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桥穿越记事》欧哈妮

23、初醒

　　被惊醒了，我也不再有了困意，便清醒起来，静静地等着。等着若梅她们能来给我擦擦身子，喂些水和粥，我的肚子很饿的，可是天已经亮了这么久了，人呢？这里还有个病号呢，我好说歹说也算是乔府的少小姐啊，就算我变成植物人她们也不能这么对我啊，现在这样我就算不是病死也快饿死了，我很饿啊，我不想再躺在床上了，我想起来。我不想喝粥，我想吃东西，很多东西。我的肚子说他很难过。我想吃东西。
　　我想吃广来居的一品官燕，说着一品官燕是当今圣上曾经吃过而且亲口说了声好吃的。想那当今皇上吃香喝辣什么好东西没吃过，当今天下最好的厨子就全都进宫了，如今一个民间菜式能入了皇上的法眼你说应该是何等的美味啊。不过我还真没吃过，听说整个乔家上下就只有老太君吃过的。
　　还有那里的杏仁豆腐。这杏仁豆腐我也没吃过，所以不知道是何等的美味。只不过这杏仁豆腐听闻一年之中只能作出三坛子。因为这杏仁必须要盛夏七月熟透的杏儿，不能有虫不能有破，而且以百名处子之身吃去果肉，取出杏核，然后只能取核心，就是整整一个车的杏儿就只能得到大概一碗大小的杏仁。然后好像这豆腐也有什么说道，不过记不清了。好像是这杏仁豆腐一年的三坛子有一坛子必须要作为贡品送进宫中，给皇上贵妃们品尝。
　　想到这里我的唾液就不停的分泌，我真的很饿啊。不过想想，就算我平时也吃不到的这些东西现在怎么能够吃的到呢。只能想想，过过干瘾了吧。
　　我想吃听雨阁的奶汁鱼片，菊花里脊，还有海上升明月的罗汉大虾，串炸鲜贝。甜品吗，就要个蜜饯樱桃吧，还有酒，我想和乔府深藏的杜康酒，上次我去地窖的时候就看见了一小坛子，可是我没敢动。因为我看那样子好像不是五十年就是三十年的，我要是真敢喝了我的小命就得呜呼了。要不，就喝大漠酒坊的菊花酒吧，听喝过的人说也是回味无穷唇齿留香啊，真是很是羡煞旁人啊。如果有机会我还真得好好喝上一坛子，毕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不对啊，这话听着很是别扭啊，哎呀算了。说到美人，我听说大漠酒坊的掌柜的好像还真是个美人，好像是叫花蕊。一个女人，在这世道里面求生还真不是很容易的。不过幸好她是女人，还是个美丽的女人。没人知道她的具体来历，只是知道她好像不是这个地方的人。而且她为人神秘，又擅长酿酒，所以在奉天八百里外的南阳开了一家叫大漠的酒坊，因为酒好喝，人又美，所以不到一年的时间他们那里的美酒便响彻天下。那里的菊花酒更是天下闻名啊。酒啊，好酒啊……
　　我想着想着口水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我真的太丢人了吧。
　　“今天真忙啊，天没亮就开始忙到现在，我的胳膊都要折了。”
　　“你少说几句吧，让主子听见有你好的。”
　　听好像是若梅和若菊，若菊那张嘴啊，真算是天下无双了。说着她们两个走进屋子来，打了盆水，洗洗毛巾，给我擦擦脸，擦擦手。然后若兰又进来送了个食盒，若梅拿了出来。听到这我就没胃口了，不就是什么粥啊的，我想吃官燕，我想吃大虾，天哪！
　　想是一回事，实际情况又是一回事。我只能一边努力吞咽着白粥，一边告诉自己：“这不是白粥这不是白粥这不是白粥，这是燕窝，这是燕窝这是燕窝……”
　　吃了半碗，我觉得有些体力了，都说病人要吃粥，还真的是有一定的科学道理的。
　　“你们先出去吧。”
　　是安阳，他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天很忙吗？安阳安阳……喃喃念道这个名字，心里忍不住的心痛。每一次想他，都感觉心痛！而这种痛我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尽头？我不知道我还会思念他多久，爱他多久？没有人可以告诉我，也没有人可以决定自己！可是我唯一确定的就是我真的很爱他。
　　知道吗？我一直感到害怕，我不知道自己还需要陪伴你走多长的路，我只晓得牵着你的手，一直往前走！我不知道前面的路是曲折的还是平坦的，我不知道你还是否需要我的牵挂，还是否需要我陪着你。
　　以前我是以为我对他是深深地依恋，他几乎就是我心中的完美了，我觉得我很欣赏他，很喜欢他，可还没发展到爱的地步。我一直这么的告诉自己，我会遇见更出色更完美的人，到了那个时候我便会不那么的在乎他了。可是一年又一年过去了，我对他，有增无减。无论遇见什么人，如何出色如何优秀，我都不曾忘记过他。
　　我任性，是我在放纵自己的感情，我颓废，是我在折磨自己的身心，我惩罚，惩罚这份不应该存在的爱情！
　　每次觉得彼此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的变化的时候，我就会看见你的欲言又止。无论我说什么，你都古井无波什么也不说，或者只是礼貌的微笑着。活生生的把我火热的心冷却下来。也许，我应该感谢，感谢你的理智和冷静，这样，这么多年，我们之间，还是很正常的关系。
　　而在你的无声中，我似乎看到了一个结局。难道是时候别离？我害怕别离，害怕被遗弃，一直都害怕，很害怕！曾经我在你的眼中寻找到了勇气，但这一刻我却发觉，勇气已经在岁月中无声的消失了！我发觉自己再也没有太多的勇气去接受你，接受彼此之间的爱情。是你的错还是我的错，我想都不重要了。
　　你在我的面前渐渐地变得模糊起来，因为我的眼中充满了泪水。我的严重波涛泛滥，咸咸的涩涩的沿着我的脸颊流了下来。滴在我的胸口，打击着我的心房，一下一下的，就好像有针扎一般的疼痛。是啊，疼痛，我也应该早该聊到了。我从来都是被遗弃的那一个，从来都是吧。那么，这一次应该也不例外了。
　　安阳接过粥，走过来，扶起我，靠在他的身上，用银色的勺子轻轻地拿起，在微微的吹了吹，送到我嘴边，我张开嘴，咽下，混着自己的眼泪。一口一口，我几乎都没有咀嚼，只是直直的咽下，没有感觉，不心痛，也不难过。
　　他突然的停了下来，把碗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正面的面对我，坐下。附上自己冰凉的手，一点一点的擦掉了我的眼泪。
　　“你，为什么哭？”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不去认识你，不愿意让自己爱上你，更不愿意给予你伤痕！我在苦痛中挣扎，我在苦痛中放纵着你的一切一切，我知道这是你对我的惩罚。
　　此刻，再也感受不到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也再也感受不到你深切的眼神和那份执着的爱。我不知道对于这样的一个你，我最终得到的是什么？难道也是一份说不出的伤痛吗？
　　我恨，我真的很恨，他问我为什么哭？天哪，我也想问，我为什么会哭？
　　爱，不能说痛，我只好忍着不说；但泪可以不让它掉下来吗？不可以，因为此时我早已是泪流满面。
　　“你怎么了？”
　　是啊，我也想问，我到底怎么了，这不是我啊，我一向都是神经大条的人，我一向都是想要轻轻松松的生活的人，可是现在，我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到底是怎么了？
　　无数个夜里，一次一次的叩心自问：“我真的爱你吗？”“你爱我吗？”没有人可以回答我。宁静的夜，给我增添了一份孤独，一份寂寞！那么，我只要让自己独自一个人再次去享受这份孤独，这份寂寞，这份宁静。仿佛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仿佛你在我身边的亲切。当我想在黑夜中寻找你身影的时候，才发觉你如空气一般。我捉不住你，如同你捉不住我那颗跳动着，却摇摇晃晃的心！你看不到我内心所承受的痛苦，同样看不到我内心也有一道伤痕。再也没有人为我点上一盏心灯，再也没有人可以真正去读懂我内心的忧伤。
　　“你什么也不说，你想我怎样啊？”
　　我想你怎样，哈，太好笑了吧，这真的算是最好笑的笑话了吧。
　　累了吗？多少次我在问自己，也同时在问你！那所谓的爱，是应该继续？还是应该结束？或许早应该结束，并且是彻底的结束！眼泪可以无声，爱的消逝也能如此的洒脱吗？风停了，云也停了，爱你的心可以在这一刻也停下来吗？可以吗？我苦苦的问你，你却无声的把头扭到一边。默默地陪着你走了好长的一段路程。一路上，我们有过太多太多的欢笑、感动、伤心和眼泪。
　　安阳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我的床边，我能感受到他在看着我，可是我看不出他的眼神。我曾经多少次的在梦里面幻想，幻想着我们能够荡舟湖上，过着悠闲自在的日子。梦的确很美，我却总是在梦境里与你相随。我知道我已经从你的梦境中走了出来，而你的梦中人也将永远不再是我，于是一种伤感、一种痛由然而生。
　　安阳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又拿起了碗，扶着我，继续一勺一勺的喂着，轻轻地，柔柔的。有时候，有些水汤从我的嘴角流了下来，他便立即的用自己的袖子擦去，仔仔细细的摩挲着我的唇。
　　“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你对我这么好，要是有一天你对我不好了，我会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