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见花生佛

26、嫌疑人之死

　　“没兴趣。”柳染青说，“我要做的就是两件事，第一，找出曲妙笙的死因。第二，让曲家的血脉能顺利延续下去。”至于延续血脉的是她还是“妹妹”，无所谓。反正纯血生育困难，一旦环境容许，三个妹妹和她一起生都可以。
　　当初他们被造出来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本体如果身体出了问题，她们的器官可以备用吗？但本体死了，能延续她血脉生出曲家继承人的，可以是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或者几个。
　　多生出来几个说不定曲文、本体、一代在死后还能更开心点呢。
　　“从军并不影响生孩子。”元帅说，“你看我，有两个儿子三个孙子呢！那个什么意外的事……”他转身看了一眼三脸懵逼的首相和副相们，“文臣会出面查的，你放心，有我在，我保证给你出一个最好的结果。”
　　“我不要最好的，我要最真实的。”柳染青给出了讨价还价的余地，“我平时要管理公司，可以上战场，但是，我不会常驻军队。我不想当什么元帅，不过像你一样挂个称号养老倒是无所谓的。”
　　三丞相觉得自己要晕。
　　你们俩和谈“吃了吗？”“吃了”似的那么平淡地就将军国大事商量完了？
　　元帅，你们军队收人那么随便的吗？起步副将？直奔将军，然后直接预订元帅称号，一条龙服务？？？
　　他们这些一百来岁的老文臣苦熬半辈子，还不如人家小姑娘露一脸儿的？
　　但是很快，他们就收敛了这种震惊的情绪。
　　元帅不可能是看脸的，否则其他星际投票人也不会瞎投。不过，现在老元帅还健在，一旦提出新元帅人选，进入了投票阶段，就算是柳染青本人能力很一般，看在老头子的面子上，就算不是全票，但最基本的人数应该够。
　　气氛顿时融洽了。三位丞相终于想起来自己是干啥的，急忙招呼上菜，大家边吃边聊。
　　元帅没什么忌口，而且柳染青一下就答应了，让他心头困扰了数十年的麻烦顿时消除了，感觉自己可以吃十斤大米饭，简直心情愉快。
　　“哦，对了，你们那两个在网上瞎搞的元帅要出面道歉，要书面的，就算不开发布会真人道歉，也要文字发布找人念的那种。”吃到一半的时候，柳染青突然想起来今天这顿饭的重点。
　　元帅拍了拍她肩膀：“放心吧！”态度恍如自家人。
　　三位丞相打了个冷颤，互相对视了几眼。一直和军方看不顺眼的八荒，现在要穿一条裤子了，他们文臣的形势不太妙啊！
　　柳染青和布拉斯雷特到底打了一架。
　　老元帅肋骨断了两根，桡骨也骨折。肋骨是被柳染青踹断一根，桡骨是在防御她攻击时，被她反手用拳头捶断的。
　　蓝星古代时期流行的“小拳拳捶你胸口”什么的，放在改造过的泰兰特人身上，真是超可怕的。如果不是他的手臂挡着缓冲了一下，又被一根肋骨缓冲了一些，内脏可能直接被这一拳捶碎了。
　　柳染青面无表情，双方都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才切磋的，受伤难免，她又没有做错事。老元帅却心情激动，一是果然没有看错人，二是，受了这样的伤，他连对其他人解释的口舌都免了——单挑把我打成这德行，你们谁不服，自己去试试！
　　柳染青原本只是想让那些背后搞风搞雨弄舆论的傻哔将军闭嘴，没料到来的是元帅，然后最后还兜回家了一个军衔。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高玲一路上走路都在飘“老板要参军了？”她们公司是不是要转型啊？！
　　阿廖沙正在暗自庆幸：幸亏从来没有提出和老板“切磋一下”这样的缺心眼建议。他觉得自己肯定是打不过元帅的，哪怕元帅老了。
　　萨沙：我就知道我运气好，老板是无所不能的！我只要跟在后面等发钱就行了。为保卫老板而战斗什么的，是根本不存在的。
　　其他什么都没机会听到的保安：“站门口的人表情有点怪哦，里面说什么了？是不是方才老板和元帅吵架了？唉，他们高等人是这样的咯，不过也很虚伪，一旦有了共同利益，就又和好。你们习惯就好咯！”
　　事情居然意外地这么容易就解决了，别说是预期中的扯皮讨价还价了，就是连口舌都没费一点点。
　　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改造人”的身份居然还有优点。这种被普通人唾弃的属性，可能也就只能被同为改造人的元帅欣赏吧？
　　如果不是元帅级别够高，权力够大，就算她现在一个人打败将军十个人，还是什么用都没有。别说是道歉了，想要迅速有效地将网络上即将爆发的舆=论高潮压下去都很难。
　　话说回来，她不会单纯地相信那几个将军只是在网络上找人黑她和黑八荒一下，应该还有后手。不过现在看来，她应该不用担心了，除非帝国元帅是个撒谎小能手，并且一点面子都不要。
　　在开车回去的路上，柳染青缓过劲儿来，现在她面前的问题就只剩下一个了——一代的死因。
　　“警方还没有消息过来吗？”她忍不住问，看向了高玲和阿廖沙，结果大家都摇头。
　　在一代存留的记忆里，还是相当相信警方的，她初来乍到才几天，但是距离一代死亡已经半个多月了，一直都没消息，她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太过相信别人。
　　现在已经过了“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的阶段，她要加紧催一催了。
　　“要不然……”她皱眉想了想，“看今天丞相们的意思，很快警方就要对弗兰动手了，你们可以找几个自己人跟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手的。曲妙笙的家里没有密道，但是在健身房里有一个保险箱，密码是046407544HS281U。”
　　阿廖沙无语，说那么快他根本没记下来。
　　不过她很快就发了一个消息给他的手机留底，转而又抬头道：“那个保养公司的疏忽员工一直都有我们的人跟着吧？别放松，说不定对方一疏忽就能跟到什么人。”
　　阿廖沙继续点头。
　　车子飞速行驶在路上，现阶段地面上还能行驶的车辆有限。科技发展太快，地下铁高速高效又价格便宜，而且从来不堵不迟到，是大多数百姓的日常选择。8分钟一趟的地铁，基本人人有座位。
　　但像八荒集团董事长这样的人，肯定是不会去挤地铁的，但是地面行驶也有很大的缺陷，比如红绿灯。
　　眼看着上面的秒表就要跳转，红灯已经变黄，染青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低头看了一眼，皱了皱眉，迅速接了起来：“你好，有什么要说的？”
　　“老板，查斌在5分钟之前回家的，他家里有另外一个人，不过，现在他死了。”
　　她怔了怔，整个人突然像只发狂的狮子：“你说什么？你们怎么办事的？”她说话的声音突然高了起来，像是一个亟待撒泼的不讲理女人，对面的阿廖沙和高玲都惊讶地看着她，身旁的萨沙也是惊异地侧目——他以为这女人从来不会感情用事。
　　查斌就是一代的新车送去保养时专门经手的员工，由于他的多重“疏忽”导致气囊损坏没有被发现，安全带损坏也没有被发现，甚至，还没有找到当时工作现场的视频。虽然他可疑得十分明显，但也没有任何人有证据说这件事就是他下手，所以，被调查记录完毕，关到规定的时限后就又放行了。
　　自然，肯定会有人跟着，想要从中揪出背后的人来。而且，可能跟着他的不只是一队人，后来柳染青向交通局施压，又给副相打电话，加上八荒自己的人，跟着这个人的至少有三队！
　　结果让他死在自己家里。
　　也许她的发怒不仅仅是因为保安队的废物，而是，所有人都是废物——一代的对手，很狡猾。
　　“不是说两个人吗？另外那个人呢？”
　　“我们在外面透过热成像只能看见两个人在沙发上坐着，可是几分钟后，他们的体温下降我们才感觉到问题。两个一起死了，应该是查斌被另外一个人注射了不知名药剂，然后另外一个人用同样方法自-杀的。”
　　她的手机再度震动起来，几乎握不住，差点从手中掉了下来。她木然地转头看了一眼，发现电话来自于齐格飞。她想她大概知道这位局长要说什么，她一点都不想接，但还是要接的。
　　“有什么要补充的你打电话给廖沙，我有其他的电话要接。”说完，就挂断了，表情近乎麻木地按下了接听齐格飞副局长的电话：“你好，局长。”
　　“您好，柳董。很不幸，我得告诉你一件你不希望听到的事，前董事长曲妙笙车子故障的嫌疑人查斌被人杀了。”
　　“我已经知道了。”她淡淡地道，“你有什么其他的发现吗？那个杀-手的身份有线索吗？”
　　很显然，她并没有掩饰自己也有在监视查斌的事实。
　　“之前我们已经很详细地查过他了，他性情古怪没什么朋友和亲人，我们查到这个人曾经浏览公益组织绿树的网页，而这个组织现在几乎已经在生活中销声匿迹了，本来并没有觉得这件事和案件有关。而且，他在六十多年前就已经退出这个组织了，他以前是注册的义工，后来才找到这份工作的。
　　但是现在他死了。而且他很少出门，那个出现在他家里的‘朋友’，有可能是网络上认识的，我就不得不多想一点。
　　但是……绿树这个组织呢，我们的资料确实不太多。在帝国鼎盛时期，他们活动也很频繁，不过近几十年很少看到外界有宣传和活动了，大概只有网页还健在，也没有什么官方新动态，顶多是一些零散的成员之间互相交流一些不重要的信息。”
　　说到这里，齐格飞顿了顿：“这个组织是非营利性的，所以，也仅仅是作为他对外联系的窗口的参考，不知道这消息是不是对你有用。”
　　“非常感谢。”她不露声色地寒暄了一下，“抱歉，我还有其他的电话要接，如果你还有别的消息，可以随时再联络我。”
　　“哦，不不不。”齐格飞则语气更加诚恳地道：“该道歉的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也就是嫌疑最大的人，居然在我们眼皮子下面被人杀了。我觉得……可能我们当中有人透露了消息。”
　　“您的猜测很有道理。呵呵。”她轻声笑了笑，但是脸上根本一点笑意都没有，“那么，再见了。”挂断了电话。
　　绿树……
　　警方的资料里查不到什么，但是，这却撞上了她的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