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区》白马上邪

12、第 12 章

　　第五区（12）
　　顾铭很意外夏禾脸色还不错，听到今天发生的一切让顾铭对白敬安高看一眼。以利诱之，逐个击破，至于方案，怎么能凭吴仁一人之词就断定上面有过这个提议。这件事情很快会有个结果，只是时间问题。但还是要谨慎一些，只要有一点儿变故会造成意想不到的后果。顾铭有些忧心第十辖区的情况，周勋让他不用担心，但奚后容绝不是个可以小觑的敌人，从资料看她和她的姐姐不相上下。如果第十辖区不能拿下，后面的事情会很麻烦，因为第十辖区不只是易守难攻，它还曾是第五区的象征，夺回那里，差不多夺回了一半民心。
　　夏禾没多长时间就着人提醒吴仁，有人已经知道了那个方案，很可能会挖他的黑料，吴仁向他保证他的身家绝对清白，果然人口贩卖和人口非正常死亡的数目下降了很多。再没过多久，有人暗中举报吴仁一些不光彩事迹，这下惹恼了吴仁，开始旁敲侧击那天一起开会的人，一时间很多地区都安定不少。

　　第十辖区首战高下立判。易悔先用自己的作战方式作战，取得了很好的战果，而后对面开始见招拆招，易悔将指挥权交给孙海炳，对面没有料想战术变化那么大，损伤严重。
　　奚后容听着手下报告，脸色不豫，对面肯定是换了指挥官。奚后容必须要在战争开始前就预判战术，下次绝不会再有失误。指挥室外面传来喧闹声，“砰”的一声门被打开。
　　“这就是你的作战计划，你知道这一战我们损失了多少人？”吴泉怒气冲冲地质问她。
　　“我对数字不太感兴趣。”奚后容头也不抬冷冷道。
　　“你…”吴泉上前指着她的鼻子道，“马上滚回你的镇安去，别把老子这当成过家家。”
　　奚后容终于抬起头，冰冷的目光令吴泉忍不住后退一步，有些底气不足道：“你…你想干什么？”
　　奚后容一步步逼进他：“如果不是我，你觉得你这一支队伍能撑几天，就你这脑子第一天就能把指挥部拱手让给对方。还有，别拿手指我。”说完一个踢腿将他的手踢开，一声骨头错开的声音在吴泉耳边炸起，吴泉捂着胳膊叫的像杀猪。
　　“把你们长官抬下去，好好休息两天。”
　　“现在，来一场瓮中捉鳖。”
　　一个月后战局再次持平，两军都陷入疲惫焦灼中。
　　奚后容惬意地喝一口茶，一直到那个人的到来。
　　“坐。”奚后容抬手示意。
　　易悔手里捏着信，仔细打量着她：“你变了。”
　　奚后容笑道：“不用那么紧张，今天真的只是喝茶，再说了，你还带了那么多的手下。”
　　易悔带着歉意道：“没办法，特殊时期。”
　　易悔收到那封信时有几分恍然，里面用明快的话邀请她喝茶，像是从前每个周末她敲响自己的房门，欢快地拉着易悔分享小秘密一样。那个时候她还不叫易悔，而是奚梦容。孙海炳坚决不同意她赴约，但这场约她不得不赴，那是她的过往。
　　奚后容待她坐下后用故作天真的口气道：“我们姐妹好久都没一起聊天了，因为你一直不回来，我好多东西都多买了一份在那堆着，等你和我回去我带你看。”
　　易悔用手指在桌上打着节拍：“我不会回去了。”
　　“为什么？”奚后容看起来有些愤怒，“你知道爸妈有多想你吗？你知道他们以为你死了的时候伤心成什么样子了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他们，他们那么爱你。”
　　易悔轻描淡写道：“不是还有你吗？”
　　“奚梦容！”奚后容拍桌而起，惊得易悔身后的保镖举起抢对着她。
　　易悔抬手让那些人把枪放下：“你从前是很腼腆的女孩子。”
　　奚后容眼神忽闪一下：“我不能再那么懦弱，现在局势万变，为了第三区我可以坚强起来。”
　　“而且，”奚后容咬牙补充道，“也是为了我以为已经死去的姐姐报仇。”
　　“很抱歉，”还是没什么起伏的声音，“奚梦容确实已经死了。”
　　奚后容气极反笑：“那我看到的是什么！”
　　易悔叹了口气道：“后容，我想是我害了你。原来你善良少言，脸上永远是纯纯的微笑。是我当时太热衷于战争，愿为第三区奉献一切的思想影响了你。现在的你，真像那时候的我。”
　　“那你为什么要站在三区的对立面？”
　　易悔看上去有几分痛苦：“因为那时候根本就没有战争。”
　　“什么意思？”
　　“你以为什么是战争？战争是两方对垒，战争是尔虞我诈，是双方交手。而那时候，有的只是屠杀。是其中一方的臆想反抗，为了有一个屠杀的借口。”
　　奚后容怔愣一瞬，皱眉道：“战争不就是这样，你今天不杀了他们，他们明天就会杀了你。现在这些叛军不就是当时没被杀死的人吗？现在怎么样，成了一大隐患。”
　　易悔很庆幸她的声音不算大，她带来的人离得有些距离听不真切。虽然恨她说出的话，但她是有私心的，对面毕竟是和她一起长大的人。
　　易悔摇头道：“既然如此我们没什么好说的，战场见吧。你可以就当我死了，也可以告诉父母我还活着，多谢他们愿意将身为孤儿的我养大成人，恩情来世再报，他们犯下的罪行我替他们偿还。”
　　“奚梦容你…”
　　“后容，不是只有你有爱和愤怒的权利，第五区的人也有。”说完起身离去。
　　奚后容将自己关在作战室，脸上露出惶恐的表情：“我绝对不要，不要再那么懦弱。”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没了声响。抬起头来一脸茫然，努力将自己缩成一团，看上去柔弱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