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子赋

8、第 8 章

　　一辆加长林肯停在临江别墅门口。

　　“你在这里等着。”

　　“是，夫人。”

　　一个贵妇人走进别墅。

　　白果正在躺尸，突然听到门铃响了。

　　“谁啊？白果心说成珏在上班，这会谁敲门啊？难道是邻居？

　　白果“蹭蹭蹭”踢踏着拖鞋下楼。

　　“你是谁？”白果困惑地看向门外之人。

　　女人打量着她，频频点头。

　　白果更困惑了。“阿姨你找谁？”

　　“我随便逛逛。”

　　“哦。”

　　白果不知道和人类聊天聊些什么好，应和了两句就没声了。这个贵妇人本想等她开口，慢慢把话题抛出来，现在只能主动出击。

　　“听说你和珏儿结婚了？”

　　“谁？”

　　“珏儿。”

　　白果反应过来：“成珏？”

　　贵妇人点头。

　　白果坦然回答：“昨天领的证。”

　　“哇。”贵妇人露出吃惊的表情。

　　“你是来找他的是吗？”白果侧着让开，“这样吧，您进来坐会，成珏就快回来了。”

　　“不是，”妇人说，“我是来找你的，不是来找他的。”

　　“可是阿姨我不认识你。”

　　贵妇人越看白果越看越顺眼，笑意融融地说：“认识一下，我是成珏的母亲。”

　　“啊，”白果吃了一惊，手足无措地说，“阿姨你好。我给你倒杯茶。”

　　成夫人乐呵呵地看着儿媳妇，心里骂儿子不成器，结婚这种大事，竟然瞒着她这个当妈的。她又不是母老虎，还会吃了儿媳妇不成？

　　白果趁着去倒水的空隙给成珏打电话，告诉成珏他妈妈到访。

　　成珏知道后顿觉大事不妙，在他眼中，他妈妈刻薄冷漠，成珏警告白果与他妈妈保持距离，任何事情都等他回来之后再说。

　　成珏到家的时候，两人相安无事，一边喝茶，一边看剧。

　　“你怎么来了？”成珏穿着冷漠的铠甲。

　　“怎么我不能过来看看吗？”

　　成珏拉住白果的手，把她护在身后细心呵护：“你没事吗？”

　　白果摇头。“没事。”

　　“你这么护着她？难道我会欺负她不成？”

　　成珏没吭声，默认了。

　　白果尴尬，扯着成珏的手，示意他态度好点。

　　“什么时候回祖宅？”

　　“再说吧。”

　　成母：……

　　送走成母后，成珏从背后抱住白果，下巴贴着她的肩膀，试图从她身上汲取力量。

　　“怎么了？”

　　成珏声音闷闷地：“明天我们去度蜜月吧。”

　　“这么快？”白果以为要等一阵子。

　　“嗯……”

　　白果背靠枕头坐在沙发上，成珏躺在她的腿上。

　　成珏指向桌子上的开心果：“我要吃。”

　　白果抓了一把递给他，成珏没接，闷闷不乐地噘嘴，好像在说“人家要吃剥好的！”

　　“行，我来给你剥壳，”白果撇嘴，自己找的老公，跪着也要宠。白果把剥好的果仁递给他，谁知他还是不接，谴责地看着她，好像在等投喂。

　　行，我喂！

　　所谓撒娇男人最好命，白果真是拿他没办法。

　　“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成珏招招手，“你附耳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什么呀这么神秘？”白果乖乖靠近。

　　“么。”成珏突然偷亲。

　　“你怎么使坏？”白果娇嗔，用小拳拳锤他胸口。

　　抬头只见成珏笑得像只计谋得逞的小狐狸。

　　“你过来，这回不逗你了。”成珏向白果招招手。

　　“哈哈~”成珏轻笑，向她眨眨眼。没想到投喂会让人感到这般幸福，像有根羽毛在他的心上挠痒痒。

　　“你取笑我？”

　　成珏搂住白果的脖子回答：“我哪敢啊，真有正事。”

　　成珏的呼吸打在白果的脖子上，又痒又热，白果想推又推不开，红着脸：“说话就说话，凑那么近干嘛？”

　　“呵呵~”成珏轻笑，白果的脸更红了，像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成珏眼眸染上欲望，声音低哑地说，“上次你说想泡温泉，明天我们就去，嗯，你说好不好~”

　　白果点点头，像只温顺的小猫，乖乖躺在他的怀里，轻轻地蹭着他的衣服，亲昵地舔舐着他的心脏。

　　“想不想去？”成珏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娇妻，抚摸着她的长发，从额头一路吻到肩膀。

　　“呜……”没等白果的回答，成珏就已经捷足先登，封住了她的唇。

　　第二天一早，成珏抱着白果上了她的私人飞机。

　　碧蓝色的天空中一簇簇云朵，雪白蓬松，像是一朵朵形状各异的棉花糖。白云从白果身边飘过，仿佛触手可及似的。

　　我能不能抓到白云？

　　白果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想法。

　　要不试试看？

　　白果伸手去抓，云朵却调皮的从她手指缝隙滑过，留下一丝丝潮湿。

　　“咦？”

　　明明就在眼前，怎么就是触摸不到？

　　“嗯？”成珏注意到白果的小表情。

　　“抓不到云朵。”白果嘟着嘴满脸不开心，小手依旧露在飞机外。

　　“哈哈哈，”成珏不厚道地笑了，傻媳妇儿，竟然妄想抓天空中的云朵？

　　“哼！”别以为她听不出他是在嘲笑她。

　　“果果你看！”成珏指着前面的一座小岛。

　　“哇，”白果忍不住发出惊叹，是人间仙境吧！

　　一望无际的湛蓝色大海，一个爱心桃形的小岛，远离人世间的纷纷扰扰，是一个无人打扰的世外桃源。这一刻，白果觉得自己好像被眼前的风景澄清了一样，毫无杂质。

　　“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白果星星眼地看着成珏，“这也太美了吧！”可以说比她去过的任何地方都美！

　　“漂亮吧？”成珏得意的说。

　　飞机从漫无边际的白色沙滩划过，最终停下。

　　“到了。”成珏亲昵地刮白果小巧的鼻子，谁叫白果沉溺在美景之中，不肯下飞机。

　　“到啦！”白果兴奋地下飞机。

　　“欢迎来到梦幻岛。”

　　一个身穿燕尾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皮鞋擦得锃亮的五十来岁男子站在最前面迎接他们的到来。右手放在胸前向他们作礼，声音充满难以掩饰的喜悦。

　　成珏拉起白果的手，向她介绍：“这是管家。”

　　白果：“管家你好。”

　　管家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很高兴为您服务，女主人。”

　　“来过海边吗？”成珏问。

　　“当然。”白果说，“我喜欢大海。”

　　“那我们去看海吧？”

　　“好呀~”白果轻快的说。

　　远远看见碧海，白果快乐的向它跑去。她跑到海边，回头一看，成珏像个老大爷遛弯似的，居然离她十万八千里。

　　“快来！”白果朝成珏招手。

　　“嗯！”成珏加快步伐走过去，他喜欢看见白果活力满满的样子，浑身充满阳光喜乐。

　　“好蓝哦，”白果指着大海，“像不像翡翠？”

　　“像。”

　　微风轻拂，阳光像是细碎的点点星光照在海面上，微波粼粼的海面像极了价值不菲的翡翠，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揣兜里带回家收藏。

　　海面上快艇“嗖”地一下从海面划过，留下了长长的浪花，像是流星划破天空。

　　白果看着那道残影：“想玩。”

　　“那就去吧！”

　　“可是我不会。”白果踌躇地说。

　　“没事我会。”

　　“嗯嗯”白果心满意足地看着成珏，羡慕地说：“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下水前，成珏为白果套上一件橙色的救生衣。救生衣肥大臃肿，但白果穿上后放倒显得英姿飒爽，高高扬起的马尾彰显青春活力。

　　成珏眯着眼睛看向白果，嗯，他选的救生衣果然很好看。

　　“上来吧。”成珏拉起白果的手，“抓紧了。”

　　“哦哦，”白果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手自然而然地搂住成珏的腰。

　　白果的话刚一落地，成珏就猛地加速向前冲。

　　“啊——”

　　他怎么冲出去这么快呢？她还没准备好呢！

　　“慢点！！！我受不了了！！！”

　　风把白果的话吹散，一路上快艇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前行驶。最终在白果的呐喊声中横冲直撞停在海滩。

　　没等快艇彻底挺稳，白果就赶紧从上面下来。

　　她弯腰喘气，苍白着一张脸。这狗男人，是诚心整她吗？说了慢点，结果越开越快！

　　成珏委屈啊，这种时候他停得下来吗？强行停下来怕不是迟早要翻船？到时候被迫上演一场夫妻荒岛溺水记不更惨吗！

　　白果一句话都不跟成珏说，解下求生衣甩在地上就走，哼，该死的臭男人一点都不体贴她！

　　“嘿，等等我。”成珏在后头不慌不忙地追白果，她生气的俏皮模样，他真的是百看不厌呢！

　　白果气性很小，气过了就不往心里去。

　　“那是什么？”此时她见到新奇的事物，又忍不住和成珏分享。

　　成珏朝白果所指方向看去。

　　一个当地人穿着奇特的民族服饰，一头脏辫，脖子上装饰有某种犬科动物的长尖牙，穿着一件草裙子，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他手持木棍在圆树桩上敲打一团粉红色东西，发出击鼓一样的清脆声音。

　　白果有点怕怕的，又好奇不已。

　　“他在干嘛？”白果问。

　　“过去看看。”成珏攥住白果的小手，媳妇的手当然要牢牢抓住。

　　“您是在做什么？”白果问他。

　　“这是当地的美食，红叶饼。”当地人憨憨地回答，露出一丝腼腆，把红叶饼包起来递给白果。

　　白果闻到一股清香的味道。

　　白果用勺子叉起一块喂成珏。

　　“好吃吗？”

　　“嗯。”成珏点头，“好吃。”

　　逛了一圈，白果见识到了许多当地特色。到了夜晚，海边正在举办篝火晚会。

　　晚会上，白果穿上当地特色服饰，头发梳成麻花辫，带上一个草环，草环上有好看的小黄花。

　　一个大大的篝火堆被点燃，许多人围着篝火堆正在跳舞，右边有一支当地乐队在弹奏悦耳的歌曲。海边有一整排的烧烤架，长桌上放满了串好的烤串和啤酒。

　　成珏搂着白果跳舞，一开始白果不会跳，踩了成珏好几脚，幸亏舞蹈很简单，没一会儿她跳得像模像样。

　　一曲终了，白果坐在地上喝啤酒，看他们跳舞。

　　海面上波光粼粼，兴之所至，白果纵身一跃，跳进海里。

　　“白果！”

　　成珏误以为白果喝醉酒栽进水里，急忙跳进海里救她。

　　白果确实有点喝醉了，总觉得手指上锲着什么东西，怪难受的，用力拔出来，咣一下扔进水里。

　　白果扔掉了正是她的幻戒，是她露出了原本的模样。

　　听到有人叫她，白果从海里浮出水面，出水芙蓉一般。

　　“你，你叫我？”

　　成珏愣了愣。

　　“我认得你，我在梦里见过你。”白果吃吃地笑。

　　“我也是。”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