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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鼎炉身份 ...

  •   我的衣衫本为雪白,尔等将它染红,又责备起我来了么?待山花艳时,你们的王,自会到来。
      ……
      大清早便听见闹腾,楠木有些抑郁,抽身梳洗,才发觉是苦斋叶的啼哭。出门看见她跪在女人身边抽泣不止,那女人是红袖?
      “怎么了?”
      “我……我一出门,红袖姐姐就湿淋淋地躺在这里了,我叫她,她都不理我!她从来没有这样过。呜呜呜……红袖姐会死掉吗?”楠木毫不留情地打了苦斋叶的脑子,翻了个白眼,无语道,“别动不动就咒人死,她是淋了雨着了凉。你带她去温泉泡泡,我去熬姜汤。”
      见苦斋叶一直跪着,楠木恼了,“你杵这儿干嘛?真想让你红袖姐死啊?”
      苦斋叶的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我抱不动红袖姐,我不想让她死掉。怎么办?怎么办才好?”楠木扶额,抱起了地上冰凉的女人,回头道,“如果你遇事只知道哭,以后一定会害死许多人。”
      苦斋叶止了哭声,飞冲去厨房,“姜汤我来熬,红袖姐你一定要救活啊!”她并没有退却,也没任由自己哭泣。原来,她也在学会勇敢和面对。
      红袖被楠木抱了许久,才被安置在温泉中央。热气蒸腾侵染模糊,楠木将红袖所有的衣衫都摆在石滩上,靠着柳树打了个呵欠。
      “你就这样睡过去,会很危险。”迷离间,有女人的声音,红袖?楠木起身,她依旧浸泡着身体,眯了双眼。
      “危险什么?”
      “你的身份。谁都瞒不过我的鼻子,鼎炉异香,时而妖媚迷人,时而灼热烧心,时而冷冽放纵。你是令羽教的敌人,奉劝你尽早离开!不然,必将你碎尸万段!”
      楠木冷幽幽望了她一眼,“我只想寻到我娘的下落,我没想过害你们令羽教一兵一卒!你若是觉得杀了我你此生无怨无悔,你拔剑就好!我不像你,我不会不仁不义地杀人,因此,我也不会杀你。”
      “右胛骨的齿痕挺深,是和谁缠绵过呀?”楠木突然一笑,顶着脑袋问,“你喜欢的人啊,这性子太烈,野了,收不住脚!趁早不要的好!”
      红袖屏住呼吸深吸一口气,那呼吸声伴着强烈的痛意与感伤,也暗含微弱的仇怨。她的眼角如同削去一角,如刀锋般蔓延投射出粼粼恶光,让人不敢正视那容颜。
      眼含双股剑,容旧俏如花。舍命夺半眸,哪怕一夕霞?
      脚步声渐近,轻佻出众,是杨修!楠木本是侧身倚靠垂柳而息,双眸紧闭,却被悄然而至却又迅疾如雷的剑光逼得一动也不敢动。剑已经在咽喉处摩擦起火光来!
      “手下留情!”红袖大喝,当即在温泉之中咳嗽半天,慌乱解释道,“大师兄,他是苦斋叶在山下买的奴隶,您放过他吧。他什么都不懂。”
      “他什么都不懂还抱着你来泡温泉?师妹啊,你的伎俩可比那些花楼美娇娘更上一层呢!半死不活的男人不行了,这儿还有个身强力壮的不是?”杨修的粗眉拱起宛若一座琼山,恶寒的眼睛恍若恶水滔滔不绝,吞噬着自以为可以吞噬的灿烂。
      红袖没有回答,楠木虽不了解,但有人架一把剑在自己脖子上始终不快,伸出食指与中指将来人的脖子掐个正着,一股酸痛的触感窜遍了杨修全身。被火焰化作龙蛇在经脉间游走的错觉,痛麻了!
      见杨修倒退三步,楠木本想趁机斩杀,却被红袖叫住了名字,只得停止动作。杨修的眼睛瞪得如铜铃,气喘吁吁的样子让人心满意足,恶狠狠道,“你是什么妖魔邪道?咳咳……我堂堂令羽教大师兄,难道还打不过你这个奴隶吗?”
      果不其然,依旧举剑挥来。楠木不解释什么,一脚劈向了横来宝剑,将宝剑压在了树桩上,杨修动弹不得,怎样去抽动那剑,却是纹丝不动。
      “杨修哥哥?”是苦斋叶的声音,红袖有些慌张,高声唤道,“小叶子,听姐姐的话,快回去!这里危险!快回去啊!”
      杨修回头看见了苦斋叶,提着小木盒子望着死缠烂打的两个人,赶紧求救,“小叶子,是杨修哥哥呀!杨修哥哥给你带了礼物呢,这是你朋友吗?他要伤我,你让他住手!”
      苦斋叶瞪起了圆滚滚的眸子,立刻招呼,“楠木!他是杨修哥哥,是好人啦!红袖姐姐是这个世界上他最喜欢的人,他是不会害我们的!你放开啦,不然会被责罚的!”
      你是他的狗吗?这么听话!我是你的狗吗?哼!楠木愤懑,收了招式却见一炳剑鞘朝自己的左颊骨击来,伸手去阻止却也晚了。整个人如同衰落的枝条栽倒在一旁的石子滩上,好疼!苦斋叶,你是来杀我的吧?咳咳。
      苦斋叶的眼神变得疑惑和愤怒,提着木盒子跑过来,扶起了楠木,发狠道,“杨修哥哥,你做什么啊?楠木不是没有对你出手了吗?他是我买回来的奴隶,就算是你想欺负也不可以!”
      “好叶子,我是为了你好。哥哥那样爱你的红袖姐姐,又怎么会忍心伤害你们所珍视的一切呢?我是怕你被外人给迷惑了心智啊。世界上最大的妖怪,在人的脑子里,在人的肚皮里,你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啊。”杨修蹲下身体,温柔地抚摸着苦斋叶的头发,顺着脸庞捏着下颔,食指抚摸着那张樱桃嘴,诡异地笑了笑。
      “杨修……哥哥?”杨修的动作让苦斋叶生出寒意,浑身发抖。杨修的手臂在自己的手臂上滑来滑去,捏着自己的胳膊还上下打量,如狼的眼神。
      右手手掌按进了苦斋叶后脑勺,将自己的脸递了上去,被一旁迷迷糊糊的楠木一巴掌拍在脸上,“别做一些奴隶不该看的事情啊,不然……后果会非常严重的!”
      苦斋叶带着楠木离得远远的,再不敢靠近杨修。杨修眯眼笑了,“小叶子,长大了?漂亮的很呢!气味儿也好闻,不过,你的奴隶才更诱人啊。”抛下这样一句话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么意思?他看上我的奴隶了?那红袖姐姐怎么办啊?怎么会这样啊?楠木,你这个扫把星!!
      腾龙阁,磨合着黑暗与光明的角落,将虚幻的生死刻画得栩栩如生。杨修跪在殿前,“弟子杨修,叩见教主!”
      “起身吧,你代我为天下人清除迫害。是仁者侠风,不该被无为之道束缚了为天下安身立命的衷心哪!修儿,你想要什么?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顾鸿川坐在宝座上更具威严,底下跪着的是他最精良的武器,是他得意天下笑傲武林的法宝。
      杨修有些腼腆,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修儿对……红袖师妹,一见钟情!还望教主成全……弟子俗心。”
      “唉,只怕她不愿嫁呀。不瞒你说,红袖已有意中人,你强行娶婚,她那般的性子,定是敢死不屈的。你又当如何呢?”顾鸿川见杨修眉头紧锁,刻意笑道,“你不如使一些善意的伎俩,抓住她的软肋,她不就是囊中之物了么?”
      杨修当即拜谢,离开时又道,“教主,弟子今日嗅到了……别样滋味……”
      “嗯?什么滋味?”
      “如轻烟徐徐升起,如烈焰百折不挠,如冰窖酷寒十载,如仙丹凝华沉淀!是鼎炉!有鼎炉异人混入令羽教。教主,是否应该斩杀?”
      顾鸿川手中茶杯碎在地面,一旁的道士跪在地面整理。他的呼吸乱了,他早就感觉到了,但他害怕那是错觉,她也一定感受到了吧?鼎炉异人,是谁呢?多好奇啊!呵呵呵……
      “不可,需得仔细探查其身份,可别冤枉了人家。今晚老夫设局,请君入瓮!你且在一旁协助,懂么?”
      “是,弟子领命!”
      腾龙阁附近的木屋,红袖正在休养。楠木只说有些发热,灌了姜汤下去明显好多了,苦斋叶却不依不饶,一定要等着红袖可以说话才算好。
      苦斋叶如同小棉絮贴在了红袖身前,楠木坐在木凳上讽道,“人被你压死了的话,我可是无力回天的啊。”
      “楠木,我觉得杨修哥哥,有些不一样了。”
      “不一样很正常啊,你以为人心是石头吗?局势轮转,该变就得变啊。说不定,只是你发现了他以前一直隐藏着的真面目而已。”楠木突然开口,“你红袖姐姐并不喜欢他,你也应该离这种人远些才好。”
      “我知道,红袖姐姐喜欢的是南枫那个不着调的人!”
      “噗!”楠木差点儿没被滚沸的开水烫死,喜欢南枫?不过别说,风流公子洒脱胆气又高,那个女儿家不喜欢?真是个罪恶的男人。心里藏了那么多事,也有那么多心里藏了他的人,呵呵。
      果不其然,红袖迷糊之中唤了南枫的名字。苦斋叶偷笑,趴在桌面上装着虚弱的样子,故作疼痛,“南枫……南枫……不要,不要离开我……”逗得一旁的楠木直乐,眼泪都出来了,真想掐死这小妮子!楠木捋了捋这小家伙的头发,捏捏她的脸蛋,狠掐一把。
      说来奇怪,杨修这样摸自己的时候,有些寒冷;而他,却如此温柔和温暖,是因为他浑身都热热和和的吗?别说,真像一个漂亮的大暖炉子!哈哈哈!
      “小叶子,你用那样好听的声音诱惑我,可不对哦!”门口进来的人颤巍巍的,楠木一眼发觉端倪起身相扶,在耳畔道,“被揍了?揍得不轻嘛。”
      “别说风凉话,我是来救你的。扶我坐下,哎哟,我的腰啊!痛死了!疼疼疼,轻点儿,我可是肉做的!”南枫扭着腰坐下,姿势怪异得让苦斋叶噗嗤笑出声。南枫别扭地白了她一眼,冷哼。
      “今晚有鬼。”
      “什么?”
      “今晚有鬼,令羽教杀掉的恶人数不胜数,今夜阴气聚集,汇于腾龙阁顶端,前来复仇!所有人一律不得外出,小叶子,懂了么?”
      苦斋叶郑重点头,楠木的表情不起波澜。不准出行?为什么?有人知道我的身份,想痛下杀手了么?南枫的话应当可信,可找不出他帮助我的理由。
      南枫眼神飘忽,定格在了红袖身前,“她……好些了吗?”
      “不好,不好的很!”
      “嗯,撑不过几个月了。”
      “她每天都痛得打滚,乱叫唤,还咬我!”
      “嗯,反正差不多该进阎罗殿了。”
      “每日以泪洗面,总觉得什么时候不死自己都会自裁!”
      “嗯,或许明天就看不到她了。”
      南枫无语,你们俩耍猴呢?南枫坐在红袖身边,抓起了那只无力消瘦的手,如同抓住了一副手骨,只说了一句话,“她的手,好凉啊。她的心,也是这样吗?”
      “那得看她的心上人。”楠木回了一句嘴,拖着苦斋叶去了屋外,挥挥手示意南枫随便发挥。
      窗外焕发的光华是苦斋叶许久未曾见到的,伸了个懒腰舒舒服服地躺在了石壁上,“嘻嘻,南枫还是挺在乎红袖姐姐的!真棒,真棒!!”
      “苦斋叶,你想过有一天,你也可以遇见一个非常在乎的人相守一生吗?”楠木看着天边的太阳,离自己多么遥远。
      苦斋叶望着橙红色的温柔,渐渐吐露出挽留不住的鱼白肚子,交织在一起为霞光疯魔的时候,笑了,“当然啊,我喜欢的人,一定是武林高手!很厉害,很聪明,只心疼我,对其他女孩子不闻不问!哈哈哈!”
      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去吧。楠木苦笑。
      “你呢?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
      “我不喜欢女孩儿。”
      “男孩儿呢?”
      “更不喜欢啊!”
      “我还以为你是断袖呢,结果连断袖都不是。你喜欢当个孤家寡人啊,我一直以为没人会喜欢一个人冷冰冰生活呢。”楠木望着她,是真的,没有人希望一个人冰冷活着。
      我有滚烫的血,却只能冰凉地活。
      屋内,南枫俯身吻了红袖眉间,轻言,“我不是负心人,我只是一名窃贼,偷的是欢心,是信任。但你要相信,我不会背叛。我不属于令羽教,这是一座吃人的囚笼,如果可以,我也愿意带你离开。但这里是你的家,我侮辱了他,又带你离开他,难道不残忍吗?”
      “我并非是不对你动情,因为我需要绝对的理智。你会毁了我的判断,所以,对不起……”起身的时候手腕被牢牢攥紧,南枫回头,红袖并没有睁开眼睛,她的睫毛闪烁迷离,咽喉发出声音,“南枫……南枫啊……”
      “红袖,如果你不松手,你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放下。”他等待着,她亲自松开。或许残忍,但他有耐心。手指缠在了南枫指尖,每一个缝隙都想填满,她的呼吸声迅疾却也让人心疼,如同刚落水被救起的野猫,抽搐不停。
      “听我的话,放手,慢慢的。我等着你,不着急,不着急……”声音温柔,那指尖也逐渐脱力,却又在一瞬,使劲挽留。
      “进去吧,说过了,你们别出门。”南枫一脚出来,他的眼眶微红,傻子也晓得发生了什么。楠木没有再问,拉着满脸疑惑的苦斋叶进了屋子,才发觉红袖的眼泪打湿了枕边,那手掌攥紧了被褥想要撕裂一样。二人相顾无言。
      楠木让苦斋叶先休息,自己坐在椅子上打盹儿就行。可苦斋叶还未入睡,楠木就消失了踪迹,小叶子茫然地望着偌大的房间,嘟起了嘴巴。不行,去找他,我的奴隶不准出事啊!
      的确,空气中弥漫着特殊的味道,熟悉诱惑。那是鼎炉异香,鼎炉与鼎炉之间互相吸引,关系越亲密这股味道越浓厚。楠木只觉得此刻的味道是今生最美丽浓烈的,却发觉有人已寻了味道而去!南枫?他又不是鼎炉,他去做什么?
      越过了修道圣殿和玉竹林,南枫似乎不知有人跟随。楠木身手极佳,却也怕这个深不见底的南枫发觉。单手翻墙,纵深入瓦,脚步轻盈,闪避着无数规矩的巡夜子弟。如两只猫,窥伺着黑夜深渊的镜子。
      南枫衣袂舞动的声响听起来刺骨冷冽,脚尖一点落在了腾龙阁前方偌大的空地上。这是修习阵法的地方,比这腾龙阁大了三倍不止,四周盛放着各类法器,在月光下呲牙咧嘴。
      的确,这处竟紫气升腾?!南枫蹙眉,腾龙阁顶端飞腾落下几名素色玄衣的弟子,抓着赤金色的绳索袭来。南枫向后翻身一滚,避开了套来的第一根绳索,脚底借着绳索弹力准备窜入竹林。竹林中隐蔽已久的杨修持剑出来,一剑刺破了南枫左肩骨!左手一提,整个人坠落下去,几名素色玄衣的弟子翻来覆去缠绕。赤金色绳索牢牢捆绑着南枫,左肩还渗着血,整个人无力地倒在地面上,瞪着杨修。
      手指间早已是三根银针,刺向了他得意忘形的脸庞,却被一枚毒镖全部大乱轨迹。顾鸿川!王八蛋!南枫咳嗽两声,吐出血沫子,冷笑着问,“掌门为了抓我,这么大费周章吗?”
      “我抓的不是你,你自己来送死,是为了保他吗?”顾鸿川没有看南枫,挺直了腰板,如同质问一名窃贼的英雄。杨修直接拖起了南枫的领口狠狠给了他一巴掌,准备给第二个巴掌的时候被顾鸿川制止了,愤怒地将南枫扔在地上。
      “哼,如此一来,你连我和红袖的喜酒都怕是喝不成了!”杨修大笑,其余弟子对视一眼,有些哀伤地垂下了头。
      南枫大惊,“掌门!你要把红袖许给这样的登徒浪子吗?”
      “我呸!我可不像某人……天天逛青楼,天天玩姑娘。我对红袖是真心实意的,你别妄想了!她马上就会成为我的人!”
      南枫看着顾鸿川,他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冷言道,“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新婚之夜竟是她的死期,呵呵……”
      “别绕开话题,你到底受谁指使?那鼎炉现在何处?说!”顾鸿川拔出离魅宝剑架着南枫的脖子,“阿御庭前些日子发现了一只窜逃的鸽子,你知道……是谁的吗?”
      “弟子不知。”顾鸿川扶额,叹了口气,示意杨修将其拖到竹林里解决掉,自己却转身进了腾龙阁。众人拖着南枫进入了玉竹林,南枫仰头望着天空,发现了楠木正站在玉竹林上空望着自己。
      他在担心。南枫笑了笑,头颅轻扬望向了腾龙阁顾鸿川离开的背影,示意他跟去。楠木不愿,他用手指指了指南枫,南枫苦笑,手指微晃,几根亮着光的东西透出了寒气,楠木这才离开。
      楠木身形显然没有南枫轻盈,自己可没怎么当过梁上君子嘛。不过,顾鸿川似乎没有发现自己。楠木学着顾鸿川的样子转动了莲花手杖,画着白鹤争鸣的壁画墙壁旋转开来,里面是幽深窄小的隧道。
      猛烈的味道,巨大的吸引力!这是下坡路?这是在往地下走,感觉走了有五尺那么深了。对面有火光接近,只得闪入其中一个洞窟,全部都是冰块化掉的湿漉漉的滴答声!铁笼囚之?铁锁系之?无数精致的笼子装了无数的婴孩,有的在小声哭泣,有的不知是昏迷还是死亡。按理说,鼎炉是很难存活的!
      这里就像一个制造鼎炉的牢房。楠木感受到了这些婴孩的感情,万念俱灰,痛苦挣扎……鼎炉可以吸收自己同族人类的精血作为自身养分,互相吞噬……
      楠木面目狰狞,作呕,扶着墙壁却不敢出声。外面传来了阿御庭的声音,“掌门造了这么多鼎炉,是不是……给我们增加功力的啊?传言享用了鼎炉的人都可以成仙呢!”
      “哈哈哈!不过这些可不是掌门造的,是那妖媚的女人和一堆山野村夫造的!看她那么漂亮,我也想和她一起造个鼎炉出来呀。”
      又是转动壁画的声音,似乎是出去了。楠木听见了女人两个字手就在颤抖,继续进入幽深的主路径,进入了最大的暗牢。是一股温柔的迷醉的味道,是金玉阁的相思豆!
      寒冷……漆黑的洞窟中有一个巨大的寒冰棺材,洞窟顶上有两条粗大的铁链子直接拉进了棺材里面。看来,里面有人!是他们说的女人吗?
      棺材周围有许多白骨,也有扭曲的人脸,也有愉悦的。楠木听见有女人的哼唱声,声音冰凉寒彻,在这诡异的黑暗里回想。就像冰冷的修长的手指钻入了颈窝的毛骨悚然之感。
      楠木走进,看着棺材里的女人。她浑身只穿了一层残破的单衣,还是削开的,露出了半个肩头。双腿底下全部都是殷红色,长发正巧遮住胸口,晶润的瞳孔像极了黑夜的月光,吐着柔柔的露珠,敲碎憔悴梦境。
      似乎知道有人望着自己,女人惶恐抬头。一瞬间,二人都捂着胸口,惨叫不已!女人挣扎着坐起来,震得铁链锃锃作响,她的呼吸声愈发猛烈,一把搂住了楠木,“只有你……只有你是我的孩子……只有你……我的楠木啊……”她的哭声好悲凉,楠木垂落的眼泪与女人的眼泪混杂在一起,坠入进入深渊。
      “娘……咳咳!放开……咳咳……”脖子上套着赤金色绳索,四周火把燃起,女人看到了楠木背后紧贴的顾鸿川丑陋猥琐的笑容。
      他拉进了绳索,将楠木整个身体往后拖,直接困在了柱子上,抚摸着他的脸庞嗅了嗅,“鼎炉!好香……楠木啊……我的儿啊,我的楠木,你肯回来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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