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之轨迹同人]You are my destiny》夕林

6、第Ⅵ幕〖圣痕〗

　　「莘蒂的头发很漂亮，如果留起来的话，会很美丽吧！」
　　谁在说话……
　　「呼……口琴不是这样吹的，应该这样才是。」
　　那双温柔的手，是属于谁的……
　　眼前是无尽的黑暗，叫嚣着吞噬一切。
　　她孤独地站在黑暗里，周围什么都没有。
　　她所能做的就是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
　　然后……
　　……看到了光。
　　、
　　那是……广袤无垠的星空……
　　没有月亮的夜晚，群星绽放出了真正的光彩，巨大漫长的银河纵贯寰宇，辉映着银灿灿的光芒，使夜空显得更加深邃宽广……
　　白色的雪花从天空中飘落，一片、两片、三片……飘落到少年的肩头。
　　银发的少年坐在门前的台阶上，银白色的口琴在指缝中闪烁着熠熠的亮光。
　　他的发，与其说是银色，倒不如说是接近银白的苍金色。那就好象是融入了一缕月光的雪的色泽，在飘舞的雪花中熠熠生辉。
　　清澈而明亮的音色，简单轻快的旋律中透露着些许的悲伤，轻轻地拂过人心的柔软曲调能在一瞬间击中人们内心最深处的柔软。
　　一曲结束，对面立刻响起了鼓掌的声音，同样拥有苍金色头发——不过更接近太阳一般的金黄——的女孩十分开心地鼓掌。
　　“好好听的曲子，莱维教给我好不好？”
　　“不行。”少年一口回绝，“很晚了，你应该去睡觉。如果有什么差池，伯母会……怪罪我的。”
　　十分违心地将“砍死”改成怪罪，他闭上眼睛，一个星期前的威胁历历在目。
　　「哼哼……莱恩哈特，我不管你是安的弟子还是什么，我警告你，在我离开的这一个月里，如果莘蒂有一根汗毛受伤，我就把你送去空之女神身边！」
　　“就一会，好不好？”女孩眨巴着银月色的眼睛，可怜楚楚。
　　“不行。”
　　“那，如果我乖乖的去睡觉，莱维继续吹口琴好不好？”
　　“好。”
　　少年一口承诺，紫罗兰色的眼睛笑得弯弯的，映衬着漫天的雪花，如梦一般不真实。
　　或许，那就是在做梦呢。
　　俊美得如同天使一般的少年伸出手，一点一点的靠近女孩。
　　就在十指交握的瞬间……
　　……梦，醒了。
　　、
　　没有亮光的昏暗小屋中，可爱的女孩睁开眼睛，银月的光华在里面流淌，然后……黯淡无光。
　　——是梦呢……又做梦了……
　　明明已经不可能再见了……可是却像在吸毒一样……每天都贪婪地回忆着曾经的幸福。
　　爸爸，妈妈，卡玲姐姐，约修亚，还有……莱维。
　　她垂下眼帘，大滴大滴的泪水从眼眶滚落，在枕头上砸出一层层淡淡的水的痕迹。
　　这里不是哈梅尔，而是……被称为“乐园”的地方。
　　在这里，她也不是什么莘蒂，而是……4号天使。
　　服务客人的店应该是有名字的。
　　可是……从来没有人告诉她。
　　当然……她也并不知道“乐园”究竟在是哪儿，也不知道她究竟在做些什么，甚至……
　　……也不知道……为何会在这里。
　　那场火与血的杀戮依然历历在目，醒来的时候，就身处于这个“乐园”了。
　　这里提供给她精美的玩具、美丽的衣服、可口的食物……以及永远都做不完的工作。
　　她不知道那叫什么工作，只是每次被点名后回来，身体都很疼很疼。
　　——疼得，想要死去。
　　为什么没有死呢？
　　不可以死，因为这条命，是用村民、爸爸、妈妈、卡玲姐、莱维……那么多人的血，换来的。
　　然而，心底，却有另外一个声音在不断地说着其他的话。
　　——真的是这样么？是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么？
　　——其实啊，是因为你怕死，因为你没有去死的勇气。
　　或许就是这样吧，她是……一个胆小的人。
　　没有任何反驳地承认了那个声音的观点，她躺在布满雷丝和娃娃的床上，像是没有生命的玩偶。
　　不是没有想过要逃离这个地方，可是不管怎么跑，最后都会被抓回来，然后迎接的，是毒打和折磨。
　　再然后，继续工作。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下意识地觉得厌恶，身体每一处被碰过的地方都觉得好肮脏，脏得……想要毁掉。
　　不，不是“想要”，是“已经”。
　　正在哭泣的女孩莫名其妙地开始微笑，她的手抚摩上自己的身体，自锁骨以下，腿部以上，遍部着深浅不一的伤口。
　　有抓伤也有划伤，更多的是鞭伤，将身体破坏得体无完肤。
　　为了不去面对，这是……她唯一所能做的事情了……
　　曾经，她也想要毁掉这张脸，可是，她看到一个不小心被毁容的“天使”的下场后，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于是，她开始破坏自己的身体。
　　——想要活下去，可是绝对不是这样活下去。
　　——想要……真正的活下去！
　　她抱着这样的想法，日复一日地、反反复复地在自己的身体上留下伤口。不断叠加的伤口终于到了不可忽视的程度，终于，再也没有客人来找她了。
　　——尽管她付出了绝对的代价，在一个很潮湿很昏暗的房间里被打了很久。
　　如果说……会将她扔出去的话……
　　一个坏掉的玩偶，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吧？
　　这样想着，房门忽然被人拉开，嘈杂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是来……扔掉她的么？
　　那些人一走进来，就粗鲁地给她换上了另外一身衣服，在她尚未看清的时候就被灌下了什么东西，然后失去的知觉。
　　、
　　混混沌沌的，耳膜嗡嗡作响，似乎有什么声音很近地响起。
　　“……接下来登场的是今年‘乐园’的特殊商品，名为——月夜精灵！”
　　唔……好吵……
　　头脑迷糊地睁开眼，就是这个动作，让她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现在，竟然穿着半透明的薄纱衣，躺在铁制的笼子里！
　　想要站起来看看情况，却连一跟手指都无法移动；想要说话，却连张嘴都是一种奢侈。
　　她的身上遍布着各式各样的伤痕，其中以鞭伤尤为突出。伤口的深浅并不相同，有的深可入骨，有的鲜嫩似血，程度不同的伤痕却无一例外地以某种逻辑排列在身体上，由下至上地蔓延到前胸，在那一层薄纱的衬托下，不仅没有让人厌恶，反而出现了一种如绽放的地狱之花那样凄艳而又妖冶的绝望之美。
　　以现在的角度，刚好能从同为拍卖品的铜镜中看到自己的脸。
　　那已经，不是她的脸了。本来白净的左脸上，从眉心至颧骨都刺上了镂空的黑色蝴蝶，甚至盖住了眼睛，绽放出及至的妖冶。
　　看到她睁眼，下面的氛围更加高涨，一双双眼睛在她身上来回地扫动。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前所未有的愤怒和耻辱，烧断了理智的最后一跟弦。
　　如果说……他们死去就好了……
　　对了，如果说这些人都死去的话……像那时的那个士兵一样……
　　如果她有力量……
　　【你，想要力量么？】
　　某个声音直接响彻脑海，明明拥有深沉的音质，却好像雪花一样地瞬间融化，在产生印象前就被埋进了记忆深处。
　　她来不及思考这些，最后的一些理智抓住了一个词。
　　力量……
　　如果说她有力量，哈梅尔的惨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如果她有力量，那些人是不是不会死？如果她有力量，是不是……就不会……变成今天这种局面……？
　　她的指甲深深地插入掌心，失去血色的嘴唇微张，一遍一遍地在心底喃喃。
　　“想要，我想要力量，无论如何都想要……想要能保护自己和他人的力量，想要能够离开这里的力量！”
　　【很好，那么契约成立，记住，吾名……圣痕。】
　　留下短短的一句话后就再无声息，而她几乎立刻地发现，自己能动了。有什么东西在体内不受控制地乱窜，不只何时出现的气流在周围形成漩涡，坚实的铁笼被莫名的力量摧枯拉朽一般撕得四分五裂。
　　台上的主持人因为下面人惊恐的眼神转过头，这一眼直接让他僵在原地，手里的话筒掉在地上然后骨碌碌地发出空虚的响声。
　　本应躺在铁笼里无法移动的女孩不知何时恢复了行动力，穿着薄纱的她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本来是苍金色的发丝现在转成了夜一般的漆黑，很有层次地散落在肩头，伴随着她弯腰撑地起身的动作，在空中划过了美丽的弧度。
　　她赤着脚走出已经破损得看不到原来模样的笼子，长长的黑色刘海遮住了脸上的表情，当她抬起头的时候，那一双如红耀石般璀璨的眼睛灼伤了众人的眼。
　　看到各式各样的表情，她忽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
　　“请你们，都去死吧。”
　　她的话音一落，半透明的赤红色花样标志就从她背后出现，旋转，既而……
　　……地上长出了脆弱的绿色花茎。
　　那样一点青色，很稚嫩，也很轻柔，层层叠叠地晃花了人们的眼。
　　地面上升起了一层薄雾，乳白色的雾气很快就遮住了视野，人们惊讶地发现，脚下坚实的大地变成了潺潺的流水，哗啦啦地唱着欢快的歌。
　　那些花茎就这样开始生长，每碰到一个人，那个人就直挺挺地载倒，然后……
　　花茎上的叶片一点一点地凋落在地，当最后的绿色也消失之后，花茎的顶端奇迹一般绽放出了红色的花！
　　同样的景色不断地在身边上演，绚丽夺目的凄丽色泽如同旖旎的舞蹈一样在人们眼前跃动、重复。
　　小小的黑色身影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听不出是慈悲还是怜悯的声音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同样的话。
　　“彼岸花，开彼岸，只见花，不见叶。”
　　“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在黑暗中麻痹自己的可怜的灵魂，在黄泉的忘川水中，灰飞烟灭吧。”
　　当最后一个人也倒下的时候，漫天飞舞的花朵顿时消失，站在台上的女孩垂下眼帘，身体微微摇晃了几下，然后“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本想破坏拍卖会而站在会场门口目睹了全程的美丽女子看到了这些之后，绯红色的眼睛惊讶地瞪大。
　　“真的假的？……一个小女孩竟然能够觉醒‘圣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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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没有玩过3RD的人大概看不明白这里吧？可是玩过的大概都能知道，这个所谓的“乐园”的性质和职能……而女儿的命运和这个最后出现的人，相信只要玩过就都能猜出来了。
　　另，谁知道莉丝和她的姐姐是哪里出身？具体一点的，帝国的哪里？知道的请告诉我，不知道的话我就自己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