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夏洛克与仿生人》王谢之

7、07.雷霆汹涌（已修改）

　　女贞路21号。

　　“你确定你的电击只会让他昏睡十五分钟？”
　　“是的，先生。”

　　穿着黑色长风衣的男人站在台阶上，抬头看向紧闭的门，若有所思。
　　——他和穿着白色连衣裙的莉娅根本不在一个季节里。

　　“您要非法闯入吗，先生？”莉娅在他身后问道。
　　“不然呢？”夏洛克抬脚踏上了又一级台阶，却久久没有听见身后传来声响。
　　他回头一看，空荡荡一片，哪里有人。

　　“先生！”清冷的女声在头顶响起，他抬头一看，莉娅正站在二楼阳台上，从上往下看。
　　“阳台门没关，我马上进去给您开门。”她大声喊道。

　　正在考虑怎么撬锁的夏洛克：“……”

　　等莉娅从二楼匆匆走下楼梯的时候，夏洛克已经快速地把锁撬开走进来了，他把双手插在兜里，走路带风，看上去很酷炫地快步走到莉娅面前。
　　“你太慢了。”他道。
　　“……”

　　有个形容词叫什么来着？
　　幼稚。

　　明明她可以轻轻松松地帮他把锁打开，他非要证明自己能耐。
　　以为她看不出来吗。
　　她录入了世界上最丰富的微表情分析资料，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是在炫耀才能。

　　跳跃攀爬能力满级、轻轻松松就能跳进别人二楼阳台的莉娅简直无话可说。

　　“您的确很快，先生。”她只好恭维道，“您真棒。”

　　夏洛克冷哼一声，越过她，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动手吧。”
　　“二楼右手边第一个卧室，床头柜台上的相片。”莉娅慢慢转过了身，看见夏洛克的脚步一顿，“死者的姑妈还有一个儿子，名字是埃文，长期酗酒，肇事杀人，逃亡国外。他就是真正的凶手。”

　　“……”

　　这和想象中的助手不太一样。

　　“意料之中。”夏洛克面无表情地也转过了身子与莉娅对视，“死者是独居男人，犯过三起案件，没有情感纠纷，财务状况良好，最大可能是被人仇杀。我疑惑的是作案过程。”

　　死者犯下的三起杀人案件中第一个受害者就是他自己的姑妈。
　　后来他又被姑妈的儿子埃文杀了
　　冤冤相报。

　　“好的，您真棒。”

　　莉娅一边心不在焉地应答，一边走上楼去：“需要我去帮您把相片拿下来吗？”

　　“……”
　　答“要”或“不要”感觉都不对。

　　最终，夏洛克也面无表情地道：“麻烦了，希望你在拿照片的时候又有什么精彩的发现。”
　　“好的，不客气，先生。”莉娅选择了微笑。

　　夏洛克面无表情语速飞快地道：“你有一个同伴或者引领者，他的名字是Rupert或Robert……好的Robert。你和他失散了并且你试图找到他，你认为你缺少的只是时间。”
　　“难道不是吗？”莉娅反问。
　　“不，事实上情况远比你想象的复杂，他在和你分开之后因为语言不通……是的，和你一样语言不通而寸步难行——你的学习能力比我想象中优秀。Robert在街头参与了混混群架被砸中了脑袋，丢失了记忆到了收留所，被一个好心的外国女人带走了，他们现在正在前往东洋的路上。那个外国女人实际上是个逃亡的俄罗斯杀手……”

　　他停了停，看了眼莉娅。

　　“Wow，”莉娅自认为真诚而配合地鼓了鼓掌，“精彩绝伦。向您致敬，您完全可以兼职编剧，月入三千万。”

　　原本打算在一些真实推理的基础上，编个复杂故事吓莉娅的夏洛克：“……”

　　*
　　言归正传。
　　其实拿到了罪犯的相片也没有意义。莉娅早就搜索过这个男人的位置了。
　　结果是未知。
　　他就好像突然从这个世界进入到了一个另外的世界一样，所有的痕迹都消失得干干净净的。

　　但是口说无凭，夏洛克不会就这么相信莉娅的，莉娅又不能向他说明自己的身份，所以她选择了沉默，看着夏洛克穿过大街小巷，找到一位衣着破旧的“朋友”，让他帮忙搜查信息。

　　“流浪汉的信息网往往意外的灵通。”夏洛克道。

　　莉娅心想，呸，她的信息网才是最灵通的，所有电子设备上的信息她都能获取。难道那些流浪汉不用手机不用上网吗？

　　这个时代的电子保密技术在她眼里根本不够看。

　　除了那些人们深藏在自己心里从来不宣出于口的东西，其他的她都能查出来。
　　只要她想。

　　然后莉娅静静地等着夏洛克的“朋友”传来信息，不出意料，他们告诉夏洛克，那名罪犯在进入某条街道之后就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到他进一步的动态。

　　送走这位流浪汉朋友，夏洛克皱着眉头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沉思。

　　莉娅也很安静地坐在一边，没有吭声。突然，她抬眼，瞥了夏洛克上衣口袋一眼。

　　下一刻，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了铃声。

　　“摁掉。”
　　夏洛克依然摆着沉思的姿势，眼睛都没往莉娅或者震动中的手机瞟一眼。

　　能够远程操作关掉铃声、但现在正在伪装一个普通人类的莉娅，不太情愿地站起身来，凑近他身边：“先生，您确定吗？”
　　仿生人也是有性别设定的。

　　夏洛克这才凉凉地看了她一眼。
　　此时无声胜有声，莉娅都能想象到他肯定在心里面给自己打差评。

　　莉娅不为所动，淡然地回视。

　　夏洛克把头转了回去：
　　“双倍工资，帮你解决户口，不要再用鸡毛蒜皮的小事打扰我。”

　　“我是为您着想。”莉娅坚持，“我完全不会吃亏，但我怕会损害了您的某些特殊利益。”

　　夏洛克又冷冷地给了她一个眼神，声音冷漠：
　　“无稽之谈，或许我该反思一下想要聘用你的那个我是不是突然中了什么病毒。”

　　莉娅挑了挑眉。

　　那就是没问题咯？坚持要她掏咯？

　　她爽快地伸出了手，看都没看上面的名字就摁掉了电话。

　　不需要看。

　　手机响起的前一刻她就先接受到了信号，拨打号码的那位叫麦考夫•福尔摩斯，应当是夏洛克的哥哥。而在手机响起的那一霎，莉娅又知道了夏洛克给麦考夫备注为“愚蠢的胖子”。

　　有意思。

　　莉娅正想把屏幕归于灰暗的手机放回夏洛克上衣的口袋，耳旁却又突然传来一阵“嗡嗡”的声音，她的手一顿，下一刻，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

　　【停止追查。】

　　“要看吗？”莉娅问道。

　　“删掉。”夏洛克果断道。

　　莉娅很听话地删了。然后把手机放回原位，又乖乖地坐了回去。

　　“……”

　　剧本不对。
　　她完全没有好奇心，不问为什么的吗？

　　隐含期待的夏洛克内心雷霆汹涌，面上却万里无云，风平浪静。

　　但莉娅还是敏锐地发现了他有点不高兴，因为他无言地拉紧了自己的风衣。

　　“……”

　　她不是很听话吗？

　　她认真地反省了一下自己，然后又针对夏洛克的行为表现分析了一遍他的性格特征，终于恍然大悟。

　　一个看似不在意他人看法——却在某些人面前，具有强烈表现欲望的人。

　　证据体现在莉娅常说的“您真棒”中。

　　发现问题之后，体贴的莉娅开了口：“先生，我相当疑惑，您为什么不接那个电话也不看信息呢？”

　　夏洛克拉紧风衣的手立马一松。
　　莉娅也松了口气。

　　“得知我手机号码的人并不多，恰巧挑在这个时间点给我打电话的人只可能是诈骗电话或者某位无关紧要的政客，铃响之后又发了信息，那么就可以排除诈骗电话的嫌疑，而在此时此刻他给我的信息只有可能是一个内容，他可不是会殷勤关照我注意天气的人——他要我停止追查，显然，这个要求注定得不到答复。”

　　“好的。”莉娅配合地鼓了鼓掌，“您的分析真是太让我大开眼界了。”

　　夏洛克瞥了她一眼。
　　没有追问来信人的具体身份。
　　——早就知情的反应。

　　早有了解？曾是熟识？间谍？听命于谁？
　　不。
　　从未见过麦考夫，没有从事间谍活动的经验。
　　听命？
　　不明。
　　获取情报的手段？
　　未知。

　　一天的时间学习语言？
　　可疑。

　　疑点重重的女人。

　　“你很信赖罗伯特。”他突然道，“为什么？”
　　“……”
　　又来了。

　　莉娅面无表情。

　　“人生导师？父亲般的存在？创造者？病态情怀？”他往外蹦出一连串词语。

　　莉娅面无表情，把对外界刺激的反应模式调到了最不灵敏的一档。

　　“伪装？你很抗拒，你不喜欢这个话题。”他道，“但我能帮你找出你想要的答案。”

　　莉娅最想要的答案就是罗伯特研究员究竟在哪里。
　　她需要他带领自己回到熟悉的时空。

　　“在此之前，”夏洛克的视线移向她面前的那杯咖啡，“告诉我，为什么你不需要补充水分或进食？”

　　“……”

　　可怕的观察力。

　　莉娅垂下眼睑，选择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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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三章
我就，改完了……
耶！！！
2018.6.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