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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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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房菜的谭师傅让司机把刚刚出锅的热气腾腾的菜送到何宅，司机从小货车里把手推车放在地上把车里一个个装好盘盖上盘盖的菜盘放在手推车上，推着走进何宅。
饭厅的圆桌上菜和碗筷都整整齐齐放好，客厅里的诸位入座。
倚岚和倚乐微微托着老太太手肘虚扶着老太太走到饭厅，余下的人在离老太太后头跟着。
大家按照辈分入座，老太太坐在主位两侧坐着两个儿子，倚岚和倚乐坐在一起。
除了老太太以外桌上的人面面相看，忐忑不安的看着二伯身边空着的位置。
老太太不苟言笑的样子声音嘹亮的吩咐郭姨：“阿郭，去把家嫂请下来吃饭。”
大家面容平静不透露一丝情绪，等着郭姨去把人请下来。
楼上的叩门声清晰的传到饭厅，没过多久人就到了楼下。如尖刀般的眉轻挑，眉下一双凤眼，长相是也美得盛气凌人，同她泼辣刁蛮的性格无比贴合，她冷着脸坐在她的位置上。
老太太说了句起筷，动了筷子，大家才开始拿起筷子吃饭。
圆桌上的玻璃转盘上摆满了各式的菜，倚岚自己没怎么吃就顾着夹菜给倚乐。
倚乐哭笑不得得看着拼命给自己夹菜的倚岚低声说：“我自己来就好了。”
冷不丁的坐在对面的二伯母讽刺说了句：“看看倚岚多客气一直夹菜给客人。”一句话就把倚乐划分出去了。
倚岚心里有些恼怒压着怒气瞪了二伯母一眼低头吃饭。倚乐微微一笑也不辩驳。
他们就像听不见她说的话继续吃饭。
那人越是不安生，不顾食不语的规矩冷嘲热讽着：“有这样的妈就有这样的儿子，来去自如，说走就走说回来就回来。你把何家当什么了？还是说加拿大留不住你了，要回来。”
老太太皱眉低声制止喊着：“淑蔚！够了，别再说了。”
这位何家的二少奶奶，马上梨花带雨的抽泣着说着：“今天我不怕得罪婆婆，我就是要说是你那个狠心的妈教你的，对吧！当年就是她教你故意推倒我，害我流产的！她不得好死！你们两母子。”
倚岚怒火中瞪着破坏这场久别重逢的人，所有理智和克制全部被愤怒和厌恶淹没。
倚岚把手里的筷子重重地放下，牙白色的骨筷重重击在陶瓷的筷子托上发出清越的响声。
屋子里的人被着响声一惊失神。
那位二伯母回过神即刻端起长辈的姿态厉声责骂着倚岚：“你还有没有规矩！”
倚岚怒火中烧愤然起身，倚乐见势不对愁眉紧锁拉住倚岚手臂想阻止倚岚。
倚岚用力一挣甩开倚乐的手，猛地站起来木椅往后一倒重重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巨响。
她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怒气干脆玉石俱焚，咄咄逼人的质问着：“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有没有规矩了。端着长辈的姿态丝毫没有以身作则，还腆着脸用长辈来教训我。你口口声声说得说帮二伯教儿子，也不想想你有没有这个资格去教何家的嫡孙。我是敬重伯父，才会这么多年来都叫你一声二伯母，你不过是一个登门入户抢了别人丈夫的女人罢了，我真正的二伯母在加拿大，不是你！”
淑蔚被倚岚的一席话气的浑身颤抖，直指着倚岚说不出一句话，眼里的恨意若是能杀人足以把倚岚杀死了。
倚岚冷笑着把这么多年压在心底不吐不快的话说出：“你说是二哥害你没了孩子，你说谎！你没了孩子是因果报应，不能怨别人的，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
淑蔚脸色一滞的微微后退了一步脸色煞白不再巧舌若簧。
盛怒之下人的思维早已不能正常运转，就是再伤人再恶毒的话也可以痛快的，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倚岚继续把自己深藏在心的话全数一直说出，那些话如同利刃一刀一刀刺开人丑恶的面目。
她眼里透着厌恶抑扬顿挫的说：“当时你在花园故意抢二哥脖子上二伯母留给二哥的的项链，二哥不肯死命抓住项链缩着脖子不让你抢，二哥一心急才推了你一把。”
“当时你根本就没有摔到，明明是扶着花园里的石凳站稳了。二哥急切的护着项链根本没有心思看你，你再一次上前一把抢走项链，不小心绊脚摔在地上。你居然将计就计把责任推到的当时只有八岁的小孩身上。”
倚岚话音一顿声音愈发凌厉：“莲姨在不远的水池旁把整个过程看了遍，忍着没有即刻说出。莲姨心疼二哥又可怜你刚没了孩子，私下单独告诫你。你害怕莲姨把事情说出去，诬陷她手脚不干净，把她辞退。”
淑蔚没了先前的异样神色，双手抱在胸前凝眉斜目驳斥到：“你在哪里听回来的闲言碎语，胡编乱造！”
倚岚妈妈明白倚岚触到不可逾越的雷池，忙开口阻拦斥责到：“倚岚，不要再说了。”
倚岚早已料到淑蔚不会承认，莞尔一笑神色间满满娇气全然不顾屋子里暗暗作动的低压气流。
她失笑出声：“可惜百密一疏，你们不知道当时莲姨是带着我在水池边喂鱼，我亲眼看得清清楚楚。”
屋子里弥漫着的谎言被揭开窘迫、震惊和心冷。
倚岚用尽全力嘶吼说出了这一番话，彻底把这么多年来何家粉饰的太平彻底击碎，把世家大族里亲情抵不上利益的凉薄全数摊出。
倚岚决然回身上楼。
客厅里霎时寂静得仿若无人之境，灯火通明的屋子阴冷的像是冰窖。
饭厅里被这场闹剧弄得人仰马翻，二伯父厉声呵斥住哭哭啼啼的妻子，不悦地起身回房。
倚岚爸妈始终沉默着坐在饭厅里，也没有眼神交流只是呆呆坐着。倚乐终于从万千思绪里抽离出来，跟饭厅里的叔叔婶婶打了声招呼就疾步走上楼。
二楼的楼道灯光明亮里楚君站在倚岚紧闭的房门前望着厚重的木门，回身看着刚刚走上楼的倚乐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倚乐走到楚君身边轻轻叩了叩门低声唤着：“倚岚，开门。”半响都没有回应。
倚乐耳朵伏在门上想要听里头的声音终究是无用功，厚重的木门把房里的微弱声音完全隔断。
倚乐从外套里拿出金属名片盒，嗒一声打开从里头抽出一张名片，蹲下把门片从门缝里塞进房间。
倚岚一踏进房间转身就把房门锁上，伏在床上抱着枕头断断续续的流着泪。
房间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倚岚伸手摸掉眼角的泪伸入外套口袋拿出电话推开滑盖，漆黑的房间里被亮起的手机屏幕照亮了几分。
倚岚按动着手机的选择键，手机发出细微的系统声，手机屏幕里显示着一个个储存着的联系人。
翻来覆去在通讯录里找了许久，倚岚还是按回到了F组的联系人，停在了傅学东的名字上，轻轻咬着下唇拇指覆在通话键上盯着屏幕，不知怎的手指好像发麻了。
最后她还是按下了通话键，屏着呼吸听着电话的预响，一声一声敲打在她的心上。
预响停了电话出现不到半秒的寂静，半秒后熟悉的声音隔着冰冷的机器清晰的响起耳边，声音依旧是浑厚略比平时多了些沙哑。
倚岚强逼自己忍住的眼泪在听到傅学东的声音时瞬时排山倒海而来，对着电话一句话都还来不及说就开始嚎啕大哭。
学东那头被倚岚突如其来的哭声惊着了，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结结巴巴笨拙的哄着：“哎。。。怎么啦？不是说过，我不喜欢你哭吗！猪头，哭了眼睛会肿的像死鱼一样的。”
倚岚不知道好气还是好笑傅学东这人一点都不会哄人，一心想着发泄什么都懒得说就只顾大哭。
学东那头也不说话了，静静听着倚岚的哭声，似乎也明白最好的安慰就是让她痛快的哭出来。
倚岚哭的没了力气哽咽着。
倚岚开始平静下来学东尽管声音沙哑依旧保持温柔低声问：“怎么了？为什么哭？”
倚岚一边哽咽着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心里千言无语化作一句话，她轻声出：“我想你了。”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数秒后沉沉回到：“我也想你了。”
心里多少的疲惫、委屈、愤怒，听到这句话时就像乌云满布的天空被微风拂过，被轻轻柔柔的吹散。
学东站在光线昏暗的办公室角落里默默挂断电话，把手机搁在一旁的饮水机上，眼睛满布血丝倦怠的合上眼捏了捏鼻梁，靠着窗闭目养神。
手机屏幕一直亮着屏幕显示出——通话时间：20:09-21:40
整整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学东站在角落里拿着电话，说了句想你以后两人再说不出其他话，静静听着电话那头的倚岚啜泣声也不挂断电话，无言无语。
倚岚大概是哭累了，手里拽着电话迷迷糊糊就开始意识模糊沉沉睡着了。
学东听着电话那头断断续续的啜泣声慢慢停止，变作细微的鼾声，等了好一会儿确定倚岚沉沉睡了才默默挂了电话。
学东睁开眼看着幽暗的办公室，依靠着格子桌上那几台开着的电脑光亮的屏幕照亮着，在电脑屏幕前那几张和自己一样憔悴的不像人样的脸，愁云惨淡的在敲打着键盘，依旧神情倔强地坚持着。
工作室突然陷入瓶颈，规模问题一天不解决，烂摊子永远收不完，工作室这个月被一个工程折腾的不行。
学东面对着各种压力和挑战，由于没有工程资金无法正常运作，又要支付高昂的办公室租金和电力各方面细琐支出。
工作室似乎开始亏损状态。
在英国时工作室的获利都已经快要耗尽。
月头开始陆续有员工离职，这个星期又有两个技术骨干被大型的IT企业挖跳槽。
学东因为工作室已经焦头烂额。
工作室里的诸位这几天忙着联系合作过的客户希望可以再拿到工程，可惜事与愿违。
忙了这么久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大家止不住开始泄气，难道大家辛苦建立的工作室，满载着大家的理想的工作室就这样到此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两更~嘿嘿~明天终于放假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