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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离离原上草。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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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国君的命令让朝堂乱了套,大臣受了惊,纷纷开始站队。叱云南借着被废逐的名头投靠了南安王。虽然魏帝要除掉他的决心已经很明显了,但是他还是要装模作样给自己争取一点缓冲期。
为了吸引拓跋余,叱云南抛出的诱饵便是叱云家的势力和李长乐。
所以,叱云南也不得不低头,他邀请了拓跋余去他的别院小聚
“殿下,而今陛下年事已高,难免糊涂,不赶快定下一个继承人,不能让满朝文武安心啊。”叱云南一概往昔的高傲,神色里都是伏低作小,维此才能换取拓跋余的信任。
“父皇他不管立下何人,将军你的兵权都会不保啊。”拓跋余放下手中的酒杯,而今的叱云家的确是岌岌可危,他叱云南难得拉下脸面一次,他当然要好好享受。
“可是我叱云家除了兵权还有别的啊。殿下若想要登上那宝座,就不能少了我叱云家啊。”叱云南一直在忍,唯有忍过这一次才能为回来铺好路。 “殿下,长乐可是皇后命格,若殿下能娶长乐为妻,必定可以得到叱云家和李家的鼎力相助。”
“可是你也应该知道,我心仪的,是李家二小姐。况且弑父一事,已经离间了长乐小姐和李尚书的感情,他又为何要去支持长乐小姐的夫婿了。”拓跋余低头饮着青梅酒,他心头的皇后之位是属于李未央的,其他人他不愿给。
“可是如今尚书府已经和将军府捆得太深了,没了我叱云家他事倍功半,更何况他比我更贪恋权势,只要您娶了长乐,我叱云南要拥立殿下,他尚书府也不得不响应。” 叱云南的语气又闪耀起了往日的狂妄,他知道,叱云家和尚书府的势力是拓跋余一直想要的。“殿下,您需要明白,爱美人更应该爱江山,只要您做了国君,什么样的女人你得不到。而我叱云家所需要的荣耀,除了官复原职,就只能在长乐身上得到体现了!”
拓跋余没有在反驳,他接受了叱云南的投诚。也许,而今没有了李常茹的推波助澜,他对李未央的感情根本就没有那么深。
叱云南的计策起了效果,南安王与李尚书的来往果然多了起来,李尚书也明里暗里提醒李长乐要做好嫁到南安王去的准备。
李长乐自然是不情愿,可是而今她已没有了筹码,叱云柔病重去世,父亲与她离了心,祖母宠爱的是李未央,李常喜不过是个没有用的小跟班……唯有表哥可以依靠,可是现在她也说不准,这婚事背后有没有她表哥的出力。她怕了,不敢再任性妄为了,她更不敢去找叱云南质问,生怕得到的就是那个肯定的答案。
她思来想去,唯一能帮到她的就是李未央了,南安王既然对李未央有情,那么只要她开口,拓跋余就一定会放弃自己。只要李未央肯帮自己,大不了……大不了同意让她也嫁给高阳王。
只是李长乐还是下不了面子,她派人去李未央的院子打探,想趁她不在再过去留书请求。只是一到李未央的房间她便起了好奇,忍不住偷偷翻弄了起来,她想看看拓跋浚有没有私底下送什么东西给李未央。
结果,还真让她给翻到了,李未央的首饰盒里,除了有拓跋浚送她的发簪,还有马太守状告叱云南的奏章。她还来不及悲伤,就喜上心头。这奏章事关重大,自己若是交给叱云南便可换取他的帮助。
李长乐一夜未眠,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压着了叱云南身上,就等着第二天见面的时候,叱云南可以帮她摆脱困境,到时候自己还可以凭着这奏章,半是劝说半是威胁的让叱云南转而支持拓跋浚,让自己可以成为高阳王妃。
叱云南从来都没有让她多等过,就是这短短的时间居然第一次让她觉得难熬了。
“表哥,这是我在李未央房里找到的东西。”一见面,李长乐就迫不及待的把手里的东西给了叱云南,没想到他却连看都不看一眼。
“这东西看材质像是奏章,李未央房里能找到这种东西,怕是高阳王或者你父亲已经对李未央放权了。表妹啊!你而今真是岌岌可危。”
“不是啊!表哥,这奏章与你有关!”李长乐听了叱云南的话,更是心急,她完全不敢相信,如果事实真如叱云南所说,自己该如何是好,她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是不是连叱云南也会不要她了。
“哦,与我有关。与我有关的奏章还放在李未央手里,那就更不重要了,她李未央又掀不起多大的风浪。”叱云南不以为意的样子,真是让李长乐着急了,她不敢多想,立刻道出了实话“这是马太守状告你私开铁矿,杀害北凉王室的奏章啊!”
“可是马太守已经死了,我为什么还要怕这个。”叱云南揉了揉李长乐的头,“表妹啊,这奏章凭李未央一个深闺女子的实力是拿不到的,只怕,这也是高阳王讨好李未央的东西,想让她以为就此就能绊倒我。”
“不会的,不会的!”
李长乐不信,她要拿着奏章亲自去质问拓跋浚。却在高阳王府附近,看见拓跋浚亲自送李未央回府的情景。他们十指紧扣,情投意合,好一对壁人!他为她梳理额间碎发,他宠溺的刮她鼻子……这些都是他没有为她做过的事。
她很庆幸叱云家的死士功夫好,带着她也藏得这么牢,才能让那对狗男女看不见她卑微的模样。她李长乐亲耳听到拓跋浚与李未央交谈,
“就算李长乐嫁给了拓跋余,我也有办法让父亲转而支持你的。”
“你呀,就不要吃醋了,我从来都没有打算娶李长乐的。”
拓跋浚的话宛如利箭,一字一根扎在了她的心头,她感觉自己要疯了。既然得不到,那就毁了他!
李长乐亲自递了帖给南安王,盛妆打扮之下,去了拓跋余的别院。
就算拓跋余对李长乐再没有兴趣,这样的李长乐也令他眼前一亮,深蓝色的华服飞舞着银色的凰,腰间的玉珏随着她的步伐而叮当做响,头顶的步摇跳着华丽的舞蹈……这一切的一切加起来也比不过她的黛眉、她的纤腰、她的朱唇、她的眉目……倾国倾城这四个字,平城里没有谁比李长乐更担当得起了。
李长乐福了福身,便入座了,她又是那个高傲的贵女了,不再在爱情里卑微了。
“殿下,长乐今日来拜访,是因为得了一份好东西,想要送给殿下。”
“既然是好东西,长乐小姐何不自己留着,本王科不敢夺人所好,尤其是你这样大美人的东西。”拓跋余还是一脸正气不含贪欲的假样子。
“这东西虽好,留在长乐这里可没有什么大用处。可是放在殿下那儿就不一样了。”说罢便让人把锦盒递到了拓跋余面前
“哦,是吗?”拓跋余不以为意的打开,却在看清该物之后变了脸色,“长乐小姐,这样的好东西你是哪里得来的?”
李长乐慢悠悠的喝完了一杯茶才开口回答,“是我家二妹送给高阳王的礼物,被我截获了。本该给我表哥的,可是啊,殿下,长乐是想当皇后的啊,我表哥可帮不了我所以我只能来找您寻求帮助了。您该不会不愿意吧?”
“长乐小姐,哪里的话,你这样的大美人,一点请求我怎能不愿意实现。”
“那就多谢殿下了。”
尚书府的气氛越来越怪异了,先是二小姐的院子,莫名其妙的喜气了起了,还没过几天就又小心翼翼了起了,好像是在搜查什么。而大小姐那边,明明因着大夫人的事,死气沉沉了好久,突然之间就活泛了起来。南安王的礼物开始送了进来,大家都说,大小姐与南安王的婚事怕是也要定下了。
整个平城无不惊奇,除了叱云南和李常茹。
“小姐啊,没想到那份嫁奏章还有这样大的用处,一块锦布而已,就将几个人的关系搅得天翻地覆。”蓉儿整个人都透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得意。
“你呀,还好藏得小心,不然叫人察觉来,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我们主仆。”李常茹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继续绣着叱云南都婚服,“李未央的院子盯着的人多,那边的事都给我看得仔仔细细了,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马上汇报给我。”
“知道了小姐。”看着李常茹手心出了汗,蓉儿赶紧永凉水透过的帕子给她擦手。“这婚服修得如此精细,大婚那天肯定回把大将军衬得愈发的英俊潇洒。”
李常茹没说话,只是唤了一句太凉了,便让蓉儿把帕子拿走了。而今计划越来越顺利了,她却愈发觉得冷,虽然没有噩梦了,夜里却睡不着了,睡不着,她便常常想起他。她以前也常常想起他,那个时候她爱他,他却不爱她。到如今,她还是爱他,只是不那么爱了,他还是不爱她,连爱她的可能都没有,人生漫漫,他们不会再有感情交织了。