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鱼不胖

11、实现人生伟大的理想

　　我梦醒的时候恰巧身处自己和艳姐被拍进了漓河那一段，我当是小老头又抽了哪门子风将我俩拍了进去，吓了一激灵，猛地惊醒。
　　惊醒之后，我才觉出身上又冷又热，难受的紧，低头一瞅，才发现身上一团团缠了许多白色的纱布，被捆的跟粽子似的躺在一张板子上。
　　我想瞧瞧这是哪，一抬眼发觉身旁的艳姐。
　　她正枕着我的腿，绿色的大脸对着我，巴咂巴咂的留着口水。我有些恶寒，动了动腿，艳姐便扭了扭身子，悠悠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直揉到双目青肿，才睁开一只，骂骂咧咧道：“谁这么没眼力见扰了老娘的清梦！”
　　我知晓艳姐起床气颇大，也不敢吱声，只低下头不敢瞧她，怕她知晓是我扰了，必定会锤我脑瓜子。
　　我静等着艳姐的怒火，谁料艳姐瞧清是我，竟一下扑到我身上嚎了起来，“小长欢啊~艳姐对不住你，没保护好你啊······让你遭了凡人的祸害。小长欢啊，你打艳姐吧，你骂艳姐吧，艳姐绝对不还手啊~”
　　艳姐哭的很凄惨，声泪俱下，我听了半天听不出个所以然，但我知道艳姐很伤心，就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用人间母亲哄孩子的语气道：“艳姐，艳姐，不哭了；艳姐，艳姐，飞飞了；艳姐，艳姐······”
　　艳姐一听便还真止住了眼泪，猛地抬头剜了我一眼，将我剩下的“吃糖糖”剜回了肚子里。
　　我瞧着艳姐肿的不成样子的双眼心疼道：“艳姐，谁打你了？你告诉我，我揍他去！”
　　艳姐此时神色复杂的很，她慢慢摸着我的脸，惋惜道：“我家小长欢啊~，你脑子里天天装的啥，装的啥，我从没见过比你还二傻子的人······呸······鬼！”
　　前一句艳姐还温柔的很，后一句艳姐脸色突变，恶狠狠的骂我。
　　我低头听着，不能弯曲的手指轻轻磨着板子，心中对艳姐的话不能苟同，她统共就见过两只鬼，着实是不能以此证明我二傻子。毕竟山外有山，天外有人，她若是见多识广，或许就会觉得我聪明的很，不二傻子了。
　　我和艳姐正生龙活虎的闹着，那边木门口便走进来一个白衣老头。我歪着头看了一眼，瞧见是河神老头，就抬起脸嘿嘿的冲着河神老头乐了声，却得了他一个白眼。
　　我小声问艳姐道：“河神老头为何白我？”
　　艳姐给我掖了掖粽子角，瞥了一眼河神老头道：“这老头带你回来后就得了白眼病，治不好的。”
　　我受教的点了点头，冲着河神老头认真道：“河神小老头，你若是得了病万万不可拖着，万一拖着不治，今后患了瘫痪在床，艳姐只会在旁边笑你嘴歪眼斜，你若是再一气背了过去，着实是得不偿失。”
　　河神老头冷睨了我一眼，一把将药端给艳姐，连搭理都不搭理我。
　　我瞧着河神老头气呼呼的背影，问艳姐道：“河神老头这是同我置气了？”
　　艳姐将那碗冒着袅袅白气的药汁心疼的倾数倒到我的嘴里，一滴不拉。末了，她还舔了舔手上残留的汁液，看的我恶心巴拉的。
　　但我也不敢说艳姐恶心，只瞧着外面的斜风细雨，吧咋着嘴。你还别说，这药汁好喝的紧，还有些甜丝丝的味道，有点像我之前吃的东城李大爷家的糖葫芦。
　　我这吃了甜的东西便开心起来，连着河神老头对我气呼呼我都觉得是我自个出了问题，于是便瞪着眼等着艳姐给我解惑。
　　艳姐将自己手上舔个干净后，又跑去舔碗，将碗舔的咋咋作响。我便有些后悔，后悔刚刚没将碗抢过来先舔了。
　　艳姐舔了半天，将那碗舔的比那泛光的新出白瓷还干净后才恋恋不舍的将碗放到一边，用自个不知多少天没洗的灰袍擦了擦嘴，凑到我身边磨着牙根道：“你还是先同我说说谁捅了你两个窟窿眼？”
　　艳姐不提我还不觉得委屈，她这一提，便觉得万分委屈，我吸了吸鼻子道：“他说他叫齐泽，说我是妖孽，畜生，为祸人间；还偷偷捅了我，事先都没同我商量商量，真是个坏凡人！不过，艳姐，我为祸了吗？”
　　艳姐眼神闪躲，轻咳了一声道：“你做的事倒是不大，不过也算不得上好事，不过那人还是下手太狠了，脑子也蠢。且不说绑你还用个计谋，就你这脑子那人站在那里你兴许就巴巴的往上贴······”
　　我实在不能理解艳姐的一番想法，我实现我人生的伟大理想，怎会见个人就巴巴的往上贴。
　　我当即对艳姐不依道：“艳姐，你若再这么说我便生气了啊！”
　　艳姐斜着我道：“你生啥子气？要生也是河神生，他辛辛苦苦的把你救了回来，还为你治伤，你知道刚才给你喝的是啥不？是仙药啊，河神的私藏。啧啧······给你喝着实有些暴殄天物。你一醒了竟然还嘴上没个把门的，损起老头来。不过，甚得我意！
　　不过捅你的那个确实不是人，听说还用了十八个人看着你，还给你全身上下锁了铁链子，哎呦呦，真是个神棍。看着你用根糖葫芦就行了，哪还用啥铁链子。不过咱河神老头可是真真厉害的，不动声色就给那人一个教训，也算是给你报了仇。”
　　我心中惴惴，问道：“什么教训？”
　　艳姐刚要说话，河神老头便从外面风尘仆仆的进来了，冷睨着艳姐道：“鬼艳，我叫你给我采的寒灵芝可采到了？”
　　艳姐冲我撇撇嘴，难得不发脾气回道：“采采采，死老头，就知道催！”
　　说罢，艳姐同我使了个容后再说的眼神，不情不愿的扭出了门。
　　艳姐一走，这屋子里就剩我和河神老头两个，我瞧着河神老头蛮不好意思的，感激道：“河神老头，谢谢你。”
　　河神老头冷哼一声，倚在门上瞧着雨打竹叶，头也不回道：“小丫头知道感恩了？”
　　我听出河神老头对我不是特别满意，念在他救了我的份上，我也不能讽刺回去，只干干笑了声，“我一向如此，一向如此。”
　　河神老头冷哼道：“我看你是一向不长脑子！”
　　我：“······”，忍！
　　“不对，你倒是长了脑子，不过是猪脑子！”
　　我：“······”，仍旧忍
　　“猪脑子还知道自己逃命，你是比猪脑子还不如！”
　　我有些忍无可忍，瞧着河神老头吹胡子的模样眼睛眯了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