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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一章 兄弟的战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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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富岳也注意到了门前的那个雪人,本来忐忑的心情稍微平缓了些。拙稚的手法和满溢的童趣呼之欲出,那个孩子看起来生活得很幸福。
“父亲?”宇智波鼬疑惑地看着父亲。
“啊……这里是你伯父家。”富岳拉响了挂在木质大门右上角的门铃,金铜色的铃铛摇动,发出清脆的鸣响。
宅子内远远传来一句应答声,“马上就来,请稍等——”紧接着,脚步声也越来越清晰。
“吱啦”,木门的轴承发出沉重地噪音,打开的宅门后露出一个半大孩子的身影。他标志性的小卷毛显得有些毛躁,看到来人,露出了一个热情的笑容,“族长大人,您来了。父亲正在茶室等您。”
他的目光转向富岳身后的小团扇,“这就是小鼬吧。”
“是,我是宇智波鼬,初次见面,请多指教。”作为组长的儿子,宇智波鼬幼年时接受的是正统的精英教育,与其他的小团扇不同,他很少有机会接触到其他的同龄孩子。
因此,即使是在其他孩子那里非常出名非常受欢迎的止水,对他来说也只是一个有些微血缘关系的陌生人罢了。
“嗯嗯,请多指教~”
止水将父子俩迎了进来,从宅门到正间的庭院里,青石板的小路修成了蜿蜒曲折的形状。止水趁机观察着宇智波鼬,不由自主的和自家的团子对比起来。
长相就很不一样,虽然都是黑长发,但是宇智波鼬的头发是顺直的,和团子即使扎起来还是炸成一团的小炸毛完全不同。
啊,眼睛倒是很相似,都是形状圆润可爱的猫瞳,只不过,眼睛下面的那道八字纹是什么情况?!止水暗暗地看了族长大人一眼,心中庆幸,还好还好,自家团子没有遗传这个特征。
但是,比起外貌,最大的区别还是气质吧。自家那只永远是没有阴霾的天真烂漫,瞳孔是可以一眼望到底的清透;眼前的这个孩子却沉稳地不似个孩子,他的身上,已经有了忍者独具的血和铁的气息。
止水突然回想起了三战时听到过的传闻,心中有些恍然。果然,战场这个地方,总是能不断地催生人成长。对于太过敏锐的孩子来说,感受到的痛苦也会加倍吧。
最开始,因为小安的经历而对宇智波鼬产生的一点莫名敌意彻底消失了,止水那刻在骨子里的保护天性再次泛滥起来,这一次,宇智波鼬也成了波及范围内的对象。
不知不觉,三人已经来到了玄关处。不远处印染着樱花图案的推拉门从内部被迅速拉开,扎高的兔子尾巴上上绑着粉色蝴蝶结的小团子从门里冲了出来,死死地抱住止水的大腿,“哥哥!姐姐欺负小安……”
加油添醋地告完状才察觉到状况有些不对,一向只有四个人的家里竟然来了两个陌生人。团子歪着脑袋看着身边的一大一小两人,十分有礼貌地打了个招呼,“早上好。”
“早、早上好……”一向沉稳镇定的宇智波富岳难得地有些慌了手脚,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止水身边的小团子,完全无法移开视线。
已经四年了,这四年来,每当夜深人静时,他总是辗转难眠。身为人父,他忍不住地想要猜测他现在的状况,忍不住地为自身的软弱懊悔自责。
重新见到他的这一刻,心底的那些隐隐作痛似乎被抚平,他不敢开口,怕泄露了不该出现的情绪,只能默默地多看他一会,把他的相貌牢牢地刻印在脑海当中。
“早上好。”宇智波鼬注意到了父亲有些反常的行为,但他只当是对方还在为今天要商量解决的事情而烦恼。
止水也发现了宇智波富岳的不自然,知道小安真正身份的他对于对方因何失态心知肚明。他解下了团子脑袋上的蝴蝶结,低下头为团子介绍,“这位是宇智波的族长大人,也是父亲的兄弟,小安可以叫他叔父。旁边的那个小哥哥,叫宇智波鼬,和小安是同一年出声哦。”
团子的眼睛亮晶晶的,因为听到对方也是亲人,一向自来熟的团子毫不吝惜地给了个大大的笑容,“我是小安,宇智波安!叔父好,鼬酱好!”
止水赞许地揉了揉他的脑袋,“父亲和族长大人有事情要商量,小安负责招待小鼬,可以吗?”
“好——”小安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他一把拉住了鼬的手,拖着他向门里走去,“鼬酱,我带你去参观我的房间!”
宇智波鼬被他拉的一个踉跄,脸上一直保持的不动如山瞬间破功,他小声地表达意见,“为什么要叫鼬、鼬酱……我也是哥哥吧……”
“可是鼬酱和小安同一年出生啊。”团子一脸的理所应当。
“刚才,止水不是说,我是哥哥吗?所以,我我应该还是比你要年长一些的。”从小就执着于兄弟关系的鼬在做哥哥这件事情上,意外地坚持。
“诶?但是鼬酱刚刚也没有管止水哥叫哥哥吧!”团子平时总是显得迷迷糊糊,可是思路却出乎意料地清晰敏锐。
“……”鼬哑口无言。
“我知道啦,”团子一拍手,“鼬酱不喜欢被叫做鼬酱对不对?”
“……啊……嗯……”鼬神色迟疑,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一堆羞耻到极点地称呼从对方的嘴里非常自然地冒了出来:“那要叫什么呢?鼬君?鼬桑?嗯嗯,果然还是这个吧——鼬大人!”
鼬的脸上染上了红晕,SAMA什么的实在是耻度太高了,听起来实在是让人面热啊,“不……鼬酱……鼬酱就好……大人什么的,请千万不要再提了!”
兄弟战争第一场,兄弟之争,鼬完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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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带着还沉浸在羞耻称号冲击中的鼬来到了自己的房间。这个房间是他搬到地面上来之后,按照自己的意愿动手改建的。
房间的阳面有一扇可以活动的推拉门,打开后,正对着的是宅邸的小庭园,不像正门哪里,所有的雪都被清扫干净,小庭园的树木和地面上,厚厚的一层积雪纯白如初。
忍者有查克拉护体,并不惧怕室外的严寒,团子把门整个打开,两个人并肩坐在了门外的木质走廊上。
[春观夜樱、夏望繁星、秋赏满月、冬会初雪。]
人生潇洒,不过若此。
即使还是小小的孩子,宇智波古老血脉中对风雅的热爱已经初具雏形。连宇智波昌吉这种满眼只有科学研究的人也免不了修整出这样雅趣的庭院。
走廊的地板距离庭院的地面尚有一截高度,两个三头身的小团扇身高实在不够,坐在那里,耷下走廊的小短腿完全碰不到地面。比起风雅,还是可爱占了多数。
“啊,对啦,鼬酱你等我一下!”团子像是想起了什么,手脚并用地从走廊上爬了起来,哒哒哒地跑出了房间。
不一会,房间门重新打开,团子双手托着茶盘回到了房间。茶盘上沏好了一壶热茶,浅茶碗里是空的,而动物形状的陶瓷杯子则装满热气腾腾的牛奶。
“姐姐说,如果不喜欢喝茶的话,可以先喝牛奶。”团子笑眯眯地解释。
鼬看到牛奶杯的形状有些了然,必然是团子不爱喝茶,所以他口中的姐姐才细心地准备了两种饮品。既不对客人失礼,又能满足小安的口味。
此外,茶盘上还摆了两碟点心,看品貌,应该都是茶屋的制作的。绿色的抹茶味打糕和串好的三色丸子,都是让甜食控最欲罢不能的品种。
鼬悄悄瞥了一眼三色丸子,很快又收回目光,他神色如常地看着初雪的冬景,似乎对茶点并不感兴趣的样子。
团子拿起一串丸子,“啊呜”一口吞掉了最上方的一颗,含糊不清地说,“这个丸子超级好吃,鼬酱你不吃吗?”
“……嗯?……嗯”鼬犹豫了一下,完全就是本能般地拒绝了对甜食的渴望。宇智波的别扭,在他身上浑然天成。
脑海中的梅林发出了奇怪的笑声,看好戏一般地兴致勃勃,“嘛……真是似曾相识的表情啊……master您和宇智波的相性,真的非常相合哟……”
自动忽略了最近一直情绪高亢的梅林,团子故意道:“鼬酱不喜欢吃甜食吗?和止水哥一样耶,止水哥也喜欢吃咸味的点心。”
“不……不是,”鼬下意识地否定,作为地地道道的甜党,宁愿稳重淡定的形象破裂,也不能背叛阵营啊。
……
“哗啦”,松枝边缘的积雪滑落下来,落在地上惊起一只冬雀。
走廊上,鼬右手端着兔子形状的牛奶杯,左手拿着一串三色丸子,依旧是成熟稳重的表情,脸却红红的。
兄弟战争第二场,甜食之战,鼬惜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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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子里的茶点已经全部进到了两人的肚子里,杯中的牛奶也已经见底。
团子侧过头看着鼬从进门时就始终微皱着的眉头,善解人意地想要帮忙,“鼬酱是有什么烦恼吗?看起来有心事的样子。”
既然一起吃过三色丸子,那大家就是好朋友了(雾)。
毕竟还是个四岁孩子,也没有同龄的伙伴。又或许是兄弟之间血脉中冥冥的作用,一向防心很重的宇智波鼬却轻易地对着小安敞开了心扉。
他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双手放在腿上,一举一动都显示出良好的教养,“事实上,是我父亲的烦恼。”
接下来的话却顿住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小安描述这个复杂的问题,而且小安和自己不一样,单纯的他恐怕也理解不了。
鼬想了想,道:“从前有一只猫,它与一群狗生活在一起。可是,虽然生活在一起,他们的关系却不好。狗喜欢吃骨头,猫喜欢吃鱼,而且因为猫会爬树,所以狗首领害怕猫取代它成为首领,它让狗们都远离猫,想要赶走猫。”
“猫猫好可怜……”团子追问,“那后来呢?”
“新的狗首领愿意接受猫,可是因为过去的远离和不同的习惯,猫却很难融入它们当中了。你说,猫该怎么做呢?”
宇智波就像那只猫,多年来积累的偏见并非一朝一夕能够化解。而宇智波的性格,也注定了他们无法坦率地剖白自身。
这一族太过难以接近,坚硬外壳上长满了尖刺,小安想,可是,这一族又是可爱的,外壳下是柔软的内心和丰富的感情。
宇智波一族,之所以被称作傲慢,是因为他们的感情太过纤细敏感;之所以常怀憎恨,是因为他们曾经爱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