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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结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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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路的是一位男助理,他长得文质彬彬,带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下的眼睛打量了我几眼,如果我没有看错,他在看到我的时候,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我挺直腰杆,眼睛盯着他,不慌不乱。
“请问,可以带我去见江祁风了吗?”我觉得是时候打断他,因为小年的抚养权事关重大。
他听到我的话,脸上浮现一丝尴尬,但是还是很快恢复一本正经的状态,“对不起”他微微向我鞠躬。
他抬手,“请跟我来云小姐。江总已经等了你三天了。”
他趁我不注意,抬手摸摸鼻子,脸上有一丝不自在。
我跟在他身后,接受着来自各方的注目礼。
他应该是职位不低,一路上跟他打招呼的人很多,听别人叫他“李特助”
三天?江祁风竟然等了我三天?
果真如此,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会主动服软。
我不自觉抓紧自己的小西服衣角,来到他的地盘,想到待会要面对他,我有些紧张。
八年前的他虽然比同龄人更加成熟,对什么事情都游刃有余。
但是,现在的他掌管着江氏集团,早已练就情绪不外露,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就连我曾经跟他那么熟悉,都有些看不懂现在的他,摸不透他的性子。
算了,既来这则安之。
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让他带走小年。
很快,电梯到了三十六层。
我和那位李特助一走出电梯,就感受到这里的气氛不同于一楼。
所有人都是一幅兢兢业业的样子,动作干净利落,连交谈都是可以压低声音。
外面是总裁办公室,秘书们穿梭在格子间。
而他们之所以那么小心,完全是因为坐在里面办公室的人。
在这里,他就是拥有最高话事权的人,犹如古代的帝王。
我跟在李特助后面,感受到那些职业素养很高的秘书有礼貌的跟李特助打招呼,余光却在不留痕迹地打量我。
他们可能在想,事务繁忙的“李公公”为什么在上班时间,从楼下带来一位年轻女子。
纵使心里好奇,身为白骨精的他们还是懂得职场生存法则之一:不该好奇的事情,就不应该过分打听。
“李公公”,这是当我和总裁办的人混熟后,他们悄咪咪地告诉我,因为李特助经常跟在江祁风身边,事无巨细,都为江祁风操心。
据说,连江祁风的内裤,还是李特助买的。
虽然后来江祁风对此屡次发誓,一直否认,说自己的内裤是自己买的,我还是没有相信他。
他们感觉他就像古代的公公一般,于是就把这个昵称送给他。
那时,我还特地观察了李特助一下,看到他有时会露出兰花指,我在心里笑喷了,可是脸上还是忍着,在我快忍出内伤时,李特助还问我,云小姐,你怎么脸这么红?
李特助停住脚步,他说:“云小姐,您自己进去吧,总裁已经等候已久了。”
我礼貌地道谢。
吸了吸气,我推开江祁风的办公室的门。
果然是执行总裁的办公室,每一处都彰显着江氏集团的实力,屋里摆放着许多古董,每一个都价值不菲。
我下意识地躲避着它们,经过它们的时候,连呼吸都不敢太重,生怕一不小心损坏了那些古董。
如果打坏一件,估计我打一辈子的工都还不起。
可是后来,当我当上江氏集团女主人后,多次在这里与江祁风发生争执后摔门而出,还没有走到电梯处,就听见屋里传来古董器皿被打碎的声音。
每次听到这种声音时,我都感觉到深深的悲哀,我与江祁风吵架,不仅伤害了两个人的心,连累总裁办的人承受江祁风的怒气,还祸害了那些价值连城的宝贝。
以至于后来,我学聪明了,学会用冷战这一招。
我看到江祁风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从他那里望下去,下面的景色一览无余。
我开口打破屋里的寂静,“江祁风,你要怎么样才肯不跟我抢小年?”
他终于回过头,看着我的眼光凛冽,站在他面前,我竟然有种置身于砧板,任人鱼肉的感觉。
他了许久,似乎在酝酿答案。
我心里有些发毛,我宁愿他提出多么苛刻的条件,也不愿意像现在这样,不知道下一秒他会做出多么让我意外的举动。
“结婚吧。”好听的声音在空荡的屋子想起。
我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大脑有一阵短片的时间,老实说,我被吓到了。
“什么?”我怕我自己听错。
“你明明听到了不是吗?”江祁风不愿意再说第二遍。
“不可能!我不会跟你结婚的!”我声音有些起伏,“江祁风,你不要忘了,我们之间隔着两条人命。”
“那些不是都过去了吗?你为什么要一直揪着过去的事情不放。”江祁风迈开大长腿,没几步,他就走到我身边。
他拽着我的肩膀,有些咬牙切齿:“不然,跟我打官司你能赢吗?”
“所以,所以我特地来求你”我抓住他的手,声音有些哀求。
他不是要我服软吗?我照做还不行吗?
“求你了,算我求你,不要跟我抢小年!”
“现在云歌不在,我必须照顾他”
“跟我结婚,你也可以照顾他”江祁风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他的脸离我越来越近,说话的气息喷在我脸上。
我抬起头,我的唇离他的只有五厘米。我故作冷静:“以前的事情算过去,那现在呢?现在云歌消失,你弟弟死了,如果查出是云歌杀死你弟弟,你觉得我们还能结婚?你能保证你妈妈会好好待小年?”
他似乎没有预料到我会提起江邑,我知道他最喜欢他这个弟弟了。
当我们还在交往时,如果他的弟弟在哪一家娱乐场所犯了事,需要他去帮忙,他就会抛下我,火急火燎的赶过去,就连我的生日,他也是这样。
在他心里,我一直都怀疑,我究竟是占了多大部分,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心里。
他恢复那种深沉的样子,说出的话并未让我感到开心。“你以为,我江祁风想要跟谁结婚,会在意外人的议论。我妈那里,你放心,我的婚事,她管不着。”
我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觉得有些许无力感。
是不是,遇到他,我做什么都不能遵循我自己的想法,这样的强取豪夺,我心里带着一丝反感。
看到我若有所思的样子,他放开我的肩膀。
他坐到办公椅上,拿起桌上的文件,看都不看我。
“答应,你就是我的太太,是江氏集团的女主人,可以和小年待在一起,我可以帮他联系医生,还可以帮你找回云歌。不答应,你信不信,我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小年?”
“你,你这是威胁?”
他不在意地笑着,抬起头,脸上还是那种势在必得的神情,“威胁又如何?”
“我要的是结果,至于怎么得到,岂不是由着我的心意而为?”
我想起导致我们分开的最大因素——顾婧。
“可是,可是你不是与顾婧有婚约吗?”
他转着笔掉在桌子上,发出不小的声响。“顾婧,那只是老一辈的一厢情愿。你觉得我会让他们左右我的人生大事?我江祁风从来就不喜欢别人替我做决定。”
我心一凉,婚姻大事,怎么这么随便就定下了?
“可是,江祁风,我们都不是从前的我们了。我,已经不爱你了。”我闭上眼,忍住说出这话时,眼中的酸涩。
似乎感受到我说完这句话,空气似乎凝固了。
我没有睁开眼,只是听到他说:“你以为,我还爱你?”
我的心顿时像被针扎了一般,没有爱情的婚姻只是一套无形的枷锁。
我的心情,就跟被判了无期徒刑那样绝望,倒不如给我死刑来得痛快。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下午就去把证领了吧。”
我没有回应他,只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接着,他又说:“中午一起吃饭吧,吃完再回家拿户口本。”
我看着他,拒绝的话咽在喉中。
没想到,下午去民政局时,竟然发生让我们预料不及的事情。
一个预想不到的人,出现在民政局,阻拦我们结婚。
那个时候,我心里竟然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而江祁风却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