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之轨迹同人]You are my destiny》夕林

5、第Ⅴ幕〖地狱〗

　　话说……我果然不够后妈啊挠墙……为了一个虐竟然卡了个半死……现在只能写出这个不虐的版本了，大家将就着看吧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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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爸爸的指导下和莱维一起练剑，累了的时候听卡玲姐吹奏口琴，偶尔来了兴致会脱下鞋子跳一段从雪拉姐那里学到的舞蹈，为了莱维晚上的所属权和约修亚交易……一切都显得那么幸福而美好。
　　这种幸福，会一直持续下去。
　　莘蒂，或者说是所有人，坚信不移地带着这种想法度过了每一天。
　　直到——
　　——灾难的降临。
　　——见多了修罗场，就算是地狱也会变成天堂。
　　无论见过了多么惨烈的场面，当性格喜乐好玩的女孩变成玩世不恭的少女说出这句话时，脑海中映出的永远都是哈梅尔的景象。
　　莘蒂想，她一辈子也忘不了那天，那如同地狱一般的哈梅尔。
　　她清楚地记得，在她和莱维应了爸爸的要求对战的时候，装备着王国军制的导力枪的黑衣团，毫无预警地冲进了村庄。
　　屠杀，屠杀。
　　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在她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血与火的世界中。
　　鲜血，尖叫。
　　比地狱更为惨烈的景色在身边上演，眨眼间，颠覆了她的整个世界。
　　鼻间充满了铁锈的味道，那甜腻的腥味刺激着脆弱的鼻腔，混合着人们的惨叫，让地狱最惨烈的一面呈现在她的眼前。
　　约修亚躲在卡玲姐的怀里瑟瑟发抖，她被手脚冰凉的妈妈抱住，大脑一片空白。
　　从来不知道，红色是如此的令人讨厌和绝望。
　　她木然地站在地上，放眼望去，她的眼中除了腥红还是腥红，能够分辨的气味除了血腥还是血腥。
　　这到底……算什么……
　　在她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持枪的猎兵已经来到了面前。
　　她的手中，明明有剑。可是，却连举起的能力都没有。
　　“你们先走！”安举起手中的木剑打晕了最近的士兵，以防御的姿势背对着他们，“艾丽卡，把他们带走！”
　　那个“他们”不言而喻，指的是在场的3个孩子。
　　“伯父——”
　　莱维尚未出口的话被艾丽娅抬起一只手打断，辛蒂感觉得到，妈妈冰凉的手掌，带着一点点的颤抖。
　　“安，你会追上来。”
　　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你会追上来，你必须追上来——我们约定过会永远在一起。
　　“呵……”很难得的，温文儒雅的男子在漫天的火与血的世界中笑了，轻轻的，温和的。“啊，我会的。”
　　“我明白了。”
　　艾丽娅闭上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然后再也没有任何迟疑，一只手抱住莘蒂，另外一只手拽住莱维的衣襟，用最快的速度向村子外面跑去。
　　“……妈妈……？”莘蒂扯了扯她的衣角，睁大的眼睛里面满是不解，“爸爸他……要做什么？”
　　她的语速比往常要慢，那双银月一般的眼睛里面，蒙着一层黯淡的灰。
　　——究竟是真的不懂，还是不想去懂？
　　莱维的眼睛里闪过了什么东西，然后他伸出手，将莘蒂抱在怀里，一下一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没事的，很快就会过去……就把这些当成一场梦，很快就过去……”
　　少年清越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沙哑飘散在空气中，那样的语调，让人分不清他究竟是在欺人，又或是在自欺。
　　沉重的气氛在几人之间曼延，脚下的步伐不曾停顿，他们逐渐远离了村庄中心的地带。
　　他们没命地奔逃着，目的只有一个——早早跑到村外去！
　　只要再穿过树林……
　　但是，袭击者的布置远要比他们想像的更为周到，他们早已在附近精心埋伏下了捕杀逃亡村民的人手。
　　莱维的步伐微微一顿，他便已经落到了后面。他将莘蒂忽地推向艾丽娅，然后对着士兵摆出了战斗的姿势。
　　“离开这里，我马上就到！”
　　他果断地抬手，用最大的力气一剑斩断了身边一棵树。
　　火势很快就曼延到了这里，莱维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了漫天的火红当中。
　　“骗人……”莘蒂被妈妈抱住，眼睛睁得大大的，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
　　或许她已经知道了即将发生的事情，又或者说她只是凭着直觉感觉到了不好的东西，她忽然在妈妈的怀里不安地扭动，继而拼命地挣扎。
　　“放开我！放开我！莱维他……莱维他……莱维……”
　　艾丽娅死丝地抱住她，防止她从怀里挣脱，莘蒂只能看着那一团火红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她颤抖着嘴唇，所有的话语到嘴边之后只化成了一声拼命的呼喊在树林中久久地回荡。
　　“莱维——！！！！”
　　她闭上眼睛，泪水不住地滚下，她的呼喊，显得那样无力。
　　上天显然是闭上了眼睛，竟然连牺牲两人之后的活路也不给人留下。
　　森林外围，士兵举起黑洞洞的枪口，那绝望的颜色斩断了他们的最后退路。
　　砰——
　　血花四溅。
　　“妈妈！”“伯母！”
　　艾丽娅弯下腰，洁白的风衣上沾染着血色的蔷薇，鲜血顺着她的身体滴落，宛如绝望的溪流。
　　而卡玲，那个经常调侃莱维的有着凛然气质的姐姐，瞪大了黑色的美眸，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清晰地流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你们，你们太过分了！”
　　士兵的回答，是转身向她扑去。
　　莘蒂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身中子弹，鲜血淋漓地躺在地上的妈妈。
　　被人扑倒，愤怒地不断挣扎的卡玲姐。以及——
　　——不住地垂打士兵的后背却被打飞的约修亚。

　　怎么会这样……
　　这到底，是上天怎样的一个玩笑？
　　她的双手握拳，右手的异物感告诉她，她的手里有东西。
　　是剑……
　　她低下头，不知何时跑到她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冰冷而残忍的光芒。
　　如果说，那个士兵死掉的话……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的身体已经忠实地行动，刺向了疯狂的男人。
　　扑——
　　砰——
　　伴随着金属刺入身体的钝响一同响起的，是导力枪的声音。
　　约修亚，那个懦弱爱哭，经常被嘲笑为鼻涕虫的男孩，竟然拉开了枪的保险栓，开枪射击。
　　可是，士兵并没有死。
　　他睁着因为充血而鲜红的眼睛，拔出腰倒向约修亚冲去。
　　刺拉——
　　血花飞舞。
　　那美到不祥的夺目颜色，在莘蒂的眼前再度开放出绚丽的花。
　　约修亚没有被砍中，是卡玲姐保护了约修亚。她从肩一直到后背被人用刀砍入、却还死命抱着约修亚。
　　她的笑容，安静而祥和。
　　到底……这到底是……
　　她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就再也不知道什么了。
　　、
　　朦胧中，有谁温柔地推着她，轻柔地叫着她的名字。
　　“莘蒂？小莘蒂？”
　　“唔……让我再睡一会……”她下意识地挥手，却被人一把拉起。
　　“不可以再睡了哦，妈妈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那声音很轻，如风一般和煦。
　　“姆……”
　　她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看到的不是熟悉的房间，而是广袤无垠的星空。
　　妈妈难得地没有和爸爸在一起，而是一个人坐在她的身边。
　　“啊，醒了呢。”艾丽娅看见她醒来，眼眉柔和地弯了弯，清浅的笑容中，带着说不出的疲惫。
　　“妈妈……”莘蒂眨眨眼，看着她身上一身的猩红，“你的衣服……”
　　“对不起，莘蒂。”她的话被艾丽娅打断，妈妈伸出手来，一遍又一遍地抚摩她的脸庞，勾勒着她的轮廓，然后一遍又一遍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妈妈，这到底……”
　　妈妈从来都没有露出过的神色让她慌了神，她想要安慰，却被一下子抱住。
　　有什么东西落到了她的脖颈上，滚烫的温度几乎要灼伤她的皮肤。
　　“对不起，莘蒂……”
　　妈妈仍旧是重复着刚才的话，一向刚强的妈妈，竟然在哭。
　　艾丽娅忽然将她推出怀抱，她清晰地看到，妈妈那双天青色的眼睛里面，满是泪水。
　　“我恐怕，不能继续陪你了呢，莘蒂……”艾丽娅笑，疲惫而悲伤，“妈妈只能送你到这里了，真的是……非常抱歉……”
　　“妈、妈妈……？”
　　她怔怔地看着妈妈捂住的左胸，点点的猩红顺着指缝落下，交织成一片夺目的色彩，美丽的让人心醉。
　　“‘莘蒂’的意思是……月神……你要好好的活下去，然后……长成比月神……更漂亮的女孩子……”
　　艾丽娅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笑容凝结在唇角，最后的叹息自她嘴中发出，“对不起，妈妈没能救下卡玲……也没能……莱维……约……亚……”
　　她天青色的眼睛闭上了。她身体的温度在逐渐消失。她的手，无力地垂下。
　　她的身体，就这样直直地向前栽倒，将莘蒂压在了下面。
　　——她的手环住莘蒂的腰，防止她受到多余的伤害。
　　莘蒂拼命地眨眼，许久之后，不可置信地轻轻开口。
　　“妈妈，你……怎么了？”
　　“……”
　　“你睡了吗？是不是因为太累了？对吧？是这样没错……吧？”
　　“……”
　　“为什么不回答我呢？以前无论是多累，你都会说‘很晚了，睡吧’不是吗？为什么不说话啊！”
　　“……”
　　“妈妈……你听得到对吧？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对吧？说话啊！”
　　莘蒂躺在地上，近乎崩溃地开始哭泣。
　　之前的一幕幕，如回放的电影一般在头脑中闪过：
　　爸爸为了让他们逃走，留在了战场；
　　莱维为了争取时间，在迷惑敌人；
　　妈妈为了救自己，挡下了子弹；
　　卡玲姐为了救约修亚，失去了生命；
　　她用这双手，夺走了一个人的……
　　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她，抱住自己的头没命地叫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