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分世界一 与神对话 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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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昏暗的牢房里，顾筠睁开眼睛，微微侧头，注视着杨柳岸的身影消失在地牢的拐角处。
面对他的这番表演，就这样没有半点反应地走了，真是比他想象的还要冷漠无情啊……
空气中飘荡的血腥气更浓重了些，令顾筠忍不住蹙起了眉，尽管是他自己的血，可成天待在这样的环境里，他到底还是有些嫌弃。这样的日子也该结束了……
顾筠起身拢了拢身下的茅草，稍稍遮蔽些一日比一日浓重的寒意，又用手理了理头发和身上破烂而满是血渍的衣物，使自己能躺得稍微舒服一点，将手臂随意垂放在身侧，缓缓阖上了眼睛。
这几日也把他折腾的够呛，是时候好好睡一觉了。这个免费赠送调节身体状态的技能还真的挺好用的。
“小音，将身体状况调节为，深度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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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岸去地牢的那日，是顾筠最后清醒的时间，交换的看守去了之后，便再没人看见顾筠醒来过。当杨柳岸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六日后了。
水潇堂一共五间仓库，钥匙有专人保管，每间仓库都有一间最为重要的库房，钥匙只由他一个人保管。这一天，廖承轩却来问他要其中一间的钥匙。
杨柳岸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递了过去，低头扫了一眼廖承轩登记好的提库单，墨黑的眼眸微微眯起，“T-h03是上周从林即墨的实验室里劫得的药品，会刺激人的疼痛神经，让人的全身上下都感到难以忍受的疼痛？”
“就是它。”廖承轩似乎丝毫没有觉察到杨柳岸语声中的压迫，神态平和而随意。
“你想将它用在夏知秋身上？”杨柳岸继续追问。
“嗯。”廖承轩大方承认。
从杨柳岸发现顾筠在暗暗为清玄堂提供情报之后，再将水潇堂的事务透露给顾筠便是有所选择的了，利用这些真真假假的信息偶尔能与清玄堂的斗争里获些小利，其中就包括林即墨一间制药的实验室。
虽然每种药的作用都有详细的说明，但他还是出钱找来一些人，来实验这些药的服用功效。这种名为T-h03的药，是林即墨这两年间主攻的一种药品，一片药的药效大概能维持一周的时间，最初的目的是制造出一种强烈的疼痛刺激，使失去意识的人恢复清醒。
它能使服用之人感受到全身上下如同剔肉剜骨般的疼痛，可以堪称为审讯的佳物。美中不足的只是一旦服用，必须等到时间过满、药效退却，疼痛才会停止，没有任何方法可以中途缓解。所以水潇堂找来的两位试药人，在服了T-h03后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就因为无法忍受而咬舌自尽，使得水潇堂在后事处理上花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在亲眼见证效果之后，杨柳岸又让一个在地牢里关押了近半年的中年男人服用了这种药。这个男人曾经手下有几个不大不小的货源地址，水潇堂施用种种手段都没问出来，又不舍得直接杀了他，便一直关在地牢里养着。
这个人也在服药后的不久，几乎精神崩溃了一般，将一切全招了，只求杨柳岸能直接杀了他，给他一个痛快。
“根据这几天我们埋在清玄堂的那颗钉子反映过来的信息，你该是知道的，夏知秋这个人在林行云的心中有多重要，如果他死了……”
其实杨柳岸真正想说的是，凡是服下T-h03这种药的人，没有能撑到药效结束，好好活下去的。顾筠的背叛让他能够狠下心，为了得到清玄堂和第九门的交易信息，将顾筠交给廖承轩关在地牢折磨。但他真的不希望顾筠死去，他的内心也完全无法接受这种结果。
廖承轩语气略微放软一些，温和地劝说，“我知道您不希望他死，可是我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我确实不希望他死。”杨柳岸沉默了片刻，“用我们商量过最后的那个办法吧。抛出夏知秋在我们这里的消息，让林行云自行过来做人质，逼迫林即墨放弃这场交易！”
廖承轩盯着杨柳岸看了许久，终于叹出一口气，杨柳岸心下一松，以为廖承轩是打算向他妥协了。可是传入耳中的下一句话，对他来说，却好像晴天霹雳。
“堂主，我说的没有选择的意思是，如果不使用T-h03，也许夏知秋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很抱歉我一直向您瞒着这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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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潇堂的一间休息室里。青年双目闭合，毫无知觉地躺在床上，左手手背露在被单外面，连着一根营养液的输液管。
黑发散乱在纯白的枕套上，肤色苍白得近乎灰败，连嘴唇都是不正常的绛紫色泽，离得近了，便能看出他呼吸又清浅又急促，并且极度不均匀。
廖承轩跟在他的身后，手中握着一直针剂，低声解释。T-h03本身是一种口服的片状药物，但因为顾筠已经陷入深度昏迷，连普通的吞咽也做不到，只能将其配置成注射剂。
“我也有许多事务要处理，不可能时时都看着。下面的人阴奉阳为，我开了方子，命人每天按时给他熬些中药，但……负责的人昧了钱，有两味药买了价格低些年份不足的。执行刑罚的人又是杨六，跟夏知秋有些仇怨，下手重了些，所以……”
“我试了各种方法，药物、针灸、还有一些不寻常的刺激法子，都没有用。他这种状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只能用T-h03来试一试了。”
杨柳岸听完他的解释，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听上去冷漠而僵硬，“那就给他注射吧。”他后退了几步，给廖承轩留出足够的空间。
杨柳岸看着廖承轩从房间内的一个柜子里拿出注射所需的全部用品，从被单拉出顾筠的手臂，将一管T-h03尽数注射入他的皮肤里。
藏在裤袋中的双手忍不住握成拳状，指甲深深陷入手心，他在心中默默提醒着自己，他不是个会为感情所拖累的人。他永远知道用理性权衡什么最为重要，而什么可以放弃。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分世界一 与神对话 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