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皇妃要出走》擦窗户的猫

5、床上躺着个乔玉洛

　　廖知府眉毛又拧在一起，“如果这些事情有关联，那我们调查的方向，就该变一变了。”
　　“乔公子说的有道理，那么我就抽掉些人手，查查之前家禽家畜丢失的案情况。”
　　萧白心里道，明明是我看出的倪端，怎么就成了乔公子言之有理……
　　果然，这位知府跟萧白最初的想法是一样的，人贩子拐卖女童，要么就是买到青楼，要么就是给人当童养媳。所以他封锁了镇子，确保人贩子无法将女童转手卖出。但如果，这位人贩子不是要卖，而是自己有用处呢？
　　几个人一同出门，把刚才门外喊冤的妇女又叫回来。
　　“廖大人！民妇知道，花花在您眼里可能不值几个钱，但那是民妇养了两年的宝贝啊！”那妇女看着还年轻，哭倒在地，穿一身灰衣裳，家境显然不是很好。“花花每天下一个蛋，民妇靠着这些鸡蛋还能补贴些家用，”那妇女越说越心酸，“虽然您后来让衙役们给民妇家又送了两只母鸡，可是，可是……”妇女竟忍不住要哭，“花花是不一样的，呜……”
　　萧白一向只听说养猫养狗能养出感情来，比如她母后，就养了一只快六岁的大猫，整日宠得不得了。但养鸡还能养出这么深的感情，也是少见。
　　廖大人将妇女扶起，道，“你仔细跟本府说说，你那只鸡，呃……你的花花，究竟是怎么丢的。”
　　“那日，花花跟往常一样在院子里转悠，民妇也跟往常一样在屋子里做饭，等再出门的时候，院门大开，花花已经不见了。”民妇哭道，“院门上的锁是坏的，肯定有人，故意偷走了花花……”
　　“你家里当时还有别人吗？”廖知府继续道。
　　“民妇的儿子当时去书院了，相公也出去耕田卖菜，家中只有民女和花花。”
　　廖知府皱着眉，“你当真一点动静也没听到吗？”
　　妇女摇摇头，“没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丢的。”
　　廖知府请她先回去，有什么消息再通知她，那位妇女哭哭啼啼的回去了。
　　“来人啊，把近三个月来所有报案丢活物的，家禽也好家畜也罢，都详查一遍过程。”廖知府下了这样的命令，再次跟乔玉洛抱歉道，“二位公子也看到了，我这里实在有些脱不开身，且……府衙人手不够，可否请二位帮个忙？”
　　萧白和乔玉洛拿着知府给的地图满大街找药材铺和医馆，“你觉得那位知府大人说的有没有道理？”
　　也许是时间久了，萧白也渐渐话多起来，不再像一开始一样对乔玉洛摆架子了。
　　“那位妇女说，她不知道花花什么时候丢的，巧的是那两位丢孩子的母亲也说，不知道孩子什么时候丢的。”
　　“都用粗心来解释，有些说不过去。”乔玉洛也赞同，“我也倾向于，可能是凶手下了迷药。”
　　“那找呗，镇子上一共十三家，我们走一天，也该走完了。”萧白道，“也许运气好些，前两家就发现了线索也说不定。”
　　萧白真的是运气很好，吉祥药铺刚进门，便看到一橙衣男子在买迷药。
　　“掌柜的，老规矩一样一份。”那男子说话的声音极好听，甚至带些魅惑感，老板爽快的应了一声，手脚麻利的大包小包秤了一大堆药。乔玉洛眼尖，在成堆的草药中发现了幽草。
　　“老规矩……看来这个人经常来买。”乔玉洛戳了戳萧白，意思是那人已经买完了药材准备走了，要不要跟着。
　　谁料萧白竟直接上前问候，“不知阁下可认识竹之君？”
　　竹之君？就是雕刻那只琉璃鸭的人吗？萧白是怎么认出来的？乔玉洛仔细一看，发现男子的衣角上有自己的印章样式，正是竹之君三个字。顿时满脸黑线，这人怎么什么东西都要标印记。
　　竹之君拎着一大包药，不太好行礼，便点点头致意，“在下便是方竹之，不知兄台是哪位。”
　　这方竹之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级，萧白都不太敢认。他以为能雕刻出那么美的摆件，怎么也得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这下听人家亲口承认了，也不得不相信了。
　　“在下乔白，叫我小白就好，这位是我堂弟乔洛，久闻竹之君大名，今日居然在此遇上了。”萧白随口编了个名字，继续道，“不知方兄买这么多草药，是家里有人生病了吗？”
　　“啊，不是的。”方竹之解释道，“小白兄想必知道，我是做琉璃摆件的，这些药物，若是添加进去，会起到各种不同的效果。”
　　“比如，”方竹之指着一包艾草，“艾草的粉末加进去，有驱邪之效，且能让琉璃的颜色带浅绿。”
　　所以他们看到琉璃中的七彩斑斓，竟不只是光的作用，琉璃本身也是有颜色的？
　　“真了不起，”乔玉洛感叹道，随口又问，“那这幽草加进去有什么效果？”
　　方竹之道，“幽草可使人神志不清，但若分量不多，便能起到安神静心的作用。”
　　“在下还要回去继续研究，就不打扰二位了。”方竹之再次点头致意，随即离开了药铺。
　　萧白看着他的背影赞叹道，“真刻苦，难怪这么年轻有为。”等方竹之走远了，萧白才亮出府衙的官牌询问老板。
　　“方竹之经常来这里买药材吗？”
　　“是的，有几年了吧。只是近几个月买的比原来多些。”老板似乎对方竹之很有好感，有意无意的还帮他开脱一下，“竹之这孩子，一向比较刻苦，最近又在钻研新的琉璃摆件，我一直也挺欣赏他，所以给他的药材总会便宜一些。”
　　萧白又询问了老板他买药材的记录，感觉除了幽草，他也没有什么特别可疑的地方，便离开了。
　　查完了全镇大大小小的药铺，两人终于在天快黑的时候赶回去了。
　　“二位公子有何收获？”廖知府早在府衙内等着了，还没等乔玉洛开口，廖知府先说了自己发现的，“下官询问了其他人，发现两点可疑。”
　　“第一就是我之前怀疑过的，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动物是具体什么时间丢的。”
　　“第二，所有市面上的家禽家畜都丢过，只是好多人觉得并不值钱，也就没来报官。”
　　这就说的通了，凶手一定在做什么，需要活物，也许是之前所有的活物都没达到他的目的，所以他选择了人。这么说……那两个女童有危险！
　　乔玉洛把遇见方竹之的事情告诉廖知府，知府仔细想了想，慎重道，“可能要麻烦两位，再去一趟方府了。”
　　两人对视一眼，“方竹之有什么问题吗？”
　　“照他所说，幽草的用量应该远没有那么多才对。”廖知府继续道，“两位以结交为名跟他来往，也不容易打草惊蛇。如果能找到什么线索，或者，能到到失踪的女童就更好了。”
　　“我会派人埋伏在方府附近，有什么问题立刻接应。”廖知府慎重道，“乔公子乃钦国候独子，身份尊贵，本不该请公子做这么冒险的事……”
　　“没关系，”萧白内心道，本陛下不比他身份高贵？“为国为民，自当责无旁贷。”
　　“廖大人放心，我们也算有功夫防身，不会有什么意外的。”乔玉洛也道，就是不知道那个萧白功夫怎么样，说不定他到时候还会落个救驾有功的奖赏……
　　两人吃了晚饭，便各自回房睡去了。
　　乔玉洛怎么都睡不着，廖知府似乎已经确定是方竹之所为了，就因为幽草的用量不对吗？虽然这点很可疑，但据此下定论，是不是还不够？
　　正思索着，忽听一阵敲门声，萧白推门而入。
　　“我就知道你还没睡着。”萧白冲他笑了笑，“猜猜我们是不是想的一样。”
　　“我觉得廖知府肯定有什么在瞒着我们。”
　　萧白点点头，一副“原来你还不笨”的样子。
　　“幽草确实有问题，如果说让我们去探访一下，也无可厚非。可看知府那架势，好像已经确定是是方竹之，打算瓮中捉鳖了。”萧白的扇子摇啊摇，“所以这位知府，还知道些什么呢？”
　　“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们呢？”乔玉洛也疑惑道。
　　知府知道什么？廖大人只比他们多一个线索，偶然听说方竹之家从来不闹耗子。要说这地理位置特殊吧，他隔壁那几家邻居可都闹。所以廖大人猜测，他家的耗子，已经被他自己捉完了。从时间上算，这个推测很合理。廖大人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呢？忘了呗。
　　萧白醒来的时候，乔玉洛还闭着眼睛睡着。萧白手支着头，仔细看了看他的洛妃。皮肤是比寻常男子白些，好像也更加细腻些，连睫毛都那么长。哎，萧白叹了口气，这长相，他若不是有心去查，当初还真发现不了这是个男的。哎？不对。
　　“乔玉洛！你为什么在我床上！”萧白跳起来怒吼。
　　乔玉洛被他吼醒了，迷迷糊糊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