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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允诺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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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余一凡所说的话,小发一愣,那明明是……
不过她仔细权衡了一番,什么也没说。
这时候话多的阿扇忍不住了:“也就是说,去大雪山的都是白白送死了。可我有些奇怪,如果魔教教主的意思是杀死受骗的人,为什么设计只能两人进入的机关,而且还让其中一个回来呢?”
余一凡慢慢地说:“兴许是因为嫉妒吧。”
阿扇更加疑惑了:“嫉妒”
这时候一凡说:“嫉妒有人结伴,而自己孤独一人。”
小发终于忍不住反驳:“可我倒是听说,魔教教主和妻子恩爱和睦,因此他无需嫉妒任何人,而且他的妻子……也没有比他先逝。”
余一凡好像心情突然很好:“恩爱和睦,是吗?”完全无视了话语中对自己先前所言的完全否定。
这时候马车突然急刹,阿扇过分专注于聊天,待到马车将要撞到一个少年才发觉。
而那个少年既不躲也不害怕,就那么直直的站在那里。
“大白天找死啊?”阿扇破口大骂。
阿扇如此大的嗓门也没有分过少年一丝注意,少年平静无波的眼神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余一凡身上:“听闻盟主途经此地,在下寒归山庄十三任庄主南沉,叨扰盟主实属无奈,只因别无他法。”
少年递过名帖:“盟主寻往生图之事我已知晓,若是不急,还请百忙之中……”
“盟主此番前去回来还要主办六大门派参加的门徒切磋大赛,时间很赶的,让路让路!”赶路的阿扇很是烦躁。
“带路吧。”余一凡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小发,却是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当今江湖唯有六大门派为正统,武林盟主也由六大门派推选而出,其他的势力哪怕在地方上再为强盛也未曾入过六大门派中人之眼,这也就是阿扇态度不善的原因。寒归山庄这个名字倒是有些耳熟,小发正思索着,马车已经到了庄门口。
“这里真古怪。”阿扇嘟囔了一句,“全都像死人一样。”
之前三人皆认为少年的不同是他自身的气质,然而整个寒归山庄的人都如同他一般存在感极低,好像随时会从这个世界中消失。
“很多年前,寒归山庄比现在的六大门派还要实力雄厚,我也很想知道它覆灭的原因。”余一凡摇了摇扇子,小发却觉得他做这个动作比起文雅不如说是倜傥,不像是经常所为。
江湖上所言余一凡君子温润如玉,怎么在她看来有些偏颇。
南沉回到寒归山庄,眼神中才带有了几分哀伤,比起先前的平淡无波多了几分人气。
“如各位所见,这是一个诅咒。”他缓缓开口,“我的祖先,也就是寒归山庄第一任庄主,南止亲手下的诅咒。”
在座三人都很惊讶,从来没有听说第诅咒自己的后人的,这可以说闻所未闻,甚至非常骇人。
“那你这祖先也忒不厚道了。”阿扇道。
南沉眼眸暗了一暗,“我还未说这诅咒的内容,你的判断可能有些唐突。”
也是,谁被职责自己的老祖宗不厚道都会有所不满吧,阿扇有些羞愧地低下头。
“应该说,他根本不配做庄主。”南沉下面的话却着实把阿扇吓了一跳。
他以为南沉埋怨他责怪自己的祖宗,结果却是他嫌他说的不够狠。
“他诅咒的内容是,他的后代——以及这个庄所有的后人慢慢消失。”南沉又补充说,“如果妄图离开,会更快地消失。”
这也就说明了为何在街上的时候,南沉毫无存在感。
“我们只能苟延残喘,终于到我这一代,快要撑不下去了。”南沉抱头,“我至今想不通,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们。”
“但是,苍天有眼,我找到了拯救大家的办法。”说到喜悦的事,南沉的脸却似乎也多了几分血色,“那就是往生图。”
“家父把往生图设置为解开诅咒的条件,我不需要占为己有,这个诅咒只需要执念之物到达,一旦到达就会解开。所以还请得图之后,救救我们……”
说完之后,南沉起身屈膝似是要跪下。
阿扇看着自家主子,按理说他会拉起南沉说不必客气。
然而余一凡一动不动地坐着,结结实实地受了这一跪。
阿扇眼珠子都要掉了。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往生图是解开诅咒的关键呢。”余一凡问道。
南沉起身:“此时蹊跷,盟主怀疑也在情理之中,我也是偶然在府邸闲逛,竟发现家中予莱亭内夹缝有祖父手书。”
南沉从袖子中递出一张泛黄的纸页,上面字不多,但是很多看不清了,但是确有“往生图”、“解开诅咒”字样。
“我允诺你了,不过我想换个马夫,阿扇能托付给你们照顾吗?”余一凡笑着说,“等我们回来,来接他。”
阿扇从不违背余一凡的命令,所以只是郁郁地坐着,仔细想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惹主子不开心了。
南沉自是应下,介绍了附近几个话少踏实的马夫,并且千恩万谢地送走了他。
阿扇一走,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奇怪。
马车行驶期间,虽然余一凡屡次想要搭话,但是小发总是闭眼小憩。余一凡担心她觉得旅途无聊,便买了很多话本子给她看。
“小发姑娘,你看这南止庄主的故事如何?”余一凡递过一本他看完的,“如此风流的一个人。”
话本子上讲述了南止和四个相好的风流趣事,戏剧性的是最后他把四个全都赶跑了,孤独终老一生。
“话本子还是会乱编,如果他孤老一生,怎么会有后人。”小发津津有味地看完。
“但是他诅咒了所有庄内的人,很多我们觉得是真的的恰恰是假的,很多我们误以为假其实真的不能再真。”余一凡又摇了摇扇子,煞有其事地说。
“我还挺想知道真相的。”小发道。
“为何小发姑娘执着于那些捕风捉影的事件的真相,不多想一想生活中更容易发现的真相呢?”余一凡又是一摇扇子,“只要善于发现,简单得多。”
小发没有去体悟他话中的玄机,又打开了一本话本子:“寒予传,这个是陆家的祖奶奶陆寒予的故事,好像没什么特别嘛……”
余一凡又道:“生活中的往往比话本子戏剧得多,很多不可能的事情,其实确确实实发生了,而且其实不用多加思考就能发现。”
“这本有趣,讲一代传奇女侠胡思思和南止三笑留情,好生别致。”小发有些开心。
余一凡无奈地倚在马车边,很是伤怀。
“两位,青屏山到了。”马夫道。
抬眼看去,前来上香的人源源不断,但依旧遮盖不住青屏山的好风光,修建了十分长的石路,而且据香客而言,这里落日的风光很美。
“小发姑娘,来。”余一凡先下了马车,伸手让她扶自己一把。
小发下马车的时候似乎因为重心不稳,重重地掐了他。
马车停的位置很好,前往问归冢的路不是很远,大约走了小半个时辰,目的地近在眼前。
余一凡站定,突然十分严肃。
“小发,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