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LEVEL_AGA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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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强穿了一身奇怪的衣服，他竟然不小心穿了校服。明明是周末，走到半路才发现而回家再换行头已经来不及，只能将错就错，去见面的商场等同学。同学穿了运动鞋休闲衫，两个人站在一起非常不协调，但他的同学看起来并不在意，而是拉着他就往商场里走。
小强给同学讲他的同桌女孩子的喜好，对方冰冷冷地不作回应，一路上他推荐的礼物同学看也不看，他不知道出来逛街是不是这样，但他第一次出来逛，不知道男生正常逛街怎么逛。
男同学把他带到了商场的储藏室，小强被同学突然锁门的动作吓到，小强的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情杀谋财绑架杀父之仇……但是如果真如同学所说，这座商场都是属于同学的，那么绑架谋财也不太靠谱，毕竟小强一直觉得同学他家挺有钱的……那么就只剩杀父之仇和情杀了。
男同学拽着他不情愿的手，随着咔哒的锁门声，门里亮起昏暗的红色灯光。小强问同学：“你哪里来的钥匙？”
男同学理所当然地说：“你说我是哪里来的，这座商场就是我家的。”
被平时不习惯的态度对待，让小强一度产生无比的危机感，在自己家里杀人灭口，再焚尸掩埋，内部员工严加保密，那么发生在这间储藏室的事情，就没有任何人知道了。
男同学无奈地敲他的脑袋：“你这个傻逼，在想什么？”
小强默不作声。
同学说：“如果不是你也看到了，我根本不用带你。只有在这里才没有人听到我们两人的对话。”这里是男同学的家族产业，当然没有监视也不会出现男同学不想要它出现的东西。
小强想的，不确定是否为同学所说的“你也看到了”的某样东西。小强暗中用余光观察四周，确实地上没有任何暖气的洞口，这里是一个没有任何窥视可能的密室！
“所以你想告诉我什么？”小强只是问一问安安心，想知道接下来需要他做什么。
红色的灯光下男同学的脸显得有些不同学常，小强被他吓得话也不敢说，男同学不顾他的不解，说：“别逞强了，你也害怕那个东西不是？那双……”通知指了指地下欲言又止，“我们都能看得见，但你肯定会问为什么”
“恩，为什么你们平时表现得就像它不存在？”这正是小强心里想的。
男同学说：“这是规矩，一旦被人发现你能看见它，那你不能在城市里继续活下去，或者你死，或者会有人来弄死你。”
小强不太相信地反驳：“不，他们能随随便便杀人！我是说你说的‘有人’，他们不可能随便杀人。”
男同学不耐小强的纨绔：“难道你非要死一死才知道？你已经能看见那双眼睛了，你和所有人是异类不再是他们中的一员！他们总是会惩罚那些企图剥开真相的人，你知道整座城市是怎样生存下来吗？”
城市寒冷，全靠地下的供暖，这是所有小孩的常识，没有供暖系统，人类熬不过一季一季的更替。被同学一说，细细思考起来这其中的玄奥，此时的小强不难联想，城市地下的供暖是怎样产生供给的？恐惧顿时爬满了全身。
男同学说：“那个东西不是无偿的，我们每年都有暖气供应，每年都要付出代价……”
小强在同学的眼睛里看到了沉痛和压抑，几乎该想到男同学没有说出来的下半句话是什么。
那些发现了整座城市秘密的人，毫无疑问变成了付出的代价。
储藏室里有点冷。小强不由被冻得发抖。
“抱歉，不要太在意，”同学抱住小强，“我们也没有办法，低温储藏室不安装暖气才合理，只能在这里说话安全。”
小强接受了事实。
他生活在这个残酷的社会里，在一个活着的生命，以失败者作为沃土，继续旺盛地生长的社会里。一切欣欣向荣，背后的枯枝败叶是必要的兑换物，凡是触碰到它的秘密，就会成为牺牲的祭品。
想起同桌讲过的，祭品女子被王子爱上，他突然知道那女主穿越的人犯过什么错了。她一定是足够知道秘密的身份，才会得到王子的。
男同学说：“我们过一会儿再出去。出去以后，你就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小强点点头。
小强不是一个单纯无知的认了，他不再受到城市里以前的同类的庇护，若还想依靠着同类寻求庇护，那么他只会化作原料供应给那些无知地享受着别人痛苦而生存的人。
城市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有人活得恣意，有人活得提心吊胆。
冬天曾经是他最美丽的记忆，童年里没有比家里跟好的地方，总是无比的温暖，隔绝室外无尽大风大雪，只要回到家里就没什么好担忧的。然而这一切，建立在错误的基础上，他们一季一季地总是由地下某种未知的东西供暖，这样的东西给了他童年对“温暖”最安心的回忆。
大街上人来人往，他们脚步急促，仿佛要尽快回到安全的壁炉或者暖气旁边。
小强上课也无精打采，他时常会遮掩着去看男同学，想知道对方如何伪装下去。整座城市都是威胁，等待着发现任何一个揭秘的人将其投入火炉，他害怕的心理，也许就像是，一直生活在螳螂中间却突然才发现自己是只蟋蟀，荒谬，但他更是怕死。
男同学又来找他，说是周末辛苦他了，放学请他到自家的商场里转一转挑东西一起吃。
两人又到他们熟悉的商场储藏室，在那儿聊天，相互抒发抑郁的心情，高谈阔论如果没有暖气的某一天。
小强却说：“没有暖气是不可能的，我只希望，所有人不要把暖气作为理所应当。”
男同学：“你这么认为？”男同学躺在软垫上，他叼着一根烟没点着，不会抽，想来也就是耍耍酷。
小强：“有暖气和没有暖气，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谁都没有错。但他们不能为了得到暖气，牺牲那些不吹暖气的人。我只希望，所有人能意识到暖气不是他们必须的权利，牺牲也不是那些被他们视之为‘异类’的人的义务。”
男同学仰望着天花板，伸出五指，离天花板还隔得远，说：“可是，他们生来就有暖气，你以为，让他们放弃暖气可能吗？”
冰冷的冬天，从暖气空调热水浴缸里跳出来，蹦跶到冷风冷水里，以前的小强是绝对不会去做的，傻了才自己找罪受哈！如果不是深受其害，小强也绝对不会反过来想。
小强猜测，那双眼睛的主人，一定生活在闷热的环境中。每次出现在壁炉和暖气后面。那双眼睛，不是兔子也不是老鼠。哪个哺乳动物没有眼白的？也就是这样让人感到恐惧。
由于经常在贮藏室里待着，没有暖气的小强十分不习惯，手脚上长出好几个冻疮。冻疮又痒又痛是他之前从未体会过的，但他不敢告诉任何人，手指冻得发肿也自己戴毛线手套藏起来，不敢让人看出端倪。
每次他也下心男同学教他的一样，装作毫不在意一点也不看下水道，可是他似乎总能看到，在余光里，那只东西离他越来越近，随时准备接待他到地下。
回家以后，小强问妈妈，但说话的时候小强有些不安：“妈妈，我们可以不要公共的暖气吗？”
小强的转过身来，脸色阴鹜得可怕。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LEVEL_AGA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