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向彭格列复仇》曲梦还

53、爱恨

　　【“你听说了吗？须王家的事……”】

　　[“西蒙家族这次干得不错！总算是有点黑手党的血性了！]

　　【“啊嘞啊嘞，当然早就知道了，这么大的事……”】

　　[“要我说，彭格列真是安逸太久了，已经忘了这个世界究竟由谁来主宰！”]

　　【“真是太残忍了，那些黑色的家伙……安保都在做什么啊！我们的安全系统一定用都没有吗？”】

　　[“嘻嘻，话可不能这么说，彭格列还是有手段的，想想密鲁菲奥雷，啧啧！”]

　　【“连须王家的当家都敢刺·杀，这群人真是疯了！都是一群疯子！”】

　　[“说起这个，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

　　【“我之前还觉得须王环是小题大做，等着看他笑话，现在看来，年轻人也有年轻人的想法，也不无道理。”】

　　[“哦哦，你说那件事啊，我也略有耳闻……虽说彭格列极力隐藏，但是……呵呵，毕竟大家在一个世界里，哪有密不透风的枪呢。”]

　　【“是啊，无论是须王公子，还是清源小姐，都是难得一见的人才，他们的话，还是可以听一听的。”】

　　[“想不到啊，彭格列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原来还以为，他真的是黑·手·党的良心，啧啧！不过也是，里包恩教导出来的弟子怎会是泛泛之辈。只不过，他在对付女人这一方面嘛……就不太行了呢。”]

　　【“啊，话说回来，清源小姐可真是不幸啊……眼看着就要迈入幸福殿堂了，又……”】

　　[“就是那个女人吧，说不定西蒙家族也是因为不忿才出手的。彭格列和西蒙不是盟友吗，也许正是受了彭格列的指使啊。”]

　　【“真不幸啊真不幸啊，也许这是诅咒也说不定啊，满月之森……可是要孤月高悬的啊！”】

　　[“是这样么？为了那个女明星？我可是听说，彭格列为了晴守的妹妹，可是连亲生血脉都不要的，哪个女明星现在也没有生育价值了，彭格列还会为她大动干戈？”]

　　【“哎呀，真不知道须王公子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要是就这样沉睡不醒的话……”】

　　[“话可不能这么说，对我们来说，哪怕是我们不要的，也不允许其他人拥有。从这一点来看，彭格列还真有教父风范。”]

　　【“须王……现在是由谁来当家作主呢？前任家主可是早就跟着他那个法国情人隐居了。须王家可真是，尽出些痴情种。须王还虽说血统杂乱，在这一方面，倒是不输其父呢！”】

　　[“说来说去，那个女明星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被资本推出来的漂亮靶子罢了。”]

　　【“须王公子还是涉世尚浅啊……闹成这样，可让清源小姐该如何活下去呢？还有，须王家又该怎么办呢……”】

　　[“女人嘛，漂亮就足够了。你看看那个女明星，先是彭格列，后是须王还，都是些大人物呢。可见漂亮女人到哪里都是不缺男人的。”]

　　【“我听说……须王公子和清源小姐的婚约早就已经定下了，现在……还有效吗？”】

　　[“漂亮女人多的是，漂亮成这样的女人可不多见，我要是彭格列，我也把持不住的……养个情人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女人嘛，哄哄就是了。”]

　　【“嗯？我怎么记得和清源小姐订婚的是凤家的孩子？”】

　　[“彭格列还是经验太少，回头多给他床上送些听话乖巧的。”]

　　【“是有这么一个传言，不过那是挺早之前的事了吧。不仅是凤家，还有迹部家……都是清源小姐，不，应该说是弥月小姐的相亲对象呢。”】

　　[“送些小玩意儿去去火就行了，别耽误了要紧事，现在局势正紧张着，我们可不能给彭格列拖后腿啊。”]

　　【“赤司家不愧是御曹司呢，好大的面子……”】

　　[“当然！彭格列的身心健康可是头等大事！他是带领我们走向辉煌之人！”]

　　【“那现在，清源小姐到底是属于赤司，还是属于须王呢？抑或是……两者都？若是这样的话，那么让须王公子多休息一会儿……也不会造成什么大的影响。只要清源小姐健康平安便好。”】

　　[“我们等这一天已经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了，这个世界腐朽虚伪，一个戏子竟然可以搅动风云。果然，到处都充斥着资本家的恶臭和糜烂，是时候让我们来清洗清洗！”]

　　【“不错！时代在变化，如果一味沈浸在过去的安逸中，对民众的呼救不闻不问的话，那我们身为贵族的存在意义何在？哪怕付出天大的代价，也要将那些威胁命中安全的不法分子绳之以法！】

　　[“是的！唯有深谙世界真相的我们，才有资格去惩罚那些已经吸血吸得营养过剩的蛀虫们！若是一味委曲求全，总有一天，我们会成为奴隶、成为牺牲品！是时候让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来听一听底层的哀嚎和痛苦了！”]

　　【“无论如何，我们应当、我们必须全力支持可怜可爱的清源小姐！不能任由那些无法无天的犯罪分子来打破我们应当享有的宁静！”】

　　[“那么，就这样决定了，这场清洗，是我们长久以来被压迫、被忽视，已经不得不背水一战的最后自救！我们必然紧跟彭格列的步伐，带领我们的同胞，从地底迈出、走上地表的步伐！”]

　　【“那么，就这样决定了，这次反击，是我们一直以来被恐吓、被威胁，已经不得不做殊死斗争的抉择！我们必将响应清源小姐的号召，为我们的民众，去争取能够安全生活的光明世界！】

　　[祝彭格列旗开得胜！荣耀加诸吾身！]

　　【愿满月之森所向披靡！光明辉耀我等！】

　　“……愿满月之森所向披靡，光明辉耀我等啊……”女人坐在病床前，关怀者来了又走，旧的离开，立刻又有新的补上。躺在病床上的青年，仿佛一下子多出了几十位叔叔、阿姨、兄弟姐妹，为他的不幸感到痛彻心扉。直到深夜降临，孤月高悬，那些不请自来的好心人才陆陆续续离去，这才给这对不幸的恋人留下一丝喘息的空间。

　　青年面容平静的躺在病床上，如同等待公主唤醒的王子，仿佛下一秒就能睁开双眼。

　　女人握住他的手，声音嘶哑道：“抱歉……环。答应你的事，没有做到。”

　　“因为，只有你和莲，是我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伤害的人……”

　　“但是……其实我已经伤害了你，对么……实在是抱歉。”女人的眼泪顺着瘦削的脸颊落下：“可是、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已经走到这一步，我不能再停下了。唯独你……不能陪我做这样危险的事情……”

　　“你是这样深爱着他吗？森。”

　　寂静的只能听到喃喃低语的房间里，另一个人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来。白色窗帘被风吹起一角，来者站在窗外，凝望着女人的背影。

　　那道不高的窗沿，仿佛鸿沟一般横跨在两者之间。

　　“都这种时候了，你竟然还敢到我面前来，泽田纲吉。”女人冷冷地说道：“怎么，彭格列那群人没能拦住你吗？”

　　“刺探敌情是开战前的必要准备，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本应该在意大利的青年教父从容地说：“这是你教我的，森，为了摸清我们的世界，你不是亲自进来感受一番了吗？”

　　“……你的变化真大。”

　　“森，是你从来都没有真正看清过我。”泽田纲吉怜悯地看着心爱的女人：“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你不会胜利的。”

　　“你错了，从始至终，胜利女神都在我。”

　　青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奈道：“这个世界不是你想的那样，森，有光明就会有暗影，你想做的事，已经多次被证实是不可能做到的了。”

　　“只是不愿意去做而已。”

　　“森你……”

　　“泽田纲吉，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了。”女人站起身来，走向他，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男人的眼神越发显得晦暗幽深。深夜的大空之子，给人的感觉不是广袤无垠的天空，而是吞噬一切的夜空。

　　唯有一轮孤月在其中散发着明明灭灭的幽光。

　　“还是说……”她凑近对方，朝着男人的喉结吐气道：“你觉得，你身边的人死的还不够多？”

　　话音刚落的下一秒，女人纤细的脖颈就被一只宽大的手捏住。但是她丝毫没有反抗的迹象，反而露出了这几天以来，第一个笑容。
　　可以称得上是灿烂的笑容。
　　似乎这正合她意。

　　捏住脖颈的手微微颤抖着，然后放松下来，慢慢转为抚摸。
　　抚摸着冰凉的后颈，柔美的下颌，细嫩的脸颊，以及那张能突出锋利言语的……无情的嘴唇。

　　“我真应该早点杀了你。”

　　“现在还来得及，这句话奉还给你，彭格列。”

　　静默一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泽田纲吉深深地、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很奇异地感觉自己没有想象中的疲惫痛苦，整个人反而被一种莫名的兴奋充斥着。

　　“森，我等着你。”泽田纲吉微笑道：“你想要的，都在我这里，我等着你来取。”

　　“我会的。”

　　他呼出一口气，觉得自己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见到她了，而下一次见面……或许是永诀也说不准。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杀意弥漫，恨不得就在此刻，让她永永远远地属于自己。

　　但是……那样的话，他之前所暗暗做的一切就全都没有了意义。
　　他所真正期待的那个未来，也不再有出现的可能。

　　于是他只能怜惜又克制地将女人揽在怀中，轻轻在对方鬓角烙下一吻，轻声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这样深爱着那个须王环吗？”

　　“是的，我深爱着他，我爱他如同爱这个世界，甚至胜过这世间的一切。”

　　“……那我呢？”青年声音嘶哑道：“你不再爱我了吗？”

　　长久的疲倦一下子涌上心头。
　　清源森可笑地觉得自己的灵魂竟然如此轻易地被眼前这个人撕裂。
　　一半还留在残躯，另一半则浮在半空中，冷冷地看着这可笑的一幕。

　　但是她却无法自控地张开了嘴巴，轻轻地叹息。

　　“爱着的……”

　　已经没办法说假话了……

　　“一直都……”

　　“爱着你。”

　　“我爱你，如同爱我自己。”

　　是爱吗？是的。

　　是爱吗？不是。

　　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