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与墨》戏子戏言

33、（33）

　　空旷的废弃仓库正中央，亮着两盏三百瓦的探照灯。
　　探照灯前的两把板凳上，绑着两个二十出头的男性。
　　由于高亮探照灯的直射，他们已经几天没有睡过觉，视力也出现了问题，睁眼闭眼看到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眼圈已是深黑色，眼睛布满血丝，脸色惨白的两个男人，在座椅上抽搐着。其中一位已经失去了意识，另一个嘴角沾着白沫的刚恢复意识就呕吐了起来。
　　他能吐出来的东西，只有胃酸和血液而已。
　　这几天里，他们每天都会被迫注射各种毒品。
　　刚开始的时候，被注射了毒品的他们由于痛觉变得迟钝了，甚至还因此减轻了痛苦。
　　第二天，两人开始不断流虚汗，体温和心跳的频率也变得异常了起来。
　　从第三天开始，过量的注射以及睡眠的缺乏，导致两人开始出现呕吐，大小便失禁等异常反应。
　　今天已是第五天，两人重复着不断失去意识又醒来，不断呕吐，大小便失禁的过程。身体偏瘦的那一位已经开始咳血，另一位则由于四肢供血不足，手指和脚趾已经坏死，没有任何的感觉了。
　　空旷的仓库大门忽然发出了一阵声响，被推开时卷起了地面上的灰尘。
　　正午的阳光照射进了仓库，可将要失去视力和已经无法思考的两人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把他们绑到这里折磨至此的哲宇，正背对着阳光拎着一把刀向他们走来。
　　今天是思成的头七，哲宇刚忙完思成的丧事后就赶来了仓库。
　　哲宇也和座位上的两人一样，已经许久没有阖眼了。
　　哲宇脸上的表情十分冰冷，他座位上两人的眼神，就犹如注视着蝼蚁一般毫无怜悯可言。
　　尽管，两人的现状是由哲宇一手造成的。
　　思成死后的第二天，哲宇就动用到了自家的全部力量，找到了捅伤哲宇的两人。
　　可他们并没有被送往警局接受审判，而是被哲宇带到了这里，开始了这一趟“地狱之旅”。
　　思成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哲宇，忘了我”后就永远的闭上了双眼。
　　尽管救护车里的医生把复苏心跳的电击器频率开到了最大，可在他们电击思成时，心电图上还是只显示着一条毫无波动的直线。
　　从那一刻开始，哲宇就感觉，自己的心底有什么东西崩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