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LEVEL 2 ...
-
第三节 LEVEL2
一个上午讲课抄笔记，下课加一点拖堂，时间过得飞快就到了午饭。
小强吃饭前想起，在食堂里有公用的暖气，似乎就是在没有人注意的墙边，有一排整整齐齐的长方形狭长洞口。那里是不是也会有，同样的钢筋铁栅栏？同样的看不见底的黑暗？
早晨一起骑车来的男同学走了过来，问他一起去吃饭。小强拉住他问：“你们看见过吗……”
“你说的是什么？”男同学转身过来奇怪地问他。
小强突然觉得似乎不该这么问，有些奇怪。
“我的橡皮擦，找不到了。”小强改口得非常快，他自己手里都捏了一把汗。
男同学：“那你问问坐在你边上的人啊，我的位置离你那么远，总不能滚到我桌子下面。”
小强无意地说：“那我回来再问问，怎么也不可能掉进地下啊……”
地下两个字，小强说的意有所指。他在试探，对方是否有什么回应。
男同学：“说什么奇怪的话，你跟我一起去吃饭吧。小张那个死娘娘腔既然抛下我，亏我还每次都陪着他吃饭，一点儿都不义气，不够爷们儿。”
男同学不是经常和小强每天一起吃午饭的，小强知道，他的好哥们儿是另一个，在全班眼里一个略微有点娘的娘炮男。如果不是因为娘炮男和女生去小卖部买卫生纸，那今天男同学不会来找小强一起吃饭。
但小强还是答应下来了。
往天他都是自己带便当，早上自己吓自己，惊慌地忘记把便当放进自己的书包里。所以小强今天还是要去食堂吃饭。所以还是和男同学一起去了食堂。
一进食堂，在外面吹过的寒风就像突然不存在了一样，食物的热气，和人群的热气，扑面而来。暖气不需要烧炭，而且小强吃饭的食堂里学生老师熙熙攘攘，看起来也很热闹，这样的地方应该没有问题。
小强：“你还记得我们食堂的暖气在哪儿吗？”
男同学说知道，小强说想过去那边上，那边坐着暖和。
他们找到了食堂暖气最热和的座位。墙脚下每隔一段距离，就是一扇课本大小的暖气窗，用粗钢筋纵横交错的封死，在钢筋交错下留出一寸见方的空隙。
有男同学在一起，小强在食堂吃饭的第一天，一切正常。
小强回想起早上的那双眼睛，也许，就是他的错觉。
可是奇怪的是，出门上学前他看见了两次，一双红色的耀眼的那东西。如果他看见的是突然烧红的碳火，同一时间两块木炭突然烧红有可能，但，他第二次又再次看见。
一次可以是巧合，两次……
小强趴在桌上睡午觉。
梦里。他似乎害怕看地下，他不敢低头，所有的人也告诉他不可以低头，只要抬头活自己的，就好。
在梦里，他不经意之间低了头。当他想起所有人的告诫时，他已经看到了地下，然而大脑在阻挡拒绝视觉信号的到达，他祈祷，千万不要地上有洞，也不要有任何一个通往地下的入口。但最不想发生的往往最会发生，他低头的那块地上恰好有。
小明再次看见了，一双红得发亮的眼睛。
没有眼白，从中间红向整个眼球。不像他知道的任何一个瞳孔分明的人，或者说哺乳动物。
教室里，小强醒来急促喘气，在他的梦里，出现了。在他的梦里和早上看见的那个，一模一样。
周围的同学还在睡午觉。
从下午到放学，小强上课都认真听着老师讲课，眼睛盯着老师和黑板片刻没有移开，偶尔做笔记时，他的眼睛迅速转向面前的课桌，没有在任何别的地方停留，尤其是地面。
哪些地方会有那样的洞口。人行道两侧的下水道口，他家里的壁炉后面，公共暖气使用的地下通道，下水井盖下的下水道网……
小强不确定那是不是存在的。
但是，他放学的时候，男同学拉住了他问：“你今天下午一直没对，脖子怎么了？”
小强借口：“没事，我就是中午午休落枕。明天就好了。”
男同学：“那你就不能低头了。”
这语气中带有遗憾，小强听到愣了一愣。他精神紧绷一天，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不是疲于应付。
“不过也正好，千万别低头啊！”那同学意味深长。
在小强急速思考为什么时。
同学说，“低头皇冠会掉啊！”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男同学扒着小强肩膀，向学校的自行车库去取车：“那边虽然说安装了暖气的，但是还是很冷啊。”
装了暖气吗？小强就不记得，自行车库的地上墙上，从没见过任何窗口或者洞。
两人走到自行车库。这是学校里一栋三层建筑的底层，除了三面墙只有几根立柱没有墙，简单的窗户都没有。进去的门口被遮天蔽日的树藤爬满，没有窗户加树藤遮挡，即使车库少了整整一面墙来透光，这里还是非常阴暗。
冬天天黑得早，小强暂时放弃每天放学后跑步锻炼的习惯。以后再继续也不迟，今天他可以跟着同学一起骑车回家。
自行车被取走了很多，只剩下寥寥数辆。
小强觉得奇怪，跟男同学说：“今天我们明明出来得很早，车却比以前少了很多？”他只是觉得，不可能，直觉。
有哪里，有问题。
“可能，嗯……今天骑车的人少？”男同学停顿下来，想了想才说，“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有暴雨，所以没什么人骑车吧？本来天就这么冷。”
然而，小强不远处的地面上，出现一个坑。那个地方打开的水泥地面，可能是因为某种原因施工或抢修，地面下挖开露出几根粗糙包裹住的管道。突然在车库的角落里，看见地上有一个不小的洞口，小强不禁紧张起来。
施工挖地挖开的坑有底，不会太深。
小强舒了一口气。
在小强他以往的记忆中，并没有留意到过，曾经有这么一个下水道口，或者别的什么管道井。小强想问男同学，什么时候后出现了这么一个洞口。
却在这时，无意间往地上的坑里，瞟了一眼。
那个坑底在白色和蓝色的管道下面，坑底有一个三角形大小的缝隙，里面正好也有一双眼睛。
一双不分瞳孔和眼白的红眼睛，盯着小强走过去的背景，直到小强的头顶消失在坑口的视线中。
小强顿时感到气紧，这一眼要命了啊！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LEVEL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