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少年。》無萸

16、十六。

　　胡同里已经过了大清早的热闹，太阳明晃晃的挂着，中午时分，一位少年还在被子里不肯起床，窗帘把房间遮的严实，空调吹出冷气细小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好似也听得到似的，呼呼呼的，像昨晚尤颢吹气那样。
　　被子里的少年翻了个身，像是在挣扎了几下，然后眼睛缓缓的睁开，他半眯着眼对着天花板盯了好一会，然后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
　　季林夕缓了好一会，终于把半眯的眼睛睁了个完整，躺着将白T和休闲裤穿上，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东翘西翘的模样实在是懒羊羊本人了。
　　他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走着准备刷牙，突然停下了，看着镜子里揉着眼睛的自己。突然想到了昨晚帮他吹眼睛的尤颢。
　　昨天晚上，不知道他眼里的我是什么模样，是不是够帅气呢？
　　季林夕傻笑着想。
　　昨天晚上和尤颢怎么回来的，其实记不太清楚，自己说了什么话，怎么回到的家，但是又格外的清楚那时候两个人有一点点尴尬的气氛，尴尬之下又是自己掩盖不住的欢喜。
　　原来，暗恋一个人，那无人可倾诉的欢喜是可以无限放大的，大到以为所有人都知道了。
　　正在吃着算是午餐的早餐时，高飞便找上了门。“林夕，你怎么都没回群里的消息，里面的成功人士正等着你答复呢”
　　“什么玩意儿？成功人士是谁”季林夕一脸懵，不知道高飞说的是什么。高飞随手拿了根油条吃“你没看群？我还纳闷呢，昨晚你那么早睡？”
　　季林夕拿出手机翻开了微信才看见了有为青年聚集地的信息99加了。他点开看了看，都是皓其和他们讨论着去游玩的事情，点开了群人员一看才知道成功人士是皓其。
　　他差点把一口粥给喷了出来，“哈哈哈哈，怎么这么有才”，高飞也是满脸笑意“你可以看看其他人的，这是昨天我们讨论了半天的成果，为了这个昨天柚子和皓其好吵了好半天”
　　看了一下其他人的，果真是哭笑不得。皓其是成功人士，他是祖国小菜苗，柚子是少女杀手，高飞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尤颢是渔民。
　　“这名也取的忒不靠谱了，这渔民又哪里来的？”
　　“他反正也是个潜水的，搞生动点，那就渔民咯”高飞回答。
　　看着昨天的聊天记录，都差不多是在扯淡，唯一有点讨论意义的就是去玩的计划，讨论的决定就是后天下午包车去，皓其找车，在胡同出发。
　　高飞看到客厅堆着的月饼，吃了一惊“怎么你家今年月饼比去年多啊？”
　　“哦，那个啊，好像我爸要送同事的，你也拿一盒回家去，免得我晚点还得跑一趟”季林夕挑了一盒月饼拿给高飞。
　　“行，那我先回去了，等一下还得回去帮买东西，晚上又得守夜了”高飞说完就走了。
　　家里也没人，季林夕还琢磨着自己爹妈去哪里了。今天中秋节，不用上班还会去哪里？
　　高飞刚刚踏进家门槛就喊着了“妈，林夕家拿了盒月饼来了”
　　“哎呦，那么一大早就开始送了啊，我还打算晚上送的，看来得早点了，等一下收拾完，我去送去”高妈一边应一边点着桌子上的月饼。
　　“这月饼好像有点多了，咱家就三口人，也吃不完啊”高妈嘀咕着，“你不是上次还说到你新班主任来着？送盒月饼去吧，教到你也是倒霉，过节送点礼就当心理安慰得了”
　　高飞一听下意识想拒绝，从小他就不待见老师，老师也不待见他，更别说让他去做送礼这种巴结的事情了。
　　但是听到他妈嘴里的那个新班主任，莫名想到了林木，那么年轻当了老师，应该是刚毕业的吧，要是家远点，估计连个一起吃月饼的人都没有。
　　“好啊，妈你给挑个大盒的吧，我班主任是个年轻的男老师，吃得多”高飞说
　　“这容易，妈给挑个最大的”说着就拿了盒真的很大的月饼出来，估摸着里面应该有十多个吧。
　　一个人吃应该也够了吧？高飞拿着月饼进了房间，丢在了书包旁边。
　　吃完早餐的季林夕看了一会美剧，时间都已经不知不觉的到了下午，阳光都透过窗户，阳光下的灰尘肆无忌惮的飞扬着。
　　眯着眼想到尤颢，清冷的眉眼，抿着的嘴角，时而出现的笑颜，还有，昨晚带着温柔的尤颢。莫名激动，他感觉自己要把持不住了，他可能，要越界了。季林夕打开了电脑，迟疑了一下，还是在搜索栏打下了几个字。
　　男生应该如何追男生？
　　回答的并不多，但是大部分无非就是弄清楚弄明白自己的性取向，还有后面紧跟着的不要轻易告白，不要轻易逼迫，不然连朋友都没有。
　　这些，是他的死结，他害怕却最可能出现的结果。刚刚激动的心情慢慢的沉了下去，像一滩死水，毫无波澜。
　　性取向是男生吗？其实季林夕并不知道，他在情窦初开的时候，发现自己喜欢了尤颢，一直到如今，也还是他。如果，假设，以后他和尤颢没在一起？自己会喜欢上别人吗？会是男生还是女生？只能留给时间去证明了。
　　看了没多久，还是把电脑关了。季林夕叹了口气，唉，还是一步一步慢慢来吧。
　　中秋节胡同里大部分人家还是会拜月亮的，但是尤颢家没有这个习惯，他妈都不一定会着家。
　　胡同巷子里的小孩熙熙攘攘的吵着，每个人都拿着灯笼，各式各样的，转的和不转的，纸的和塑料的，唱歌的和点灯的。
　　每家院子都有桌子摆着各种水果，中间是大月饼，旁边有个纸塔，上边还挂着鸟儿呢。
　　“哎，老了老了”莱莱看着热闹的场景说道。
　　“我们的童年可比他们这些小屁孩也意思多了”高飞搭着莱莱的肩膀说。
　　柚子手里拿着个孔明灯在看说明“小时候没少折腾，能活到现在也不容易，现在的小孩活的太温室的花朵了”
　　季林夕跟着柚子一起在琢磨孔明灯”是啊，没啥乐趣，那些记忆是只属于我们九零后的，哎，尤颢，这个怎么点灯”
　　尤颢接过孔明灯，手上的动作利索的很，就把孔明灯弄好了，在打算点火呢，“等下，写点字啊，别人都是写满字的”柚子拿着大头笔嚷嚷着。
　　几个人轮流拿着笔写了，季林夕写的时候偷看了眼尤颢，‘祝我梦想成真’，他不知道尤颢写的什么，尤颢是最后一个写的，写完就直接点了火。
　　晚上的风有点大，点火还费了不少劲，好不容易把火点上了，几个人抓着孔明灯的角。
　　“我说3,2,1，我们同时松手，3,2,1”，孔明灯一开始有点跌跌撞撞，歪歪扭扭的，像是要掉了似，好在一阵风吹过，又重新飞了上去。
　　“啊啊啊，飞了飞了，嫦娥女神求求你让我找到女朋友吧”柚子对着空中的缓缓上升的孔明灯大喊。
　　几个人都看着那孔明灯，密密麻麻的黑字，越来越高，越来越远，浅色的黄色越来越小，最后和天上的星星揉为了一体，它承载着底下几个少年的小愿望。
　　“尤颢，你许了什么愿”季林夕转头问，尤颢还抬着头看，侧脸带着柔光，整个人也跟着暖了下来。
　　“谁知道呢，我写了长生不老。”尤颢回。
　　。。。。。。季林夕觉得尤颢身上的柔光瞬间消失了。
　　几个人在外面玩到了差不多要12点，都纷纷赶回家要帮忙收拾。
　　尤颢回到家时，尤妈已经回来了，桌子上放着打开了，却没人吃的月饼。
　　“你回来了啊？你妹刚刚气呼呼的就跑了回来，问她什么也不说，你去看看怎么回事”她对着尤颢说。
　　“好，你先休息吧”。
　　尤颢打开了门，小丫头正对着桌子埋头奋笔，难不成写作业？走过去一看真的是哭笑不得，满纸的猪头，各种小人，还附带着骂人的话。
　　“你这是干嘛呢？”尤颢低头看着画问。
　　“气死我了，一个猪头把你送我的纸灯笼给烧没了”
　　“这有什么，季林夕还把莱莱头发给烧没过”
　　小丫头一脸惊讶“真的？莱莱姐没弄死他啊”
　　尤颢忍不住低笑“差不多了”
　　这事得追溯到小学一年级的时候，那一年的中秋节。小时候的季林夕就特臭屁，爱显摆。怎么看出来呢？就从他在中秋节前一个星期就天天拉着季爸去找灯笼。还要求特高，这个太丑，那个太亮。
　　总之，天天一家一家的蹲着点找，美名其曰，要在最特殊的人。
　　要说最后哪得是什么模样的灯笼赢得了小林夕独特的眼光？一个纸灯笼，特不要脸的纸灯笼，一个小男孩。这上边映着俩男孩，都同一个人，蜡笔小新。
　　一个遛着鸟的蜡笔小新，一个露着大屁股的蜡笔小新，在鸟中间还破了洞。
　　找了那么多家店，还真就这个不重样。在一群花花绿绿的灯笼压在最底下，上边还沾了不少灰尘，一打开那蜡笔小新的鸟还破了个洞。可见这灯笼是多独一无二了，别说家长不买，就是送给别人也不见得有人要。
　　可季林夕可不是一般人，他小时候可迷蜡笔小新了，见到这灯笼，眼睛都挪不开了。“爸爸爸爸，就这个了”
　　“这可怎么拿出去啊，你看还破了洞，拿出去别的小朋友都笑话你呢”季国帆头疼的看着小林夕，试图拯救这骇人的眼光。
　　“就不，我拿这出去可威风了”他死死的抱着灯笼。
　　季国帆头疼不已，一直和他商量着，可季林夕软硬不吃，死活抱着灯笼不撒手。
　　商店的老板看见他这模样笑的不行，这灯笼本来就是前些年的剩货了，没人要，也就一直堆在角落了，可今天却被个小子给当成了宝。
　　“小子，你这拿出去可不仅仅是威风了，那可是回头率百分百了都”老板在旁边大笑着打趣。
　　季国帆可气坏了，这什么店，都卖啥灯笼，倒不如卖情趣用品得了。死死的瞪了老板一眼，老板停止了笑声，谁还敢笑。
　　自己怎么教育的小孩，现在小孩暴露你的本性了吧？
　　老板心里嘀咕着白了个眼，“这灯笼就送这小子了，好了好了，我这可还要做生意，你们到别处折腾”老板挥了挥手，像是打发叫花子似的。
　　季国帆更是火冒三丈，正想把灯笼丢下，拽着季林夕回家，季林夕已经给那老板鞠了个大躬“谢谢叔叔，祝你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季国帆，卒。
　　结局还是很完美的，季林夕停止了折腾，每天一放学回家就赶紧看那破了鸟的蜡笔小新，小手数着日子倒计时中秋节，这可要留着好好显摆呢。
　　好不容易迎来了心心念念的日子，晚上月儿高高的挂着，季林夕吵着让季爸爸把蜡烛点上，然后跑出去和小伙伴显摆去了。
　　胡同巷子边上的灯幽幽暗暗的，季林夕那还带着胖嘟嘟的脸满是神气，那蜡笔小新在这昏暗下格外明亮，尤其是那鸟儿，都快成夜晚中最亮的星星了。
　　“尤颢，尤颢，你快看我的灯笼，就我的是独一无二的，别人都没有的”季林夕对着尤颢说。
　　尤颢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看了那灯笼几眼，又笑出了声“你这还是破的，确实独一无二”
　　“你快看，就我的灯笼是没穿裤子的，露了小jj，你看这边，露的是屁股”季林夕一脸认真的介绍着。
　　高飞实在嫌弃的看了几眼，立马将自己电动的灯笼拿了出来，“你那个多垃圾，看我的，又会唱歌，还会自己动”
　　“你着灯笼满大街都有的，谁稀罕”季林夕不屑的说。
　　“就你那屁股谁都稀罕”
　　“啊，你这露屁股的灯笼，我妈说女孩子是不能看的,会长针眼的”莱莱把脸捂得紧紧的。
　　季林夕一看女孩子害怕了，心里面的小恶魔就出现了.
　　“啊哟哟，你快看那，蜡笔小新脱裤子来找你啦，莱莱偷看男生的jj啦”他把灯笼一直往莱莱身上游荡。
　　女孩子小时候总是对异性有本能的腼腆，季林夕这一行为惹的莱莱紧紧的捂着眼睛，一直大声尖叫着，而季林夕一看这种现象，更加卖力的表演。
　　“你快看啊，蜡笔小新的小jj，在这嘞，哎哎哎，你别躲啊，看一眼又不会怎么样，长针眼我来负责”
　　“季林夕!你不要脸，你离我远点，你不要脸我要呢，我到时候告诉你妈，让你妈揍死你”
　　季林夕做着鬼脸吐着舌头说“有种你就去呗，我可稀罕那点儿棍子哦”
　　“你！你！,,,,,”莱莱被气的不知说什么 好，就想去抢下那灯笼。
　　季林夕呲牙，小丫头就是小丫头，这就气的发火。
　　莱莱小时候比季林夕还高了那么一点儿，但是却抢不过他，也怪他像猴儿一样的窜。两个人挣扎间，就闯祸了。
　　一点儿的火苗从蜡笔小新的鸟洞给跑了出来，飘到了莱莱的头发上，头发被点燃上了，空气间弥漫着烧焦的味。
　　莱莱吓的直叫，哭都哭不出，也不敢动，就站在原地死命的哭。季林夕几个人也是被吓到，一脸懵的模样。
　　尤颢是最先反应过来的，立马找到一瓶矿泉水给浇了下去。头发的火倒是灭了，可是莱莱的火没灭。全身湿漉漉的，裙摆下还一直滴水，狼狈不堪，最滑稽的是头上还冒着烟。
　　好家伙，还气出了个动漫式的风格。
　　季林夕连忙丢下已经烧的快没影的蜡笔小新，迈开了腿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头也不回的窜回了家。
　　莱莱像疯了一般，顶着一身的水渍和冒着烟的脑袋死追着季林夕的屁股后面。
　　“季林夕你给我出来，你赔我头发，你让我怎么上学啊”莱莱踢着季林夕家的大门，对着门哭吼着。
　　季林夕死死的抵着门“那啥，我也不是故意的，你看我给你设计了一个新发型，那么拉风，”
　　“你给我出来，我也让你拉风，你今晚要是不出来，我就守到明早，看谁熬的过”
　　季林夕没回，耳朵死死的贴着门，等了好一会莱莱的骂声终于没了，这下总不可能还在门外了吧？
　　他开了个门缝，透过狭小的门缝观察了好一会，再三确认没有莱莱的身影。
　　“别看了，已经走了”。尤颢的声音突然响起。
　　季林夕彻底放下了心，把门打开，看见尤颢正靠着墙壁看着他。
　　你瞧，这人从小就爱装逼，一小毛孩还靠着墙壁装酷。
　　“走了？我还以为我真会死在他手下，可惜了我那灯笼，我可喜欢了”
　　“嗯，已经烧成灰了，而且，不好看。”
　　季林夕本来就心痛，如今已经痛到麻木了。这人怎么那么不会说话，不安慰人，还带撒盐的，还得是没晒干的海盐。
　　“明年灯笼不知道还找得到一样的灯笼吗，唉”
　　“不会，因为带坏小孩”
　　好的，这天已经聊死了。
　　第二年的中秋节，季林夕找了很久的灯笼依然没有找到喜欢的，随便买了个灯笼。
　　那天尤颢不知道去哪里了，一伙人都没有找着他，等啊等，孔明灯都放了，胡同也没有小孩了，季林夕还是没有看见他。
　　回家的路上，季林夕突然看见了路边的尤颢，他惊讶的跑了过去，走近了才发现尤颢整日洁白的衣服上有着几抹浅灰，头发看着也是与平日里的模样大不相同。
　　“你今天哪去了，找了你半天”季林夕打量着，“怎么还这幅模样？”
　　尤颢下意识的抿着嘴，“今天我家走亲戚了”
　　“啊？”季林夕纳闷了“我今天去找你，你妈在家啊”
　　尤颢脸色似乎有点不自然，他皱起眉毛“我一个人走亲戚不行吗？怎么废话那么多”
　　“啊，行啊，没说不行，就是有点稀奇”
　　“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季林夕看着尤颢手上的袋子问。
　　尤颢将袋子握紧了几分，又满不在乎的拿给季林夕。
　　季林夕打开了袋子，是个灯笼，打开一看，上面是个蜡笔小新，特别老实的蜡笔小新，没有露鸟也没有露屁股，一本正经的蜡笔小新。
　　“哇，你这哪来的，我可找了好一阵，没找着”季林夕拿着蜡笔小新的灯笼，开心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后面了。
　　“走亲戚时路过看见的，看见没人要，挺惨的”尤颢说，季林夕锤了下他肩膀“幸好你看见了，不然就可惜了”
　　季林夕低头摆弄着，没看见尤颢上扬的嘴角。
　　抬头一看，尤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在前面了，嗯？怎么后面都湿了，走亲戚这么累？疑惑的没想几分，尤颢的背影快消失了，他急忙的跟了上去。手边的灯笼也跟他摇摇晃晃的。
　　在准备出发的那天早上，季林夕拿着一个巨大的旅行包，鼓的不成样到胡同口时，大家都已经在那儿了。
　　“你怎么那么慢，全部人等着你呢”高飞说
　　“还带着那么大的包，这才两天而已啊，不嫌重啊老大”柚子围着他的背包念叨着。
　　季林夕将背包脱了下来，换成手提着。背着那么大一个包，感觉肩膀都要肿成一米八了。“检查东西耽误了点时间，我这打包可是有关键作用的，等一下上车你们就懂了”
　　“怎么车还没来啊？都好晚了”小白不满的抱怨。
　　正说着，一辆面包车就来到了跟前，前座的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了皓其的脸，“都上车吧，座位都肯定足够了。”
　　面包车是八人座的，司机和皓其坐在了最前面，柚子和高飞坐到了最前边，小白则跟着季林夕尤颢坐到了最后一排。
　　“刚刚来的路上连着遇到了几个红灯，路上也是堵的不行，我早餐都没来得及吃就出门了，可要把我饿坏了”皓其转头对着后排说
　　“这也没办法，一到假期就必堵，希望等一下别堵了”柚子回应。
　　司机大叔一听抬头通过镜子看了柚子一眼“不会的嘞，小伙子你放心好嘞，我这走的高速，很快就到了”
　　季林夕在座位上一直翻着包，时不时的顶着尤颢，“你干嘛？”尤颢问。
　　“我找吃的，我可是带了一堆，昨晚特意去买的”，尤颢不经意的瞄了几眼，一整包的零食袋。
　　“ 皓其”季林夕对着前面大喊一声。“咋了”皓其回头，“接着”季林夕丢了几包零食过去。
　　“谢了啊，兄弟，看来不会饿死了”，高飞和柚子纷纷回头也拿了几包零食吃了起来。
　　季林夕又将包全部东西丢了出来，翻了几回，终于找到了尤颢爱吃的芒果干，他立马拿给尤颢“给你，我说怎么找不到，原来在底下，我带了好几包呢
　　“不想吃了，给皓其吧”尤颢对着窗外说。“这是你爱吃的啊，那我先放包里，你想吃了就告诉我”季林夕低头收拾着倒出来的东西。
　　尤颢表情稍微放松了一点，不过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
　　路途虽短，大家也没有消磨着时光。
　　“好无聊，我们来唱歌乐乐”柚子说
　　“你们想听什么歌啊别看我这车不怎么样，可是我歌可不少，还紧跟着潮流呢”司机一听，满脸骄傲的回答。
　　“叔，那你随意给放两首，我们给你来个特级演唱会”高飞往前瞧了下这车放歌的功能。
　　“小伙子，你自己找个碟，都在你前面那，自己挑着放”
　　皓其看着这还不少的碟，还想着这司机还是个赶潮流的主，但一看这些碟的歌，那就瞬间掉了不止一个档次。
　　凤凰传奇，动力火车，刘德华，费玉清，邓丽君……
　　皓其也懒得翻到底了，后面也是没看头的。
　　“你怎么磨磨蹭蹭的，赶紧的”季林夕在后面说。
　　“让你放歌都·那么麻烦，还能干什么”柚子小声嘀咕。
　　小声还是给皓其给听了去，“你丫有本事你来”，把碟一股脑的丢给了后座那俩。
　　季林夕趴到了前座位，跟着他们一起看，瞬间无奈。抬头看了一眼司机，正巧与司机来了一对视。
　　司机大叔一挑眉“怎么，挑不过来了吧？我这可是多年的收藏啊”
　　是挺挑不过来的，都这样了，还挑啥。
　　随手拿了一张刘德华的，皓其给放了上去。没想到第一首竟是忘情水。
　　还好这歌火的烂大街，还唱的出来。
　　“啊啊，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生不伤悲……….”
　　本来挺抒情的一首歌，硬生生被一车人吼着成了壮烈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