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性堕落》君家小白

4、梦境

　　漆黑一片的楼道里静的可怕。
　　这是在哪？其他人呢？沈鞍尘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恐惧，想要大声叫喊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像是被人扼住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
　　拖着疲惫的身躯搜寻着出去的路，眼尖的发现楼梯口有身影闪过，沈鞍尘打起精神追了过去，黑暗中瞥见他的侧脸
　　“颜末？”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么诡异的地方，但他的出现让沈鞍尘的精神为之一振，尽管身体疲惫不已，还是尽力的追上去。
　　“等等我……”
　　在心里对颜末乞求，正在爬楼梯的颜末似乎是听见了沈鞍尘的乞求，竟然真的放慢了脚步。沈鞍尘捂着隐隐作痛的胃，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意。
　　在楼梯的拐角处颜末停下了，用眸光瞪着沈鞍尘，十分严厉。沈鞍尘下意识的瑟缩了下身子，一步一步挪到颜末面前。
　　颜末用大手捏着沈鞍尘的下巴迫使他仰起头看着自己，颜末手上不知轻重，沈鞍尘蹙着眉头想要挣脱他的禁锢，颜末就那么狠狠的亲下来。
　　撞击的力道疼的沈鞍尘眼角溢出泪水，颜末像是没有知觉一样只是不停的肆虐，沈鞍尘没什么血色的双唇被咬得鲜血淋漓，黑暗之中散发着鲜血的腥甜愈发勾出颜末心底的野兽，动作越来越粗暴
　　“不要！”
　　双手在半空中挥舞，沈鞍尘从梦中惊醒。摸了一把布满额头的汗珠，动了动手上的手心，残存的疼痛感让他清醒。
　　是梦么？让人无力的现实感是那么真实……颤抖着手拿起放在床边柜子上的黑框眼镜戴上，翻身下床进厕所。
　　沈鞍尘一直都有些近视，但他从来不在上班的时候戴实质性的眼镜，只是戴隐形。沈鞍尘对眼镜有些恐惧，因为他曾经实习的医院里有一位上了年纪的医生，就是被一个突然发疯的病人用眼睛碎片划破动脉失血过多死掉的。
　　当时沈鞍尘也在现场，事情发生的很突然，明明是一群人在办公室里说说笑笑的，下一秒就有一个发了疯的病人冲进来，那个医生的位置离门很近，就那么被挟持了……
　　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沈鞍尘对眼镜有着一种很深的恐惧，拿起眼镜的时候手总是会不由自主的颤抖。
　　眼镜放在盥洗盆边上，用凉水洗了把脸，抬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略显阴柔的面部线条，偏阴柔的五官在面无表情时总会散发着一种禁欲的气息，经常抿着的没什么血色的双唇……
　　沈鞍尘就这么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然后，镜子里的人就变成了颜末，从后面抱住沈鞍尘，沈鞍尘控制不住的双腿发软。
　　颜末的气息喷在后颈上，沈鞍尘觉得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席卷自己，那个自己被自己刻意忽略的难以启齿的位置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粘粘腻腻的。
　　“不……不会的……”
　　沈鞍尘摇晃着脑袋，把占据自己脑海的颜末的身影驱赶出去，软着腿打开淋浴，冷水顺着脑袋浇下来打湿了整个身体，沈鞍尘才觉得好过了些。
　　拖着浑身水汽爬上床，墙上的挂钟显示此刻的时间，凌晨两点半。
　　沈鞍尘一点睡意都没有，调整了枕头半倚半靠，拿过床边柜子上放着的书，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引论》。
　　这本书从大学时就跟在沈鞍尘身边了，看了好几遍，但却始终都有些似懂非懂。
　　翻开目录手指划过第二章节，梦的解析。沈鞍尘清楚的记得里面写了这样一句话
　　“心理活动的残余就是梦”
　　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刚才做的那个梦，每个细节都那么清晰，包括颜末在他唇上碾压的力道……难道他对颜末有妄想？
　　不可能的！猛的合上书放回柜子上，急躁的抓下眼镜扔在一边，缩着身子把头埋在被窝里。
　　不可能的！沈鞍尘又在心里强调一遍。颜末是个精神病人，而自己是个医生，最需要的就是距离，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沈鞍尘在给自己下心理暗示，他需要确保自己在对待病人这件事上有足够的理智，只有这样，对自己，对病人，都是一种负责任的行为。
　　疯人院里的精神病人都是重度患者，至少在外界看来是这样，所以他们需要一天三次吃药。
　　沈鞍尘刚打开门就看见颜末被保安放出来从自己面前经过，沈鞍尘强迫自己不去看他，但还是控制不住会用眼角余光去关注他，而颜末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沈鞍尘不知道颜末的病症是怎样的，或许他会是妄想症，也或许他是偏执狂，又或许他是精神分裂……可能他早就忘记自己是谁了吧.
　　不，他可能从来都没有认识过自己吧。沈鞍尘早就习惯了过不被人重视，不被人关注的生活。
　　“沈医生”
　　怯生生的女音，沈鞍尘礼貌的转过身对她点点头，看清楚她的脸之后沈鞍尘就在想，她今年多大？20还是21？
　　“护士长让我带您去您的办公室”
　　“谢谢”
　　随手关上自己的房门，跟着这个小姑娘绕过护士站，所有的病人在排队领药。有瘦弱不堪的小伙子也有像颜末这样身形健硕的，还有坐在轮椅上的老头……
　　沈鞍尘看见亚当了，就是昨天在食堂里企图自残的那个人。亚当显然还记得沈鞍尘，在队伍冲沈鞍尘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
　　看来他今天的状态很好，沈鞍尘扯动唇角给了他一个僵硬的微笑。
　　沈鞍尘的办公室在护士站偏后一点，靠近篮球场的那一侧，拉开窗帘透过玻璃窗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在篮球场上活动的病人。
　　放下手中冒着热气的瓷白的杯子，拿起桌上摆着的病例记录，这是之前那位袁医生的。
　　据护士站里的护士说，自从袁医生莫名其妙的自杀后就没人进过这间办公室，所有的东西都是按照原样摆放的，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的。
　　沈鞍尘有一点不明白的事，为什么这张桌子上所摆放的东西的方式，会与这个房间里的其他东西摆放方式显得格格不入？
　　袁医生做了多年的心理医生，在某些方面会有些特殊的习惯，从这些书架上被强迫用心理学暗示手法摆放整齐的书就可以看出来。
　　然而这张桌子上摆放的东西杂乱无章，肯定不是袁医生经手的。
　　什么人？又在找什么？袁医生留下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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