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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刺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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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桥,你没事吧!”谢楠风走过来,看了看我,很是担心:“这些天你都是这个样子,你到底怎么了啊?”
我安慰的笑笑,很是疲乏。“我没事的。”
“你说我不要担心,你还安慰我??”谢楠风满是惊异的双眼瞪着我。
我微笑。这样应付不知道多少次了。我也不想这样,但是,这仿佛就是我自我保护的方式。从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将来,将来也会是这样吧。
收收东西,我起身想要回去了。今天不知道怎么的,我觉得特别的累,头很沉,很昏,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一出门口,阳光明媚的我真的不适应,总觉得我浑身上下散发着的霉气暴露在这样的阳光之下让我觉得很是不舒服。
定了定神,缓和一下。便径直走了。
“她真的没事吗?”谢楠风看着那夕阳下被拉得长长的背影,轻声问道。
“当一个女人说天要塌下来的时候,其实什么事也没有;可是当一个女人说什么事也没有的时候,她的天就要塌了。”高胜寒头也没有抬,边回答边收拾东西:“她也许是遇到什么事了吧,这我们是帮不了的。走吧,我送你回去。”
高胜寒和谢楠风双双走了,高胜寒还是很不放心的回望了一下那一抹金色的背影,那种难免有一种说不出的忧伤。
我一步一步的挪回去,路过竹林的时候,看见夕阳正好,皎月初上,心情难免很是开阔。于是便找个地方坐下,寻思着坐坐再回去也好啊。想着便拿出了那本咏叹调,从头细细的翻阅开来,想想是否有什么没有写到。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东一句西一句的想,这些都是我从前很是喜欢的词句。我想古人怎会有如此风华,竟会造出如此细腻华丽的东西。
坐了很久,腿有些麻,我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可谁知头脑一阵的眩晕,应该是缺氧吧。
闭上眼休息一下,想想也该是时候回去了。再睁开,却猛然被一道凌厉的折射光刺痛了双眼。寻光望去,一挺拔男子一袭黑衣站在离我不远处,手拿暗器,想来那光便是那暗器反射而来的吧。
我在乔府住了十几年,不曾听闻乔府会得罪什么人,和什么人结仇。也不曾听说有刺客出没。可是那男子高举暗器,分明是在瞄准什么人,我循着看去,天啊,是安阳,他瞄准的正是安阳。安阳在不到十米处看着书,独自一个人,四周空旷,完全没有躲避之处。我正要大喊小心。却知已来不及。
只见那黑衣人轻轻动了动指头,好像是扣动了扳机,我听见“嗖——”的一声,没来得及多想,便挺身而上。挡在了安阳的前面。血溅四周,有东西从我肩胛锁骨处横穿而过。那皮肉撕裂和血液汩汩流出的声音我听的是分外的清楚。揪心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大声的喊,然后便不知不觉的陷入了昏迷。
我感觉我睡了很久很久,我想睁开眼睛可是却怎么也张不开。我的耳朵能听见很多的东西,瓷器碰撞的声音,快步走路的声音,长叹的声音,甚至是急促的喘息声,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我很想起来,说点什么,可是我不只是睁不开眼睛,就连动动嘴也是不能。我从未感觉到如此的无助如此的彷徨,仿佛我的性命不在我手中,而我的人生也不能控制得了。心越来越凉,我感觉到自己处于无边的黑暗之中。
“怎么样,有没有事?”安阳坐在床边,急切的问道。
“少小姐是伤的不轻,可是伤口已经结痂,发烧也差不多要退了。这是明显康复的迹象。”大夫很专业的回答着。
“那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呢?”司徒很不放心。
“这个……只怕是少小姐自己不想醒吧。”大夫说这话的时候,也是有些许害怕的。
“怎么会呢,小桥她是很坚强的人啊。前两天还很倔强的跟我抢螃蟹吃呢。”花铭上前一步。
“她表面看来是这样,不过……”高胜寒早就觉得乔小桥不对劲了。
“小桥她,总是一副粗枝大叶,嘻嘻哈哈的样子。可是……”乔柳岸看了看床上的人儿。
“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些天没有了乔小桥的叽叽喳喳,陈宇翔也觉得很不适应。
“那怎么办呢?总不能就这么等着吧。”谢楠风终是沉不住气了。
……
叽叽喳喳,大家都在说着什么,我只能听进不几句,便有昏昏沉沉的睡去了。我只觉得很累,从过去到现在,我都觉得很累很累,你们不要吵我,我想休息一下。
“你们先回去吧。”安阳从床上起来。大家听了这话就都回去了。安阳拉了拉司徒,便在外屋的桌子上坐了下来。这件事从始到终都透着一件诡异,乔府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看情况,是那人在竹林里埋伏,想要杀什么人,半路遇见小桥。”司徒思考了一下,“想来小桥对他来说也是个意外吧。”
“那么,是要杀谁呢?”安阳又继续。
“这个我不知道,也不好说。”司徒看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会不会是要杀小桥的?”安阳一时急切。
“不会,小桥从未出过乔府,也未与人结怨,怎么会。”说到最后,司徒便试探性的看了看安阳。
安阳看着这眼神,便不再做声,只是喃喃自语道。“也是。”
话题不再进行,彼此也都觉得没有什么好聊的了。安阳说了声要注意乔府的安全什么的,便走了,司徒也紧随其后。
朦胧中我又被吵醒,听声音好像是安阳和司徒在说着什么,可惜是说不清。我头脑也是有些清醒。便不自觉的思虑其今天发生的事情来。
那人看是奔着安阳来的,只不过我一时冲动才被他误伤。只是安阳一届商人,怎么会惹来杀身之祸呢?就算是为了钱财,乔府在奉天的势力是谁都知道的,怎么会愚蠢到要取乔家大少爷性命呢,这样不是也会引来杀身之祸吗。这个推断很牵强,那么就是说不是为了钱财来的了。想到这里,我脑海里立刻浮想出一个人,慕容丞相。上次见他的时候他和安阳就很是隔阂,说话也是句句有所指。想来丞相定是和乔家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可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个时候丞相要是派人刺杀,那不就是昭告天下人他就是凶手吗,倒是乔家上下还不找他去拼命。虽然说乔家只是一届商人,可是毕竟是天下四大家族之一,怎么说不大不小还是有些实力的。要是到时候乔家唯一的大少爷死了,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想来想去,倒是这个也不对头那个也不合理。到最后把我自己给绕进去了。我越想越糊涂,到最后脑袋开始隐隐的疼了。我疼得难受,不知不觉便有陷入了昏睡之中。
“什么,怎么会有这种事,小桥她怎么样?”老太君坐在床边,强忍着咳嗽,但身体还是忍不住颤动。旁边的丫鬟媛媛也是紧忙伺候着。这些年来乔老太君的身子就一直不好,什么大夫都看过了,都说没什么办法,只能静养。老太君一生操劳,从前仗着自己年轻,苦点累点不算什么。可这年岁一大了起来就什么病都跟着来了。
“回母亲,现在身子已经没事了,只是还未醒来。”纪寒一边扶着老太君,一边给丫头媛媛使眼色,让她赶紧拿甘草蜜饯来给老太君舒舒气。
“慕容这个老匹夫,竟使出这么下三烂的手段。”老太君拿了媛媛递过的甘草蜜饯,吃下了,这身子才爽利了起来。
“母亲,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纪寒看老太君身子好些了,便向她娓娓道来缘由。
纪寒与乔安阳二人夫妻关系好是人尽皆知的。自从纪寒得了牡丹夫人的美誉,每个人见了她就不由得是敬了又敬。所以乔府上下的事她到也管得方便了许多。这才刚和安阳讨论了这件事,不放心老太君才过来看看。
这老太君虽然已经年迈,可是头脑还是清醒的。自家人出了事情第一个想到自己多年来的对头也是在正常不过的。
所以说老太君的推断还是有些道理的,可是再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自己是丞相的话,还会不会这么做呢,答案就昭然若揭了。
正如乔小桥想得,如果乔家有什么事情的话满朝的文武都会将矛头指向丞相。丞相霸权多年来得罪的人也不少,趁着这趟浑水暗中作乱的话也够丞相头痛一阵的。况且乔府再怎么说也是蒙先皇皇帝两代圣恩的,要是乔家有什么事情宫中也不会坐视不理的。于公于私对丞相都没有好处,所以,最可能的便是最不可能的。但是,这件事总得有个说法吧,我们小桥总不能白挨了一剑吧。不过外人是这么看的,可是对于小桥来讲呢?
俗话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件事发生的时候,小桥是人生中最失落的时候。因为出身和前世的记忆还有自己的性格,小桥总是没来由的自卑。这还不算,她总是能找到合理的理由说服自己,说是自己很糟糕很差劲,所以每个人才都会讨厌她。
事实上,小桥这个人是有点嚣张跋扈,自负自傲,说话不留情面。但是这种性格的形成总的来讲是因为前世的记忆。总不能说一点也不怪她,但是主要原因不在她。她这样只是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说白了,其实她是怕被别人伤害,才会不停的伤害别人的。
小桥是可怜的,希望,她以后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