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性堕落》君家小白

7、所谓的进展

　　拿了两个包子沈鞍尘快步走出食堂，如果再继续和颜末待在一起，他一定会揪着颜末问问他到底有什么病。
　　沈鞍尘在办公室里等章因，章因很忙，像一只陀螺一样，可以一转一整天都停不下来。
　　院长不在院里，几乎所有的事都需要她来管理，所有沈鞍尘想要给病人做心理评估的事也需要她来负责。
　　“笃笃笃”敲门声唤回沈鞍尘的思绪，他以为是章因抬头却看见一个普通的小护士。
　　沈鞍尘认识她，她就是袁医生的那本病人记录里写到的两个出现抵触心理的护士之一，姚欣欣。
　　沈鞍尘和她进行过一次谈话，她的抵触心理相对严重一些。如果进行心理方面的治疗没有用的话，她可能需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
　　“请进”
　　“沈医生……”
　　“坐吧，我给你倒杯水。”沈鞍尘站起身走到饮水机前倒了杯热水，顺带把门关上。
　　把水放到她手里沈鞍尘继续说：“你不用紧张，你心里有什么就说出来，我会尽力帮你解决。”
　　姚欣欣看了一眼沈鞍尘然后低头盯着手里的一次性杯子，还没开口说话眼里的眼泪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沈鞍尘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做心理医生的见过各种各样为了隐藏内心的情绪而刻意强硬起来的人，他们会转移话题，会反唇相讥，但像姚欣欣这样的不多见。
　　沈鞍尘原先就不是一个心理医生，他只是一个见习医生，再加上由于身体方面的特殊原因，沈鞍尘极少与人有身体上的接触。抽了两张纸递给姚欣欣，抬起僵硬的手又放下。
　　“你可以宣泄自己的情绪，但请你平静下来之后跟我聊聊，让我明白我应该怎么样帮你，好吗？”
　　“沈医生……”
　　姚欣欣哽咽着，肩膀一耸一耸的，眼圈和鼻头有些发红，看起来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
　　“我在。”平静的话语衬上不带任何表情的沉稳面容像是定心丸，让姚欣欣乱成一团的内心平静下来。
　　“我父母他们都让我辞职，他们说就是回家去随随便便找一份工作都比……都比在这里待着好，我男朋友也说如果我还要继续留在这里他就要和我分手，我们本来打算再过几个月结婚的……”
　　“那你呢？你的想法是什么呢？”
　　“我……我想回家……”
　　沈鞍尘根本不知道她们每天面对的是什么，是一群发了疯的人。
　　有的生活不能自理，有的痴傻呆愣，还有一些人整天念叨着各种奇怪的言论……他们会发疯的，像是监狱里的死刑犯，不顾一切的想要冲出牢笼获得自由。而且……而且……
　　“别再胡思乱想了，你需要好好的放松一下，我理解你想要回家的念头，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工作？你是在其他人奉献自己的爱心，在帮助别人，这样有没有可能会使得你在工作的过程中获得一丝欣慰？”
　　沈鞍尘在尽可能的引导姚欣欣去回忆起这个工作带给她的积极的情绪，就算姚欣欣要离开，沈鞍尘也不希望她只带着负面情绪离开。
　　“你不明白的……你不明白的！他们都是一群疯子……”
　　他们都是一群疯子？这不是袁医生在病人记录上写的话吗？
　　“什么疯子，你能和我详细的说说么？”
　　“他们都是疯子……做一些疯狂的事……”
　　“砰”的一声响，门把手被拧动然后门被用极大的力气推开撞在书架上发出声响，姚欣欣浑身颤抖着望向门口，章因站在那里，胸口剧烈的起伏，显然是很气愤。
　　“姚护士，我希望你能慎言，他们是你的病人！”
　　沈鞍尘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蒙了，他又想起了那段回忆，老医生被强行闯入的病人用眼镜片杀死的事故……然后他被章因怒气冲冲的话语唤回了思绪。
　　沈鞍尘拧着眉，他很生气，于公于丝他都很生气。他站起来沉声道：“章护士长，姚欣欣是我的病人，我是心理医生，我和我的病人有绝对的隐私权，如果你有什么必要的事情需要介入治疗你可以先敲门征询我的同意，而且对于姚欣欣对待的病人的问题上，姚欣欣已经不适合继续工作下去，稍后我会向院长提交心理治疗的报告，请问你有什么事么？”
　　章因被沈鞍尘突然的爆发吓住了，但是她无话可说。在这个时间段里姚欣欣是沈鞍尘的病人，她是没有权利过问任何事情的。章因是个前辈了，所以她无可反驳，她的职业操守也不允许她反驳。
　　“我……我是来通知关于给病人做心理评估的事的……”
　　“时间定了么？”
　　“后天就开始吧。”
　　“我知道了。”
　　被章因这一通打扰，沈鞍尘什么也没能从姚欣欣嘴里问出来，而且沈鞍尘确定有了这次的打扰，以后姚欣欣都不会再提起这件事。
　　他们到底指的是谁？手里握着的笔开始在纸上无意识的划着一条条线，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然后沈鞍尘把笔用力的扔在墙上，两只手抱着头抵在桌子上。
　　头疼……越来越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