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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初茗夫人是找到了,这个样子,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醒得来,要让她帮忙解开和红参的主仆契约,谈何容易。
      方阔很是苦恼,来来回回地走动着,思考着可行的方案。
      “哦,对了,不是还有一个办法吗。”方阔一拍脑子,准备唤宛和过来帮忙,结果宛和不知道什么时候游过去,爬到了白玉床上,还坐在床边,观察上面躺着的初茗夫人。
      “喂,死丫头,你赶紧下来,那可是你的师祖母,怎可如此无礼。”
      “这美人倒是美人,可惜,现在是个病美人。”宛和的好奇心也满足了,现在里准备游回去。
      一抬眼,又发现个好玩的,初茗夫人的手上握着一个什么。
      宛和从来不跟自己客气,伸手拿了出来,很普通的一个水晶球,也不像值钱的,这初茗夫人拿在手里干嘛呢?
      宛和不解,又对着灯光照了照,里面好像有一丝丝什么东西,还在动,她也不认识,就举起来问道:“师兄,这是个什么东西?”
      方阔还没来得及辨认,一阵地动山摇,跟着传来一声带着威压的怒吼,“谁动了本座的固魂珀?谁?是谁?”
      一声接一声传来,一声比一声威压强,方阔调动真气,还能勉强忍耐着。
      宛和就不行了,她一阵阵血气上涌,连呕出好几口血来,心道不妙,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感,赶紧游了回来。
      刚刚手脚并用,从池子里爬出来,一个满身黑气的人,或者妖,出现在白玉床的上空,指着宛和两人,恨不得立马杀了他们。
      “谁,你们谁动了本座的固魂珀?简直胆大妄为!”
      转而又温柔地握着夫人的双手,“茗儿,你放心,本座终于找到了办法,这些年把你困于瓶中,委屈你了。过不了多久,你便不用继续躺在没有阳光的地道里。”
      “茗儿,他们居然敢动你的固魂珀,你等着,我去替你收拾了。”说着说着,那黑衣人越来越狰狞。
      那团黑气随着黑衣人的怒火,开始暴涨,蔓延至四周,还不断发出阵阵阴笑,整个房间的气氛几乎紧张到凝固,下一瞬就要撕碎他们两人的感觉。
      宛和受伤不轻,跪坐在一边,伸手擦了嘴角的血迹,挪了几步,蜷缩在一起,尽量把自己的体积缩到最小,恨不得找个洞躲起来,看不到自己才好。
      “看来你我今天运气不佳,遇上本体了。”方阔拔出自己随身佩戴的短剑,只能拼一把了,“死丫头,我去引开他的注意力,你趁机逃走,一定要快,我拖不了多久。”
      “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你去就是送死。”师兄虽是被迫叫的,也很毒舌,又特别讨人厌,可要她被一个孩子保护,脸面何存。
      宛和使劲抓住方阔的衣角,“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司夜仙君守易,在东华山的侧峰隐居,他是仙君的师伯,你去找他来救我们。这是扣山门的符,你拿好,抓住机会就走。”
      说着推了宛和一把,自己提起短剑冲上去,一手捏诀放出三位真火来焚炼怨念,一手御剑。
      黑气根本刺不死,一剑刺下去不痛也不痒,反而聚集更多。
      火攻虽有点效果,怨念太深,本体又在此处,虽能暂时驱散一些,却完全达不到焚炼的程度,只会引来更多的黑气攻击自己,完全是白耗体力。
      才不多一点时间,方阔落于下风,已经受了好几处伤,一时之间纠缠得相当艰难。
      宛和想要帮忙,却无从下手。
      首要目的还是保命,她不能白白浪费时间,握紧了符,准备随时冲出去求救。
      “哼,不自量力。”黑衣人已经不耐烦,又或是觉得方阔和宛和的做法,实在惹怒了他。
      一甩手,一阵霸气的劲道席卷而来,方阔被正面击中,滚出一丈开外,才堪堪稳住,吐出一口鲜血。
      宛和被余力击中,但修为太弱,直接被扔到墙角,右腿的骨头完全破碎,宛和抱紧自己的腿,疼的龇牙咧嘴。
      方阔想问宛和怎么样,有没有事,却被一股力道吸了过去。
      瞬间,方阔被黑衣人掐在了手里,“你们都想害我的茗儿,都想与本座为敌。哈哈哈哈!来啊,来杀本座啊,本座就在这里!”
      眼看着就要把方阔当场捏死了,宛和一点办法都没有,急得热锅上的蚂蚁,只恨自己什么本事都没有。
      看着怀里的水晶球,灵机一动。
      事急从权,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宛和拖着一条断腿,挪的近些,对着黑衣人喊,“老怪物,放开我师兄。”
      宛和举高手中的水晶球,“这就是你说的固魂珀吧,赶紧放了我师兄,不然……不然我就砸烂了它。”
      “无知小儿,竟敢威胁本座。”黑衣人冲着宛和而来,同时更加捏紧方阔,方阔痛苦的□□着。
      宛和满头大汗,心焦如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你别再过来了,我真的会砸了它的,不信,你试试。”
      “把固魂珀给本座,本座饶你们全尸。”黑衣人震怒,左手更加用力捏了方阔。
      宛和听着方阔几近撕心裂肺的叫声,全身颤抖着,声音里都带满了泪,“放手,放手,我给你,马上给你。”
      宛和不敢赌了,右手用力,立马就要把固魂珀扔给黑衣人,她只有一条腿受力,右手一抬高,重心不稳,一个酿跄坐在地上,手上的固魂珀也滑落,掉在地上,摔成了几瓣。
      固魂珀破碎的声音,惊的宛和一身冷汗,心跳加速,四肢不受控制的抽动着。
      “茗儿,本座的茗儿!你敢戏弄于本座,本座要你们死,要你们生不如死。”瞬间黑衣人的怒气乱窜,开始暴走。
      他提了宛和的后颈扔在墙上,“谁给你的胆子,敢伤害本座的茗儿?本座的茗儿就快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偏偏你要摔了本座的固魂珀,本座要你死!去死吧!”
      一大团黑气向宛和袭去,宛和闭紧了双眼,等待着最后的一击。
      完了完了完了,肯定完了,她白宛和要交代在这里了。
      一声巨响,宛和并没有受到意料之中的最后一击。
      是师兄,方阔情急之中,提了真气,动了几根手指,挥了门廊的墙壁替她挡了一击。
      宛和几个打滚,躲过一块被打碎的墙壁,飞溅而来的碎石,却被下一块砸中,疼得宛和直抽气。
      一股力道袭来,眨眼之间,宛和也被黑衣人抓过去,掐住了脖子。
      宛和的脸憋成猪肝色,双手掰着恶爪,双脚蹬着,力气也越来越小,看着就要不行了。
      黑衣人双手却并未继续用力,就像他说的,他要让他们生不如死,他们砸了固魂珀,伤到茗儿的生魂,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放过他们。
      一个用力,把他们扔进水池,天河水溅起半丈高。
      黑衣人一抬手,升起一圈透明的薄墙,把他们两人困在水池中,而且他们身上的灵气,也在一点一点地流失。
      那道墙甚是诡异,吸收着他们灵气的同时,他们身上的血也在从伤口处流出来,汇聚于空中。
      方阔跟宛和都知道,就算此时不杀他们,他们马上也要失血过多而死,奈何都已无能为力,浑身绵软,漂浮在水池上,眼皮也越来越重。
      “师兄,如果能活着出去,我这次一定全力修炼。”方阔已经一动不动,说完宛和也昏死过去。
      固魂珀里面一丝丝的,就是初茗夫人的生魂,固魂珀摔坏,生魂受到震荡,现在几乎不能游动,并且开始慢慢凝固。
      “茗儿,别怕,再等一等,我马上让你醒过来。”提到初茗,黑衣人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他不顾一切,杀了成千上万的人,取了他们的精血。
      甚至不惜自愿入魔,与魔界一起攻打天河,盗取天河水,也要小心地养护着茗儿的生魂,就差一点点了,就差一点点了。
      却在今天被破坏,他不允许,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黑衣人小心谨慎地,把几缕生魂抽出来,送进初茗夫人的体内,迅速启动着这个房间的禁术阵法。
      他本意是用自己的血换给茗儿,但是自己入魔,且怨念深重,配不上他完美的茗儿。
      正巧来了两个无知小儿,他要换了他们的血,来救茗儿,剁了他们的肉身扔去魔界,任魔物蚕食,再撕了他们的魂魄喂地狱恶犬,才能消得他一二怒气。
      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茗儿生魂受创,离了固魂珀维持不了多久。
      虽然用精血温养的时日还差几天,当务之急,必须换血。
      也不必换他的血了,就算时辰不够,以他的本事,也必能保住茗儿成功醒来。
      当即,黑衣人调动周身之力,拖起初茗的身体放进阵眼之中,滴入一滴血泉水,禁术便顺利运转起来。
      他一手稳住阵法,一手拖起方阔宛和的血,融进在天池水中涤去杂念和废物,如此才配给他的茗儿使用。
      一切准备就绪,黑衣人盘腿而坐,念起禁咒。
      天河水中的血开始沸腾,一股股,像有翅膀一样,升腾起来。随着禁咒的指引,那些血从空中飞来,从初茗的四肢,慢慢地进驻她的身体,她本身的死血被替代。
      随着换血时间的推延,禁术的反噬力道就越来越大。
      他完全不顾自己身体的逐渐扭曲,和体力不支,仍然强行施法,专心致志,不到茗儿醒来,他绝对不能倒下。
      又一个时辰过后,初茗已经被换差不多一半的血,脸上也开始有了颜色,竟然就这么睁开了眼睛。
      “守易师兄?”初茗的声音尤其虚弱,但也足以让这位十一师兄,大喜过望了。
      初茗一醒,守易理智回归,周身的黑气压下去不少。“茗儿,是我,是我!我终于又见到你了!你现在先不要说话,再等一会,再等一会你就能站起来了。”
      一眼,初茗就知道她师兄在做什么,“不可,万万不可。”
      “我不管那么多,我也不懂那许多的天庭法则,我就是个痴人,我只要你活。好了,你不要说话了,你还太虚弱。”守易知道初茗想说的话,可他就是要逆天而为,不计后果。
      初茗只有这唯一的师兄了,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堕入魔道,受禁术反噬的折磨而死。
      况且她的心已死,现在救活她又有何用。
      初茗从小就亲近的就是这位十一师兄,最听他的话,但是现在,她不能了。
      初茗动了动手臂,大约已经可以活动。
      她集聚着力量,用力隔断了,输入自己身体里的所有精血。
      瞬间,所有的血又退回天河水池中,她自己也因为失去支撑,从阵眼里滚落到守易的脚边。
      阵眼不再,阵法不攻自破,禁术被迫中止,反噬当即袭来。
      初茗首当其冲,本就是个活死人,这一击更是脆弱不堪,脸色变得透明。
      守易有怨念护体,反噬太重,也受了不轻的内伤。
      对于他来说,初茗比伤势重要太多。他全力拥抱着初茗,眼里语里全是难过,他明明是怪初茗任性自破阵法,却全然不舍得说一句怪她的话。
      “茗儿,太傻了,你太傻了。他们伤你如斯,如何不能为你付出一点精血。”
      守易搂着初茗,初茗眼含笑意地看着他。
      他怕,因为他已经变了,怕吓着他的茗儿,也怕被茗儿嫌弃。他用手轻轻地遮住她的眼睛,“不要看,我的样子很丑。”
      守易的脸因为入魔,变得扭曲又恶心,初茗既然在醒来第一眼,就能认出他来,又怎会介意。
      她躺在守易的怀里,伸手拂开守易遮住自己双眼的手,摸着守易额上的,隐约冒出来的魔角,“师兄,放手吧,趁着它,还没有完全长出来之前。”
      “晚了,一切都太晚了。能最后再看你一眼,师兄别无所求了。”
      “师兄,你这又是何苦,茗儿根本不值得。”
      “不值得的是师弟,不,他已经不是我师弟。是述黎那个叛徒,他根本配不上你。当年,我要是再早一点知道就好了。”
      说起当年的事,守易激动异常,黑气又开始乱窜。“现在也不晚,就是拼尽这一身修为,也绝不会再让你死一次。”
      “师兄,你误会了,当年,十二师兄并未背叛师门。”
      “胡说,你胡说!我亲眼所见,他背叛师门,勾结魔界屠尽东华山。”守易几近咆哮着,“他不配你的喜欢,不配师父的信任。他该死,我不后悔杀了他,更该早点杀了他。”
      怨念不止,黑气躁动起来,又有要暴走的迹象,冲击着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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