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DAI》黑白喵

27、第二十六章

　　你骗了我。
　　可是我连原谅你的机会都没有。

　　“副队长怎么可能自杀！”涅茧利一拳砸上了桌子，整个地面都似乎在微微颤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你和我，我们都知道不可能。”浦原喜助手捂着脸，笑容惨淡，“我们都知道……不可能，可是这是四十六室的说法。”
　　“这肯定有问题……副队长绝对不会自杀！”涅茧利像一头困兽般在房间内暴躁的走来走去，“他怎么会……死……”
　　烙焰坐在一旁，面无表情，他的处理器已经分析完了“志波苍鹜的死带来的可能后果”，并综合了现有数据预测接下来技术开发局将面临的事情。
　　整个技术开发局都因为志波苍鹜的死陷入了遭受打击的状态，志波苍鹜绝对是一个受人爱戴的副队长，而且也是一个让人喜爱的人。
　　他和浦原喜助是技术开发局的主心骨，而现在，这个人死了。
　　烙焰的处理器很强大，就连人心他也能进行初步的计算，分析，并加以模拟。
　　一个人的死而已，并不能让他计算多久。
　　但是在计算完了一次之后，他又开始了第二次、第三次演算。
　　反复的演算、反复的验证，所有的结果几乎都精确到了他能承受的最高数位。
　　为什么……不停下来呢？

　　“我要去找四十六室申诉！”涅茧利的声音让烙焰停止了思考，他看见那边的蓝发青年对着浦原喜助一字一句地说，“我要去问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涅！”浦原喜助几乎是立刻变脸，“不能去！”
　　“原因？”涅茧利皱眉，“队长……别告诉我说你认可那种‘自杀’的说法！”
　　浦原喜助苦笑着摇了摇头，“你认为……你有这个能力，让四十六室改变他们的裁决么？”
　　“……”
　　“你认为你做得到吗……涅。”
　　“我做不到。”涅茧利点了点头，“我又不是五大贵族，只是个普通贵族而已……”
　　“那么……”
　　“但是有些事情明知做不到也要做。”涅茧利打断了浦原喜助的话，“浦原队长……很抱歉。”
　　“……没什么可以抱歉的。”浦原喜助摇了摇头，“如果我不是技术开发局的局长，那么我会和你一样。”
　　“反正，最差的结果——”金色的眼睛微微一扬，“不过是和志波副队长一个下场罢了。”

　　愚蠢，烙焰想。
　　以现在的力量与中央四十六室抗衡无异于螳臂当车，如果真想要报复最聪明的决定是韬光养晦，技术开发局的力量拥有无限可能性，只要有一个聪明点的主使者甚至可以挑战尸魂界千百年来的规则……
　　可是愚蠢的人，为什么这么多呢？
　　很快的，涅茧利一个人的申诉，就变成了技术开发局的联名上书。一个一个名字写在那洋洋洒洒的文字之下，字体各异笔画纵横却是相同的信念。
　　志波苍鹜，你真的很受欢迎。
　　烙焰看着涅茧利拿到自己面前来的联名上书的信，沉默着摇了摇头。
　　“……理由？”涅茧利抿了抿嘴唇，看着眼前的人。
　　“这很愚蠢。”烙焰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判断，“而我不想做愚蠢的事。”
　　“……”涅茧利沉默了，他将那张纸慢慢地收了起来。“呐……烙焰。”
　　“嗯？”
　　“……其实我本来就想到你会拒绝了。”涅茧利迟疑了一会儿，才慢慢说道，“不过我以为……你会签的。虽然你平时都是那么一副样子……”
　　“但是不管怎么说，你也很喜欢志波副队长，不是么？”
　　“……我想你错了。”烙焰摇了摇头，“我于他，是对上司的服从。”
　　“所谓的喜欢这种感情——一开始，就不存在。”

　　什么是喜欢？就连公认的，DAI中最贴近人类的“最初觉醒者”杰都不知道。
　　“这个……在一起会觉得高兴，就是喜欢了吧……”杰抓耳挠腮。“……呃，你问我我去问谁啊！”
　　从一开始，DAI就没有喜欢这种情绪。他们有的只是服从，对主人的服从，以及到后来，对命令和任务的服从。
　　喜欢是无法解析的情感，就连DAI的制造者也只有承认，拥有“喜欢”乃至于“爱”的DAI，不存在，而且之后很久也很难存在。
　　毕竟——
　　这是一种连人类自己都无法解读的感情，又怎么能希望他们为DAI注入？

　　“……是吗。”涅茧利必须得用上十二分的控制力，才能控制着自己不把手中的纸捏皱，“我知道了。”
　　“那就好。”烙焰点了点头，“如果你误解我‘喜欢’某人，会让我很困扰。”
　　“……烙焰，我问你一个问题。”看着烙焰的脸，涅茧利忽然发现他似乎还不够了解他的这个同伴。
　　在学校他们相处了三年，后来又一起进入技术开发局，可以算是朝夕相处。
　　他一直都觉得烙焰是个面冷心热的人，绝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冷漠。
　　可是他现在忽然发现，烙焰让他感到陌生了。
　　橙红色的眼睛，本应是让人感到温暖的吧？但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看起来，好冷。
　　“请。”
　　“我们，是不是同伴？”
　　“……如果你的同伴是共同工作的人，那么我的回答是，是。”
　　“我知道了，……谢谢。”

　　烙焰的数据如果没错的话，这是涅茧利第一次，用如此郑重的态度，对他说谢谢。
　　郑重到仿佛隔开了什么，从此两个人就算依旧并肩而站也总觉得遥远。
　　是因为数据紊乱产生的错误，他这么想。

　　然后，过了几天。
　　涅茧利的上书有了回应。
　　“为了避免无关猜想，且表示公正，允许技术开发局人员对志波苍鹜遗骸进行解剖。
　　为了避免嫌疑，中央四十六室成员将不派人参与，解剖将在全隔离条件下进行。
　　解剖人选由十二番队队长浦原喜助决定，为防猜疑，仅准许一人。”

　　很快的，浦原喜助回复了中央四十六室的旨意。
　　“负责解剖人选，十二番队队员——烙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