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李药师

5、江湖也有酒

　　淅淅沥沥的小雨敲击着黑灰色的瓦片，聚成一团滚落在青石板上，连着灰土消隐不见。
　　何羽明满脸木然的望着窗外，时不时晃动手里的酒。本以为自己的心足够坚强不会为外界的事物所刺激，没想到却被重重揍了一拳，那日的麻五像极了曾经的自己。
　　雨还在下，酒却没了滋味，“人如草木，草木一秋。”何羽明摇着头，苦笑却是藏不住了。
　　“王兄，这么巧你也来喝酒，来来，咋哥俩得好好叙叙。”蓝衣男子和褐衣男子搀扶着坐下，招呼着。小二满脸无奈的看着这两人，嘟囔着“得，这二位爷又得嚎上半宿。”掌柜闻言一笑“说什么呢，还不快给客人上菜。”“哎好嘞，二位客官稍等。”
　　空气中酒味浓烈，气氛逐渐火热起来“咳咳，王兄今上午可真是不得了啊。”“呦，这倒稀奇了，什么事能让李兄如此惊讶，可否说给兄弟听听。”王三闻言顿时来了精神，直勾勾的看着李四。
　　李四显得有些得意，“那可不，就是城角窟里的麻五被衙门的大人给打死了。啧啧，老惨了。”王三倒吸一口冷气“什么，这小子竟敢偷到衙门头上。”李四醉意熏熏的摆了摆手，“非也，麻五这小子被打到死还在说什么还我弟弟命来，什么的。啧啧，足足一个半时辰，他是被活活打死的，唉。”王二眼角微垂，叹了口气“乱坟岗上又多出一捧杂草喽。”
　　酒盅哐啷碎裂，酒水四处飞溅，王二李四被吓了一跳四处张望着满脸茫然。
　　月似冷勾高悬九天，秋雨后的寒意细刮着骨头，微弱的火光照在剑刃上泛着光，何羽明眯着眼摩挲着墨渊灰白色的剑身，一双眼眸似万古的寒窟。
　　黑云飘过遮住可怜的月光，火光也同时熄灭，夜彻底的来了。
　　“滴答，滴答……”屋檐的滴水声让李平十分的厌烦，竟想起了白天被打死的麻五，李平肥胖的脸上充满了厌恶，撕咬起手里的猪肉，那小子可真是恶心，贱命一条还想杀我，小小的眼睛扫过堂下胡吃海塞的黑甲兵们，李平冷冷的笑了，这屁大点的地方，有老爹给我的护卫谁能伤我半点毫毛。
　　“头，我们当街打死麻五有些不符规矩啊，万一有人向上面告发，会不会影响到老爷哪边。”黑甲兵中有一人出声询问，李平放下手里的熟肉面露不快，其他几人也放缓了动作。
　　李平冷冷道“规矩？有你们七个气冲境的高手，在这我就是规矩。放心吃，放心喝，就打死了几个贱骨头，谁能管我？”
　　黑甲兵们闻言哈哈大笑，正准备埋头畅饮，突然大门传来阵阵的敲击声。
　　李平面带疑惑，谁这么晚来衙门，难道是爹的信使，兴奋的抬了抬油腻的手，示意手下前去开门。
　　门打开了，一白衣人持剑而立，凌厉的气势使李平一惊，开口问道，“你是何人？”何羽明笑了起来，两排牙齿十分醒目，“我，杀猪的。”李平一愣，满脸茫然，杀猪的？不对啊，我没叫过屠夫。
　　一口纯阳入丹田，何羽明暴起而动“啊，啊……”剑挥下时黑甲兵看似坚不可摧的黑甲却如同纸般，何羽明踏一步杀一人，白色衣裳上朵朵牡丹绽放，“哈哈哈哈，爽快”撕开一坛美酒，何羽明仰头狂饮，回首四周无一人站立，缓步走向主座何羽明抬脚踏下，桌子四分五裂，李平宛如一只王八被踩在脚下，伸出脖子挣扎着。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是在做梦，你是谁？不可能这么强的。不可能”李平满脸的不可置信，何羽明眼神变得冷峻起来，笑了笑“我说过了，杀猪的。”“咔嚓”四溅的血与酒相互混合，刺鼻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