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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第十四章 占便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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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秦瑟的故事一定不会一直这样平静,凭经验来看,她一定会再次遇见古钰。
至于何时何地,何种方式。我早在心中想了千百种古钰会怎样到来的情况,可是真正见到他的时候,那是跟我心中千百种想法都截然不同的情况。
那是秦瑟十八岁的时候,哥哥离开她之后的第三个夏天。
秦瑟亲自在自家门口用鹅卵石铺成的阶梯已经铺了十步有余,她将素素送给她的各种花种子播撒到阶梯的两旁,现在已经开出灿烂瑰丽的花。
她很遗憾自己看不见那些美好,可是只要微风轻轻拂过,能闻到醉人的花香,她又会觉得心满意足。
不过最让秦瑟开心的还是哥哥生前种的茑萝已经是第三度开花,只可惜他一次也没有来得及看见。
古钰就是在这样明媚的日子里再次出现在秦瑟面前的。
这个男人的出现总是非同一般。上次出手狠辣,姿态邪魅,这次他却是伤得毫无意识,却又机缘巧合般躺在了秦瑟的家门口。
那天得知素素又回家来了,秦瑟正准备去她家,送一盆茑萝给她。
秦瑟一手拿着木棍,一手拿着那盆花,小心翼翼地走着。
我看着秦瑟慢慢靠近古钰的步子有些担心,咧着嘴担忧道:“说真的,古钰会不会没有因为受重伤而死,反而是被秦瑟踩死的。”
温琛将我飘落到额前的头发撇到耳后,讪笑:“说真的,你的想象力着实丰富。”
我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深层意思,笑着答道:“很多人都这样说,我的思维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得到的。”
步烟箩愤愤道:“白痴。”
她说完端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我刚刚看见陆久安也是喝的那杯茶。
我心里想着只有白痴才会拿着人家的茶杯喝茶,这样一想便有些得意过了头:“白痴?白痴就更想不到了。”
温琛:“……”
步烟箩:“……”
陆久安:“……”
虽然温琛先前赞扬我想象力丰富,可想象和事实还是有一段不小的差距,于是我合乎情理地猜错了。
秦瑟并没有一脚踩到古钰的身上,她手中那根乌木棍子先一步戳到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古钰。遇到障碍,她便蹲下身去查看是什么东西阻碍了她出行的路。
说是查看,当然不是真的去看,况且她也看不见什么。
秦瑟只是试探地用手摸了一摸,在触摸到古钰向外释放热气的身体时迅速地缩了回去,之前没有心理准备,而她缩手的力度又过大连带着整个人重心不稳地摔倒在地。
秦瑟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思前想后,还是伸出手摸索着来到他的鼻子下面,感受到有呼吸,虽然很微弱却还是松了一口气。
秦瑟想到她眼睛看不到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去照顾其他人,不如让他在这里躺一会儿,等其他人发现之后再救他。
想通之后,她便站起身准备离开。
刚走出去几步,秦瑟便转身折回来,她还是不能说服自己见死不救。
秦瑟凭借着对房间构局的熟悉,将古钰连拖带拽地弄回房间,离床还有几步的时候,她是彻底地没了力气。
于是她将古钰放到地上,用手使劲推着他的身体滚到床边,最后累得她筋疲力尽,才将他搬到床上躺着了。
秦瑟坐在地上休息了一阵,缓过气来之后,谨慎地摸了摸古钰的身体,很多处的衣衫都一片黏糊糊。虽然看不见,她也能猜到那是血。她不是大夫,也不懂如何止血治病,只知道不能没有任何作为看着他流血致死。
哥哥的药园子她一直经营着,在里面胡乱扯了些杂七杂八的草药,放在石臼里捣碎成汁液。
我猜她是想给他敷药,只是不明白她一直站着是怎么一回事儿。
秦瑟脸上表情纠结,看上去像是在挣扎着什么。不消一会儿,她便开始脱古钰的衣服,一张脸红得诱人。
秦瑟原来这样害羞。
不过以我一个略懂岐黄之术的医者来看,古钰脸色白得跟纸没有什么两样,恐怕是命不久矣。就算是命还久,秦瑟那将所有药材搅合在一起,胡乱地敷在他的身上,剩下的便熬成汤药喂给他喝的架势,他也是必死无疑。
不过事情再一次出乎我的意料,古钰本就不是平常人,我不该按照正常的思维来想他。
次日天刚露出微微的亮光,门外那颗长青树上常驻的那两只杜鹃鸟还没有开始啼叫,时辰尚早。
秦瑟的眼睛大大的,总是给人一种要滴出水来的感觉,第一次见她的人都不会想到她居然是看不见的。
古钰也一样。
他很早就苏醒了,睁着眼睛打量着自己身处的房间,虽然很破旧,倒是收拾得整整齐齐,虽然很小,布置得却很温馨。
秦瑟心里惦记着自己多管闲事搬回来的那个陌生人的伤势,本就一宿没睡,天还没亮又匆匆跑去给他熬药。她端着汤药,脚下迈出的步子便要比平常更加稳重一些。
从厨房到房间不长的路,她却走走停停地走了好久,好不容易才将手中的汤药安全地放到桌子上。
秦瑟虽然看不见,我们却看得清楚,在秦瑟端着汤药进门的那一刻,古钰便重新闭上眼睛佯装没有醒过来的样子。
我很诧异,当古钰看到救他的是秦瑟,竟然没有一点惊讶的表情。
还是说三年漫长的时光早已经将秦瑟在他脑海中的印象消磨殆尽,如果是这样也情有可原,毕竟他只见过她一面。
但堂堂魔尊和一个姑娘玩这种明明醒了却装作没醒的游戏,着实太让人难以置信了点。
秦瑟已经坐到了床边,昨天他伤得厉害,夜里体温高得吓人,想着看一下他的烧退了没有,于是便按照猜测中额头的位置摸上去,掌心却传来温热湿润的触感。
秦瑟意识到自己的手竟然是摸到了他的唇上,虽然知道他还没有清醒过来,可脸上依旧是绯红一片。同时身体惊得猛地往后退,眼看着就要摔倒的时候,古钰再也装不下去瞬间伸出手拉住了秦瑟的胳膊。
这样急转的形式下,没有站稳是绝对正常的。
秦瑟匍匐到古钰的胸前,一时忘记了动作,可她脸上的绯红早已经不单单是绯红,如同夜幕降临前,天空中曾出现的最绚烂的红霞。
这便是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的姑娘,心思单纯到哪怕是一句浮夸的情话,只要让她嗅出微微甜蜜的味道便会让她心动不已。
当然这也只是我以为而已,她的故事是过去完成时,不论我怎么想,于秦瑟没有一分一毫的改变和影响。
秦瑟反应过来之后,急欲起身,可下一秒她的唇上便贴上一片柔软湿热的物什,纵使纯情如她,也知道那是什么。
秦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无赖的男子,只觉得自己好心收留他,他竟然忘恩负义地轻薄她,一时间气愤得挥动拳头狠狠捶在他的身上。
古钰猛地咳嗽一阵,随后又凄惨地小声呻吟,可抱着秦瑟的手却丝毫没有放松。秦瑟以为是自己使出的力气太大碰到了他的伤口,惊慌地住了手,开口欲要询问他。
古钰眼睛里漏出计谋得逞的精光,趁机一手紧紧扣着她的后脑勺,圈着她背的手紧了紧,促使两人的身体更加紧密地贴在一起,没有半点空隙。
秦瑟敏锐地感到身下的躯体迅速升温且变得坚硬,与此同时,她也清晰地发现了自己的变化,每一处肌肉都变得酥麻,每一寸肌肤都滚烫,她甚至能够听到血液喷薄流动的声音,那样的感觉让她觉得可怕。
起初秦瑟因为羞辱感费力地挣扎,可他实在是太能迷惑人,唇齿交融的时候,他一点一点温柔地带领着她进入那个未知却又无限向往的甜蜜领地。
秦瑟从未经历情事,只知道所有意志力在身下男子的死死纠缠里轰然倒塌成残渣,渐渐地沦陷直到迷失了自己,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双手是什么时候已经自然地捧着他的脸颊。
整个口腔内充斥着属于他的淡淡湿甜的薄荷气息,秦瑟才想起自己应该一开始就推开他的,可是此刻后悔早已经来不及了。
秦瑟漫长的生命里只出现过哥哥一个男人,他向来温柔,她要什么他给什么。古钰却是霸道地横冲直撞,开疆辟地,绵密的吻着不给她丝毫退缩的机会,这样的男人她应付不来。
末了,古钰放开了扣着秦瑟后脑勺的手。一得放松,秦瑟赶紧起身,牢牢禁锢她的手一施力,她再一次倒了下来,嘴唇再次相碰。
古钰低笑出声,声音丝滑柔和:“女人,看来你很舍不得我。”
秦瑟憋着一股气,正要出声骂他。
古钰竟贴着她的唇,不断地呼着热气,她都能够感受到他似乎在细细地描摹着她的唇形,身体里像是住着蚁群,有些坚持快要决堤。
这样一想,秦瑟再一次困窘地红了脸。
终于,那个亲密无间的吻彻底地停了下来,唇贴着唇,秦瑟依旧躺在古钰的身上僵直了身子,他灼热的呼吸在她鼻翼间吞吐,然后听见他说:“你几时见过有人亲热的时候是睁着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