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病》小神明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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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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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把药吃了。」

　　我是你家保姆么吃饭吃药都归我管是不是！四月一日君重重把水杯和药砸在了百目鬼面前、后者面无表情地看看桌上的药再看看四月一日不知道为什么青了的脸，最后垂下眼睛干脆就无视了叉着腰一副管家婆模样的四月一日。

　　「喂！」

　　「药不能随便吃。」

　　被百目鬼一句话就堵到呛死、四月一日抽搐着脸部神经指着他的鼻子嚷嚷说不管了不管了就算你死掉我也绝对不会再管你的事了，气恼的样子让百目鬼倒觉得说了实话可能真是有些对不住他了。

　　而结果对方实在是不懂适可而止的嘀咕没到一分钟就把那种本来就已经很微妙的内疚给消磨得干干净净。

　　「你为什么还不走？」

　　「在这里碍了你的眼还真是抱歉啊！」

　　好心给他嘘寒问暖还附带端茶送水这家伙还真是完全不知感恩为何物、四月一日黑着脸哼哼了几下头一甩就要走，想着反正死男人也不可能会开口说要挽留或是别的什么好听一点的话——

　　布料擦过地面然后互相摩擦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来四月一日反而有些手足无措了、如果那个人真的开口要他留下他要怎么反应啊，果然那种男人真是连说好话也会让人困扰。但四月一日君还没有想明白、也没有等到他开口，只有扑通一下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

　　他吼着转回头然后就被倒在地上的百目鬼吓了一跳。

　　「我不是都说了抱歉了么你扔东西是想要干、百目鬼你躺在地上干什么？」

　　「——因为很舒服、不然你也试试看？」

　　百目鬼不动声色地白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得不像是在开玩笑，但正因如此四月一日君更恼怒地吼着你是在把我当傻子吧直往他面前走过来然后蹲下。

　　「站都站不稳就不要摆出一副了不起的样子了啊、真是的，严重成这样为什么都不知道去医院呢！」

　　「去医院？」

　　「上来、我背你去。」

　　对方又一次刻意别过头去似乎是想要无视他的态度让四月一日觉得简直就是莫名其妙、自己说要把他送去医院难道是为了害死他嘛，到底有什么好抗拒的啊。

　　他于是也用了完全无视的态度强行把人背到背上、嘀咕着原来你比想象中要轻那么一点呐然后就听见百目鬼用同样的音调说我的体重和你有什么关系，他也就继续嘟囔回去说当然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你叨叨些什么。

　　「很晚了。」

　　「这种事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谁让你自己白天不知道去医院的。」

　　生病的是谁生气的是谁又是谁背着谁在空无一人的街上慢慢走着小声争执着这些那些已经完全没有了意义的事、然后在医院门口谁死也要从谁背上下来扶着柱子说进去也没有用，然后被推开的那个谁站在那里说都已经到医院了你突然闹什么别扭啊你。

　　百目鬼只是别开头不说话。

　　「真是败给你了、自己走得回去么？」

　　「唔——」

　　「唔什么唔啊！」

　　莫名就生气起来了的四月一日伸手抓住百目鬼的手臂往自己边上扯了过来。

　　「——就让你早点来看的吧、医生都说看上去很严重了，要是出什么事怎么办你也不想想看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一个人在家里病死这种事情你说出来就不会害臊啊。」

　　百目鬼倒是觉得其实好像也没有什么好害臊的啊、这种事情，昏昏沉沉地往一边垂了脑袋闭起眼睛听那个嘟嘟囔囔说个没完的呆子在耳朵边上念叨。

　　「笨死了。」

　　「轮不到呆子来说我。」

　　呆子拿鼻子哼着气说是啊是啊我就是呆子就是呆子才管你的事呢、托着下巴别开头看不见表情，但如果真生气了的话大概又要一甩手嚷嚷着我回去了然后扭头就走——

　　「那么晚了、你不回家么？」

　　「我在这里碍你眼了啊？」

　　「那也不至于。」

　　他翻了个身背过去、听见身后的人叽叽咕咕絮叨了很久最后慢慢没了声音，然后是一只手掖掖被角再就是一个脑袋的重量压在了那里。

　　那个呆子就打算这样过夜了嘛、虽然也没什么不好的，百目鬼又往被褥里躺了一些。

　　「又是被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缠上了是不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看不见。」

　　可能四月一日也没想让他听见或者说不定只是梦话而已、所以百目鬼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那样维持同一姿势直到对方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稳，于是才闭了眼。

　　知道是那种一般医生看不好的病他还非把他背来这边、搞得全世界都不消停，太闲了所以想两个人一起闹腾是不是。

　　但如果是连呆子都看不见的东西、他难道真就要在医院里这样躺着干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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