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
“你最近见着Thomas那副热爱学习的样子了吗？简直认真的可怕，要折寿了。”
Teresa只要是碰见Thomas，他一定捧着一本厚重的专业书。还从未见过他带眼镜，再加上他走路也不看人。若不是知道他的人本质就是个很皮很匪的，不然还真的被他那一副横冲直撞的样子搞得颇令人有些觉得他高冷。
“Sara教授让他去竞赛，他敢不认真吗。”
自打不知道是国际大学物理竞赛的哪个承办人了个奇怪的邮件给整个学校理工系，邮件的开头就是‘诸位先生，女士，宠物，性别不明的扛把子们，热爱高等数学，薛定谔量子存在，各位魔法爱好者和麻瓜们’，另起一行空了两格，‘本月末进行大学联盟物理竞赛，敬请期待。’若不是看着最后那封电邮的结尾，估计教授们早就把它当成垃圾邮件丢到垃圾桶里去了。Sara教授借着上头的消息，想也没想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排名并不是特别靠前的Thomas。他受宠若惊的感觉过去之后，就只剩下了无尽的迷茫。
我是谁，我在哪，为什么会是我当这个竞赛人。
Newt随后就知道了Thomas被Sara教授钦点成了物理化学系的代表人，自然是喜闻乐见他终于能有些事情做了，也不至于成天在沙发上抱着胖球虚度光阴。他就看着Thomas终于是翻了翻那些崭新的专业书，虽说那也是他从上一任学长那边拿来的二手书，可是怎么样拿过来的，现在还依旧是怎么样的。那些笔记没增没减，好像Thomas买来这些书就跟闲置书一样。
“欸Newt，你知道薛定谔的猫吗？”
“喵。”
胖球似乎是听见了那个猫字，从猫粮盆边跑到Thomas旁边。他趴在沙发上，手垂下去摸了摸胖球舒服皮毛。Newt坐在餐桌上慢慢的吃着下午茶，作为一个英国人，花体字下午茶，西装泡茶，一样都不能少。就算是下午是满课，他也会带着一两样小点心去科室，无视掉教授气急败坏的样子，就着台上幻灯片里头的解剖图，一口两口优雅地吃掉手里的蛋糕。
丝毫没有被影响食欲。
“你是说的，是那个每天靠抛硬币，让伟大的随机性决定是否给女生送早餐？”
Newt放下手里的刀叉，拿去厨房洗掉。外头断断续续传来Thomas的声音，以及超大声做作翻书的声音。Thomas听到了Newt这个根本就不沾边的解释，不由得感叹医学生终归是医学生，过了高中就再也没学过物理了。
“你说的那是薛定谔把妹法，不是薛定谔的猫。”
“还不是你自己成天说，我才对这个印象深刻的。”
“我觉得这比建立在海森堡测不准原理基础上的把妹法还不靠谱，欸不是，话题不是这个……”
Thomas急忙发现了问题的所在，这话题偏的不是一星半点，及时刹住了车。每次和Newt讨论非他专业的话题，总能聊着聊着不自觉被他带到十万八千里之外的地方去。这位医学生脑子里头除了专业里面的大脑肠子，总是充斥着一些奇奇怪怪的理论。
比如断章取义来自Thomas的把妹理论，又像是来自Teresa的女生逛街理论。实际上，他们都知道Teresa说的绝对不是Newt理解的那个意思。
Newt自然是不会不知道薛定谔的猫是什么，作为一个曾经高中物理化学的还可以的理科生，他也曾经参加过高中物理竞赛，只不过没有Thomas那么厉害，他怎么样都拿不到奖就是了。不巧的是，永远都是Diego把自己从台子上挤下来的。不多不少，他正好比自己多个零点一二分，永远占着第三名的位置不挪窝。
薛定谔的猫嘛，就是不存在的猫。
剩下的半个月时间里头，Thomas居然破天荒的连电脑都不怎么查看了，全靠着Newt帮他过滤那些堆在邮箱里头的邮件。而Newt又是那种每天奔波于各大讲座之间，经常是穿梭在校园的对角线上，脚忙的不沾地是常有的事情，他只有早上起床的时候才能点开邮箱。这样一来，每天早上Thomas耳边总是会响起机械提示音‘Attention Email Coming……Attention Email Com……Attention Email……Attention……’。Newt为了节省时间，一个人开着两台电脑边看边刷牙，整个室内都是叠加在一起的声音，三百六十度立体环绕声。
这可比闹钟管用多了。
“Newt，你能不能叫Gally打室内篮球的时候小声点，我隔着墙都感觉他在拆房子。”
“你什么时候听力这么好了？”
Newt有些意外，以往Gally在宿舍里头垫着地毯运球从不见Thomas说什么。果然是因为竞赛的缘故，他才能有幸看见Thomas没了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也不知是不是沉迷学习无法自拔，这半个月的时日过的异常的快。Thomas在睡觉之前划掉了日历上最后一天，等着明天一早醒来，下午考完试，自己这半个月的炼狱生活可谓是终于要画上句号了。
“明天比赛了，感觉如何？”
Newt推开Thomas的房门，只是探进来了一个脑袋。他修长的身形靠在门上，歪着头看躺在床上露出了两个眼睛的Thomas，尽管都要十二点了，他依旧从被子里抽了手出来举着书在看。
“有点……紧张？”
Thomas放下书，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他伸出手将床头柜上的台灯关掉，整个人缩到被子里头去。
“以前和你视频的时候，见你可有很多奖的。闹钟我定好了，明天不用那么紧张。记得早点休息，晚安。”
老实说，第二天一大早Thomas就被放在餐桌上的闹钟叫醒了。他原以为Newt会很好心的让闹钟叫醒他自己，然后他在用做好的早餐香气唤醒自己。没想到，Newt昨晚话的意思，是他在餐桌上放了定好的闹钟，等着Thomas醒了就起来把他关掉。
免得吵着他睡觉。
Thomas听着那闹钟响起了第三遍，终于是百般不情愿的从被子里爬出来。迷迷糊糊间拿起闹钟一看，一下子被气的清醒过来。Newt那家伙生怕Thomas起不来一样，每隔五分钟设了一个闹钟，至少设定了十多个。Thomas翻了个白眼，将电池从闹钟里头拆下来。
Newt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当闹钟那个噪声是摆设吗？！
等着他洗漱完才发现时钟已经悄悄地指到了九点半，十点钟就要开始的比赛，他现在怕是连好好吃个早饭的时间都没有了。边收拾自己睡乱了的头发，一边拉开冰箱门。原本以为里头至少还能留着一点麦片面包之类的，没想到上下仔细端详了一番之后才发现，里头根本就是空空如也。
比Gally脑子里有关不是运动的东西还空。
总算是踩着点进入课室，在大课室里头，Thomas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中间的Diego。他脸上挂着神秘莫测的微笑冲着Thomas打招呼，他身边还坐着一水儿牛津派来的学生。那副架势除了让Thomas感觉来者不善以外，也感受不到任何东西。不过忽然间他好像记起来，Newt和自己说过，Diego每次都像是故意的一般，拿着第一第二的水准，却只想考个第三。总压他个零点几分，正正好好可以把他从领奖台子上挤下去。这种皮的如同小学生的做法，勾起了Thomas心里头那点未泯的幼稚心。
也不知道一个学建筑的Diego，哪来的自信和这一屋子都是物理化学专业的人一起竞赛。
Thomas也朝着Diego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怎么了，你难道冷吗？”
坐在Diego旁边的同学感觉他打了个寒颤，虽说这天是冬天没跑，但是教室里头的暖气开得还是很充足的。
“没有没有，我很好。”
Diego连忙摆摆手。他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暗自搓了搓，又细细的回味了一下刚刚Thomas那个笑容。
分明就是和Newt一模一样。
多少都是凭着本事考进来的，Thomas尽管平时跳了一些，他还是分得清什么时候该认真。卷子上头那些在莎士比亚著作赏析人眼里头是天书的物理学符号，到了Thomas眼里比什么都可爱。那种与生俱来的熟悉感，就像是从娘胎里头带出来的。也亏得是Sara教授上课教的精辟，好些题都是她在黑板上板书的原题衍生出来的。整个课室除了听见笔尖在卷子摩擦的声音，就是有人又把苹果带进来边考边吃。
嘎嘣脆。
上下两场考试，中间还有休息的时间。铃声一响原本安静无比的教室就开始闹哄哄的，口哨声说话声，不过两个小时的考试这帮气血正旺的年轻人就跟压抑了好几年一样。坐在前头真的和印象里死板教授一模一样的教授，带着个金丝边框的圆眼镜，皱着眉头可又不能说什么。总算是等着第二场的铃声打响，那一个个躁动的学生终于是又安静了下来。
Thomas咬着笔，老实说这场卷子要比上一场难的多。上一场要是普通模式，这一场简直就是地狱难度。余光扫到周围的人，大部分都是眨着眼睛支着头，对这桌面上那个一干二净的卷子发呆，就像是脑子里也一干二净一般。
还没等到第二场的结束铃打响，Thomas就停笔拿卷起身。Diego看着他往讲台走去的背影，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卷子。
果然物理化学系就是物理化学系，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当Thomas走出教室还特意回了个头看Diego，只瞧着他还在苦思冥想这道题目是什么意思。
Thomas提前交卷了。
门外头倒是一如既往看见了Newt和Minho，两个人坐在树底下低着头玩各自手机。等他靠近的时候，才发现是他们两个人正在联机打我的世界。Thomas突然间一巴掌盖到Minho的后背上，Minho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吓的掉到了熔浆里。
Minho：……幼稚
“你干嘛盖我，不去闹Newt。”
Minho看着自己屏幕上的角色掉了一颗心，万分心痛。
“我可不敢。”
Thomas笑嘻嘻的扑到Newt身上，这么一搞，Newt也掉下了悬崖。
Newt：……
“啊哈哈，那个考试还挺简单的。”
Thomas连忙岔开话题，Minho朝他歪歪头，一副好自为之的表情。
“你见到Diego了？”
“嗯……？Diego不是建筑生吗，怎么会来参加这个竞赛？”
Minho忽然间从Newt口中听到了一个不是物理系的人名，颇为好奇。
“他本来也是想选物理系甚至数学系的，只可惜最后拿到的Offer上写的是建筑系。”
“没事不用担心，我这次让他明白了什么叫专业差距。物理化学系的，不能丢人。哪怕Diego是个物理好的建筑生。”
Thomas自然而然地搭上了Newt的肩膀。
“如果你连一个建筑生都考不过，恐怕Sara就要把你逐出师门了。”
Minho敲了下他的脑袋，按理说不出意外的话，Thomas是有拿第一的潜质。Sara教授眼睛比老鹰还毒，看人几乎是一看一个准.
事实证明，天道好轮回。等着成绩公布的那一天，Diego终于是有了报应，发现Thomas比自己高了那么零点几分，硬生生的把自己挤下了台子。
“如果不是那个剑桥的Thomas提前交卷，空了一道题没写，恐怕他就是第一了。”
Diego无意间听到了自己舍友多了一句嘴。
Thomas果然是帮Newt报仇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