么感觉她对你有意思，好好把握兄弟。”

　　Newt要比Gally矮上一点，他侧过头刚好压低声音就只能他们两人听见。

　　“她明明是和你告的白，兄弟。”

　　Gally一个白眼几乎要翻上天。

　　“哦是吗，我完全不记得她这号人。”

　　Newt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事实证明，有很多人追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还有，希望你下次说些什么教授生病之类的话，这就是我为数不多的愿望。”

　　“嘿未来的男朋友。”

　　Loris主动上前打招呼，她身边还有几个大一的新生。Newt皱起眉头眯着眼睛看了，他真的觉得后面那几个随便揪出来一个都比Loris好看。也不知建筑系的人是不是都画图画到眼睛老眼昏花，连个系花都能选的不尽人意。

　　不过也不排除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这一点。

　　“Gally叫你呢。”

　　Gally一脸迷茫，不知自己哪里招惹到Newt了，以至于沦落成了挡箭牌。

　　“抱歉我们还有事情，先走一步。”

　　Newt拉了Gally就走，也不管身后的Loris脸上有多挂不住。

　　“你就不怕建筑系不参加音乐节吗？”

　　Newt站住脚，Gally背后冷汗直冒。这Loris敢这么对Newt，恐怕是全校第一人了。

　　“我还真没什么好怕的。”

　　Newt转过身，那双属于天神的眼睛布满了阴霾。

　　“很不幸，我刚好负责这次音乐节的入场。我完全可以让整个建筑系因为你，而无法入场。”

　　Newt再一次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有权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Loris身后的女生扯了扯她的衣服，示意她适可而止。Newt自然是看到了这个小动作，也不再和她多计较什么，按着指示牌就往后勤处走。

　　“你还真感惹Loris，我可听说她是大小姐哦，真真正正的那种。”

　　Newt看了Gally一眼，没说什么，半点懊恼之意都看不出。不过倒是这一眼，让他记起来貌似自己身边站着的这个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只不过算是他低调，在学校写名字从不带姓，以至于整个学校都不知道Newt背后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家族。

　　那种和皇室沾亲带故的家族。

　　好在找材料没出什么意外，Newt签了外借协议，留下的名字自然是校长Alpha的鼎鼎大名。若是签自己的名字，估计根本连门都没有。总算了却了一桩心事，Gally和Newt走出门不约而同地伸了个懒腰，这次音乐节其实是Gally提出来的，只不过恰好被医学院的学生会长听到，脑子一转觉得这主意不错，还能给自己的档案上记上光荣的一笔。就索性和校长说了，最后办成也可以算成Gally达成一桩心愿。

　　“一切就绪了，只希望别出什么岔子。”

　　Gally不过刚开口，就被Newt手疾眼快的捂住了嘴。

　　“求你，保持沉默就好。”

　　Gally了解的点点头，做了个拉链的手势。他看着草坪中央搭的台子在阳光底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如此风格的搭配，也是挺符合这次音乐节的歌单。也不知是建筑系哪个高材生设计出来的，能被校长在千百张设计稿里一眼相中，并且大赞特赞。

　　“音乐节流程怎样了？”

　　Alpha看着学生会长Eason，批改作业的头一刻也不曾抬起。这次手上的作业，是学生徒手画的人体神经分布。这作业布置的，颇有一副要把医学院学生的画工逼成美术学院。Thomas看着Newt连续几晚桌上放着的彩色铅笔，都是为了这次作业才买的新的。

　　而Alpha也是第一次见识到了医学院里头隐藏着众多的灵魂画者。

　　尤其是Newt。

　　Alpha以为他会在画画上也有一定造诣，没想到人无完人，画画简直就是他的短板。

　　“除了主持人稿件，剩下的都确定了。”

　　Eason拿着主持稿放到那一摞画纸上，Alpha只是扫了一眼就点了头。这学生会主席做事儿，靠谱，很靠谱。

　　然而Eason不过才出Alpha办公室的门，就发现调成静音的手机被Newt轰炸的满屏幕都是未接电话。还在到底是什么促使了这八百年都没见他打过电话的祖宗，能夺命连环Call。心里还正想着，刚好就看见Newt的电话又进来了。

　　“Eason，有个坏消息必须要和你说。”

　　Eason一愣神，在Newt眼里可没有什么是坏消息，能被他称之为坏消息的，就一定是坏消息了。

　　“你说。”

　　“经纪人刚刚和我打来电话，说是Chalice因为天气换季，很不幸的感冒了。”

　　Eason拿着电话沉默了半晌。

　　“你的意思是，他有可能来不了周五的音乐节？”

　　“很抱歉，可能是这样子的了。”

　　Newt在自己房间里，透过门缝还能看见Thomas依旧处于亢奋期，万一他要是知道这个消息，岂 不是很失望。

　　“可是海报都已经印出来了，现在去改，暂且不说费用问题，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Eason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Newt在电话那头不说话，也不知是想办法还是什么。

　　“你做好最坏的打算，我再试试看。”

　　Newt电光石火之间脑子里似乎想到了什么。

　　“行，那我等你电话。”

　　Newt挂了电话，有些烦躁的摊在床上。这个电话是Chalice的经济人打给他的，说实话，只要是手下的艺人有些异样，特别是歌手，估计都会采取措施以防万一。那天见Chalice的态度，看样子是不排斥这次音乐节的，昨天见他上新闻似乎是没看出有多严重的感冒。指不定经纪人都没和他说取消了音乐节的通告，就擅作主张告诉了Newt。

　　Newt揉了揉已经够凌乱的头发，最近整个脑子里都是音乐节这件事情。对于他这个强迫症入骨的人来说，若是没有办的十全十美留有遗憾的话，一定会成为他心里的一个坎儿。

　　Newt脑子里不得不升起一个人来，老实说是他并及其不想打电话过去的一个人。

　　翻到通讯录最底端，整个通讯录只有他一个是没有备注的冷冰冰的数字。迟疑再三还是按下了 通话键，等着电话那头响过悦耳的铃声，可这对于Newt来说简直就是煎熬。直到最后传来冰冷的忙音声，他才自嘲的笑笑挂掉电话，那人终日那么忙，怎么可能有空接自己电话。

　　没有被接入到语音信箱里已经是万幸。

　　Newt本想打电话给回Eason，谁知号码还没有按倒一半，那个电话就回拨了回来。按理说Newt应该高兴才是，自己从未收到过他的来电，可如今真正受到了，却是心情复杂。

　　“喂，嗯是我。”

　　……

　　“想求你一件事情。”

　　……

　　“看来你都知道了啊，那个经纪人先和你说的吧。还是你直接打电话给了经纪人告诉她这么做的？”

　　……

　　“我今天打电话来不想和你吵，你是不是这样的人你自己不清楚？”

　　……

　　“我知道，你本质就是个奸商，赔本的买卖不会做。你就说个条件，我只要Chalice的私人电话。”

　　……

　　“好……我答应。”

　　Newt咬了咬牙，电话那头一如既往是冰冷没感情的声音，那个从来只会把他当成傀儡的。

　　他的亲生父亲。

　　Newt不等电话那端的人说什么，就率先挂断了电话。心情烦闷的长呼一口气，理了理心态还是继续要做的事情。想好了说辞给Chalice打了电话，没想到他竟然对这事儿毫不知情，看来真的是自己父亲做的好事。再三确认他感冒其实根本不值得一提后，又敲定了一些音乐节的细节，二人很愉快的挂掉了电话。

　　“Eason，可以了，Chalice周五来。”

　　Eason正愁桌上的海报怎么处理是，Newt的一通电话简直就和救星一样。

　　“天啊你真行，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到就别管了，周五音乐节别出岔子就好了。”

　　Thomas终于是看到Newt从房间出来，眼眶红红的似乎和哭过一般。

　　“怎么了？”

　　“没事，房间里头开了窗一下子被吹进来的沙子迷了眼睛。”

　　Newt一向不会撒谎，Thomas见他这样，恐怕是只能和他在伦敦CBD的父亲有关，Newt坐到沙发上有心无心的看着电视。

　　若不是为了Thomas，他断然不会打这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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