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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两界山前 ...

  •   行路的人,第一辛苦,尤其是在没有汽车,没有高铁的年代,走的还是山路。
      好在山间景致不错,空气清新,负离子高得很,这对于常年生活在雾霾重灾区的我来说,算是对辛苦赶路的一种补偿。
      身边不时能看见一些可爱的小动物,松鼠啊,野兔啊,梅花鹿啊,猴子啊,老虎啊……
      老虎?!我去真是,正往这溜达呢,小动物们全跑了。
      聊以□□的是,目前看来,它还是四腿着地的,也就是说,大概不是妖怪。
      就算不是妖怪,可是在荒山野岭如此近距离得直面一个如此生猛的大家伙,也不由得人腿软。好么,这跟动物园里晒太阳的老虎可真不一样,虎眼圆睁像俩大灯泡,一步一步走得那叫雄浑有力,端的是杀气腾腾!
      想起来了,是有个老虎来着,这儿应该是双叉岭,有一个牛叉的猎户叫刘伯钦,完了出来就把老虎打死了。
      剧情对上了,那我还怕个球。
      老和尚哪儿知道这些,兜转缰绳扭头就跑。
      智深也想跑,我赶紧拦住:“别跑,没事儿,有人收拾它。”
      “谁呀你呀?”
      我就没见过这么胆小的胖大和尚,也好意思叫智深。
      “你去啊,不就一只虎嘛,武松打得你就打不得?”
      “武松是谁?”
      “…… 你别问,上去揍它,别怕,待会有人帮忙,老虎死定了。”
      智深犹犹豫豫地过去了。远处老和尚停那儿喊呢,喊的什么顶风没听见。
      老虎愣了,有人挑衅?这么大一坨有恃无恐的样子,难不成仗着肉多想撑死我?虎尾一竖,大吼一声扑过来。
      智深喊了一嗓子:“大师兄,我可真打了啊!”
      话音未落,老虎已扑到眼前,巨型猫科,食物链的顶峰,果然是声势惊人。好智深,看不出来也是身手矫健,一个移形换影闪到一边。老虎扑了个空,恼羞成怒,也懒得回身,冲着前边不远处的我就来了。妈呀,这才叫引火烧身。眼见得腿软难避,堪堪闭目待死,后面的智深却抓住了虎尾,使足了力气往后拽,硕大的虎躯竟然被他扯回丈许。老虎心说这成何体统?虎威何在?磨回头对付智深去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边厢一人一虎战成一团,混战中智深瞅准空子,猛然翻身爬到了虎背上,双臂锁喉,双腿夹腹,死死地缠住老虎。老虎急了,咬也咬不住,爪子也够不着,只急得上蹿下跳,拼命想把背上的死胖子甩下来挠死。话说智深也是骑虎难下,虽说被老虎甩弄得是头昏脑涨,可心里明白万一掉下来就是个死,只得把铁臂在老虎喉间越收越紧。百忙之中情急大喊:“大师兄,快来救我!”
      师弟一声喊,我清醒过来,心说那书中的神勇猎户也该现身了吧。“刘伯钦!刘伯钦!刘伯钦快快现身!”
      “谁?谁人唤我?!”旁边的山坡上探出一个脑袋。
      救星到了!老虎的死期到了!哈哈!
      “救命啊刘大哥,快点下来打老虎啊!”
      “妈呀老虎!”山上这位一声惊叫,叽里咕噜从山坡上滚将下来。
      然后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一个三寸丁谷树皮出现在我眼前,居然还……还拄着拐?!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要了亲命了!
      “你是刘伯钦?”
      “我是……快跑吧老虎要吃人的……”他扭头想跑,可是跑了一步就摔倒了。看来是刚才滚下来时,连那个好脚也崴了。
      我悲愤莫名。靠不靠谱啊?书上那个比武松还牛叉的刘伯钦呢?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这时,智深走过来,瘫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老虎呢?
      “勒死了……”
      勒死了?!
      …… 我瞪圆了眼睛,重新审视着面前这位七尺大汉。

      刘伯钦很激动,因为智深,他一定要邀请我们去家里做客。
      由于他腿脚不方便,所以老和尚请他坐马,俩人一前一后,就像是大人抱了一个孩子。
      山路蜿蜒,内心平静。不算太远,谈笑间已经到了刘伯钦的草庐。
      这里环境清幽,景致宜人,依山傍水,草木青翠。刘伯钦,貌似是个懂生活的人啊。
      柴扉旁侧,有一老妪倚门悬望,灶间有妇人正在准备午饭。柴米油盐酱醋茶,虽地处偏远,此间仍不失天伦至乐。
      看见我们过来,老妪扶着竹杖,妇人端着淘米的藤盆,一起迎上来,带着毫不设防的满面笑意。
      刘伯钦挣下马,拄着拐抢上两步,搀着老妪,回头向我们招呼。
      “圣僧,这是我老母,这是拙荆。今日能请三位高贤光临寒舍,实在荣幸。舍间简慢,请多担待,拙荆正在煮饭,少间定有洁净斋饭奉上。请诸位暂且堂前宽坐。”
      三藏赶紧下马,双手合十:“善哉善哉,老夫人安好?如此且生受令堂安人和贤伉俪了。行脚僧人,诸事随意,却不需费心太过。”
      老妪道:“我儿,这位圣僧不似此间人士,不知由何处来的?”
      “娘亲,这是唐王驾下的御弟圣僧,差往西天如来处拜佛求经的,这两位是圣僧高徒。适才在山里,这位智深大师徒手空拳便打死了一只斑斓猛虎,孩儿实在好生相敬,便请到家中歇马。未曾事先禀明您老,请恕孩儿擅专。”
      老妪呵呵笑道:“该当的,该当的。唉,都是我大唐人士,便是经商的、行乞的途径门口,也该有一餐茶饭,何况是圣僧高贤。诸位,请屋中安坐,待我老妇奉茶。”
      “不敢劳动老安人,您先请。”
      “不需客气,请。”
      我算是见到了唐人的礼,虽然不过是乡野之间,言语间也实在周到。
      到了堂屋,老和尚又是一番客套,方才坐下。智深很有眼力价,忙乎着出去帮阿嫂劈柴担水,颇有当年我党的作风。
      只是刘伯钦看着门外,有点坐立不安。止语几次之后,终于按捺不住,问道:“娘亲,家中可有布匹?”
      “却是没有啊。我儿用作何来?”
      “我见智深大师衣不蔽体,山里风大,若是着了风寒,却不是我之罪也?”
      我往外看了看,智深腰间的那块破布本来就勉强遮羞,斗了一回虎之后,更残破了。他还不自知,在阿嫂周围转来转去。须知两米一五的大汉和一米五二的小男人,某些不可描述之处尺寸上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如此也难怪刘伯钦不安。
      老夫人看来也是秒懂啊,忙去翻箱倒柜,可惜没有就是没有,并不是能凭空翻出来的。老夫人一着急,抱起床上的被子,嗤啦一下把被面儿扯下来了。
      “儿啊,圣僧远来是客,切不可丝毫怠慢,你去叫桂花把这幅被面改改做件衣衫,送给那位智深大师御寒吧。”
      “哎呀老夫人,这可如何使得?”
      “圣僧无需客气,少停还有事情相烦。”
      刘伯钦拄着拐,忙忙叨叨去了。
      三藏问道:“老夫人,如此相扰愧不敢当。却不知有何事我弟子能稍效微劳?”
      “是这样。我先夫已离世廿年有余,在世时也算是安分守己的好良民,一生孝悌,克勤克俭。我孤寡一人虽是艰难,却也得以把幼子哺育成人。只道是先夫在那世里得了善报,相佑我等。却不料旬日来夜夜托梦诉冤,言道在幽冥界甚是受苦,只因无钱无势,无有门路,至今不得脱胎再世为人,只做个孤魂野鬼,浮萍一般。今幸得圣僧到此,不知可有佛家甚么善言信语与我那苦命的先夫往阎罗王驾前超度超度,也好让他早日脱离这无边苦海,未亡人也好安生。”
      听见老夫人这么讲,果然阴世阳世俱是一般,天下乌鸦一边黑。老和尚是如来佛的弟子,大有来头的人,他念卷经管管这闲事肯定好使。书里边也是这么写的。不过,就是可惜孙大圣还在山底下压着呢,要是他来管这事儿,拿金箍棒跟阎王爷交流交流,那才过瘾呢。
      三藏就是干这个的,听老夫人讲完,自然是责无旁贷。吃过中饭,坐了禅位,足足念了一下午往生咒。我跟智深也是出功出力,坐着禅护持了老和尚半天,只是智深披着件被面儿改的葱花绿袍子,显得鲜艳了点儿。
      老夫人甚是感动。与儿子媳妇儿更加周到。一夜无话。
      转天清晨,刘伯钦就来了,满脸的喜气洋洋。
      “圣僧,先父昨日又托梦了。问我是哪位高人给他诵经超度的,面子太大了。他说昨天晚上十殿阎王连夜开会,商议他的投胎问题,十分郑重。最后决定给他安排到长安城第一大户老李家。完事后还搞了个欢送仪式,安排车马直送目的地。他说能享如此大福,全赖圣僧庇佑,让我无论如何也要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老和尚听说也是甚喜:“我弟子却不敢当,这是你父亲一世善人当有的果报,非我和尚之功啊。善哉善哉。”
      俩人又交流一会儿,一方感激肺腑,一方客套谦让。好半天,刘伯钦才去了。
      老和尚自个儿在那嘀咕:“这种事,生人心安也就罢了。我弟子却哪儿有这般本事。别的不说,长安城我也待了几年,却不曾听说过有什么第一大户老李家,可见虚多实少,阿弥陀佛。”
      我心说怎么没有,金銮殿里的不是老李家?只不过不光是长安城第一大户,也是东土大唐第一大户罢了。您老这卷经可值了钱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孤魂野鬼,这下少说也做了个王爷。

      老和尚西行心切,吃完丰盛的早餐,也不顾刘家母子苦留,坚辞赶路。刘伯钦要远送,也给我劝住了,怕马给累着。只是出了门,刘伯钦又扭扭捏捏的把老和尚拉一边,俩人嘀咕了几句。聊完,老和尚一脸尴尬,跟他挥手作别。
      我忍不住好奇,问道刚才说什么了?
      老和尚道:“那猎户非当我是高人,说他结婚多年没孩子,让我给想想辙。你说这事儿我能有什么辙啊。”
      我跟智深绷不住就乐,问他怎么回的?
      “还能怎么回,跟他说继续努力呗。”

      那座山渐渐近了。
      一……二……三……四……五…… 五座山峰直插云霄,细长了点,钢琴家的比例,说明佛祖的手型不错。可惜,小指旁边还有一个矮粗的山包,看起来像是佛祖被砍断的六指儿。
      三藏神气活现地指着那座山道:“徒弟们,加把劲儿啊。前边那是两界山,是我大唐和西域诸国的界山,也就是说,咱们过了那座山,就算是出了国了。”
      智深翻着地图,问道:“师父,我一直不明白,天竺在西南方,为什么我们出了长安,要往西北走呢?
      三藏呵呵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咱们走的这条路,乃是观音菩萨指点的正路。菩萨说,取道西北,看似绕远,实际上都是大道;取道西南则艰难无比,先经蜀道,已难于登天了,更别说到了吐蕃国内,万里都是高峰,那路简直就是在天上,我等凡人如何走得?我常常感怀菩萨指点教化,若不是她,真不知如何才能到那西天圣境。”
      我心里冷笑:是啊,亏了菩萨,指了这条大路,路上还挺热闹,净是些可萌可萌的小妖怪,一点儿都不耽误事…… 呸!要不是这样,你上哪儿攒那九九八十一难去?西北方向的反派好像历来只有一个吐蕃国师大轮明王鸠摩智吧?撑死了再加个灵智上人。
      不过话说回来,取经从来不是单纯取经而已。对三藏而言,是组织考验;对悟空而言,是实现自我价值;对八戒沙僧而言,是混碗饭吃;对如来而言,是扩大势力范围。一件事上被赋予太多人的不同角度的期望,那道路自然就蜿蜒了起来。
      况且,直来直去的行事风格,也容易碰壁。拿取经来说,不拐个弯儿,前边等着的就是喜马拉雅,甚至珠穆朗玛。

      到山脚了……
      远远就看见了意料之中的那块大黄布。不是我视力好,是那块黄布实在是大。那俩人却没看见,是因为那块黄布,挂的位置实在是高。
      黄布自然就是如来的法帖,如来诵一卷经,便卖了三斗三升米粒黄金,所以手使的东西也如此气派。明黄的绸缎,镶着大红的丝绒边儿,上书一串曲里拐弯的文字,是梵文吧一个都不认识。
      就是这儿了。
      那俩人还闷头赶路呢。我赶紧拦住,先得找好足以藏身的山洞,防着一会儿必然出现的山崩地裂。
      俩人不明所以的看着我在那周围转来转去,本着不剧透的原则,凭着他们问我啥都没说。
      也没费多大劲,找好了理想的藏身之所。
      可以了,向我的偶像出发吧。

      86版西游作为经典果然不是浪得虚名。接下来看到的,跟电视剧里的场景基本一致。山脚下一个洞,洞口一个猴头,脸上挂着青草树枝什么的。
      三藏:“呀!那儿好像有只猴儿。”
      智深:“呀!真的是只猴儿。”
      我心说:废话,找的就是这只猴儿。
      猴子看见我们,却没有预想之中的激动。它眨着眼,目光有些散乱,看上去甚是迷茫。
      三藏看了一会儿,心中怜悯:“想那猴儿必是贪玩儿,却把自己卡进这狭小的洞口内,进出不得。瞧他饿的面黄肌瘦,不知多久没进饮食了。智明智深,为师的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等好生将它解救出来吧。”
      智深答应一声,走过去看见洞口处毫无缝隙,无法撬开山石,就去伸手拔那猴头儿。拔了两下,自然是纹丝不动,不想猴子却急了,张口就咬。
      “哎呦师父,这猴子咬人。”
      我走过去,到它眼前,小心翼翼的喊了声:“大圣,大圣。”
      猴儿眼睛闭上了。
      我又叫:“孙悟空,孙悟空。”
      猴子好像睡着了。
      “弼马温……”
      猴子猛地睁开眼,一道寒光闪过。
      吓我一跳!
      猴子叹息一声,声音中满是失意和落寞。
      “想俺老孙,当年何等英雄。现在却落到如此地步,真乃是虎落平阳龙游浅水,连这么一个丑和尚,也敢来调戏于我……”
      我赔笑道:“大圣,你别误会,我和尚怎么敢,开玩笑呢呵呵。我等是取西经的和尚,您瞧,那个白白胖胖的,就是我师父唐三藏。”
      “哦?”猴子终于恢复了三分精神,“是你们到了。你去请唐僧过来,我跟他说话。”
      我喜动颜色,颠颠地跑去请三藏。
      “师父,孙大圣请你过去呢。”
      “孙大圣是哪位啊?”
      “就是那个猴子啊。”
      “瞎说,我跟猴子有什么话说?”
      大圣听见了,高声喊道:“那和尚,你过来。”
      智深听见猴子说话了,稀罕得不得了。
      唐僧有点害怕,拉住我悄悄问道:“徒弟啊,它莫不是什么妖怪吧?”
      “唐三藏”,猴子说道:“你休要怕我。我不是什么妖怪,乃是当年的齐天大圣。以前观音菩萨来找过我,说道你能救我出去,让我保你西天取经。有几年了吧,我左等右等不见你来,还以为那菩萨诳了我,不想你今日方得到此。休要迟疑,你快快救我出去吧。”
      唐僧听说,半信半疑:“虽是你如此说,我却不知真假。你到底是何来历?休要诳我。”
      大圣道:“我乃是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孙悟空是也,祖籍东胜神州傲来国花果山,原是山中的美猴王,那天宫的玉帝老儿见我神通广大,特请我上天做了齐天大圣。只因王母的蟠桃宴上不曾请我,是我一怒之下反了天宫,玉帝差遣十万天兵敌我不过,就请了西天的如来佛祖前来降我。我与那如来赌赛,却不慎堕入他芥子须弥之术,被他化掌为峰压在此处。原以为今生难脱此厄,却有南海菩萨前来说知,有东土取经的僧人前来搭救。大师,你既已到此,还不救我,更待何时?”
      大圣的这番话,虽然有些吹牛的成分,但大体不错。芥子须弥之术?有道理。以前就常听见佛家纳须弥于芥子之说。当年孙悟空一个筋斗云十万八千,却翻不出如来的掌心,想来定是如来以掌心为宇宙,纳悟空于其中之故了。这样的神通,如梦如幻,令人悠然神往。
      唐僧道:“既是如此,我当救你。只不过山石坚硬,我却没有斧凿,怎生救得你呢?”
      大圣愣了一下:“这……我倒没想过。”
      没想过?我忍不出插嘴道:“大圣,不是把山上那个如来法帖揭下来就行吗?”
      “法帖?什么法帖?”
      “就在你头顶上半山腰挂着呢,那么老大一块儿黄布啊。”
      “在我头顶上?我也看不见啊。”
      我一阵无语。
      “小和尚,你确定把如来法帖揭下来就行吗?”大圣道。
      “当然当然。师父,你快爬上去……这山不好爬是吧。那要不你就学电视剧里头,快坐那念经看它能不能自己飞走。”
      三藏有点不知所措:“我…… 我念哪卷经?”
      “糟糕我也忘了…… 等我想想书里边怎么说的来着?”
      “都别忙”,大圣喝道,“我来试试。”

      只见它张口往巽地吞了三口气,抬头猛地向上吹去。
      一时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风云变幻,不见天日。
      山上的树木草石,被那狂风吹断了根,直飞到半空,又纷纷掉落一地。
      好狂风!好大圣!如此之威,当不负齐天之名!
      待得风停,我等从藏身处出来抬头观瞧,那法帖,早已不见了踪影。
      原来,竟如此简单?!
      五百年啊!仅仅因为看不见,不知道有那块破布,就被关了五百年?!
      真想替那山下石猴,大笑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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