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嫡》土豆丝呀

5、黎州水灾4

　　二皇子府邸。
　　“主子，东西已备好。”竹青见二皇子归来，向前去回报。
　　“很好。”二皇子面带志在必得的微笑，缓缓吐出一句话，“去袁府。”
　　马车到袁府门前停下，小厮早已候在门外，主事的向前拜见二皇子，“二皇子，袁大人在前厅恭候您多时了。”
　　二皇子心中暗道：“这老油条倒是猜的不错，知道我必前来，早派了家丁前来搬运财宝，如此明目张胆，做事真是胆大，架子也摆的不小。”
　　“好，便引我进去吧”
　　“二皇子，请。”
　　袁府前厅。
　　“下官拜见二皇子。”见府中主事带人远远走来，便起身候着了。
　　“袁将军不必多礼。”二皇子寒暄一句，去上首位置坐了。
　　丫鬟添了茶水，二皇子顺手端起品了品，他一向是个爱茶的。入口清香，二皇子眼睛一挑，开口道：“袁将军的茶不错啊，可是西湖龙井？”
　　“是。承蒙皇上厚爱，赏赐来的，可惜我是个粗人，平日舞刀弄枪惯了，没有这份闲情雅致。”主客相对各自品茶。茶香氤氲，相对无言。“对品茶无意，那珠子呢？”二皇子轻飘飘的问道。袁将军果然表示有兴趣，眼神晶亮。他也不再耗着，“素闻将军对珠子略有研究，喜好珍藏，我近来得了一颗，想请袁将军品鉴品鉴。”
　　竹青将礼盒拿出，送到袁将军面前。袁将军轻轻打开盒子，一颗晶莹剔透，焕发着夺目光彩的夜明珠呈现眼前，只见其通体白亮，内中却闪现着红色的光芒，好似刻着一个符号，久看令人目眩。合上礼盒，袁将军道：“二皇子所托之事我应了，几时动身全听吩咐。”
　　“甚好，你准备一下吧，明日动身。”二皇子笑容邪魅，目光深沉的看着袁将军。“是。”袁将军恭敬道。
　　目的达到，二皇子也不再逗留，离开了袁府。袁将军目光深远目送二皇子出府，将夜明珠小心的收起。
　　袁府外，二皇子声音低沉：“去查查袁将军为何如此钟爱夜明珠。”
　　竹青领命离开，马车哒哒的向着二皇子府前进。
　　黎州。
　　雨已渐渐停了，触目所及都是一片狼藉，陈大人心痛官兵胆小只顾惜自己姓名，四处逃窜，洪水已冲没了附近几个镇子，一时急火攻心，一口血吐了出来，从此病倒在床。大皇子已接到圣旨，心中不甘，也只有带着病倒的陈大人打道回府。
　　二皇子一行人来到黎州，局势已有些失控，街上的人们四处奔逃，呻吟哀痛之声盈耳不绝。竹青接连拦住几个行人，询问知府府邸所在，却无人知晓。
　　“先去治水。”二皇子当机立断下令道。
　　袁将军带领队伍赶忙前往水患猖獗之处，因是桑梓之地，熟悉情况，治水的队伍也是自己一起南征北战的兄弟，效率自然是高，很快像模像样的整治起来。二皇子也在现场亲自监督，直到天黑，总算控制住小范围的汹涌水势。
　　且说在临县避灾的知府赵大人听闻了二皇子前来，赶忙带着那不省心的侄儿回去黎州迎接。“下官黎州知府赵昚拜见二皇子，下官来晚，望二皇子恕罪。”
　　“你倒是说说因何事耽误了至于天黑才来相迎啊？”二皇子一脸不屑的看着这位胆小怕死的县官，慢悠悠的把玩着手中的玉蟠螭。
　　“下官……下官将家中的粮食财物都寻到一处，正打算慰藉一下将士们的辛苦，继续治水，解救我黎州百姓啊。”
　　“说的倒是好听。”二皇子心道。“竹青，让袁将军布置一下，回府一同议事，你带人给将士们送些吃的。”
　　“是。”
　　“那赵大人，带路吧。”
　　“二皇子请。”
　　知府府上。
　　草草的与知府大人吃过饭，袁将军与二皇子便扎进书房探讨事宜。
　　“黎州水灾的情势，袁将军怎么看？”
　　“不瞒二皇子，河水泛滥，虽已冲毁不少物什，但一场雨不至于让陈大人的布置毁于一旦，从残留的布置来看，陈大人也是治水的人才，他所安排的足够挡住这场大雨，只是我却见河水如此汹涌，这不合常态。”
　　“你的意思是有人暗中帮了本皇子？”
　　“臣不敢妄加揣测。”“这知府……”
　　“不是本皇子的人。”
　　袁将军点头，示意已了然情况。
　　“还有一事。”
　　“袁将军但说无妨。”
　　“水灾已持续数日，恐有瘟疫突发，望二皇子多加留意。”
　　“嗯。”二皇子眉头一皱，问道：“瘟疫？”
　　“二皇子长居深宫，可能不太了解，水灾之后，必有大疫，现今黎州还无任何先兆，这是好事，但也要多加提防，可详细去问问那位知府。”
　　“嗯，我会注意。”
　　“烦请二皇子与知府大人谈话时顺便要些人手，我军队中大半的人员都留在京城以备不测，治水人员有些短缺。”
　　二皇子点头应允。
　　“下官还要去水灾之处看看，就不多留了。二皇子早些休息。”
　　“袁将军辛苦。”
　　另一侧，知府大人正与侄儿谈话。
　　“二皇子前来，龙舌兰草之事不会被发现吧？”赵大人心中不免有些慌乱，为了一个面子惹出来了这等大事，竟把自己的靠山给赶回了京城，这下好，来了个二皇子。
　　“叔父莫急，且不说二皇子久居深宫，并不知晓本地习俗，再说即是本地人，也不一定知晓这种植物，还需懂得药理的才能知道龙舌草的这等特性。”
　　赵大人眉头皱了皱，还是不太放心。
　　“交代你的事处理好了吗？”
　　“都处理干净了。尸体也焚烧了。”
　　赵大人点头，还是不放心的嘱咐了句，“二皇子向来是个狠辣的角儿，且与大皇子不对付，你今后办事都小心些。”
　　“是，叔父。”
　　“老爷，二皇子请您去书房议事。”
　　“恩。”
　　“下官赵昚参见二皇子。”
　　“赵大人，过来坐吧，陪我喝杯茶。”
　　“我对黎州这个地方很是感兴趣，请赵大人来给我讲讲风土人情。”
　　赵大人松了一口气，说道：“黎州是个小地方，若说游玩之地倒是不多，但是山岭较少，土壤肥沃平坦，适宜农作，前些年都没有水灾发生时收成还是不错，百姓安居乐业。”
　　“陈大人是个对地理山河研究很深的人啊，治水也颇有成效，奏报传回朝堂，父皇还大为夸奖，你说怎么就又决堤了呢？赵大人是亲身经历过的，分析分析。”
　　赵大人额头冒汗，惶恐的开口，“陈大人治水是很有手法的，只是恰逢大雨连着下了几日，这才毁于一旦。”
　　“哦？是这样啊，赵大人的意思是防护措施做得不够吗？”
　　“这个……这个……臣没有研究过地理，不太了解。”
　　二皇子听赵大人吞吞吐吐的语气，心中明了必有猫腻，便不再问下去。
　　“那赵大人觉得袁将军能治好水灾吗？”
　　“袁将军有过人之慧，眼光深远，自然能治好。”
　　“但愿如此啊，还需赵大人支持，拨些人手前去协助。”
　　“本应如此，但是此前水灾汹涌，不少官兵殒命，剩下的也都逃命去了，下官也无计可施啊。”
　　“这样啊，我给你出个主意吧，明日张个告示去召集人手，凡愿意参与者赏一锭银子。”
　　“可今年水灾收成不好，大皇子布施时仓库中余粮已尽数放出，官府也并无多余钱财啊”
　　“先前赵大人不是说黎州前些年收成都还不错，如果不是骗本皇子的话，就是有人贪污了，如此一来，我还是找个人帮赵大人清算一下账本吧”
　　赵大人冷汗直滴，“钱财我一定解决，不敢麻烦二皇子。”
　　“那就好。”
　　“赵大人，听说水灾之后常有大疫，可有此事？”
　　“是常会有。”不等赵大人说完，二皇子打断道，“都处理干净了吗？”
　　赵大人有些懵，顺着话茬接到“处理干净了。”话说完，心中大骇，悔恨这张破嘴，同时心中对这位二皇子更为忌惮。
　　“此事不要声张。”
　　“下官明白。”
　　“好了，你下去吧，本皇子要休息了。”
　　“是，下官告退。”
　　第二日，赵大人赶忙张了一纸榜文，招募官兵，因为报酬丰厚，不少逃跑的官兵和老百姓都自告奋勇前去帮忙。肉疼的赵大人拿出私财散发，不一会聚集起来的人浩浩荡荡的向着河堤进发。
　　“二皇子，征召了这些人前来帮忙。”
　　“恩，带去前边让袁将军安排吧”
　　袁将军正在水灾前线指挥，见帮忙的人员前来，很快进行了部署，分派这群人前去洪水汹涌的地方进行紧急抢救，形式还有些严峻，洪水还在肆虐，昨日也只是稍稍控制住了水势，真正要解决，还需从长计划。
　　一些刚来的士兵不熟悉如何挖掘，挖了一会，想偷个懒，往身后一瞅，突然瞥见洪水又从身后高涨起来，便吓得够呛，纷纷逃跑，场面一时有些慌乱，带动众人都心神惶惶。袁将军忙稳定人心，差自己的部下查看是否哪里出了问题。
　　二皇子在后方见场面如此，一把拔出宝剑，砍了跑向远方的几个士兵，身边亲卫赶忙将出口围住。
　　手中宝剑滴答滴答流下来，流淌出一朵妖艳的花，二皇子妖冶的脸阴寒着，浑身散发出森然的冷气，“退后者，死。”
　　慌乱的士兵都镇静下来，心中大骇。袁将军也查明水势稳定，想来是惊吓所致，禀报了二皇子后，遂继续镇定自若的指挥。

作者有话说

　　预告，预告，下一章切回京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