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DAI》黑白喵

25、第二十四章

　　改造魂魄销毁完毕，似乎一切都应该风平浪静了。
　　但是世上没有“似乎”这种说法。改造魂魄的事件不知道触动了中央四十六室的哪根神经，大规模的清洗，开始了。
　　所谓清洗，就是一点点的查技术开发局历年的项目，不管是成功的还是失败的，只要找到一点问题，那么所有参与实验的人，都要进行隔离审查。
　　连续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审查，反复回答无数已经烂熟于心的问题，一直到人的精神崩溃为止。
　　“这个项目共用了多长时间？”
　　“十七天零二十一小时。”
　　“项目结果？”
　　“完全成功，目前已经进行了实战应用。”
　　“耗资？”
　　“十万零七千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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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烙焰从审讯室里面走了出来，反复不断地询问让他积累了太多多余的数据，反复清空多余数据已经对他的记忆体造成了暂时性伤害。
　　如果这种询问再持续下去，暂时性伤害就会变成永久性伤害了/
　　“哟，你也出来了？”涅茧利的样子看起来非常疲惫，一手撑墙站着，眼下有了浓重的黑眼圈。
　　“嗯。比你早。”
　　“……先回房间吧……你觉得难受的话，我的肩膀借你靠。”
　　“我们两个，你的情况比较差。”
　　“也是……你这家伙看起来还真是悠闲到不像经历了那种地狱审讯啊……”

　　终于回了房间，涅茧利一头栽倒在床上，“那些该死的……”
　　烙焰竖起一根手指摆在唇前，做出一个“噤声”的表情。
　　“……”涅茧利扫视了一下自己的房间，敏锐地注意到有几个小处不同，不由“啧”了一声，在床上翻了个身，抱着枕头不说话了。
　　烙焰坐了一会儿，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他的感应系统告诉他，现在，他周围，监视器至少有三个，窃听器五个，暗中监视的人至少有三个。
　　DAI对隐私权看得不重，但是这样被监视，即便是他也感到了厌烦。
　　不断积累的感情碎片，最终使他修改了“在房间里休息”的决定，走出了房间。
　　走在路上偶尔会看见几个技术开发局的人，基本上都是面色苍白脚步虚浮，仿佛游魂，就像连续做了三天实验一样。
　　不同的是，做完实验之后大家脸上出现的表情是满足，而现在，不是疲惫得没了表情，就是厌恶。
　　技术开发局现在陷入了完全瘫痪的状态，除了现世观察局等几个必备的分局还维持着最底限的运作，其它的……
　　有时候还能看见中央四十六室派来的调查员，个个都是志得意满的样子，嘴角带着得意的笑容。
　　烙焰一路慢慢走着，一直走出了技术开发局的宿舍，走到了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下。
　　大树投下满地的阴凉，烙焰走了过去，靠着大树，发呆。
　　或者说，是清理着多余的数据。冗杂、繁多，而且没有条理。

　　“……烙焰。”
　　“……志波副队长。”烙焰看着那边走来的黑发男人，说道。
　　浦原喜助现在是被审查的重中之重，志波苍鹜作为副队长兼副局长，却因为五大贵族之一的家主这个身份，而被免去了大量的审讯，只是做了象征性的“配合调查。”
　　整个技术开发局，最悠闲的反而是这个应该最忙碌的男人。
　　“你也……”志波苍鹜沉默了一下，“很辛苦吧……？”
　　“还好。”不断地重复对他来说并不算太难，他自觉自己的回答天衣无缝。
　　“……你知道么，已经有人被认定为‘有罪’了。”志波苍鹜说。
　　“哦。”
　　“技术开发局从来都不少打擦边球，违禁的事情也做过……”志波苍鹜继续说。
　　“哦。”这个烙焰当然知道，他自己也做过。
　　“……现在，中央四十六室已经考虑要撤销技术开发局了。”
　　“……哦。”撤销么……

　　那他以后该去哪里？
　　在尸魂界，技术开发局，是他的第一个容身之所。
　　他的拟人程度不够，对这里不会有多少依恋，可是……
　　离开了这个，他该去哪里？
　　“……烙焰，你知道么……其实这一切，和我有关。”志波苍鹜沉默了很久很久，终于开口了。
　　“……嗯？”
　　“我的存在，让原本只是一个有点麻烦的技术开发局，变成了危险。”志波苍鹜苦笑了一下，“不久之前……志波家在四十六室的最后一人，死了。”
　　“是么。”烙焰并不太清楚中央四十六室的构成，但他也知道，作为五大贵族之一的志波家，在中央四十六室不应该没有一个代表。
　　“没有分家、没有附属家族、没有四十六室成员、甚至不再在瀞灵廷居住……除了流淌在体内的血液，还有什么能证明，志波也是五大贵族的一员？”
　　“不知道。”
　　“是啊，那些人也是这么想的。”志波苍鹜轻轻一扯嘴角，“所以呢……他们，想要找志波家的麻烦。因此，就朝技术开发局出手了。”
　　“哦。”
　　“所以啊……是我，连累了技术开发局呢。”志波苍鹜重重一叹。“是我……”
　　“不是这样的。”烙焰摇了摇头，“技术开发局本身，就已经能让中央四十六室感到威胁了……而且如果没有你，技术开发局就不会出现。”
　　“……烙焰，你是在……安慰我？”
　　“我只是阐述事实。”
　　“你呀……”志波苍鹜好笑地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我的存在，终究是只对‘还没出现’的技术开发局有用而已……对于‘已经出现’的技术开发局，我现在是个累赘。”
　　“那么你打算……”
　　“当然是……退出技术开发局了。”志波苍鹜微微一笑，“见好就收，及早抽身……”
　　“……是么。”
　　烙焰忽然感到负面情绪的感情碎片累积的更多了，比之前接受连番审讯的时候还要多，还要重。
　　“是啊，我今天就是来告别的。”志波苍鹜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再见。”
　　接着，志波苍鹜转身，离去。

　　烙焰看着那个身影，忽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情绪被感性引擎发现。
　　他暂时不能理解那种情绪，于是暂时封存。
　　很久很久之后，他知道……
　　那种情绪，名为“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