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雀魂》展小猫给五爷喵一个

3、男女？

　　瑶姬缓缓挺直了身子，将视线移至杨婵。仔仔细细地端详了面前清丽脱俗的女子，心神一阵恍惚。
　　记忆中喜着一身月白衣裙的小姑娘长大了。
　　她的女儿，并不像她。一身的书卷气，更衬得人淡如莲。柔顺的长发及至腰间，标志着已为人母的发髻仍昭显着几分少女。几根素净的簪子悠悠斜着，一身鹅黄轻纱与之相应。一对弯眉，一双水眸，明眸皓齿，略显憔悴，与从前杨府的文静三小姐重合起来。
　　“婵儿……”斟酌着开口，有些不敢相认。
　　杨婵眼含热泪，颤抖着双唇说不出话。
　　“娘，这是……姥姥？”刘沉香不解开口。
　　瑶姬这才将视线移向了刘沉香，紧蹙着眉头道：“婵儿，我刚才路上听到小仙议论你私配凡人，你儿劈山救母，可是真的？”
　　杨婵这才抹了抹泪，拉着沉香走向瑶姬:“娘，如今天条将改，女儿已不算私配凡人。哦对了，这是您的外孙，沉香。”
　　“恩，知道了。”瑶姬看了沉香一会儿，淡淡应声。
　　人都说外甥俏舅，也没见与戬儿有什么相像的。
　　“罪仙瑶姬拜见陛下。”瑶姬面相玉帝王母，缓缓叩首。
　　杨婵心中纵有千般疑虑，也只得强压心下。
　　“瑶儿，快别多礼，先起来吧。”玉帝还未发话，王母却已走下高台，欲扶起瑶姬。
　　众仙又是一阵啧啧称奇，心高气傲的王母何时做过这种事？
　　玉帝也跟着来到瑶姬面前，一脸的歉意。
　　瑶姬坚持着没有起身，目光灼灼地望向自己的哥哥嫂子：“陛下，当年瑶姬犯错，幸得陛下护佑，娘娘出招，方才留得一命，护得丈夫儿女安危，如今才得以全家团圆，瑶姬感激不尽。可瑶姬想问一句，也是代此刻未在场的夫君大郎问一句，杨戬呢？”
　　杨婵闻言脸色煞白，盈盈泪珠就要夺眶而出。
　　“妹妹，哥哥……对不起你……”玉帝此刻竟有些哽咽。
　　瑶姬瞪大了眼，仿佛在质问这位王者：“哥哥是妹妹的恩人，没有对不起瑶姬。可是，戬儿呢？”
　　“瑶姬仙子……”哪吒是有见过瑶姬的，也知道这位曾经的三界第一女战神有多执着，正欲解释，可话到嘴边又不知该说什么。
　　你的儿子迫害了你的女儿，被你的外孙杀了？
　　这种话，让他怎么说出口……
　　瑶姬一脸了然，紧紧咬着下唇：“所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的戬儿……死……在了华山脚下？”
　　“瑶儿……”王母无语哽咽。
　　瑶姬一脸绝望的望着满殿的人，期盼听到否定的答案。
　　“娘……是真的……”
　　……
　　“主人……主人……”此时此刻的哮天犬是如此的无力，除了找寻竟再无办法。
　　“哮天犬，戬儿呢？”玉鼎真人面色冰冷，寒光刺骨的眼眸中迸出担忧与愤怒。
　　哮天犬失神的面向玉鼎，喃喃自语:“明明就是在这的，气息就在这没有了，怎么会没人呢？”
　　玉鼎白发迎风飘扬，越显清冷：“好好好！真是贫道的好徒儿！”
　　哮天犬猛地打了一个冷战，仰头望天：“气息在天上，但是没人！”
　　玉鼎紧紧锁着眉，双拳紧握，深渗出血丝。
　　“回昆仑吧……戬儿回来了……”
　　玉鼎猛一愣神，拎着哮天犬往昆仑山飞去。
　　……
　　“不可能！”瑶姬不敢置信地摇了摇头，红了眼眶，却倔强的不让它滑落。
　　“有什么不可能！”猪八戒唯恐天下不乱，“杨戬是个小人，机关算尽，卑鄙险恶，对亲妹妹都能下毒手，终于被我徒弟沉香亲手了结！”
　　“师傅……”沉香一脸尴尬，明显意识到这个时候说这个不是时机。
　　“你算个什么东西！”瑶姬目光一凌，挥袖一扫便将猪八戒打至殿门口。
　　众人一惊，牛魔王携着妻儿差点夺门而逃
　　“娘……你别这样，二哥已经变了，事已成定局，我们也……”
　　“你闭嘴！”瑶姬呼吸不稳，摇摇欲坠，“你还是杨婵吗？”
　　杨婵泪如泉涌，咬牙辩驳：“婵儿当然还是婵儿……”
　　“不，你不是……”瑶姬环视着周遭之人，将视线定格在刘沉香与刘彦昌身上，“你是三圣母，是刘夫人，是刘沉香的母亲，可你唯独不是我的女儿杨婵，戬儿的三妹。我的女儿，怎么会这么说她的哥哥呢……我遭十日曝晒之苦，都尚且对哥哥不杀之恩报以感激，而你……”
　　杨婵深深地呼了几口气，含泪苦语：“婵儿没有变……”
　　“姥姥，你心怀感激，是因为玉帝没有对你我赶尽杀绝，可杨戬他……”刘沉香忍不住出言反驳，为母亲平不平。
　　瑶姬扫了他一眼，语气中满含不屑：“不得家人祝福的姻缘果实，有什么资格来认亲！”
　　“你！”刘沉香怒声开口，却被杨婵拦住。
　　“戬儿对你们赶尽杀绝？若真是赶尽杀绝，那你刚出生就早死了！”
　　“那是因为三圣母拼命守护，才最终以自己被关进华山为终。”嫦娥差点被问罪，也安稳了些，可此刻确实忍不住来刷了一下存在感。
　　瑶姬看都不看一眼，出言讥讽：“舞女果然没见识。杨婵哪抵的杨戬一击之力，若非戬儿放水，她一家早该灭亡了！”
　　“长公主你……”嫦娥欲反驳，却无词抵御，她，却然只是个舞女。
　　“那杨小圣他还追杀了沉香呢！”孙悟空心中已有一丝清明，却还是忍不住做最后的抵抗。
　　瑶姬头也不回，紧紧攥着拳：“戬儿岂会对付不了一个黄口小儿？”
　　众人闻言，纷纷思索起来。确实啊，杨戬啊，堂堂三界第一美战神，怎会打不过一个16岁的孩子呢？
　　人群中，敖听心狠狠捂住了脑袋，为何听着有人为杨戬漂白，心里竟会如此欣喜呢？
　　瑶姬再次转身面向玉帝王母，泪终于是忍不住滑落：“我不知道事情到底怎样，也不清楚戬儿打了个什么算盘，但是作为一个母亲，作为她杨戬的亲人，我永远会无条件信任她！”
　　“瑶儿，是哥哥的错，哥哥没有看住她……”
　　“她在哪？我去接她回家……”
　　“华山一战后，没有人去管杨戬，他的遗……体……应该还在华山……”哪吒断续着开口，说出遗体二字时，竟是如此的艰难。
　　瑶姬没有来得及道一声告辞，便急急往华山奔去。
　　可是，她却在殿柱后看到了杨天佑与杨蛟两父子，一时愣怔。
　　杨天佑本事不放心瑶姬才领着杨蛟前来找寻，却不想……
　　“娘子……我信戬儿不是……”
　　“跟我走！”瑶姬只听到前半句便已知丈夫与自己心意相同，心急火燎地扯着丈夫往华山奔去。
　　可是，如今再去，又如何能找得到呢？
　　杨婵愣愣地看着瑶姬离去，又看到了父亲与大哥，一时缓不过神。直到杨蛟来到了她的身边。
　　“大哥……是你吗？”
　　杨蛟抬手轻轻抚摸着杨婵如玉的面颊，一字一句：“你真不像你二姐，懦弱，善良过头，没有决断……”
　　“二姐？”杨婵条件反射般开口问道。
　　“也对，我也听出来了，这么多年有着哥哥的护佑，你竟早已忘了你依赖的哥哥不过与你一样的弱质女流。”
　　杨婵这才反应过来。是啊，她的哥哥，其实只是个女子啊！
　　“什么玩意儿？”
　　众人闻言皆是惊鄂。杨戬是女的？
　　“爹原还想着我若是叫她二郎，她怕是会气急。可如今，若真能将气活过来，我真想多叫几声……”
　　说罢，转身离去。徒留下泪盈满眶的杨婵与一众反应不过来的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