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雀魂》展小猫给五爷喵一个

4、镜非台

　　人间四月天，正是好时节。
　　此刻的灌江口，正飘着绵绵细雨，已是没有了多少人。
　　只余下一青衣男子独自立在杨府的大门口，望着紧锁的门发愁。
　　其实仔细看看，他长的很好看，至少，与杨戬放在一起，也是毫不逊色的。
　　高挑的身材，黄金比例。及腰的长发微微偏紫，更衬得皮肤白皙。狭长的丹凤中迸射出幽幽寒光，墨玉一般的眸子令人不寒而栗。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被他的眉毛给毁了。
　　原本挺正常的眉型，就生生被他给拧成了八字，与整个人显得如此不协调。
　　镜非台也是欲哭无泪的。
　　他不过睡了一觉，怎么醒过来后，说好等他的人又不见了？
　　“你是谁？堵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镜非台的思绪戛然而止，略显惊讶的转过身。
　　杨蛟心里一惊，长的真好看！话说，怎么好像有点熟悉？
　　“蛟儿，你去问问。”杨天佑打横抱着瑶姬，对杨蛟吩咐道。
　　杨蛟二话不说，赶紧上前几步，打量着开口：“你谁啊，感觉好像见过？”
　　“是吗？不记得了。”镜非台毫不在意地答道。
　　“那你……”杨蛟又看了看他，“你在我家门口等谁啊？”
　　杨蛟不傻，相反，他很聪明。
　　一个呆在别人家门口，下雨天连伞都忘了打，好对着院里边望眼欲穿的人，定然是有所等的人的。
　　“你家？”镜非台挑了挑眉，“人都说这已经很久没人住了，怎么就成了你家？”
　　“现在回来不行啊！”杨蛟不耐烦地皱皱眉。
　　镜非台心念一转，有些斟酌不定。
　　见他眉目如此熟悉，又与杨斩妍有几分相似，莫不是真与这杨家有几分渊源？也许可以趁此机会问到斩妍现在何处。
　　这么想着，嘴已比脑子快了一步：“既是你家，你可知杨府二小姐杨斩妍吗？”
　　“什么杨斩妍？”杨蛟不解，杨家空置三千年，哪来的二小姐？
　　镜非台略显落寞，微微垂下眼帘。那天领走斩妍的，好像是叫杨蛟的吧？
　　“那杨蛟你可认识？”
　　杨蛟心神一震：“你怎么会知道我？”
　　“你是杨蛟？”
　　“废话，我不是你是啊！”杨蛟一时忍不住，加之心上疑惑，语气就不太好了。
　　镜非台也没有介意，微微勾了勾唇角：“既如此，咱们先刚进屋攀谈可好？”
　　杨蛟想着事关重要，思索片刻便同意了。
　　杨天佑略微不满的看着杨蛟，跟着进了屋。
　　三千年间，杨戬经常回来打扫，即使不住也添些东西，此刻冒然回家，倒也衣食无缺。
　　思及此，杨天佑又是一阵神伤。
　　将瑶姬放至雕花床上，杨天佑转身坐在了桌子旁，对着镜非台，面色有些不善：“家宅简陋，还请见谅。”
　　镜非台知道杨天佑是指无茶水招待的事，摆摆手表明无碍。他也心知，杨天佑此刻心中不大痛快，便向杨蛟问道：“你若是杨蛟，怎会不知杨斩妍？”
　　杨蛟没搭话，杨天佑倒是开了口：“在下却然有个二女儿，却不叫杨斩妍，名唤杨戬。”提起此，神色微微暗淡。
　　杨蛟也是闭口不语。
　　镜非台明了，却还是不得已问下去：“那天，我送了她一支簪子，问她名讳，她便是说叫斩妍。她走后我打听了下，这条街上姓杨的也就这座府子，如今方才来寻找。”
　　“簪子？”杨天佑皱眉表示没印象。
　　静默片刻，杨蛟突然拍桌大叫一声：“你不是镜非台吧！”
　　镜非台猛地抬头：“没错。”
　　“我的天，居然真的是你！”
　　“蛟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神王义子镜非台，予天地灵气而生。皇兄与我提起过。”
　　众人一惊，镜非台似笑非笑地移过视线。
　　“娘子……”杨天佑小心翼翼地扶瑶姬下地，杨蛟在一旁看着干着急。
　　“瑶姬长公主，我也曾见过你的画像。”
　　“神王的儿子啊，据说神王就是伏羲，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杨蛟呐呐开口，自言自语。
　　瑶姬紧盯着镜非台：“不知殿下怎会知道我儿杨蛟？”
　　“娘，这都是……二郎……”
　　“戬儿如何？”瑶姬闻言，忍不住哽咽。
　　“小时候，二郎还没扮男装。有次她跑出去玩，就遇上了他，谎称的自己叫杨斩妍。我自个儿都快忘了。”转头看向镜非台，“你送的簪子，她一直爱不释手。你今天一提，我才想起来。”
　　“娘……”杨蛟又向瑶姬解释，“我去找二郎的时候，直接对镜非台报了真名，他才知道的。”
　　“那……”
　　“她现在人在哪？”杨天佑刚准备发问，却被镜非台接了话头，念在是关心戬儿的份上，皱皱眉算了。
　　杨蛟低下头：“都过三千年了，现在找未免太迟。”
　　“三千年！”镜非台有想过自己这一觉醒来人间已过数十载。见到杨蛟等人可长生，满心欢喜以为她也还在，可是……原来已过了三千年。
　　何况，这个样子来看，她很明显是出了事啊！
　　“死了……”说话的是瑶姬，淡淡的神色看不出什么，可泛红的眼眶终究出卖了她，“不久前的事，你来晚了一步。”
　　镜非台猛地起身，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终是未置一词。
　　那个突然闯入他心海的小姑娘，那个让他相信一见钟情的孩子，好不容易她长大了，可是……
　　镜非台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杨府的，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他名字的由来，万物不过虚妄。
　　可是，他真的受打击了，很放不下。
　　“世间当是多痴儿……回来吧……”
　　……
　　“娘，真的不让三妹回来吗？”
　　瑶姬紧锁着眉，十分揪心。
　　终究是自己的女儿，再如何的怪她，怨她，总也是狠不下心的。
　　“不许她回来！”从前最疼杨婵的杨天佑倒是一脸坚决，“一刻不认错，不真心悔过，就不许踏入杨家的门！”
　　“镜非台好像蛮受打击的……”杨蛟苦笑两声，“原来还有人关心二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